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冷夫人闹得越来越不像样子,王妃立即呵斥!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此时还未查清楚,你便要让世子妃成全?”
“你要我们成全什么?”
因着王嬷嬷将冷初秋那日所说所言尽数转告了王妃,是以王妃对她们母女今日上门所图之事心知肚明。
她二人还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摄政王府规矩森严,任谁在府里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都会被记录在册,她们今日过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王妃,你可不能这般三言两语便将人打发了, 这事情关乎我家清儿的名节,若是今日王妃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与清儿便死在摄政王府!”
左右闹到这一步了,就算沈清儿入府,亦不可能得王妃的看重,沈夫人干脆豁出去了,只要能将沈清儿送进来,往后的事情府里自然有人照应着。
沈家素来不将王妃看在眼里,这把戏王妃早就见识过了!
她们这副一哭二闹的做派,当年筹谋成了,如今故技重施,可王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心软又无靠的小姑娘了,又怎么会轻易让她们图谋成功?
但见王妃冷笑一声。
“这便是沈家的教?,一个二个的,都喜欢人家成亲后,求人家的新婚夫人给自家名节受损的姑娘做主?”
“若有一次是巧合,可次数多了便是沈家家风的问题了。”
王妃神色冰冷,沈夫人咬牙,这事情她们亦确实没理。只是沈氏却仍旧跪在地上与沈清儿一道可谓是哭得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摄政王妃给了她们多大气受。
王妃懒得理她们,命人备些茶点,自然是给冷初秋吃的,又嘱咐冷初秋不可贪食生冷,以免妨碍子嗣。
又提了几句陆长安这两日读书用功,冷初秋这个做世子妃的有功劳,她两个说说笑笑,似是将沈氏两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摄政王到了客堂,他身边站着一位美貌妇人,脸色苍白,嘴角亦无血色,可便是这般弱风扶柳的模样,更让人心生怜爱。
此妇人便是摄政王府东院住着的那个女人,摄政王的心头好侧妃沈氏。
王妃见了二人,端着笑容起身。
“王爷!”
那妇便向王妃行礼:“姐姐!”
沈氏见了,顿时跪行到那妇人脚下:“沈侧妃,侧妃娘娘,你得给清儿做主啊!”
“你可是清儿的姑姑,可得好好为清儿做主啊!”
沈氏敢如此目无王妃,王妃又如此厌烦沈清儿一干人等,不外乎摄政王挚爱的侧妃乃是出自沈氏。
摄政王见得这乱糟糟的一幕,登时皱起眉头。
“你看你养的好儿子,竟然闹出这等荒唐事情来!”
“你也知道侧妃一直病着,从不过问府上的事情,家里的事情一直是你做主,今日怎么闹出这样的事端来了?”
摄政王与王妃素来相敬如宾,如今王爷还未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指责王妃,难怪后来摄政王府被抄的时候,王妃身死时发话,要在死前和离,拒不与摄政王葬在一处。
前世,摄政目眦欲裂看着王妃,懊悔得不是自己的谋反失败,而是王妃对他已无情谊。王妃以命换和离,摄政王法场殉情,这事情亦被百姓津津乐道了许久。
只是不曾想,那传说一般的结局,是这般的日常。
不待王妃做声,摄政王便一声令下:“将那逆子给我押上来!”
摄政王发话,无人敢逆。
王妃依旧端坐,目不斜视。如今这一出戏已经开场,将世子押过来受些委屈也好,自陆长安与姓沈的混在一起,王妃便日渐心寒,早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溺爱陆长安了。
“王爷,此事怪不得世子,咳咳……要怪便怪我哥哥教女无妨,做出这等辱没王府的事情,王爷 你可莫要动气,坏了你与世子的父子情分啊!”
沈侧妃出言安慰,一句话需得喘两口气,那样子柔弱,却娇媚,难怪摄政王如此不舍。
“是那小子犯浑,怎能怪你家姑娘?”
摄政王同沈侧妃说话,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是从未对王妃有过的。
冷初秋借着这个空隙打量沈侧妃,当初摄政王府出了事儿,沈侧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欲要摆脱摄政王府被查抄的命运,还需得从沈侧妃这里下手查明真相。
只是现在,冷初秋根基不稳,还不是能和沈侧妃较量的时候,若是陆长安能连着在姓沈的一家手里栽几次跟头就好了。他那个脑袋定能开窍,到时候说不定能与沈侧妃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碰一碰!
思及此,冷初秋顿时红了眼眶,她亦柔弱弱弱的跪在摄政王面前。
“王爷,儿媳有话说!”
摄政王瞥了一眼冷初秋,他素来讨厌女子拈酸吃醋,见冷初秋这番做派,便知道又是一个求他做主的。
只是……
若是旁人的家女儿,收了做妾交到冷初秋手里,任她处置也就罢了,可这丫头是个沈侧妃的侄女儿,他必须得慎重对待。
“女子当时刻修习德行,切不可善妒。当初同意你做世子妃,亦是看在你父亲有几分血性,是个高风亮节的人物!如今你已经嫁入府中,更得好自为之!”
“王爷说得是!初秋今日垂泪,亦是心疼沈清儿妹妹的遭遇,若清儿妹妹真的与世子有情,我求王爷王妃定要为妹妹做主,切莫要亏待了妹妹!”
冷初秋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眉宇间带着一份憨厚,竟让摄政王再次想起了当年那个为他挡刀的憨厚汉子。军中的人最将义气,如今自己手下的女儿被自己的儿子辜负,侧妃的侄女亦被自己的儿子糟蹋!
摄政王一身血气被激发出来,这事情要怪就得怪自己的儿子!
“那混账东西,有这等贤妻还不安分,看我不打死他 !”
摄政王恼得很,当即命人拿鞭子来。
恰好此时,陆长安被下人推搡进入客堂,此时他刚沐浴完,还未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渍,衣服松松垮地斜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半点精气全无。
看他这幅样子,更坐实了是个能干出欺负人家女儿的东西!
“你个混账,看我不打死你!”
摄政王一鞭子朝陆长安挥去,便打边骂道:“青天白日的你沐什么浴?你脑子里不思学问,想些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陆长安一时间发蒙?怎么了这是?他如今沐浴也是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