“砰。”
耳边传来一声关门的巨响,苏菀清睁开眼,却被强烈的光线晃得眯起了眼睛。
她明明已经坠海,明明已经感受到海水的冰冷,为什么还能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
她不是被乔斯思连人带车推入海中,已经死了么?
乔斯思那个溅人,和安哲弥那个渣男,一个是苏菀清的闺蜜,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
这两个人勾搭成歼,鸠占鹊巢不说,还合谋让苏家摊上官司身败名裂,诬陷苏菀清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当哄骗苏菀清与顾少霆离婚之后,直接将她置于死地。
乔斯思将苏菀清连人带车推下悬崖,海水淹没苏菀清的眼耳口鼻,让她无法喘息。
无尽的黑暗之中,皮肤因为窒息产生刀割般的疼痛,她试图向海面上游去,但深海之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她往海底拉去......
苏菀清发誓,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让乔斯思血债血偿,让她和安哲弥两个人亲自尝尝她所经历的痛苦和仇恨!......
“苏、菀、清。”
不带任何感情的男声传入鼓膜,打断了苏菀清的回忆。但是这一次,苏菀清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终于能张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形。
一个男人居高临下地坐在她的对面,过强的灯光勾勒出他清冷的身形。
即便是逆着光,苏菀清也能感受到,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看清这人的容貌的瞬间,苏菀清顿时打了个激灵。
这男人不是别人,是顾少霆!是她的前夫!
缓缓抬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苏菀清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顾少霆在A市郊区的一处别墅。
“顾少霆,我......”
苏菀清欲言又止。
脑中有太多的疑问,苏菀清抬起手,发觉手腕上还戴着安哲弥赠与她的手链。
一时间,苏菀清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苏菀清,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和别的男人在我的别墅幽会,你当真是不把安哲弥当作外人。还是说,你压根不把我——你的丈夫放在眼里?”
顾少霆冷笑一声,随后从椅子上起身,来到了苏菀清的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周身压抑的氛围让苏菀清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场景,她再熟悉不过。
带着安哲弥回顾少霆的别墅,还被媒体炒作,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嫁给顾少霆两个月后的事情。
当年是乔斯思一直说服她,要她不要放弃安哲弥,还出谋划策,说是为了避嫌,让安哲弥来顾少霆这处平日里不常住的别墅。
谁知,这一切竟然都是个骗局!那些媒体,多半也是和乔斯思合作的!
苏菀清只觉得脊背发冷。
为什么,为什么时间会回到这里?
见苏菀清沉默许久,顾少霆语气冰冷,缓缓开口:“顾氏从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同样,婚姻也是。离婚协议书晚些时候就会送到你手里,到时候,你我就再无关系了。”
话音刚落,顾少霆便要转身离去。
“顾少霆!”
苏菀清忽然出声,叫住了顾少霆。
眼前的场景虽然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苏菀清清楚的知道,她重生了!
而且,时间来到了她和顾少霆要协议离婚的时候!
若是她没有记错,晚些时候,收到了离婚协议的她就满心欢喜的以为开始了新的生活,憧憬着和安哲弥的未来。
而她上一世的人生,就是在从这个时候开始一步步堕入深渊的。
苏菀清朝着顾少霆冲去,因着太急的缘故,还被磕绊了一下。但她迅速抓住了顾少霆的衣袖,依在了顾少霆的身上。
“顾少霆,我不要离婚协议,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顾少霆逆光而立,眼底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菀清,你这又是来的哪出?以往口口声声求我放你一条生路,现在倒是反悔了?你如果看不起医生,我不介意找个人为你看看脑子。”
面对顾少霆的责难,苏菀清有些尴尬。但只是一瞬,她便笑道:“不劳老公费心了,日后这种事都不会发生了。”
顾少霆的表情毫无波澜,但眉心却微微蹙起。
他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菀清,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周身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强大,对上顾少霆的眼神,苏菀清几乎要打起寒颤,却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
上辈子她和顾少霆之间的关系平淡如水,要不是因为她满心满眼都是安哲弥,三番五次触碰到了顾少霆的底线,顾少霆和她最后也不至于闹到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与安哲弥扯上关系。而顾少霆,就是她报仇雪恨的路上最有力的后盾......
这么一想,苏菀清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我的嫁妆之中的一片林场吧?你要是和我离婚了,那你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了哦。”
顾少霆眯起眼睛:“苏菀清,你想以此来要挟我?”
“不。”苏菀清强迫自己直视顾少霆的眼睛,“恰恰相反,那片林场......我当初口头承诺了要赠与乔斯思,现在手续已经办好了。我思来想去,既然你我已经为夫妻,那么这林场,自然应当给你。”
“嗯?”顾少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嘲讽,“你这样突如其来的好心,倒是叫我觉得意外。”
她故意装作没听到这句话:“顾少霆,和我在一起就能拥有这片林场,难道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吗?只要你不离婚,这林场,我甚至可以给你。”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安静,静的似乎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许久,顾少霆才淡淡道:“两天内我要看见这林场所有权回到你手里,否则,苏家和和赟,都别想好过。”
顾少霆离去之后,苏菀清原本缘故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了下来。她一脚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直接倒入了床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