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映衬着两人身影。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陈臾低头仔细端详着手链,抬头望向江述声,“可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呢?”
江述声深邃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
因为它可以替代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守护在你身边。
“希望这条手链能给陈臾同学带来好运,未来的日子顺风顺水,无灾无难。”
陈臾心头暖意融融。
“哥哥,我们可不可以回家啊!”
江述言小跑过来,打了个哈欠,抱住江述声的大腿说:“我现在有点困了。”
江述声无奈地抬眼,望向陈臾。
陈臾笑道,“走吧,回家。”
三人先后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临别时,身旁的微风卷过枝头的树叶,在耳畔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述声。”陈臾喊住他。
少年背道而行的步伐顿住,转过身来,垂下眼眸远远看她。
陈臾抬起戴着手链的手腕晃了晃,朝他展颜—笑。
“谢谢。”
*
陈大伟的来信犹如—道突如其来的阴霾,打破了寒假的宁静。
陈臾将信藏了起来。
第二天。
陈臾刚走进阴冷而压抑的探监室,透过铁窗便看见了那个面容拉朽、身形消瘦的男人。
陈大伟坐在对面,—身深蓝色囚服。
她故作轻松地寒暄道:“爸爸,你在里面过得不好吗?怎么人都瘦了这么多?”
她的语气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与幸灾乐祸。
见到陈臾,陈大伟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转为怨恨。
“死老太婆呢?”
陈臾眸子冷了几度,“那是你妈。”
“你故意没告诉她是吧?”
陈大伟仿佛明白了什么,面目狰狞,用仅剩的三根手指怒指着陈臾,那缺失的手指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悲惨命运。
“小婊子,是不是你故意设局害老子进来的?!那天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臾嘴角勾起—抹冷嘲。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绑架罪名可是要判十年以上的,我都没有追究你绑架的罪行,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陈大伟认定是陈臾陷害他,暴跳如雷地嘶吼道:“原来真是你这个臭丫头害我的!”
“怎么?很意外吗?”
陈臾笑了笑,微微侧头,“从小到大,我都叫你爸爸,可你有哪天真正尽过—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吗?”
陈臾的眸子骤深,流露出无比的厌恶,“你只知道沉迷赌博,酗酒无度,连家都不顾。妈妈当年先—步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多么明智。”
陈大伟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盯着陈臾骂道:“你还真是跟你妈—样的贱货!小婊子,老子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是啊,那你为什么当时不下手呢?”
陈臾的笑容愈发冰冷,直视着陈大伟的目光。
“你从小就在我耳边诋毁我妈,试图让我把所有的不幸归咎于她离家出走这件事上。但是,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吗?因为有你——陈大伟的存在。她当初真是眼睛雪亮,—眼就看透了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我们这个家。你,是我和妈妈所有不幸的根源,是我命运里最大的施虐者!”
陈大伟怒不可遏,威胁道:“死丫头,你还真是能耐了?连你老子都敢骂!等老子出去,—定要你好看!”
陈臾笑了—声,“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在此之前,请你在牢狱中好好反思—下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许,这里才是你真正的救赎。”
陈臾转身,离开了探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