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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

林晓吴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夏雨飘飘,是作者“林晓吴曼”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领导死了,县里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作为秘书的他却没能参加追悼会。此时的他正在市纪委的培训基地接受询问。询问围绕着四个问题:一,你是如何进入县政府办的,有没有给领导送过礼?二,在工作生活中,有没有发现领导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或者疑似行为?三,领导是不慎坠崖还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四,领导坠崖之前有没有给你交代过什么或者让你隐藏过什么?他忍受着询问,忍住不暴怒,领导死了,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领导死了!这些人,却……从这一刻他发誓,一定要攀登顶峰,查明真相!...

主角:林晓吴曼   更新:2024-08-31 2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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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晓吴曼的现代都市小说《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由网络作家“林晓吴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夏雨飘飘,是作者“林晓吴曼”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领导死了,县里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作为秘书的他却没能参加追悼会。此时的他正在市纪委的培训基地接受询问。询问围绕着四个问题:一,你是如何进入县政府办的,有没有给领导送过礼?二,在工作生活中,有没有发现领导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或者疑似行为?三,领导是不慎坠崖还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四,领导坠崖之前有没有给你交代过什么或者让你隐藏过什么?他忍受着询问,忍住不暴怒,领导死了,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领导死了!这些人,却……从这一刻他发誓,一定要攀登顶峰,查明真相!...

《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精彩片段


林晓点上烟,慢悠悠的吸着。潘彤彤的话他不生气,在软包房里,已经有多人这样说了。

“汤县长的追悼会谁主持的?”

“县委书记尹二民亲自主持,亲自致的悼词。致悼词的时候都流泪了。尹书记给汤县长高度的评价,追悼会在烈士陵园举行,县四大班子领导是治丧委员会成员,省里市里都派领导参加了追悼会,省委也送来了花圈。”

“尹书记真够仗义的。”林晓不阴不阳的说。

几乎全县都知道,东陵县一二把手不和,有几次在常委会上差一点拍桌子。

“全县干部对尹书记的举措还是很感激的。县初中教学楼垮塌以后,进去了好几个干部。专案组不依不饶,把教学楼倒塌事件作为突破口,深挖细查东陵县干部不作为乱作为,懒政惰政,甚至违法乱纪,侵害百姓利益的事情,县里大小干部人人自危,尹书记在追悼会上情真意切慷慨激昂,号召全县干部向汤县长学习,正风肃纪。总结汤县长在东陵的先进事迹,提炼汤县长的一心为民、做时代公仆的精神------”

林晓禁不住笑了:“尹书记在追悼会上流下了眼泪,是喜悦的眼泪?鳄鱼的眼泪吧?”

潘彤彤在桌子下踢了林晓一脚:“兄弟,只能在你姐面前这样说,出了这个门,千万不敢胡说。你是汤县长的秘书,是县长的红人。汤县长没了,你还要继续。我看你赶紧瞅机会表现一下,重新站队,给尹书记一个好印象,不然尹书记执政这几年你就完了,人生苦短,你正年轻,走仕途是弄屁股上楼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姐,你让我弄谁的屁股?”

“混小子,你弄谁的屁股我不管,只是不要让人在后面弄了你的屁股。当下之计一是捂紧自己的屁股不要挨打,再就是把紧楼梯口,不要让人从你腋下钻过去骑到了你的头上。”

潘彤彤在政府办十多年,目前是机要室的副主任,副科级待遇,潘彤彤政治上没有野心,按时上下班,不争权夺利。但长期沉浸在这种环境,对官场的曲曲弯弯也是了解。

潘彤彤给林晓说这一番话,是肺腑之言。

“潘姐,我想了,以后跟你去机要室,发发文件,抹桌子扫地,上班来下班去,逍遥自在。”

“你能和我一样?我孩子小,老公忙,我这是为了小家牺牲自己。男人应该事业为重,你年纪轻轻就想躺平啊?”

“躺平舒服。”

“你要是躺平了,邓琪就不答应。邓琪爹是全县首富,为什么把宝贝女儿嫁给你,还不是看你是县长的秘书,以后前途无量?邓琪是女强人,你这样下去,你们的婚姻早晚会亮红灯。”

“不要提她!”

潘彤彤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你不要有多大的思想包袱,汤县长的追悼会隆重,省市领导都以不同形式表示了哀悼,说明上级对东陵的工作是认可的,对东陵的干部是认可的。教学楼垮塌事件很快会过去,到时候找两个替罪羊纪律处分一下,大不了不痛不痒的判刑一两人,过后依旧。县长要是被树为干部的榜样楷模,你是县长秘书,在英雄楷模身边,也是半个楷模,说不定马上紫气东来、平步青云。”

“潘姐,不要拿我开涮了。”

有人推门进来,抬头一看,是常务副主任白亮。几天不见,白亮的面色红润多了,头发一丝不乱,西装笔挺,皮鞋锃亮。

“小林,回来了?”

“回来了,白主任,正准备向你汇报。”

“回来就好。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白亮笑眯眯的说。

来到白亮的办公室,白亮热情的倒上茶水。

“白主任,我给你汇报一下,前几天我在市纪委的培训基地接受问询。我真不明白,汤县长因公牺牲,人都不在了,还有人想搞他的事。”

白亮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重新开始,县政府现在已经进入了没有吴曼的时代,吴曼死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做评价。尹书记能给他这样一个隆重的追悼会,作为同事、领导,够大度了,也对得起他吴曼了。吴曼作为县长,政治上不成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工作上恣意妄为,没有大局意识、核心意识。举国上下,党委是核心,在县里,县委书记是核心。吴曼死了,是聪明之举,不然说不定现在在号子里,教学楼垮塌事件,他吴曼是主要责任人,且不说他有没贪腐行为。”

白亮说的大义凛然,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吐了一口,像是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

林晓盯着白亮,你小子真不是玩意,吴曼在的时候,你小子恨不得跪舔,吴曼是一个直正的人,讨厌满脸官痞的白亮。

去年政府办推荐一名干部担任要职,本来应该是常务副主任白亮下乡当镇长,不料王志后来居上,当了九岭镇的镇长。白亮一直认为吴曼没有给他说话,为此对吴曼一直耿耿于怀。

见林晓不说话,白亮幽幽的说道:“林秘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白主任,我是一名普通干部,没有那么高的站位。也不清楚书记和县长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不做评价。”

白亮讳莫如深的一笑:“林晓,你整天跟着吴曼,会不清楚县里的曲曲弯弯?你还没有走出吴曼的影子,你这是愚忠,会害了你一辈子。应该及时调整自己,我问你,吴曼坠崖之前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或者交给你保管过什么?”

林晓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怎么和软包房里问询的内容一模一样?

在软包房里没有说,现在更不能说。

“白主任,在纪委培训中心的时候,他们就这样问我,我是汤县长的秘书,只是工作关系,不是他的儿子,汤县长真要是自杀,留遗嘱也不会留给我。”林晓直接怼了回去。

白亮的胖脸堆起笑容:“小林,不要生气,我也是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以后好好工作。”

“白主任,要是没其他事,我走了。”林晓站起身子。

“别,别走,坐下,坐下。我还有事没和你商量。”

“白主任有事请指示,不用和我商量。”林晓缓缓的坐下。

“是这样,小林,汤县长虽然风风光光的走了,但县里有很多议论,为了以后你更好的发展,也为了暂时避避风头,有关领导商议了一下,对你的工作做暂时的调整。”白亮不紧不慢的说。

“准备把我调到哪里去?”


林晓把烟蒂碾灭在实木地板上,说道:“邓琪,你唤来这么多狗腿子干什么?是要打架吗?”

“哼,我长这么大,没有人敢动过我一指头,我能白挨你这一巴掌?’邓琪说着,打开房门,一群保安蜂拥而入。

“邓总,怎么了?谁敢打你?”保安队长说。

“是他,你们给我好好的修理他。”邓琪指着林晓疯狂的叫道。

保安队长一看是林晓,小两口生气,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不好干涉,所以不敢下手。

“你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不动手都给我滚蛋,白养你们一群废物。”

林晓活动一下手腕,手指“啪啪”作响,在警院的时候,选修的课练是自由搏击,还取得过名次,如果不是急于挣钱养家,说不定林晓会走上职业搏击道路。

“邓琪,真想打架,咱们去外面,你新装修的婚房,咱们离婚了,你再找一个小白脸,胡巴胡巴还能继续做新房。不要打碎了你的瓶瓶罐罐,我林晓赔不起。”

“林晓,这会儿你成一个男人了!”邓琪叫来这么多人,本来是吓唬一下林晓,只要林晓服软,乖乖的听话,邓琪没有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想不到林晓又臭又硬,把邓琪搞得下不了台。

“林秘书,你把邓总打成这样,赶紧道歉,不要让我们动手。”保安队长说。

“让我给她道歉?这个荡妇给我下跪道歉,我也不会原谅她。”

邓琪脸上的几道指印更加清晰。同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晓这样侮辱她,无地自容,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

保安队长见林晓真的是疯了,敢说这样的话,上前一耳光,林晓抓住保安队长的手腕一拧,保安队长龇牙咧嘴,手捂着胳膊,蹲在地上。

林晓拉起行李箱往外走,几个保安跟在后面。

保安队长捂着手腕追出来:“想走,没有这么便宜!给我上。”

林晓刚到院子里,后面一条大长腿袭击过来,林晓下蹲,一个后鞭腿,正踢在那起腿的保安腿根子上,保安被踢出数米,撞到院中的一棵碧桃树上,碧桃树“簌簌”的落下一片粉红的花瓣。

“一起给我上。”

瞬间,十几个保安涌上来,林晓把行李箱放到树下,晃动一下脑袋,脖颈“嘎巴嘎巴”响。

既然都来了,给你们留点纪念。

林晓不容这些家伙们出手,环跑着,距离近的直拳勾拳摆拳痛击,距离远的劈挂腿后鞭腿无影脚正踢横扫。

不到两分钟,十几个保安倒地。

邓琪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在门口观瞧,见林晓换了一个人是的。这哪里是平时和风细雨、文质彬彬、唯唯诺诺的小秘书?这是未来大哥的做派啊,要是以前知道林晓这么血性,也收敛一下自己的放荡,给这家伙留点脸面。

见邓琪愣愣的在门口,干脆今天一了百了,彻底了断,说道:“邓琪,都这样了,你我之间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你写一个协议,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见林晓红着眼睛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邓琪禁不住后退。

昨天晚上正和王志缠绵,卧室的门“咚”的一声响,披上衣服出来,见门上一把菜刀,菜刀几乎洞穿了厚厚的实木门。然后一个影子开门出去了,从背影看,是林晓,那时候邓琪要是叫骂一声,林晓还不把她的脖子拧断?

幸亏王志从后面过来,见门上的菜刀,吓了一跳,知道是林晓回来了,眼睛一咕噜,想出来一个歪主意,让何晶晶寻找林晓,然后色诱,留下证据,以后这小子就不敢闹腾了。

于是就有了何晶晶雨中救林晓开房的一幕。

可惜一切进展顺利,没有制服这下子,却把他的邪火给点燃了。

“林晓,你不要乱来啊,这是法治社会,你要负刑事责任的。这些人受伤了,你付得起医疗费吗?”

“咔”的一巴掌,林晓对着邓琪的另外半边脸又是一耳光。

“老子把命赔给你,够吗?”林晓的眼睛透出狼一样的寒芒。

保安队长从后面悄悄的过来,猛地挎住林晓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箍颈,林晓有窒息的感觉。

邓琪从屋里掂出一个花瓶:“砰”的一声砸在林晓的头上。

花瓶破碎,瓦片横飞。

一丝血液从发际间流出,一直到嘴巴,咸咸的。

林晓扣住保安队长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发力。

“你们快上。”

地上倒下的保安爬起来,鬣狗一样的围在林晓身边,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

一拳难抵四手。

猛虎架不住群狼。

难道要被这些下三赖的家伙痛殴一顿?

扣住保安队长的胳膊,发力,准备来一个过肩摔,摆脱目前的窘境。

这时候,一辆奔驰车直接开进了别墅。

车子里坐的是本县的首富邓金才。

邓金才一直在别墅外面看。

女儿被打,保安及时的给他汇报,本以为是小两口打架,作为老岳父的不好直接参与,但是想到邓琪把酒店的保安都叫去了,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邓金才驾车来到别墅外面,刚好看见林晓在痛殴几个保安。

这小子怎么了,以前看中的是这小子的文质彬彬和县长秘书的位置,吴曼死了,这小子一根筋,多少人点拨利诱,一直不开窍,硬是一点没有检举吴曼。不懂时务,不懂政治啊!看来是一个生瓜蛋子,一根筋,以后不会有前途。

林晓被放逐到九岭镇,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女儿邓琪对这小子不感冒,离婚是早晚的事,既然这样,没有必要拉这小子一把了,由他去吧!

刚才见林晓出手狠辣,很是惊讶,这小子在仕途上没有天赋,白道行不通,以后跟着自己混商道,或许能成人物,于是把车子开了进去。

“都给我住手!”邓金才喝了一声。

众保安见大老总来了,赶紧松开林晓。

林晓发力,已经把保安队长拖离了地面,翻转一下就过肩摔了,保安队长忽然松开林晓。

一片喘息声。

“这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邓总,是大小姐要我们来,说有人欺负她。”

“都给我滚蛋!”

众保安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林晓,你们这是干什么?”邓金才板着脸问道。

“问你的女儿。”林晓硬邦邦的说。

“邓琪,我看你是狗屁不懂,你们两口子生气,给你妈说,给我说都行,怎么把酒店的保安叫来了,这是和别人干仗抢地盘?十几个保安,进来闹哄哄的,其他人见了会怎么说,我教女无方,你邓琪不懂事理。从今天开始,撤销你酒店总经理的职务。”

“爸,你看他把我打的!”

见女儿的脸肿了起来,邓金才也是生气。

“林晓,你下手太狠了吧?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有事好商量,邓琪从小娇生惯养,我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我是脸朝外的人,换做其他老丈人,废了你小子。”

“你先问清楚你女儿都做了什么?我走了,以后永不再见。”

林晓拉着旅行箱昂然的走出别墅。

邓金才气的浑身颤抖,要是在二十年前,邓金才就直接上手了,自己现在是东陵县商会的会长,是公众人物,老丈人打女婿,传出去被别人笑话。

林晓在街上拦了一辆三轮车,回到了老家。

父母不知道县里的事情。林晓也不会给父母说工作上的事,说了他们也不懂,目前的情况只有担心。

在家里呆了三天,父母已经看出来这个宝贝儿子不对头。

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县里的县长死了,是不是真的?”

“真的。”

“那你以后给谁当秘书?”

“一个县长死了,还会再派县长。”

“那你以后还给县长当秘书?”

“当秘书有什么好的,伺候人的活儿,被人喝来喝去的。”

父亲脸一黑:“要先学会伺候人,以后才会有人伺候你。”

“当官不是当老爷。当官有什么好的,一样被大官喝来喝去,没意思。”

“晓啊,你可不能这样说,当官是给群众办事,当大官才能给群众办大事。当官不能贪污受贿,不贪污不受贿,你的钱你自己花,你妈俺两个还能干活,不会往你们要钱,你要走正道,不能拿公家的,不能走哪吃哪。你当了县长秘书,你爹我在村子里都风光,村长见了我主动递烟。”

“你不让我白吃白喝,自己还不是白吸村长的烟?”

父亲嘿嘿一笑:“那不一样,我以前给村长盖房子,没有要他的工钱,吸他的烟应该。晓啊,你在家几天了,咋没有见你和邓琪打过一次电话,她就那么忙吗?”

“很忙,白天忙,晚上也忙。”

“下一次回来带上邓琪,你妈喂了几只鸡,下的蛋都给你们存着,回来你们带走,老母鸡也带走。”

“你们吃了吧,让她吃不如喂狗。”

母亲愣了一下:“你们是不是生气了?”

“人家是千金小姐,当初我就不愿意娶她,邓金才给你们两万块钱,你们就把儿子卖了。”

“晓,你咋说话的?你妈我们两个不是怕你没有钱花,在城里作难吗?”

“吃饭,吃饭,说那么多干什么?”林晓扒拉几口饭菜,站起来走了。

儿子难得回来一次,父亲破天荒的买来酒,想和儿子喝两杯,这时候只有喝闷酒了。

饭后,母亲来到林晓的房间,关切的问:“晓,到底出啥事?”

“啥事没有。”

“啥事没有你咋不上班?”

“我明天就上班去。”

家里是没法呆了。九岭镇政府党政办催促了几次,要林晓去报到。

报到就报到吧,辛辛苦苦考上了公务员,总不能一气之下就给开除了。

来到九岭镇政府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镇党政办里一个女的在翻看材料。

林晓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你找谁?”

“我是林晓,来报到的。”

女人脸上露出笑颜:“是林秘书啊,赶紧坐,坐。”

林晓打量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圆脸大眼睛,高耸的胸,肥硕的臀部,估计是少妇了。

少妇给林晓端过来一杯开水:“林秘书,我是党政办的副主任谷雨,县政府办一直打电话问你来报到了没有。”

“这几天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吧?”

“是,镇里其他人要么去县里开会,要么下村,我是在办公室守摊子的。”

林晓在其他镇当过协警,知道镇里的工作千头万绪,最忙的是书记镇长,其次是班子成员,然后是几个后备干部,相当一部分干部是混日子,有工作了就干,没有工作了找地方喝茶。党政办有一两个守电话的干部,也是比较忙的。

“党政办辛苦!”

“习惯了。林秘书,你稍等一会儿,郑书记刚从县里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你来上班了。郑书记很关心你,天天问你来了没有。”

一个一般干部值得党委书记这样牵挂吗?

谷雨去里间打电话,出来说道:“郑书记在楼上等你,让你上去。”

“好吧!”

“我带你上去。”

“不用。”

林晓跟着吴曼经常下乡,知道书记镇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来到三楼最东面的办公室,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推开门,郑胜利在认真的看一份材料,过了几秒钟才从材料上抬起头。

“林秘书,你终于来了,听说你要来九岭镇,我心里既高兴又替你抱不平。高兴的是你这个县长秘书来了,是我九岭镇的光荣和骄傲。替你抱不平,你要是下乡,应该坐到我的位置的。”郑胜利微笑着,站起来,和林晓握握手。

其实,接到政府办打来的电话,郑胜利是一百个不愿意,林晓是县长的秘书,是县里的一支笔,跟着县长见过世面,吃过大盘荆芥。来到九岭镇这鬼不拉屎的地方,怎样使用林晓呢?晾起来不用,万一以后有领导问起来想重新启用他,肯定对郑胜利有意见。

让他和其他干部一样包村,林晓会干吗?

“郑书记,我来向你报到,是一般干部,在你麾下,争取不给你添麻烦。”

“林秘书,从接到政府办的电话,我就想了,来九岭委屈你了。把你安排为科级干部,我没有那个权限。这样吧,你来做镇长助理,参加班子会,享受副科级待遇。”郑胜利抽出一支华子烟,扔到林晓面前。

“郑书记,我来九岭,你看镇里哪个地方不用动脑子,不用动身子活儿交给我。大门口的门卫老了,要不我去做门卫也好。”

给王志当助理,就不怕我瞅见没有人的时候把他掐死!

郑胜利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把林晓放到九岭,一定是得罪哪个领导了,林晓这小子有才华,但是骨子里有一股傲气,郑胜利肯定驾驭不了他,听说镇长王志和这小子的老婆关系不错,王志给自己搭班子,处处作对,林晓要是发现了自己老婆和王志不一般的关系,闹出来点什么动静,刹了王志这小子的威风,搞得他灰头土脸,以后在镇里肯定会夹住尾巴,任凭自己摆布。

林晓要是发现了自己老婆出轨,肯定不会再有傲气,以后在九岭也会老实起来。

安排林晓做镇长助理,传出去别人也会说他会用人,敢用人,义气,正直,够朋友。

一箭三雕。郑胜利都佩服自己的聪明。

不想,林晓一口拒绝。真的给他安排门卫的活儿?可能吗?那样,别人戳的不是林晓的脊梁骨,是他郑胜利的脊梁骨。

郑胜利尴尬的一笑:“林秘书刚来九岭,熟悉一下情况也可以,这样,你先在党政办过度一下,以后有合适的职位再说。”

“那就谢谢郑书记了。”

林晓起身,走出郑胜利的办公室。

郑胜利在后面狠狠的关上了门。

回到党政办,党政办里还是只有谷雨。

“谷主任,你在镇上熟悉,看有没有合适房子,给我租一间。”

自己在县城里没有房子,别墅是再也不会回去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就等着邓琪签离婚协议,然后彻底拜拜。

回老家太远,自己被放逐到九岭镇没有给父母说,经常呆在家里父母也会怀疑。

“郑秘书,你没有必要在镇上租房子,镇里忙的时候,你在值班室里对付一晚,镇里不忙的时候就回家。镇里的工作没有必要太认真。”

谷雨给林晓了一把值班室的钥匙。


苗慧更是不解:“郑书记,我们镇里的一个村子就在那里,怎么会不是我们的辖区?”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那里原来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企业搬走了,那块地就闲置了,没有明确的归属。”

“你说的不对,那块地原来是九岭的区域,后来划拨给了一家国有林场,林场搬走了,林地又还给了九岭。我在镇档案室查到了几年前的文件。”

郑胜利沉默了,六马村附近的林地,确实有过文件,当时他还是九岭镇的镇长,在见到这个文件的时候,郑胜利耍了一个心眼,既没有给六马村的干部群众通报,也没有给上级领导汇报,镇里干部对那块地不清不楚,前几年信息不畅,通讯不便,那地方是三省的结合部,其余的两省知道那块地是九岭的,所以没有管理。市县的环保违法占地等检查,郑胜利以那块地是国有林场的,含含糊糊的推脱过去了,所以造成了那片林地里乌烟瘴气。

真后悔没有把那份文件私自放起来。

“苗镇长,既然你见了那份文件,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对外宣传,也没有必要对镇里干部讲,增加一块林地,我们会增加很多工作量的。不明不白的存在下去,我们镇里会见一点收入,你知道镇里的财务情况,光账面上的那点资金,什么事都办不成。”

其实,郑胜利有自己的小算盘,林地里面的情况他清清楚楚,哪一个企业不经过他的允许都进不来,进来了不是白进来的,我不要你的租金,你得分给我一点利润吧,要不各种检查下来,我才不会帮你罩着。

“郑书记,那块地到了不治理不行的地步,即便上级没有把任务压给我们,我们自查自纠,主动出击,坚决铲除污染源。”

郑胜利生气了,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还给我较劲。是不把我这个党委书记放到眼里了。

“苗镇长,目前的形势,稳定压倒一切,那块林地造成现在的情况,是历史原因。那是一坨屎,已经风干了,至少外面是风干了,你非要用棍子捅捅,会很臭的,也会把你熏臭的。”

“如果不把这坨屎捅开,里面会滋生很多细菌,会生出来蟑螂臭虫,会更臭。”

“我不同意这么做。”郑胜利终于暴怒了,拍着桌子说。

“只要是政府职务范围以内的事情,我必须做,还要做的认真,做的彻底。”

苗慧说了,气鼓鼓的从郑胜利的办公室里出来。

郑胜利又点上烟,妈的,走了一个王志,来了一个苗慧,本来说好的要政府办的白亮过来当镇长,他了解白亮那小子,就是一个奴才,来和自己搭班子,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

要知道市里派来一个小姑奶奶来当镇长,还不如把王志那小子留下,王志虽然好色,但是明面上不敢和自己顶撞。

当党委书记两年了,该考虑挪挪地方了,要是平调县里当一个局长,他郑胜利不甘心,自己才三十多岁,正年富力强,要是能上一个台阶,当上副县长或者常委,以后的路子就宽了。

全县十三个乡镇,刨去几个年龄大的书记,三个去年才提拔的书记,他郑胜利还是有希望的。生命在于运动,干部在于活动,活动不是打太极,不是空手套。得有实实在在的内容,说白了得有票子,票子从哪里来?自己这几年有了积蓄,但是装进自己腰包的票子能再掏出来吗?还得六马林地里那几家污染企业贡献。


“镇里以前没有治理过?”

“县里每年都安排专项行动,但是屡禁不止。”

“谁是船主?”

“听说是县城的钱家兄弟。他们每年获利这么多,肯定不会全部装进自己腰包里,能装进一半就不错了,其余的钱哪儿去了?肯定是分给各级官僚了。苗镇长,九岭虽然偏僻穷困,穷庙富方丈,在九岭几年,相信你会成为百万富婆的。”

“跟我去六马村附近的林子里走一趟。”

“干什么?是不是那些家伙还没有拜会你这个新贵?”

“胡扯,我要澄清底子,一个一个的拆除。”

林晓一笑:“苗镇长,你还是坐稳了九岭的二把交椅再说,抽沙的进入了汛期,他们把抽沙船藏了起来,那些污染企业不是说拆就能拆的,你来九岭,踢我的蛋可以,我林晓咬牙不吱声,你要动林子里的厂,说不定一脚会踢在钢板上,疼的是你自己。”

“几年不见,你成了一个熊包。”

“苗镇长,你说话小声一点,你来了以后,我从来没有没有说过咱们是同学,冒认官亲杀头之罪。现在不说,以后永远不会说,以后需要杀鸡骇猴的,我还是那只阉鸡,你随便折腾。”

“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我劝你以后也不要去,那里面有大狼狗,有猎枪,真敢开枪。我怀疑里面生产的不是一般的产品,一般的产品大不了罚几个钱,最多坐几年牢。那些马仔敢搏命,一定是老板的授意,敢搏命的玩意一定利润惊人。”

“你这样说我就更应该去实地看了。”

“话我已经给你说了,你自己考虑,要是进去以后失踪了,不要后悔。”

“你在吓我。”

“附近有群众在林子里失踪是事实,六马村的支部书记胡昌林在里面挨打,没有人敢管,胡昌林一气之下外出打工,几个月不回,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还有什么?”

“没有了。哦,对了,我在河道管理所睡了一夜,房子被人点了,幸亏当时我没有在里面睡觉,要不就烧死了。”

苗慧陷入了沉思。

“苗镇长,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卑职就下去了。”

“慢着,你应该自称奴才!”

林晓一笑:“等你哪天把我阉了,我就自称奴才。”

······

接下来的两天,县里一直有会议。

礼拜天的时候,苗慧回到了市里,来九岭快一个月,是第一次回家。

家里就母亲王桂花一人。

见宝贝女儿回来,王桂花亲热的拉住苗慧的手:“黑了,廋了,慧,镇里就那么忙吗?”

“当然忙了,我镇里几万口人,你说会不忙吗?”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会管理好了几万人?”

“妈。看你说的,你闺女长大了,谁敢不服从管理,我削他。”

“镇里工作不好干,我看你在那待一阵子赶紧回来,你连对象都没有,要是在镇里几年,还不熬成老姑娘了。”

“我准备扎根乡村,给你带回来一个泥腿子女婿。”

“我看你泥腿子都带不回来,泥腿子受不了你的小姐脾气。”

“泥腿子不要我,我就当老姑娘。”

苗慧脱去外衣,躺在沙发上,说道:“妈,给我做点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

“给我包饺子。”

“好,妈伺候你吃饺子。你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顺便给你捎回来大虾,吃虾仁饺子怎么样?”

“好。”

王桂花给丈夫苗得雨打电话,说是女儿回来了,要吃虾仁饺子。

苗得雨小声说正在开会,一会儿回去,先让司机吧虾仁送回去。

关了电话,王桂花说:“这个老家伙,又在官僚,让司机送来虾仁。”


“大官啊,大官没有僚不行啊,要不谁知道他是官啊!”

司机送来了活虾,母亲在厨房里忙活,苗慧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在九岭这些天,好像就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过。

饺子刚包好,苗得雨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

“慧,慧!”

苗慧睁开眼睛。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苗得雨关切的问。

“累,快累死了,一回家就想睡觉。”

“镇里的工作不好干吧?”

“就是不好干,县里整天开会,回到镇里还要开会传达贯彻,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开会,下村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后悔了吧,当初我劝你不要下乡,你非要报名去。”

“当年你不也是从乡镇起步吗?”

“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主要精力是工作,没有那么多的会议,没有这么多的检查考核。再说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对村里的情况熟悉,很快能开展工作。你到现在只怕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去乡里有没有闹出笑话?”

“爸,看你说的,我不但知道韭菜麦苗,还认识很多山里的树,九岭大部分是山地,山里树木多,果树也多,我规划三农以杂果种植深加工为突破口,整合优势资源,带领村民致富。”

“好,姑娘大了,会操心了。”

王桂花端上来两个菜,苗得雨说:“老婆子,姑娘回来了,得批准我喝几杯。”

“你在外面整天喝,还没有喝够,姑娘不喝酒,是你自己想喝的。”

“今天高兴,就喝一点点。”

苗得雨从酒柜上拿出一瓶茅台,打开,说道:“闺女,要不要陪老爸喝两杯?”

“喝就喝,镇里干部说喝酒看工作,不会喝酒就不会工作。我得练练。”

王桂花从厨房里出来:“闺女,你还是不要学会喝酒,人喝了酒就像傻子一样,当姑娘的不允许喝酒。”

“喝两杯,我给姑娘求求情。老婆子,你也坐下喝两杯。”

“我不喝。”

“我说了,你肯定喝。刚才市委开会,筹备换届的事,市长年龄到站了。”

“市长退了,你这个常务副市长是不是要进一步了?”

“你说呢?”

王桂花拿起酒杯,倒满:“老头子,提前祝贺你。”

“哎,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出去千万不要表现出来。”

“你当常务市长三年了,论政绩论人品,论口碑,你不接市长谁接市长?”

“老爸,祝贺你。”

苗慧举杯正要喝,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市委一秘卜高升。

卜高升原来是苗得雨的秘书,后来被市委书记看上,调到了市委办,现在是副处级秘书。几年来,卜高升一直追求苗慧,苗慧看不惯他的嘴脸,一直不冷不热。

“苗慧,听说你回来了,市委这边几个同事请你吃饭,请赏光。”

“我马上就吃完了,等下一次回来再说吧。”

“市委刚开完会。我是才知道你回来了,给你约的时间晚了,你不要见怪,这边饭店都订好了。你过来坐一会儿,走的时候没有给你送行,今天补上。”

“不行就是不行。”

“我知道你在家,司机去接你了。”

苗慧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苗得雨问。

“卜高升。”

“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叫你吃饭就去,不要耍小姐脾气。”

“我看不惯他一副官僚嘴脸。官不大,僚不小。”

“他比你爸的官还大?”苗得雨生气的说。

“慧,高升叫你吃饭,就去吧,你年龄不小了,高升这孩子前几年跟着你爸当秘书,我了解他,人精明,眼色活,嘴甜,人家已经是处级干部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市里的局长,下到县里就是县长书记,职务比你高。你还准备找一个啥样的人?”王桂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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