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虞舟被烫的在厅中上蹿下跳,白惜芷和沈季安站在一旁靠着看好戏。
“看来二夫人是受不起我的茶的。”
“姐姐,季安,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这贱蹄子欺辱么?”
叶虞舟转头又看向厅中如同木头般的丫鬟婆子,怒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
“来人,给本夫人将这贱蹄子拿下!
掌嘴!”
厅中除了难听的嚎叫声以外,还有白惜芷的掌声,她真的忍不住拍手叫好,“二夫人好大的权利啊,我竟不知道,这王府是二夫人当家。”
沈季安在府中从不理会这疯婆子,再加上总有血缘关系在,他本不想过多插手父王后宅的事情,但是架不住叶虞舟一口一个“贱人”的辱骂他的妻子,他实在忍无可忍,“你不过是父王的妾室,有什么资格动本王的王妃?”
“二夫人,你贵人多忘事,莫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设计勾引爬上父王的床的?
本王看在母妃的份上不曾与你计较,如果你给脸不要脸,也别怪本王不念情分。”
沈季安眸如利剑,神色如霜,对着沈禾吩咐了一句,“找人将二夫人送回去,禁足——一个月。”
随后他又冷眼环顾厅中众人,“谁若敢违背本王的意思偷偷放二夫人出来,杖责五十,发卖出府。”
沈季安牵着白惜芷的手,对叶知苒恭敬说道:“母妃,今日你也累了,儿子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等等。”
白惜芷喊住了沈季安,她还没亲眼看见叶虞舟被拖下去呢,那么着急走干什么?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母妃,我看你眼下乌青,想来是最近没有睡好的缘故,檀香凝神静气,母妃可以适当的点一些静静心,晚上也能睡的安稳些。”
叶知苒应了下来,心里是更喜欢这个儿媳妇了,长相美丽,心思细腻,敬重婆母,体贴夫君,真真是个妙人儿呢。
这边沈禾领着几个粗使婆子将叶虞舟拖了下去,白惜芷看她挣扎的像过年被杀的猪一般,心中可算是畅快了。
“那儿媳就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先告退了。”
两人离开后,沈季安看着白惜芷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问道:“解气了?”
白惜芷“切”了一声,这才哪到哪啊,禁足而己,根本就算不上惩罚。
“母妃的身体如何?
可会与本王和妹妹一样?”
白惜芷摇摇头,“母妃天庭饱满,是长寿之相,你不必担心。”
叶知苒性情纯良,待人温和,这样好的脾气莫说是成煞,就是死后都不会变成厉鬼。
这种好人,合该平稳的度过她的一生。
听白惜芷这样说,沈季安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曾完全相信了白惜芷,只是这番话倒是与钟离说的完全一样。
“至于久病不愈嘛……你母妃在这府中常年被煞气侵染,身体不适也很正常,送她去佛寺住一段时间吧。”
“切记,不要去相国寺。”
了尘算命格,中元节娶妻,了缘的玉佛…这些事情皆与相国寺脱不了干系,很难说相国寺是不是暗地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
避免夜长梦多,本王近几日就安排母妃去灵岩寺小住。”
白惜芷点头回应,心中却还有一个疑问。
叶知苒和叶虞舟同住王府,为什么偏偏只有叶知苒被煞气所影响?
按理说,叶虞舟那种心思狭隘,睚眦必报的人更容易煞气入体才对,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暗中帮助她?
沈季安见白惜芷不说话,随口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那便回去吧,本王己经让沈执把银票送回竹园了,去看看?”
一听说有银子,白惜芷立刻双眼冒光,这些年她身上只有铜板,她还没摸过银锭子呢。
一想到她马上就是有钱人了,兴奋的脚下生风,差点没飞起来。
刚回到竹园,白惜芷便火急火燎的冲向房间,左顾右看,看看沈执把她的银锭子放哪了。
“王爷,王妃。”
花厅里,沈执沈璃和沈瑶齐齐行礼问安。
哇!
白花花的银子。
白惜芷凑了上去,左挑挑,右看看,抬头问沈执,“七两银子是多少?”???
沈执满脸问号,这么多银子摆在这里,王妃就只要七两?
“为什么只要七两?”
一旁的沈季安也感觉莫名其妙,他这次可是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和两张一千两的银票,结果白惜芷只要七两?
“因为七同妻谐音,意为你的妻子就是我,有我在,谅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沈季安倒是难得听见如此离谱的胡话,笑着问道:“王妃所言当真?”
“当然——是假的了。”
白惜芷故意拖长了尾音,“鬼话你都信?”
她拍了拍装满银子的荷包,“我看上了一只支发钗,需要七两银子。”
虽然她是鬼,可她也是女鬼,只要是女子,哪有不爱美的。
可她倒霉,转生在了白家。
白家人对她那可谓是抠门到了极点,大多时候身上就只有几文钱,根本买不起好看的衣裳首饰。
想来她从前也没作过孽,可在人间过的日子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沈季安:……作为尚书府的小姐,竟连七两银子都没有?
“正好今日空闲,本王陪你去置办一些衣裳首饰吧。”
刚好沈执发现叶虞舟身边的刘嬷嬷有些古怪,现在他借着置办东西的理由出去看看,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可以顺便问问白惜芷。
“好啊好啊!”
白惜芷点头如捣蒜,原来成为王妃真的会有钱,她真是赚到了!
沈季安点点头,走到外面吩咐了沈执备车出门。
珍宝轩里,沈季安大手一挥,首接将柜台里的头面首饰全买了下来。
如意阁里,又给她买了京都中当下最流行的胭脂水粉。
最后去了锦衣坊,让她自己挑衣服,只要是喜欢的,统统都买了。
白惜芷欢天喜地的挑着衣服,过了十七年的苦日子,她不得不感叹,有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