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浪子的一百八十度回头》,由网络作家“叶梳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被虐掉一层皮之前,男人们的眼睛看这个看那个,就是看不到真正爱自己的好姑娘。林阮纯的任务就是替被弃如敝履的原身狠虐他们。想回头来找她,脖子都要扭断。她要他们为自己之前不长眼睛付出代价。P.S.实际上是1V1,终极CP是系统X女主。
《浪子的一百八十度回头》精彩片段
“昨晚的事对不起,怪我喝多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不够再找我。”
林阮纯看着任务面板中的场景,酒店偌大的双人床上仅剩尚未睡醒的姑娘,旁边床头柜上烟灰缸压着一叠百元大钞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让她咬紧牙根,对着虚空中的系统骂道:“原身是有多贱?这男的这么对她了,她还上赶着要生他的孩子?还自己带?都告诉他不上门要抚养费?”
系统声音懒洋洋的:“你倒是看完了再骂啊。”
了解前因后果后,林阮纯一时不知骂谁比较好。睡完给钱的男人叫贺俊涛,原身的大学有不少富家子弟,他就是其中之一,但原身绝非抱着傍大款的目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无脑的后续操作。只是原身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而得手的那位,恰恰还是她的表姐。
表姐顶着“叶宛儿”这么温婉可人的名字,也长了一副充满女人味的脸,做出来的事情却没法入眼。她和原身一样,都是小康人家的女儿,享受不了太奢华的生活但总归是吃喝不愁。原身没有野心,她却大相径庭,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凭美色钓到有钱人,从而成为豪门阔太,阶层就此跃迁。
贺俊涛正是她大学时期选定的目标。
按理说富二代都是鬼精鬼精的,偏偏贺俊涛是个没脑子的。不知是真的没见过世面还是从小缺爱,认定了叶宛儿这个初恋女友就不放手,也不去查查她背后做过什么。她奉行遍地撒网的原则,一旦碰到更有钱的二代,贺俊涛在她眼里就是个屁。
原身大学素面朝天,湮没在一堆美人中,对贺俊涛再情真意切,对方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她做了什么都是自作多情,哪怕在叶宛儿提分手的那个晚上,她去把喝醉的贺俊涛带到酒店,他清醒后对她这个替代品的补偿也不过是三千块现金,以及后续要债的联系方式而已。
真够侮辱人的。她特意进行场景回放,贺俊涛手机在酒吧摔坏了,他早上趁原身没醒,蹑手蹑脚出去取了钱放在床头,开溜的样子像在躲一场要命的瘟疫。
而就在这样的侮辱下,原身还是选择生下他的孩子,品尝单亲妈妈的艰辛,看着他和叶宛儿出双入对。她甚至没想过把叶宛儿背着他勾搭其他富二代的事情告诉他。
林阮纯对原身恨铁不成钢,对系统嚷嚷道:“所以你派我去虐他们两个?”
“虐叶宛儿就行,对贺俊涛你得讲究点,你的任务是勾引他来追你,全情投入没皮没脸,就像原身追他一样,就像他追叶宛儿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系统下达命令。
“为什么我要去勾引一个又渣又蠢的男人啊?”林阮纯跳脚,“地主家傻儿子不对我胃口啊。”
“别忘了,你是执行者,不对你胃口没关系,对原身胃口就行了,对你来说这就是个游戏。”系统的笑声突然变得耐人寻味,林阮纯看不到他,但那一肚子坏水分明在往她耳朵里灌,“你嘲讽原身等于在嘲讽过去的自己。好啦,祝你好运,玩得愉快。”
林阮纯身体一轻,随即被空投到原身身上。
她看着身上皱巴巴的睡衣和昏暗的房间,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下一秒,婴儿的啼哭声在耳畔炸开,同时弥散开来的是一阵臭味。
她清理床铺时把系统骂了千百遍,这不存心为难她么,早不穿晚不穿,偏偏穿到原身生完孩子后不久,一堆烂摊子等着处理,最好的年华被扔进沼泽,这叫玩得愉快?
“我听见你叫我滚去吃屎。”系统的声音凉凉的,“林小姐,你让我非常心寒,我决定不告诉你你中了六百万彩票的消息了。”
听到六百万,林阮纯面不改色:“爸爸,我错了,号码多少几时开奖?”
喊了十次爸爸才从系统手里搞到这个外挂,林阮纯把小孩安顿好,欢天喜地去兑奖。系统刀子嘴豆腐心,给外挂给得毫不手软,有了这六百万,至少几年内不用操心小孩的费用,她自己也可以凭这笔钱好好捣腾一下外貌。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没有美貌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平心而论,原身的外貌底子不错,脸型是略带棱角的鹅蛋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细细一看很有点异域风情,这样的底子好好打扮一番,哪怕在美女如云的外语和艺术院系也能排在前三分之一。也就是原身没开窍,就知道一个劲地对贺俊涛好,拼命去舔,到头来还越舔越远。
“还真是绝配……”想到这两人追人的风格,林阮纯莫名想笑。
她拿出一笔钱报了健身房,又换了一个好地段的房子,再找个月嫂来伺候,闲暇时逛街找合适的衣服学习搭配,顺带复习英文和专业知识。原身为了生这个孩子,特意办了一年的休学,省吃俭用在外租房,去医院也是自己一人,连父母都不告诉。但今年六月她就要大四毕业了,延迟一年毕业肯定瞒不住,到时候事情只会更难收场。
对此,系统大手一挥:“好了我改了教务处的资料,你现在修够学分可以按时毕业。不用想这么多,你只需要好好准备毕业舞会就行。”
毕业论文毕业答辩都不用她费心,只单单准备在舞场上艳惊四座,天下就是有这么好的肥差。她乐呵呵地把自己养胖三公斤,体重可说是正好,丰腴不失苗条,每天对着镜子琢磨妆容,很快便找到自己最好的状态。毕业舞会当晚,她穿着一身酒红色波西米亚长裙,踩着六公分细高跟,漫不经心地入场,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原身之前不善打扮又沉默寡言,在班级和年级之中默默无闻,现在改头换面一亮相,大多数人没认出这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男人不会对美女视而不见,她在小沙发坐了十分钟不到,已经有十二个男生过来搭讪,问名字要联系方式,问她等下是否愿意做自己的舞伴。
如此盛景,当然应该要贺俊涛见见,她对每一个前来邀约的男生都欣然接受:“开场之后你再来,一定同你跳。”
这次舞会是叶宛儿先进门,贺俊涛跟在后面帮她拿包。他们最开始谁都没认出她,林阮纯侧面对着他们,隔着几个沙发的距离,她只听到叶宛儿嘀咕一声:“这女的谁啊,没见过啊好像……”
林阮纯了然,这两人一起出现,八成是叶宛儿在其他高富帅那里失了手,又“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贺俊涛复合的请求。她为他感到惋惜,年纪轻轻的,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就瞎了呢,被这种女人迷了心窍。
“你别碰我!”那边叶宛儿没好气地扒拉开贺俊涛的手,“我还没答应跟你和好。”
“抱歉。”他低声下气。
林阮纯笑得更灿烂,没和好啊,没和好更好,她今天勾搭他,就不用担心背上挖墙脚的恶名了。
今天就等着被亮瞎狗眼吧。
林阮纯正腹诽,碰到贺俊涛抬头,两人眼神在半空交会,她毫不退让,一双桃花眼艳光四射,隔着几米也能散发出压迫感,逼着他低头。
他到现在也没敢确认是她。
林阮纯也不着急去撩他,舞会开始,刚刚的邀舞者一个都没失约,在她面前排队,音乐响起,她随手拉了一个就进舞池蹦跶,一曲终了也不休息,直接拉下一个进去。年级里其他人一开始还比较矜持,她跳了两次后,气氛完全被带动起来,男生邀请心仪的女生,女生也绝不扭扭捏捏,跳到后来,男生邀男生女生邀女生大家也见怪不怪。
趁此时机,叶宛儿想拉自己近来勾搭的富二代跳舞,做最后的努力,但对方不为所动,说已经约好了舞伴。林阮纯见贺俊涛暂时落单,走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将他拽起来。此时响起弗拉明戈舞曲,她一手扶他肩膀,一手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而后牵住他另一只手,一来二去,他略微僵硬的身体竟也跟上了节拍,跳得有模有样了。只是他一直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害怕从中望见那一晚的痕迹。
越过他的肩膀,林阮纯看到叶宛儿正用怨毒的眼神打量自己。她勾起嘴角,回以妩媚的微笑,然后当着叶宛儿的面搂住贺俊涛的脖子,鼻尖对鼻尖,让他的目光无处可逃。
“你躲什么呢?”林阮纯用生平最甜最软的声音对他低语,指尖轻抚他脖子后面的一小片皮肤,跟逗猫似的,“不就睡过一次,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抹不开的?提上裤子,平常见面大家还是朋友嘛。”
平时不修边幅的小土妞突然容光焕发,一直不求回报地付出撵都撵不走,却在献身之后表现得如此无谓,贺俊涛完全懵了,拼命地眨眼来确认眼前不是幻觉。
林阮纯却没留恋,这一曲跳完立马松开他手,寻觅下一个舞伴,空气中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他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她背上光滑的皮肤和傲然耸立的蝴蝶骨。脑中不期然间闪过她给自己送药膏的模样,一路疯跑过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毫无形象可言。
怎样都没法把眼下这个倨傲优雅的身影和记忆中不起眼的脸对应上。贺俊涛神游天外,眼睛却本能地捕捉她的踪影。林阮纯泡在他的目光浴里,自始至终没再回头。
叶宛儿没好气地把他按回座位上,喊他不准看她。贺俊涛回过神,自认不是见了新人忘旧人的渣男,赶紧给她赔罪,好说歹说才把她带进舞池。
林阮纯连着跳了好多支舞,想回座位休息,往沙发走时手腕被人轻轻拉住,一个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小姐,刚才说好跟我跳舞的。”
她回过头,对上一副英俊的陌生面孔,搜寻原身记忆,她对此人并无印象。男生看她摸不着头脑,笑得更欠扁了:“你中的六百万就是我给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你收拾脏床单时还说要塞到我嘴里——”
林阮纯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系统化身成人原来这么帅的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灏,你买的彩票就是我家开的,”他对她伸出手,“叫我系统也行,不过我不会理你的。”
林阮纯记下系统的化名,臭着脸:“你来干嘛?不是说系统只是后台指挥吗?”
“来请我的执行者跳一支舞,不行吗?”程灏凑到她耳边,“你学金融的,程氏集团听说过吧,毕业之后直接过来上班。在我这工作以后有好戏看。”
猛一下挨得这么近,林阮纯有点不自在,恰好舞曲马上要开始,他半抱着她,发出短促的笑声:“那边的臭小子盯着你呢,赶紧让他吃口醋?”
于是林阮纯当机立断,把程灏拖进舞池。这是一首探戈舞曲,他们的双腿踩着鼓点不断交叉,晃得看客眼花缭乱。她目光越过几对情侣,看到贺俊涛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瞥一下,心不在焉的后果就是踩了叶宛儿的脚。叶宛儿呼痛之后带着恼怒坐到一边,等他来哄。
“这是我见过的最没尊严的富二代。”林阮纯低声笑道,“简直不想承认这是孩子他爹。”
“他现在记住你了,你以后时不时在他眼前晃晃,但不要心急,等你那个姐姐给他戴了帽子,他就知道错了。”程灏揽着她腰的手随着音乐结束放开,“林小姐,下个星期公司见。”
目送这个活体外挂离去,想到接下来的剧情,林阮纯忍着笑意踱步至贺俊涛和叶宛儿所在的沙发,经过时摸了摸贺俊涛的脑袋,像帮他扶正戴歪的帽子:“再见啦贺先生,祝你早日成为我表姐夫。啊,姐姐,只是摸摸头而已,你不介意吧?”
叶宛儿对自己表妹的全新形象燃起了深深的危机感,加上看到刚才程灏邀请她跳舞,还表现得那么亲密,她就更加光火。程灏正是她这阵子下力气追求但是没有效果的那位富二代,眼看着之前远不如自己的表妹突然对情场如鱼得水,还把自己到手的肥肉勾得五迷三道,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这种时候再想刻薄待人是行不通了,林阮纯展现出魅力,她就必须表现得纯良无害,于是她对妹妹甜甜地一笑:“不要紧的,将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贺俊涛想到那一夜,尴尬得点头都晃不动脖子。
“一家人。”林阮纯盯着贺俊涛说,“春节再见。”
被林阮纯这么一激,叶宛儿决定改变战术。以往她都高高在上,撒娇耍赖贺俊涛会接着,如今要毕业了,他即将接手家里的公司,真正到了位置上,不出三个月就能迅速成熟起来,那时候她再想拿捏他就不容易了,不如现在开始转变成温软体贴的风格,将来也好让公婆觉得自己靠得住。
这个转变无疑是给了贺俊涛极大的惊喜,昔日作天作地的女友突然凹起了贤妻良母的人设,温言软语常在耳畔,也开始学着做他喜欢吃的东西。被幸福冲昏头脑,他对她自然有求必应,毕业后托关系让她进自家公司给自己做助理,正好在工作间隙谈情说爱。
自认事业爱情双丰收,前途光明,叶宛儿心满意足,一心盼着过年时的家族聚会。她得让林阮纯知道,从小她就是赢过她的,长大之后也一样。
林阮纯毕业后的确经历过一段相对艰辛的时光,虽说系统开挂让她去大公司工作,但不代表程灏和程灏他爹要养花瓶,做不出业绩一样要挨骂。与此同时,她带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回家,又不交代孩子他爹是谁,虽然拿得出抚养费,父母还是怒气冲冲,家庭关系极为紧张。在双重压力的锉磨下,春节前夕她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聚餐饭桌上难掩憔悴之色。
与她相反,这大半年来叶宛儿过得相当滋润,贺俊涛很少真的差使她,她大学就没养成细心的习惯,工作中经常犯小错,但撒个娇就蒙混过去了,业余时间全花在逛街打扮上,他又舍得给她花钱,因此过年一见面,乍看之下她的姿色远远好过林阮纯。
贺俊涛还没带她见过家长,但今年她软磨硬泡先把他带到家宴上来。一看表妹没有化妆,黑眼圈相当明显,怀里还抱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又没有其他男人在宴席上,便满脸得色,同时心中形成了各种猜测。
“阿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她故作关切,惊讶的目光落在小孩脸上,“啊?连孩子都有了?你不厚道啊,结婚生子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包红包呀。对了,怎么没看到妹夫?”
林阮纯大学毕业才半年,又从来没有明面上的男朋友,更不用说结婚,她这一席话无疑是在暗示妹妹未婚先孕,其他亲戚的好奇心也一并被勾起来了。
叶宛儿的妈也是个嘴碎的,上学时期林阮纯成绩一直比自家女儿的好,她虚荣好面子,总是耿耿于怀,现在找到反击的突破口,登时与女儿一个鼻孔出气:“阿纯你这就不对了,女孩子家怎么能出去乱来呢,还带回来一个小拖油瓶子拖累父母,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呀。”
“就是,看不出来啊。”
“现在的年轻人哟,啧啧,开放得过头,一点都不爱惜名声。你这样子以后还怎么结婚哪?”
林阮纯父母当然不能看着女儿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诋毁,母亲咳了两声,将孩子归到自己名下:“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和她爸一直想要个儿子,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就是平时大家都忙,我们也没说出来。”
父母应付亲戚们带着好奇和戏谑的盘问,林阮纯抱着孩子一言不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家族聚会是每年必须参与的,又不能放着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家。心理压力嘛,反正这是原身的生活,她不过匆匆过客,犯不着自己负担,于是自顾自给孩子喂水。小孩好动,碰翻杯子,一时间她手忙脚乱,这时餐桌对面递过来一条毛巾,林阮纯抬眼一看,贺俊涛正向她伸出手。
她接过毛巾,不动声色:“谢谢姐夫。”
他却没法像她这么镇定,盯着小孩,眼中波澜翻滚。
林阮纯捕捉到他目光,笑道:“想要孩子了?”
叶宛儿接过话,挽着他甜蜜蜜:“俊涛都和我商量过孩子的名字了,三月份我就跟他回趟家,然后该办酒啦。”说着不忘给林阮纯补一刀,“阿纯你也别急,有这么小的弟弟找对象确实稍微困难点,不过俊涛手底下有几个三十六七的,离过婚,一直忙工作也没再结婚,回头叫他介绍给你见见。别嫌年纪大和二婚,这种男人吃过亏,懂得疼人。”
林阮纯笑了笑,不疾不徐:“多谢好意,不过我公司有不少年龄相仿的男生,出差时也认识几个,还是先自己找找吧。”
一看从这个角度攻不破,叶宛儿立马转移火力:“哎,你上学时候就拼命学习,工作起来也太拼了,我看你是没太多心思找,你看你现在都不打扮自己,难道指望人家发现你心灵美吗?”
“可别这么说,宛儿你自己不也没打扮。”叶母一贯捧自己女儿。林阮纯看了眼她高难度的裸妆,耸耸肩,不予置评。
“每个人底子不一样嘛,不好放在一起说,阿纯化完妆很惊艳的。”叶宛儿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在说林阮纯素颜见光死。林阮纯换了个抱孩子的姿势,漫不经心道:“是啊,每个人的命也不一样。在我这里还是工作靠得住,能自己安身立命,就别想着靠别人。”
叶宛儿和她爸妈都因为找到贺俊涛这个金龟婿开心得合不拢嘴,她这一席话像是在泼冷水,他们一家三口马上就不乐意了,叶母阴阳怪气道:“没人可靠,只好自己拼。不过能拼出来也不错。”
“有靠得住的人也让人羡慕呢。”她似笑非笑地盯着叶宛儿,“就是要小心点,别靠着靠着就自己开始晃荡,自己把自己摇倒下了。”
叶宛儿大学末期背着贺俊涛撩过程灏,被林阮纯这么一暗示,脸上顿时挂不住。从毕业舞会那天的情形来看,谁知道程灏后来是否和林阮纯交往过,又有没有跟她透露过自己的黑历史,这段黑历史要是当着贺俊涛的面被抖出来,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于是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宛儿,够了,大过年的别闹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贺俊涛这个客人出声制止,并且并不站在女友这一边。叶宛儿大学时对他作天作地,要他放下身段来哄,现在她要靠他,当然不能像之前那般颐指气使,只好嘀咕两声将此事翻篇。
林阮纯自贺俊涛入席起就悄悄打量他。毕业工作后,他开始逐渐褪去当年的青涩和懦弱,有了些许说一不二的气势。她也在这行工作,出差时他偶尔和她碰面,每次都心照不宣地擦肩而过,若非必要绝不打招呼。这次家宴也是,他虽帮她,声援她,可从始至终不肯看她。
刻意躲避,就是还在意。
临别时,她抓着儿子的小手腕对他挥了挥:“跟叔叔说再见。”
“是表姐夫。”叶宛儿纠正她。
“小孩子不懂辈份,再说了,等你们真的结了婚再改口也不迟。”林阮纯再度对他挥了挥手。
贺俊涛随意地摆摆手,几乎落荒而逃。
回程路上,叶宛儿说坏话泄愤:“那是她弟?我才不信。肯定是她私生子,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甩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老盯着那小屁孩看啊?”
“没什么。”他敷衍她,在心里算日期。
太相近了。他看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不知是否心理暗示,他们之间似乎也有相似之处。
不。应该不是吧。他对自己说。她不会这么傻。
年后第一周,程颢安排林阮纯去B市出差,她惊讶道:“你爸——对不起,程总也要去B市办事,为什么你安排日程和班机要把我和他错开?”
“错开才有戏可看。”他露出系统特有的精明笑容,“你和他住同一个酒店,不过办理入住的时间要比他早,到时候在外面花园逛逛,留意大门口。”
“所以我带这些文件去有什么用?”她指了指公文包。
“应付场面而已。”他笑道,“你去年给公司挣了不少业绩,这次就算本少爷赏你公费旅游了。”
“少爷你苏到我了,你看我是不是长得还不错,不如直接收了我呗,我给你暖被窝,姿势随你挑,我们圆满了算了,不理那个姓贺的。”每次林阮纯从他手里拿到福利和外挂都要腻歪一番。
他也一如既往,扬起下巴,脸上洋溢着总裁接班人特有的高贵和冷漠:“还不快滚?”
林阮纯嬉笑着出去,给他带上门,咔嗒一声后,他眼神变得黯淡而温柔,看着窗边喃喃自语:“等全部任务完成后,一定……”
她对系统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按部就班办理入住,然后照他说的,在酒店花园里找了个相对隐蔽但能看到大门口的摇摇椅,一边晒太阳一边等他爹到来。等待过程太无聊,就不免想到些别的,比如程颢和他爹诡异的父子关系。
系统跟她粗略说过他们糟糕的家庭氛围。程颢母亲当年随着程父一路打拼上来,程父发达后就开始对她拳脚相向,并且时常在外跟美女厮混。身为儿子,他站在母亲这一边,经常和父亲吵嘴,不过在公司经营方面父子俩的思维又很合拍,程父似乎也准备传位子给他,因此便造就了在公司其乐融融私下相看两相厌的局面。
她曾好奇他为何选择附身在程颢身上,猜测他是不是有心愿未了,但系统只爱怜地把她精心做好的发型揉成鸟窝,逼迫她去洗手间整理形象从而忘记这个问题。
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疑惑,比如自己成为执行者之前经历的事情。除了姓名和性别,她半分都想不起来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执行者在任务间隙要呆在一个白色房间听系统指令。联想到系统送她到原身身上时说的话,她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能把谜团串起来。
你嘲讽原身等于在嘲讽过去的自己。
她的思绪只进行到这里,下一秒抬头,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花园大门口走进来。一个是程父,另一个——
林阮纯眨眨眼,确认来人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拍照留念的冲动。
她看着叶宛儿环着程父的脖子,窝在他怀里撒娇,小鸟依人的样子我见犹怜,一瞬间真想录下来发给贺俊涛。你看上的就是这么一个烂货,你掏心掏肺换来的就是一片青青草原。
想起原身当年对贺俊涛一片真心,也是这样被按在地上踩,她萌生出大仇得报的快感。
轻风吹来,她搓了搓胳膊,环抱住自己,在心里安抚原身。
我与你同在,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你想要的我帮你争取。
她等他们办完手续,跟上去打探。很巧的是她和这对狗男女住在同一层,房间就在对门。不是隔壁,听不到墙角,有点遗憾。不过这个地理位置足够她吓吓叶宛儿了。
翌日清早,她掐着时间出门,程父今天是有正事要办的,不可能再住一夜。果然半个钟头后对面房间开门了,叶宛儿出来时低着头绑发带,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召唤里面的老头子:“宝贝你快点出来呀,我好饿——”
“姐姐你饿了的话,不如跟我去餐厅?程总等下还有事情要办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称呼,叶宛儿浑身一僵,抬起头正撞见林阮纯笑意盈盈的脸。
叶宛儿面如死灰,不可置信:“你——”
她拿出最温柔的笑容面对姐姐,安抚道:“我不会告诉姐夫的。”
此时程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自己的下属,一瞬间也面露尴尬之色,不过到底是久经沙场,不至于失态,他拿出上司的气派,对林阮纯点点头:“小林早啊。”
“程总早。”林阮纯恭敬乖巧地应和,顺带瞟了表姐一眼。叶宛儿做贼心虚,低着头不予回应。
程父察觉到气氛古怪,问:“你俩认识?”
“啊,没有,只是这位小姐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姐姐,我就忍不住多看几眼。”林阮纯声音中带着几分暧昧,但并不打算现在就让叶宛儿下不来台,“好啦程总,我要走了,今天还有事情要谈。”
林阮纯换了另一家五星级酒店,在泳池里泡了几个小时,打发完下午的时间,上来吃晚餐的时候才摸出手机,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宛儿。
还算聪明,没有直接在社交软件上打字,不然她做的事情就更直观了。
晚餐的牛排是她吃过的口感最好的,拜这份好心情所赐,饭后叶宛儿再次来电,这次她勉为其难地接起来,口气轻浮:“姐姐现在又在跟谁快活啊?”
叶宛儿克制住在嘴边徘徊的粗口,开门见山:“你想怎么样?开什么条件?”
“嗯哼?开条件?我们一起长大的姐妹,用得着开什么条件啊?姐姐你有事情但说无妨。”
“别装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林阮纯听她口气,简直恨不得顺着电网过来砍自己。她点开系统刚刚给的前情回放,决定玩玩表姐。
“我还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倒是知道你想要什么。”她轻柔的语气下是十足的坏心眼,“程总有钱啊,程氏集团比姐夫家的家底要厚实不少,把他睡了能从他手里榨出不少钱。当然啰,你不可能蠢到指望他踹了原配娶你,但他也是仁义之人,对风流对象开出的价码不会低,不直接说钱,哪怕是包包首饰礼物,你二手卖掉也能挣不少。钱嘛,永远不嫌多,是不是?这是我舅妈你亲妈从小教你的。”
“你和他应该在年前就勾搭上了吧。让我猜猜,是出差的时候?他先看上你,来暗示你,你也没有拒绝,你们已经约会好几次了。怎样,我有没有猜错?”林阮纯把他们经常飞的航线和酒店都说出来了。
叶宛儿的情绪明显绷不住了,在那头歇斯底里:“你跟踪我?你跟了我多久!”
“你说笑了,我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来的时间跟踪你,我又那么穷,没有靠山,又哪里来的钱雇人跟你?只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你。”叶宛儿崩溃的叫声在她听来相当悦耳,“只是我也没有那么了解你,不知道你牙口原来那么好,什么样的都能下得去嘴。”
不等她开喷,林阮纯又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也不会告诉姐夫,你三月就要见他家长了,要扯证了,做妹妹的绝对不会破坏姐姐的幸福。你继续逍遥吧,我还要忙工作。”
撂下电话,林阮纯神清气爽,又要了一杯葡萄酒,这时任务面板传来系统的消息:“你很擅长给人施压嘛。”
“程少谬赞。她自己心理压力大呀,我不过安慰她一下,还做了保证,不说出去的。”
“远程安慰不够用,下个礼拜你得当面安慰。”他回复她,“上次招标的结果要出了,会议之后有晚宴,你和我一起参加。”
她立刻意会到了,贺俊涛也会到场。这种场合,身为助理,叶宛儿必定也在。
正盘算到时候要怎么调戏这两人,微信界面突然跳出一条消息。点进去一看,就是贺俊涛发来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看了眼那行字,顿时忍俊不禁。
你最近还好吗。
多标准的再续前缘的开场白啊。她捏着手机,好整以暇地准备晾晾他。
不料几秒钟后,贺俊涛把这条消息撤回了。
林阮纯把手机丢到一边,权当没看见。度假要结束了,明天回家休整一下,分点时间给儿子,然后就要准备应付晚宴了。
她回到家里抱孩子,爸妈准备晚饭。最近家庭氛围稍微有所缓和,大概老两口也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外孙,就算名不正言不顺,到底是他们女儿的孩子,那就得对他好。她望着母亲略微佝偻的背影,有点鼻酸。
“妈、妈……”不满一岁的儿子挥着小手,轻轻按在她脸上,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她爱怜地抱着他摇晃。儿子似乎懂得家里的氛围僵硬,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在半夜大哭小叫过,身体也不错。这是她为数不多感到欣慰的时刻。
“肚子饿啦。”林父走过来逗弄他。
就在此时,儿子睁大眼睛,吞吐出两个音节:“爸、爸——”
林阮纯心中一动,望着父亲:“我可没教过他这句。”
“我和你妈教的。”林父略带伤感,“你到现在也不肯说他爸是谁,可他总是有爸爸的。”
“他很快就会有的。”她对父亲保证。
“算啦,你不愿意,我和你妈也不想逼着你再找。再说有继父也未必是好事。来吧,开饭了。”
“马上。”林阮纯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出手机。
贺俊涛这两天晚上心情都不怎么好,喝了点酒,酒精上头还给林阮纯发那种没头没脑的信息,幸好还能撤回。结婚前夕,可不想闹出这些有的没的幺蛾子。
不要去想了。他告诫自己。
偏偏这时手机震动,他拿起一看,竟是林阮纯发来的音频,不过五秒钟。他迟疑片刻,按下了接听,没听到低沉悦耳的女声,只有一个稚嫩的童音,断断续续的——
“爸、爸——”
贺俊涛一个激灵,把手机碰到地上。再拿起来时,她已经撤回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公事公办的道歉:“对不起,发错了。”
他对着屏幕,怔忡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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