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昏昏沉沉,隐隐约约中感受到自己被送上了手术台,耳边是仪器冷冰冰的滴滴声,她看刺眼的手术灯,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渐渐带走自己的体温。
“病人大出血,快去血库备血。”
“病人是RH阴性血……”
“.……..”
“霍家血库中有备血,尽快联系家属,签字调血。”
“霍先生不在,刚刚得到消息,有了温溪小姐的下落,霍先生已经离开了。”
“.…….还有其他家属吗?”
“霍家温家人都不在。”
温林甚至能感受到身旁医护人员投落在她身上怜悯的目光,手术室里陷入了僵局。
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凉,手脚已经麻木,她心中苦笑,看来今天竟是要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了,不知道霍庭轩心底会不会有半点的愧疚。
“我来负责,现在就给我调血,成家与温家是表亲,出了事就由我来负责,现在给我救人。”
安静的手术室外猛地传来一男人焦急的声音,那平日里温润阳光的男人现在如同走投无路的困兽,冲着医护人员嘶吼着,但他的声音却如同天籁一般。
温林目光投落在手术室的门上,几乎能看到那抹焦急高大的身影频频往手术室里张望着,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秋日渐渐的转冷,曼城悄无声息的入了冬。
温林在医院里修养了一个月,霍家温家人无一人看望,就连时常来看望的成于浩都被霍庭轩派来的人拦在病房外。
她一人守着冷冰冰的病房,时常看到新闻页面上关于霍庭轩的消息,不是与神秘美人夜宿酒店,就是另有新欢,一个月来头条上好不热闹。
温林无暇去管,也懒得去管。
出院时,她一人办理着出院手续,没有人慰问,也无人照料帮忙,她想着,或许自己在医院里住个天荒地老也无人在意。
还未曾走出医院,一秘书打扮的男人便出现在她面前,看似毕恭毕敬。
“温林小姐,霍总请您去个地方。”说罢便微微侧过身子,一辆车早已等在医院门口。
与霍庭轩结婚三年,所有人称谓都未曾变过,霍庭轩对待她的态度人尽皆知,也都知晓没有变称谓的必要。
“我累了,不去。”温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可还未走几步,身后传来的话便让她止住了脚步。
“前些时日您的母亲李宜秀女士,向霍总借了二十万还她的赌债。”
温林咬了咬牙,整个人透着疲惫,转过身跟着那人上了车。
车停在一会所门前,温林一眼便认出曼城最大的销金窟,但同样也仅仅是霍家产业的冰山一角。
会所装饰奢华考究,客人不多,但却皆非富即贵,会员制也让那些想要一掷千金尝尝新鲜的客人望而却步。
温林刚从医院出来,面上不施粉黛,带着苍白和病气,她和温溪有些相像,但她的相貌就明显要寡淡许多。
她被侍者引进一个包厢,一打开门,包厢里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而中间被簇拥着的便是霍庭轩,轻轻地晃着手里的酒杯,身旁又美人相伴,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清纯不带一点风尘气。
这霍家的产业果然不一般,连陪酒的都与其他地方不同,温林心中嘲讽着。
霍庭轩勾了勾手指,像是在唤一个宠物一般,温林淡淡的垂下眼睑,谁也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顺从的走到对方身旁,被对方猛地一拉,拥进怀里。
“汪总,你不是对我的夫人很好奇吗?人来了,你大可好好看看。”
说罢便捏着温林的下巴,如同展示货品一般让温林的面孔暴露在灯光下。
“这……霍夫人和温溪小姐虽是姐妹,但相貌却倒是相差甚远啊。”
那位汪总大腹便便,油腻的目光顺着温林的脸和身材滑来滑去,嘴上虽这么说,目光却含着贪婪,手也在旁边的陪酒身上不老实起来。
温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霍庭轩让他人对她评头论足。
“她如何能和温溪相比,看来汪总对贱内不是很满意啊。”说罢他将温林从他腿上推起。“去吧,把汪总伺候满意了。”
温林浑身冰凉,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在场的人皆仿佛看笑话一般目光,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并没有听错。
“还站着干什么?”霍庭轩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两旁的美人顺势便躺在他的怀里,皆嘲讽的看着温林会作何反应。
温林站在原地,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这些不堪和侮辱,全都是她的丈夫给予的。
她闭了闭眼睛,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笑来,带着苦涩和绝望,慢慢的走到那汪总身边,缓缓坐下,倒了一杯酒双手送上。
那汪总面上诧异一闪而过,早听闻霍夫人不受霍庭轩待见,本以为今日对方只是借机为难她一番,却没有想到对方真的半点都不顾及夫妻情面。
见霍庭轩面上并无不喜,他便也放下心来,接过酒杯送到温林的嘴边。
“我不喜欢这酒,霍夫人你帮我喝了吧。”他目光在温林身体上流连,这女人相貌比不过温溪,可这身材还真是玲珑有致,这般想着,他目光也逐渐淫邪。
温林倒也不推脱,仰起脖子便把满满一杯的威士忌喝尽,溢出的酒顺着她的嘴角滑过雪白的脖颈,看的那汪总两眼发直。
顺势让身体虚弱的温林靠在他身上,当着霍庭轩的面染指他的老婆这种刺激感几乎让他兴奋的颤抖,连忙又倒了杯酒,却没有发现霍庭轩那逐渐冰冷的神情。
温林接过却不喝,她似乎有些微醺,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眼波含着秋水看着那汪总,语气带着些娇
“怎么就我一人喝呢。”
“好好,我也来喝。”汪总正要接过,却被温林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