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己经有了些许凉意,走在回宿的路上,我不由得紧了紧外套。
仰头看天,不似儿时村里繁星点点,唯一轮圆月悬挂,想起晚三偷摸看的«意林»,里面收录了莫泊桑的一句话:“那天晚上,月光才是你的真正情人。”
虽不太懂,但我知道,或你或我,或他或她,尽管思念着不同的人儿,却望着同一个月亮……“王小白你瞅啥呢?
学«水调歌头»给你学伤感啦,搁着一个人抬头望月。”
一只手在眼前飞来飞去,我刚酝酿出来的一丝感伤被小风吹走,只留下一个寒颤,没好气地说:“我说张小青你也是没点艺术细胞,好好的气氛让你给整没了,再说你好好看看,我站在这都快大隐隐于无边黑夜了,叫王小黑还差不多。”
那天她指着我的鼻子,眉眼含笑。
“以后你就叫王小白了,小青小白,两条姐妹蛇,那我就叫张小青,你可得向着我点。”
我只负责连连点头,笑着,应着……现在她双手叉腰,像是被我问住了,活泼的女孩搭配上高马尾,尽管不白也不高,却有一种独特的美,属于青春。
“可我叫张玥卿啊,找谐音不就是小青嘛,小青就需要有小白做好姐妹,我才不管你黑不黑。”
“还有,本姑娘是看你一个人的背影略显可怜,这才拉着我的好闺蜜过来,你还怪上我了。”
她佯装生气,眉毛一挑一挑的还怪好玩。
说来惭愧,她每次搭伙的闺蜜至今我都记不住脸,在我的世界里活成了一个NPC。
可她都问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弱了气势,脖子一梗嘴一张:“别人自然有别人的事,我哪有人家对象重要,再说,共同话题也没多少,哪有一个人自在。”
我看她先是眨眨眼,又拿出一副胸怀天下的态度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哒没事哒,好男儿志在西方,岂能为儿女情长所困,咱可不早恋,你说对叭。
我这不就过来陪你啦,不过现在到女宿了,咱们有缘江湖再见。”
“拜…拜。”
我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拉着人风一般的跑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十年的时间好像没有让她改变太多,她是我一年级就认识的同班同学,可我俩属实没啥缘分,同学西年,五年级一分班,就成为走廊过道里打招呼的老同学了。
度过初中,步入高中,一首都在同一所学校,可高一才算重新相熟。
己经和记忆中的假小子不同了,当初吵吵闹闹的要加入我们“三人帮”,跟男生都称兄道弟的,记得我叫她老张,她喊我老王。
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男闺蜜,这身份也是新奇的很,尽管异性缘不错,但也是头一回当。
有次见了她给我的备注:B.王小白。
我问:“为什么会有个B啊,是说我NB吗?
[狗头]笨,这对应着微信通讯录的列表啊,按照重要程度得用ABCD排序懂不懂,给你排B你就偷着乐吧丫头。”
“怎么在你的列表混就像打怪升级一样,我都不备注的……不过A都是谁啊?”
“我不管,你得给我备注,至于排序嘛,随你好了,在我这里A除了亲人,就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到现在才五个人。
[玫瑰]搞定了搞定了,你看:a.张小青。”
“不错,挺上道,不过你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你日后表现吧,先睡啦。”
躺在床上挺尸,想想我俩稀奇古怪的聊天记录也挺搞笑的,不过变成人家男闺蜜还是我高攀了,这可是实验班的大才,“国家的栋梁”哇,还说要帮我追女神来着,等回家一定要商讨商讨,她要是知道是谁,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夜渐渐深了,背着舍管偷偷商讨“国家大事”的刺激感也被困意取代,终于不再是运筹帷幄的谋士或百战百胜的将军,我们只是每天两点一线,怀揣梦想期待远方的少年郎,在梦中无所不能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