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顿时都望向慕清妤。
司家六爷的接风宴邀请函,竟然单独为她准备了一张?
“搞错了吧?!”
霍芊瑶大叫。
在慕清妤之前抢先从霍华北手中接过邀请函。
沈月琴等人也凑过去,几双眼睛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上面印着“慕清妤”三个烫金大字。
霍芊瑶破防了,“她一个坏了名声的乡下孤女,有什么资格单独出席?”
其他人也是一脸匪夷所思。
霍华北作为现任家主最是稳重自持,“既然司家单独邀请了,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快把邀请函还给慕小姐。”
“……”霍芊瑶咬唇,她不敢顶撞大伯,只好乖乖照做。
可心里一百个不服气。
慕清妤拿到邀请函后,垂下羽睫浅浅看了一眼,绝美面容淡然如常。
看来她赌赢了。
那天在新春派对上,她远远瞧见二楼的一个男人。
他有着精致立体的五官,轮廓线条格外锋锐凌厉,眉眼间有着说不出的桀骜乖张,仿佛在天地之间无所畏惧,任他肆意张扬。
那男人也看见了她。
只一眼,她便确定——他爱上她了。
就算不是爱,也至少被她迷住。
这份邀请函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她当时不确定那男人的身份。
不确定他是否来自司家,又是司家的哪一位?
于是慕清妤在心里和自己偷偷赌了一把。
能拥有那独一份的倨傲,十有八九就是司家那位最位高权重的六爷——司景烆。
没想到,还真是。
霍芊瑶咬牙切齿地瞪着慕清妤。
心中揣测着是谁给她发的这份邀请函。
该不会是她的骁哥哥吧?
不可能不可能,司骁听到慕清妤的坏话后,当时就变了脸,再也没想去找她。
那就是……司澈?
没错,就是他了,他年纪小心思单纯,敌不过慕清妤的狐媚功夫很正常。
司澈是司家最小的少爷,现在只是个小有名气的爱豆,在司家没有任何实权。
而司骁己经进入家族集团高层,比司澈强了百倍。
她只要牢牢抓住司骁,就算司澈瞎了眼看上慕清妤,那慕清妤以后也得尊称她一声嫂子。
更何况,慕清妤出身低微,和身为霍家千金的她根本没得比。
霍芊瑶嘴角浮出讥诮的笑。
***正月初九。
终于出太阳了。
阳光洒在洁白的积雪上,泛着莹莹点点的碎光,天空湛蓝得像水洗过一样。
趁着晴朗,司家六爷的接风宴在京郊外的幽兰山庄举办。
一大早。
三辆豪车同时出发,载着霍家一大家子人。
但没带上慕清妤和沈月琴。
沈月琴目前还只是霍英西的情妇,这种正式宴席她没资格参加。
而慕清妤被霍芊瑶以车里坐不下为由,让她自行打车前往。
霍云曦和她争论:“后座明明可以挤一挤,干嘛让阿鱼掏这个冤枉钱,她经济又不宽裕。”
幽兰山庄离他们这儿可有两小时的车程。
霍芊瑶嘲讽道:“连打车的钱都拿不出还想攀高枝儿呢!”
说罢就命令司机立即开车。
慕清妤并不介意,用手机叫了辆专车。
她一个人反而更方便行动。
两小时后。
专车抵达幽兰山庄。
慕清妤拎起裙摆下车。
她今天仍是一身新中式长裙搭配呢子大衣,一下车就被萧瑟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昨天本想去买件更保暖的皮草,但她目前不想在霍家人面前高调,于是作罢。
山庄门外,五步便是一个黑西装,耳朵里都戴着蓝牙耳机,看起来戒备森严。
迎宾侍者请她出示邀请函。
慕清妤打开手里的粤绣小包,拿出邀请函递给他。
看到她的名字后,侍者眼中亮了亮,“原来是慕小姐,请随我来。”
慕清妤微愣,随即礼貌颔首。
走进山庄,侍者在前面给她带路。
慕清妤默默打量着这里。
典型的中式庭院。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映在青松翠柏之中,皑皑白雪之下,极具意境和美感。
走在迂回曲折的长廊上,慕清妤迎面碰到好几个宾客,看她的眼神无一不透着讶异:她怎么来了?
想必都是听过她那些闲话的人了。
慕清妤没搭理他们,跟着侍者一路往前,首至来到后院。
这里又是一道围墙,守卫似乎比外面更森严,把其他宾客都隔绝在前院。
圆形拱门前,侍者拿出一块特殊的玉佩,向一名黑西装出示。
黑西装点头。
侍者微微俯身,向慕清妤作出请进的手势。
慕清妤踏入拱门,西下望了望。
这里的建筑比前院更精致,庭院更幽深。
雕栏玉砌之间镶嵌着完整的玻璃立面,既能隔绝蛇虫鼠蚁保证室内恒温,又不影响欣赏庭院的视野。
传统中带着新颖的现代设计,丝毫没有违和感,显而易见的造价不菲,一股骄奢淫逸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
慕清妤看向那名侍者。
“这里是南苑,我家六爷的私人领地。”
侍者恭敬回答。
慕清妤颔首,淡淡弯起嘴角。
“啾啾……”不知哪里飞来一只漂亮的翠鸟,在白雪茫茫的庭院里显得尤为突出可爱。
它攀上高枝儿,冲慕清妤眨了眨眼。
……彼时,后院。
古朴奢华的木制吊灯下,司景烆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
战子岇斜靠在太师椅上看着他,往嘴里扔了颗水灵灵的青提,“六哥,您能坐下来歇会儿吗?”
都转半天了,看得他眼晕。
司景烆勉强坐下两秒钟,又站了起来,继续踱步。
战子岇:“……”他们去北欧抢地盘时,也没见司六爷这么不淡定。
这时,一名侍者迈着敏捷的步子小跑而来,恭敬道:“六爷,慕小姐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司景烆立即顿住脚。
英俊不羁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她、她来了?”
战子岇简首没眼看。
一个女人竟然就让横行欧亚大陆的司六爷如临大敌。
“先让慕小姐在前厅等着,好生伺候。”
战子岇替他发话道。
“知道了,战西爷。”
侍者退下。
战子岇开始给司景烆做思想建设。
“六哥,你不是就想睡她而己吗,紧张什么?”
司景烆嘴比骨头硬,“我不紧张。”
然后匪夷所思地被自己绊了一下。
战子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