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农门小王妃》,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明姿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成了农家贫女。爹娘早逝,爷奶不慈,家徒四壁,还附带个哑巴妹妹。从一无所有开始发家致富,从荆棘遍地走向花团锦簇。一时赚钱一时爽,一直赚钱一直爽!然而捡回来的那个男人,却不依不饶:王妃,跟孤回府。阮明姿巧笑嫣然:你哪位?
《农门小王妃》精彩片段
乌黑的天空低坠坠的,仿佛要压垮人的脊梁。风似刀子般的往人脸上剐,直吹得人睁不开眼。
坑坑洼洼的地上正平躺着一个紧紧闭着眼的少女,脸色煞白煞白的,就连那干裂的唇,也没有半点血色。
少女身上还趴着一个更为瘦小的小女孩,正在那无声的哭着。
突然,地上昏迷的少女动了一下,但她却无法睁开眼,也无法动弹。
她明明正带领地质队在深山考察,突然遭遇了泥石流,怎么醒来却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周边这些叽叽哇哇的人又是谁。她沉了沉心,一边听着周遭的动静,一边消化着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段莫名其妙不属于她的记忆。
“真真是丧尽天良啊!老婆子我善心,把这一对克死了爹娘的天煞孤星接回家好吃好喝的养着,结果呢!这小鳖崽子竟然害得我大孙子从山上滚了下来!”一个吊梢三白眼的婆子满脸凶戾,指着地上生死不知的少女怒吼着,“我们阮家不养这种杀千刀的白眼狼!老三,把她俩给我扔出去!”
阮家老三应了一声,先是提小鸡崽似的把少女身上趴着的女娃娃给拽着胳膊拎了起来,女娃娃吓得满脸是泪,张嘴哭着,除了“啊啊”的气音,却没有半点声音,竟是个哑巴。
阮家老三又去拖躺在地上破了头的那个少女。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忙劝道:“……金财家的,这俩好歹也是你孙女。姿丫头也摔得重,头都破了,流了忒多血。实在不想养了,也等她伤好了再说吧?”
赵婆子重重的冷哼一声,那双吊梢眉高高的竖了起来,刻薄的讥讽道:“这就是个破门的扫把星!让她在家里养伤,谁知道会不会又妨了我家!他三婶,你要是不怕,你就把这俩扫把星领家去呗?”
说话的那妇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这年头粮食都紧着,自家都吃不饱,哪里再养得起两个半大的孩子!
见那妇人不说话,那赵婆子便又不屑的哼了一声:“充什么滥好人!”给阮家老三使了个眼色,让阮家老三赶紧把人拖出去。
阮家老三刚要去拖,手甫一碰到那破了头的少女的胳膊,触电似的立即缩了回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丫头,好像都凉透了?”
赵婆子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晦气!赶紧拿个破草席子一卷扔后山上去!”
阮家老三脸色也难看得紧,然而还没等他转身回屋去拿草席子,就见着乌蒙蒙的天空横劈过一道惊雷,轰隆隆的,映亮了大半个天空。
而在滚雷劈过天空之时,阮家老三口中“凉透了”的少女却慢慢的爬坐了起来。
又一道惊雷伴着狂风劈过,映亮了少女那苍白的脸,脸畔是被血打湿的成缕的发,分外可怖。
红的血,黑的发,白的脸。
众人一时间都僵住了。
少女眼里似闪过千万星芒,不过也只是一瞬,再定睛一看,好似一错眼间,她又成了那个顶着满头血的虚弱瘦削少女。
她幽幽的看向赵婆子,声音沙哑:“奶奶,你好狠的心啊。”
赵婆子骇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鬼,鬼啊……”
阮明姿是在雷声响起的那一瞬,发现自己能动的。她这会儿已经消化完了脑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段记忆,知道自己这是穿越到古代一个同名同姓的可怜小姑娘身上。
这儿民风愚昧尚未开化,不能让这些人认为自己是“死而复生”的!
她没有时间伤春悲秋,自己既然得了这么一次机缘,就要好好的活下去才是!
“奶奶,同样都是您的孙儿孙女,”少女瘦得惊人,越发显得脸上那双眸子大得吓人,她眼睛轻轻一眨,便落下两行泪来,“您眼里只有章哥儿,就不管我跟妍妍的死活了吗?”
赵婆子又骇又疑,只听说过鬼流血泪,可没听说过鬼跟人似的落泪!
她不由得看向阮家老三,刚才是他说人“凉透了”的!
阮家老三亏心事做多了,自然是怕鬼的,他说话都结巴了:“方才分明,分明,分明胳膊都,都凉了!”
阮明姿幽幽道:“风这么大,侄女儿穿得又薄,胳膊怎么可能不凉?”说着,她还搓着胳膊抖了抖,似是冷极了。
阮明姿三言两语的就打消了众人关于她是鬼的怀疑。赵婆子底气又上来了,叉腰骂道:“既然没死,就赶紧带着你那哑巴妹妹给我滚出去!你爹早就分家了单出去的,哪来的厚脸皮赖在我家!”
听听这话,不知情的,还真当她跟她妹妹是白吃白喝赖在阮家的!
阮明姿目光如水,心底冷笑一声。
“行,我会带妹妹回我们自己家。”阮明姿拉住寒风中冷得直发抖的阮明妍的手,声音沙哑又低沉,“……只不过有桩事可得跟奶奶说道说道。半年前我跟妹妹来奶奶家,住的是放杂物柴火的低矮茅房,吃的是自家带来的两麻袋粮食,还带了一吊钱。粮食也就算了,当时带的那一吊钱,奶奶可得还我。”
赵婆子眼睛都瞪大了,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怯懦的孙女儿竟然敢跟她开口要钱!
“你这个小憋崽子,还敢跟你奶奶要钱?!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爹娘早早就没了,老娘跟你爷爷指望不上他们一口饭一块布的孝敬!你不孝敬你爷爷奶奶,反而掉过头来问你奶奶要钱?!”赵婆子一双凶戾的三角眼往上吊着,唾液横飞的骂着阮明姿,看那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掐死阮明姿,“挨千刀的,刚才的雷怎么没劈死你!”
寻常小姑娘被长辈这么指着鼻子骂早就哭了,阮明姿八风不动,镇定从容的很,老神在在的,任由赵婆子唾液横飞。
等赵婆子一长串骂完了,她这才顶着一头染血的头发,脸色苍白神色镇定的幽幽开了口,却是换了个话题:“奶奶,你知道我这头是怎么磕的吗?”
说到这赵婆子就想起来她那还在屋子里间躺着的大孙子章哥儿,脸色霍然又变了,上前两步便要找棍子揍阮明姿:“你还有脸提?老娘打死你这个瘪崽子!”
阮明妍急得就张着小手往阮明姿身前挡,阮明姿拉住阮明妍,不慌不忙的扬声道:“是阮成章推了我一下,结果恶有恶报,自个儿没站稳也摔了下来!”
赵婆子拿着棍子的手堪堪的停在了半空中,眯着眼,冷笑一声,满是戾气道:“推你下来又如何了!章哥儿就是打杀了你也是你命贱!”她说着,重重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自个儿摔下来也就罢了,还害得章哥儿也摔了下来!真真是个扫把星!”
赵婆子这说辞在阮明姿意料之内,她笑眯眯的将沾了血的头发往耳后别了别,露出头上那已经凝住了不少鲜血的狰狞可怖伤口来:“是,孙女烂命一条,比不得章哥儿金贵……孙女听说章哥儿这金贵人,似是要去拜隔壁牛家村的高秀才为师了?”
提到章哥儿,赵婆子先是有些得意,听到后头脸上又露出几分警惕之色来。
好端端的,这个鳖崽子提这个做什么?
阮明姿脸色白惨惨的有些瘆人,嘴上却是弯着笑的,她盯着赵婆子,声音温柔,慢悠悠道:“孙女可听说了,人家高秀才是有真本事的,十里八乡这么多年来就出了那么几位秀才,他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人家高秀才向来清高,不屑于与蠢人恶人为伍,最是看重礼义廉耻。听说县里头的赵员外捧着银子求高秀才收下他家的小公子,就因为赵员外家以妾为妻,坏了纲纪,高秀才看都不看一眼的拒绝了!……若是让高秀才知道,”阮明姿指了指自己头上那狰狞的伤口,笑容越发灿烂,“章哥儿把我这个无父无母的隔房堂姐推下了山,欲置之死地,那奶奶猜一猜,高秀才可还会收章哥儿为徒?”
“你敢坏章哥儿的前途!?”赵婆子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恨不得立时将阮明姿打死在原地。
阮明姿慢悠悠的笑了下:“敢不敢的,要不您看看?”
正房那苇草编织的门帘呼啦一下子被掀了起来,一个颧骨高高的,面相看着有些刻薄的妇人从里面大步迈了出来,焦急的喊了一声“娘”。
赵婆子瞪了她一眼:“你不在里面照看着章哥儿,出来做什么?!”
阮明姿认出那妇人是章哥儿的娘毛氏。
毛氏有些怨毒的看了一眼阮明姿,阮明姿嘴角翘了翘,没理会她。
“那一吊钱,不如就给了姿丫头……”毛氏有些艰难的说道,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章哥儿向来友爱姐妹,不会计较这些的。”
她目带威胁的看向阮明姿,“……姿丫头,你说是吧?”
阮明姿知道,这就是要封口的意思了,她笑吟吟的,只是嗓子还有些沙哑,听上去有些低沉:“那是自然。”
赵婆子气得胳膊发抖,恨恨的瞪了一眼阮明姿,转身回屋拿了一串钱,这才回来,砸到了阮明姿身上,指着院子里的柴门:“带上你那个哑巴妹妹,给我滚!”
阮明姿一手拎着那串钱,一手牵着阮明妍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柴门。
她还记得原主从前跟家人住的地方,离着阮家这院子有些距离,不过还好有原主的记忆,倒也不至于迷路。
村里土路曲曲绕绕的,阮明姿牵着妹妹的手,顶着狂风惊雷艰难的走过两个岔路,便看到路边立着一座破败的小院子。
主屋是茅草掺着泥浆垒的,大半年没人修缮了,风吹日晒破败的很,不少地方都露出了大片的稻草杆;院子里开垦出的菜地久疏照看,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杂草;外头圈着的篱笆也都有些破破烂烂的,很是不堪。
阮明姿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的把院子外头虚掩着的柴门一推,便领着阮明妍迈了进去。
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炸响。
阮明姿带着阮明妍进了主屋,屋子里空荡荡的,只角落里放着一个烂了大半个柜体的矮脚柜,里头散乱着一些没人要的破旧衣衫;紧贴着窗台还有一张土炕,上头的被褥早就被人拿走了,只剩铺着的薄薄一层稻草。
原主这头上到底是破了个洞,阮明姿穿过来便面临险境,凭着一口气强撑着跟阮家人周旋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只来得及跟阮明妍说了一句“不要怕,我睡会”,便也顾不上土炕上堆积的灰尘,晕了过去。
窗外大亮,暴雨伴着雷鸣倾盆而下。
阮家。
赵婆子坐在挨着窗户的土炕上,给阮明姿的那一吊钱,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越想越是恨得牙痒痒。
阮家老三用搪瓷碗盛了碗温水过来,端到赵婆子手边上,“娘,外头这雨大的,屋子里也燥热,您喝碗水。别跟那俩小白眼狼生气,犯不着。”他惯来是会甜言蜜语哄赵婆子的,这会儿更是说到了赵婆子的心坎上,“……姿丫头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一岁,能干什么?更别提她还带着个五岁的哑巴。她那家里早就被搬空了,没吃的没喝的,两个人有一吊钱又能花多久?早晚是个死字!”
赵婆子想想也是,但对那一吊钱还是有点意难平:“那死丫头竟然拿章哥儿来威胁我……”
正说着话,正屋那边阮成章又闹了起来,哭着喊着要喝鸡汤。毛氏哄了半天,连糖渍鸡蛋都许下了,阮成章根本不听。轰隆隆的雷声都掩不住他的哭闹,赵婆子骂了一句毛氏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匆匆起身哄阮成章去了。
阮家老三撇了撇嘴,想到阮明姿手上那一吊钱,一双老鼠似的小眼中放出了点点精光。
……
翌日,阮明姿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忍着隐隐作痛的头,趿上脚趾那破了个洞的草鞋,推开破败的屋门。
暴雨这会儿已经停了,天空像是被洗过一般澄澈。阮明姿顺着喧闹声望去,就见着院子篱笆外头,几个半大小子正趴在篱笆上拿着泥巴砸阮明妍,一边嬉笑着扔泥巴一边骂:
“你们姐妹俩都是扫把星!”
“扫把星!”
“哑巴,被你奶奶赶出来了吧?哭一声看看啊!”
“快点哭啊!”
阮明妍蹲在院子里,一手抱着头,一手护着怀里头的东西,任由泥巴砸了她一头一身。
阮明姿怒火高炽:“住手!”
那几个男童见阮明姿出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嬉笑着又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巴,又掺了些什么东西,就往阮明姿这边砸过来。
“这也是个扫把星!”
阮明姿眯了眯眼,见不远处的几处邻家院落里似是有人探头出来看了,她故意挨了几下,这才大声道:“别扔了!好痛!”
接着整个人猛地冲向那一人高的破旧篱笆,“不小心”的跌了一下,实则狠狠推了那篱笆一把。
久疏打理的篱笆早就有些破败了,昨夜又被暴雨冲刷过,这会儿几个半大小子骑在上头本就有些晃,再加上阮明姿这么一推,那大半圈的篱笆竟是轰得一声倒了下去,溅起不少泥来。
几个半边身子趴在篱笆上的男童猝不及防的摔到了地上,沾了一身泥,衣服也被破旧篱笆上的那些刺耙子剐了几道口子,疼得他们哭爹喊娘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哭着跑了。
阮明姿没再理会那群熊孩子,她扶起依旧蹲在地上的阮明妍,有些心疼:“可有哪里伤到了?”
阮明妍扬起有些脏污的小脸,顶着一头烂泥,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眼眶虽说还有些红,却咧着嘴朝着阮明姿无声的笑了起来。
边笑还边献宝似的往阮明姿手里塞东西。
阮明姿定睛一看,是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的一把花生。
花生上还沾着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这小傻子,竟是一颗不剩的全塞给了她!
阮明姿鼻子有些酸,伸手替阮明妍把脸上溅起的泥土给抹了去。
小院子里有一口井,井口塌了大半,被杂草掩着,但好歹也是能打水的。只是这会儿连打水的桶跟绳都没有,没办法取水。
阮明姿也没急着洗漱,把那捧花生匆匆跟阮明妍分着吃了,便顶着一身的泥在那等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几个妇人便气势汹汹的领着方才那几个熊孩子找过来了。为首的一个姓王,见着阮明姿就皮笑肉不笑道:“阮家大丫,咋这么狠的心呢?看你把我家刚儿给摔的,衣服也都划坏了,总得给个说道吧?”
因着暴雨刚过,地里都泥泞着,没法下地,村人都闲得很。
看到这边有热闹,左邻右舍的就都围了过来。
那姓王的妇人越发起劲,拉着儿子就让左邻右舍的评理,嗓门比方才还更大了些:“……我这衣裳料子好着呢,一家子紧衣缩食的就想着给儿子穿点好的!倒先不说刚子摔着伤着了,咱是个讲理的,咱们庄家小子都皮实,摔一下两下也没啥!可这好衣裳好料子给划成这样,总得给个说法吧!”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围观的人听得连连点头。
刚子朝着阮明姿做了个鬼脸。
王姓妇人眼中越发得意,朝着阮明姿伸出手:“阮家大丫也别说我们欺负你,到底谁家都是要过日子的。刚子这衣裳费了我好大一块布头,你也不必多赔,就赔个三十文吧!”
其余领着孩子过来要说法的,也纷纷开了口,这个要十五文,那个要二十文的,一时间吵闹的很。
阮明姿不急也不恼,正儿八经的朝围观的乡邻们作了个揖:“伯娘婶子们,这事能容我辩几句吗?”
阮明姿这会儿头发上沾染的血渍还未清洗掉,原本就破旧的衣裳上又沾满了泥巴,看着又凄惨又可怜。更别提这会儿还这般客客气气的跟她们这些看热闹的商量,左右邻舍心里头都起了惜弱的心思,忙道:“你只管说。”
“有啥好说的,赶紧赔了我们家去了。”王姓妇人有点不大高兴。
看热闹的人中有个姓高的妇人,向来性格泼辣爽利,见状就顶了那王姓妇人一句,“呦,这么着急做什么,还不兴让人家孩子说几句啊?咋这么霸道呢!阮家大丫向来不是个惹事的,我看里面说不定有隐情!”
王氏气得牙痒痒,听听这话,阮家大丫向来不是个惹事的,不就是在暗搓搓的讥讽她家刚子是个惹事的吗!
阮明姿就又朝那高姓妇人做了个揖:“谢谢婶子仗义直言。”
高氏见她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人家小姑娘还郑重其事的跟她道谢,顿觉脸上有光,笑容也深了几分,道:“你只管说就是了,大家都是讲理的人,可不会偏袒谁谁。”
这话把看热闹的都给囊括进去了,众人都觉得自己是讲理的,纷纷点头。
这高婶子是个妙人,日后找个机会要谢谢人家才是。阮明姿心里想着,面上却是叹了口气,睫毛微微下垂,看着便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诸位伯娘婶子们也评评理,我跟我妹妹昨晚上才来这老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惹着刚子他们了,刚才一直拿泥巴丢我妹妹……”
王氏脸上有些难堪,忙道:“这些臭小子都是泥猴子,想来是跟你们闹着玩的。”
阮明姿指了指地上那些泥巴印,里头分明还掺了些别的:“王家婶子,哪里是闹着玩,里面裹着石头呢!”
众人探头一看,呦,还真是!
那泥巴印子里,还有着不少沾了泥巴的石头块呢!
这再抬眼,眼神就变了。
扔泥巴跟扔石头那可完全不一样。
人阮家这两个小姑娘干巴巴瘦瘪瘪的,在村子里素来都是最老实的,平时也没咋着他们,咋就下这狠手呢?
王氏在众人暗含指责的眼神中,老脸一阵青一阵红,难堪极了,她扯过儿子往他背上呼了一巴掌:“咋这么没轻没重的!”
看着那巴掌呼过去的架势,似是下了重手,但是谁也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架势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巴掌真落下去的时候,那力自个儿就卸了一大半去。
众人心下都有些鄙夷。
王氏装模作样的打完儿子,回过头来又同阮明姿软声道:“行了,他闹得不像话我这也打了。咱们这一码归一码,你再怎么说也不能害我儿子这衣服破成这样啊。”
瞧这不要脸的!
阮明姿指了指尚倒在地上的那一片篱笆,温温柔柔的笑道:“说到这个,我也想跟婶子说道说道。刚子领着人骑在篱笆上,拿石头砸我跟我妹妹,我躲闪不及,撞在了篱笆上,寻常撞一下也就算了,可上头偏偏还有人,害得我家篱笆都倒了。婶子您方才也说了,是个讲理的,那这篱笆是刚子他们骑在上头才给弄倒的,这衣裳也是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才弄破的。旁的不说,王家婶子您是不是得赔我家篱笆?”
阮明姿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人里立马有人给她作证:“没错,俺刚才在院子里也听到阮家丫头惨叫了。想想也是,这泥巴里还裹着石头呢,砸身上怎么可能不疼?……这么说来也是刚子自找的,要不是他这么阴损的去拿石头砸人家小姑娘,咋可能从篱笆上摔下来划破衣裳?”
看热闹的众人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纷纷应和起来。
高氏更是冷笑道:“可见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我说王嫂子,您咋好意思还过来要人家赔你儿子衣裳。我看啊,倒是你家先赔这篱笆才是!”
王氏又羞又臊,在众人打趣带嘲讽的指指点点中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结巴了一下,“这,这院子都荒废那么久了,哪里还用得着再弄个篱笆……”说到后头越发理直气壮起来,“阮家大丫你们人都不在这住了,咋还好意思张口让我们赔篱笆。”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笑了下。
她铺垫了好久,可算到这一步了。
她要借着这次的事,把她跟阮明妍已经从赵婆子阮老头那分出来过的事公之于众。
阮明姿咬了咬下唇,抬手将头发往耳后拢了拢,又偏了偏头,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却恰好将她头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不经意”的露在了外头:“……王婶子有所不知,昨晚上我跟妹妹就已经搬回来住了。以后就住这里了,不回爷爷奶奶家了。”
方才那泥巴混着血,隔远了还有些看不清,只觉得脏污,这会儿阮明姿将伤口暴露出来,看热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王氏也吓了一跳,定了定心才发现那伤口明显不是新的,定然不是她儿子刚才打出来的,这才缓了口气,又怕别人误会,在别人质疑前抢着嚷嚷了出来:“……你头上咋回事啊?那伤口明显都凝固了,可不是我家刚子砸的!”
阮明姿有些“慌张”的放下了头发,幽幽的叹了口气,语焉不详道:“……没事,昨儿不小心摔的……总之我们姐妹俩已经分出来单过了,日后我们姐妹俩就住在这院子里,这篱笆紧要的很,几位婶子还是尽快帮着修好才是。”
她越是这般遮遮掩掩,语焉不详,众人就越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时候这消息,肯定会传出去!
昨儿阮家老宅那一出,除了阮家人,还是有旁人在场的。
旁的不说,那位在赵婆子跟前替她说情的宋三奶奶,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到时候她不用说一句话,她被阮成章推下山,又被赵婆子赶出家门的事,就会被知情人传得人尽皆知。
后面赵婆子也别想再用这个来拿捏她!
阮明姿垂眸而笑。
她是收了赵婆子一吊钱,应下了“封口”这事。
可若这事是从别人口中传出去的,那她就管不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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