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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大数据抓鬼的那些日子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我原本是一名专业从事数据挖掘的IT精英,算是在码农中享有崇高地位的那种。在一次协助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整理历史文献数据时,鬼使神差的遇上了一系列奇怪事件。又不幸被一位老道士看中,硬要传我衣钵,从此被逼着走上了跟妖魔鬼怪打交道这条不归路。...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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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我用大数据抓鬼的那些日子》,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原本是一名专业从事数据挖掘的IT精英,算是在码农中享有崇高地位的那种。在一次协助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整理历史文献数据时,鬼使神差的遇上了一系列奇怪事件。又不幸被一位老道士看中,硬要传我衣钵,从此被逼着走上了跟妖魔鬼怪打交道这条不归路。...

《我用大数据抓鬼的那些日子》精彩片段


我曾是一个专业从事数据挖掘的IT精英,通俗点讲就是码农。十五年前在华中省的某个知名数据库研究所工作,曾是国家863重点项目数据挖掘部分的主要开发人员。谈不上吹牛,鄙人当年在数据挖掘的码农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名片上印的名头都是数据库专家,资深数据分析师之类,上客户那儿出台一次的费用可不低。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跟计算机代码耗上了,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手画朱砂符文,口念真言跟妖魔鬼怪打上交道。
就算时至今日,回想这些年接触到的神仙精怪,灵异吊诡以及种种腾云驾雾、光怪陆离之事仍觉奇妙不已,不得不一吐为快。为了防有心人按图索骥,后文中都假托第三人叙事,请诸位看客莫要较真,只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打发下空余时间也就罢了。


“咸丰三年,我算算。”
李萍掰着手指,大眼睛滴溜溜望着天花板好一阵计算,又继续说道:“那是1852年,太平天国进攻湖广,天王洪秀全、求王林凤祥、靖王李开芳带了十万人,在【青门墩】组建了五千水军,包围了荆襄府,当时的巡抚常大淳、提督双福以身殉职。”
“下面一条是,咸丰七年,也就是1856年。湘军曾国藩带领湘军自从太平军手里夺回了荆襄府,大败太平天国右军指挥韦俊,在【青门墩】坑杀降军两万余人。”
“啧啧啧,想不到曾国藩当年如此残酷。太平军当年所过之处,胁裹当地流民参战,我估计当时被坑杀的这两万人里,不少就是荆襄府的普通百姓。”
老孙摇着脑袋唏嘘不已,李萍却已经接着往下念去。
“后面是……”李萍的手指从屏幕上方划过,落在中间的一段文字上。
“咸丰八年,【青门墩】蝗灾肆虐,大饥,民相食。”
“同治元年,【青门墩】大旱,民失其所,易子相食。”
“同治二年,长江水患,【青门墩】被大水淹没,疫病流行,十室九空。”
“同治四年……”
随着李萍纤长的手指不断往下移动,她的声音也略微有些发颤。这短短几十个字里,蕴含的都是尸山血海的人间炼狱。
“等会。这后面不会都是这些吧?”老孙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眯着眼盯着显示屏。
“呃,我看看。”张红卫心里有些忐忑,屏幕上的信息从曾国藩从【青门墩】坑杀太平军降卒之后起,往后满满两页数据,都跟天灾脱不了干系,这还真是邪门。
张红卫在终端上又输入了几条指令,将数据进行过滤清理,只见屏幕上信息不断滚动减少,最后只剩下一条数据孤零零留在屏幕上。张红卫将它点开,还是一张扫描件,残破的黄版纸只有短短一句话。
“光绪三十二年,时荆襄府布政使张,为【青门墩】事,登城外伏虎山长春观祈福。”
这段话用不着李萍解释,张红卫、老孙二人都能明白。这说得是,光绪三十二年的时候,当时担任荆襄府布政使的张姓官员,为了【青门墩】的事情,去城外的伏虎山长春观举行了一次祭祀祈福活动。”
老孙站起身低着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步,又走回电脑旁,指着最后这条数据说道。“这伏虎山我知道,现在改名叫石碑岭,就离咱市区只有三十分钟车程。以前没听说过上面有什么道观。”
张红卫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最后一条了,看样子还是没找到。”
青门墩一天没对应上,方志办的新旧地名对照项目就不能结项。这关系到数据库研究所的绩效考评,也就直接关系到今年年底张红卫腰包的丰厚程度,难免让他有些失望。
李萍将转椅往后一挪,一面腾出手来掸了掸西服套裙上的褶皱,一面说道:“孙科,反正咱们离石碑岭这么近,干脆直接开车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得了吧,你就是想找个借口翘班。”
老孙一语点破了李萍的企图。他又抬手看看表,接着说道:“不过李萍这个主意不错,咱们方志办也得结合实际开展工作。今天怕是不行了,我下午还有个会,我等会去跟领导请示一下,咱们明天早上就不用来办公室了,直接去石碑岭。”
老孙说着,又看看张红卫。“张工,你明天去不?”
按照分工,张红卫只管大数据分析系统这一块,本身也不是方志办的人,正想拒绝,可心头隐隐一震,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却说了个好字。
***
石碑岭跟市区离得不远,大概算是大别山脉的支系,不太高,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在丘陵遍布的华中省,这种小山丘真的很不起眼。
苍松翠柏之间,张红卫驾着他那辆二手夏利车,卷着滚滚黑烟在荒芜的山道蜿蜒而上,等他好不容易开上山顶时,正巧碰上刚从桑塔纳上下来的老孙和李萍二人。
石碑岭山顶上有一大块平地,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没有别的游客。几棵粗大的梧桐树散布在悬崖边,树冠恣意的伸展着,撑起一大片绿荫。平地中央有几十条巨大的青石板垒在一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缝隙间塞满了泥土和青苔。每条青石板都有七八米长,两三米宽,像是古时楼台庭阁的地基。青石板之间零星散落着几根焦黑的木桩,一眼能看出是着火的痕迹。张红卫猜想,没准这就是以前伏虎山长春观的遗址。
“看吧,这儿风景还不错,就当出来散散心也挺好的。”
老孙站在青石板上,一手遮着太阳,笑咪咪的跟张红卫打过招呼。李萍则是一副认认真真现场勘查的模样,低着头绕着青石板转悠,一条俏皮的马尾辫蹦蹦跳跳的跟在她脑后。
张红卫难得有次离开电脑桌的机会,看着这山间野趣,心情也是不错。他几步跳上青石板,正想来个凌风远眺。忽然整个身子一晃,眼前的苍松翠柏、青石焦木都消失不见。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幅巨大的立体山水画卷之中,眼前的场景带着点点涟漪,轻轻摇晃。
光影摇曳之中,只见一座道观魏然立于面前,观门前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长春观】三个大字,道观主殿内,香烟缭绕。一位峨冠飘带松形鹤骨的道长,站在三清祖师像旁手捻长须,低眉不语。另有一位身穿三品孔雀朝服、头顶蓝宝石顶戴的官员跪在三清像前,对这道长不住叩拜。
道长八风不动,对这官员的跪拜不避不让。
“道长,而今眼看这天劫又至,望您大发慈悲,帮荆襄府避过这场祸事。”那官员跪坐起来,再次作揖相求。
那道长面露难色,终于开口了。
“本来藩台大人如此诚心,贫道怎好不出手相助,只是【青门墩】这数万冤魂……”
“只求道长为【青门墩】十万苍生计!”
官员大叫着,不住磕头,只听脑袋在地上撞得碰碰有声。
道长双袖一摆,长叹一口气,将那官员扶起,说道:“也算是你的缘法,罢了,就舍我云真派几十代功德,了却这一世造化罢。”
道长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匣。
“此物是我云真派千年秘传的法器,三十六日之内,将此物埋入【青门墩】。此外,还需取来造成这场杀戮的湘军主将尸骸与其合葬,依此法,可保荆襄府百年太平。你看可使得?”
“使得!使得!”
那官员听闻道长此言,接过小匣欣喜若狂,一个劲的点头。可转眼又一愣,向道长问道。
“那百年之后当如何处置?”
“痴人何苦贪心不足耶?此番已是泄露天机,我云真派长春观少不得一场雷劫,只怕百年之后,已不再有我云真长春观一脉。”
官员本已站起,听到道长这一番话,又是身子一震,拜倒在地呐呐不语,道长却是面沉如水,双眸一闭,呼吸渐转悠长,竟似神游去也。
良久,那官员见道长不再言语,于是揣好道长给的小匣,长身站起,又再三作揖,才敢转身离去。
又过了片刻,道长双眼方才缓缓睁开,举头往前方虚空处望去。轻声念到:
“百年之后,自有因果。”
张红卫只觉两道目光如电朝自己射来,其中似大有深意,不觉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喂,张老师,你怎么啦?”
张红卫的耳边传来李萍的声音,将他从如潮水般不断汹涌的画卷中扯了出来,那烟雾缭绕的道观、古香古色的转角飞檐和叮当作响的风铃、还有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如同镜花水月般从眼前隐去,只留下光秃秃的青石板。
山顶的清风吹过,张红卫突然感到一阵凉意,这才发现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张老师,你刚刚在想什么?楞了这么半天,喊你还不答应。”
张红卫仍然有些恍惚,反过来向李萍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
李萍听了这话,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小心翼翼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尽量跟张红卫之间保持一个心目中的安全距离。
“孙科快看,张老师真中邪了。”
“胡说,我们都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天不怕地不怕。”老孙一面说着,一面疑惑的观察着张红卫。
“再说你看张工脚下是有影子的嘛,怕什么。张工?你刚刚看到什么了?不要怕啊,我们老家有个法子,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你只消洒上一把糯米或者黑驴……”
张红卫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老孙手里的农夫山泉抢了过来,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大口,这下子清醒多了。
“我说老孙,收起你那套封建迷信吧,我刚才就是有点头晕,别瞎起哄,当心把小姑娘吓着。”
张红卫估计刚刚自己看到的情景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索性就转移话题,不再提了。
老孙听了张红卫的回答,哈哈一笑,拍着张红卫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平时缺乏锻炼啊,看你瘦得风一吹就要起飞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中午食堂有粉蒸肉跟土豆烧鸡!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这石碑岭周围没寻到有关【青门墩】的遗迹,又碰上张红卫虚惊一场,三人当即打道回府。
回到方志办,刚好到了饭点,食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用餐了,三个人打好了饭菜,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张红卫看着眼前香喷喷的粉蒸肉,仍是想着上午在石碑岭的那一幕,越想越觉得蹊跷,忍不住向李萍问道:“那个,清朝的藩台是个什么官?”
李萍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根鸡翅膀,听了这话,恋恋不舍的将已经没剩多少肉的鸡翅膀放回餐盘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藩台就是布政使的官称。管一个省的政务。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点事儿。”
也就是说今天石碑岭幻像中出现的官员恰好和光绪三十二年的文献资料是对上的,如果是这样,倒有个法子把青门墩给挖出来。
张红卫想到这里又向李萍问道:“咱们档案馆里有没有清末荆襄府官员的日常行止记录?”
李萍翘着兰花指,刚把那块鸡翅膀从盘子里拎起来,听了张红卫的话,干脆将没多少嚼头的鸡翅膀扔在一边,叹了口气说道:“正好前段时间我把档案馆里的《荆襄府起居注》和《湖广督抚实录》都扫描到系统里了,如果有记的话就都在数据库里查得到。怎么啦?”
“张工你想到什么了,快说说看。”
一旁的老孙也被张红卫的问题吸引了过来,好奇的凑了过来。
“我要查当时那个张姓布政使,在长春观祈福之后三十六天内的所有行止记录。没准能查到【青门墩】的位置”
张红卫端起餐盘,风卷残云一般将剩下的两块粉蒸肉塞到嘴里,然后顺了一大口丝瓜鸡蛋汤。打着饱嗝,冲向办公室。
老孙和李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张红卫已经连上了系统,正在输入指令。两人自觉的拖着办公椅坐在他旁边看着。
只见屏幕一闪,几行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出来。
“光绪三十二年六月五日,【布政使】自长春观返,偶感风寒。用药稍适。”
“光绪三十二年六月十八日,【藩台】风寒愈重,至夜不能寐,服药稍适,夜半咳血不止,寅时三刻卒”
我糙,就……这么死了?张红卫看着屏幕上的结果,两眼发直。不是辛辛苦苦求来了法宝,准备拯救世界的吗?怎么能因为一个小感冒就挂了?
“唉?等会,张老师你看还有。”
李萍指着屏幕下角,那儿刚刚又蹦出一行信息。
“光绪三十二年六月十五日,【藩台】率彭氏后人迁元帅遗骸于梅湖之阳。”
“彭氏后人……元帅?不会是湘军那位彭宝麒吧?!”张红卫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
“彭宝麒?没听说他的墓葬在我们荆楚啊。”老孙在一旁指着屏幕上的信息说着。“还在梅湖之阳,那是哪儿?”
“应该就是指的彭宝麒,彭宝麒在剿灭荆襄府太平军时立下大功,做了咱们湖广总督,后来官至兵部尚书,梅湖之阳说的梅湖的北面。咱们机关办公楼在梅HN面。嗨,张老师,你们数据库研究所在北面唉。”
“哪儿有那么巧,梅湖水面可占了荆襄市大半个城区,北面又不止我们数据库研究所一个单位。”
张红卫说着,将手里鼠标又点了几下,把信息打开。
“这条信息是从《清末湖广异闻录》里挖出来的。这是本什么书?”
“嗯,这本书记载的是清末野史,以杜撰居多。不知怎么收到我们档案馆里来了,我就顺手一起扫了。”
“这难怪了,要不然彭元帅这么有名的人物,如果墓葬真在咱荆襄市,省旅游局的那帮人只怕要乐疯了。”
老孙摇着头,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百叶窗的窗帘旋上,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接着从办公室茶几下抽出一摞扑克。李萍忙把椅子拖到茶几旁,又把水壶冲好茶叶插上电——老孙以前中午是雷打不动要歇午觉的,可自从李萍来了信息部之后,再关上门睡午觉就怕人家说闲话,就改成打扑克了。
“喂,张工,怎么还坐着不动,快过来,老规矩、计分、抓黑桃五,输的人买饮料。”
张红卫慢悠悠坐到茶几旁,心里仍然想着石碑岭那一幕,若真的是湘军那位大名鼎鼎的彭元帅,那可又应验了几分啊,那道士不就是说要寻当年湘军主将尸骸合葬吗?难不成真有这么巧?
李萍刚把牌发完,却听一阵强劲的嗡嗡声从张红卫的裤兜里传来。然后是一段清脆响亮的彩铃声。
“喂,亲爱的,你想我了么?想我你就接电话呀,哎呀,快点,人家要嘛….”
张红卫手忙脚乱掏出兜里的诺基亚3230,抢着摁下接听钮。
“张红卫,刘老师让我通知你们部门下午回所里开会。”
“好咧,马上就到。”
张红卫挂了电话,把手里的牌往茶几上一扔。
“孙科,对不住了。下午我得回趟所里。”
张红卫眉开眼笑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臭小子,我这里双王带四个二。”
***
方志办在梅湖的南边,数据库研究所在梅湖的北边,相隔半个梅湖,也有十几公里的距离。正是大中午,酷日当头。张红卫开着空调失灵的夏利车,行驶在湖滨路上,烈日之下,就连梅湖的波纹都粼粼泛着灼人的金光,张红卫只觉汗流浃背,连呼吸都带着热乎乎的火气。真想直接掉头转回方志办大楼去。
正口干舌燥之际,忽觉一股凉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一股寒意,前方光线随之骤然减弱,三伏天居然有了几分幽暗阴寒之感。
张红卫眯起眼,只见一阵乌云从北面滚滚而来,层层叠叠竟把梅湖遮了半边去,但到了梅湖正中,却像是遇着一道无形的障碍,不肯再往前进一步。
张红卫大吃一惊,不觉停下车,从倒后镜往方志办大楼方向看去,只见仍然是一片艳阳高照,烈日炎炎景象。这梅湖之上,天地已被划为边际分明的两边。一半是白昼,一半是黑夜。
“这是什么鬼天气!”
张红卫咒骂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拨给李萍。电话刚一接通,没等李萍说话。就劈头问道:“光绪三十二年,大概是公元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才回答道:“公元1906年。”
诺基亚3230从张红卫的手里滑下,落在驾驶座的扶手箱上,砰的一下又弹了起来,撞在张红卫的手臂上,最后摔倒地板上,电话里还能听到李萍在那头喂喂的问询声。张红卫呆呆的看着前方异像,心里想的却是,若真有百年之期的话,岂不正好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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