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破茧新生》,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蔚微从不知道,原来生活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不管如何,今生在也不同...
《破茧新生》精彩片段
周萍觉得女儿蔚微自上次和她两个堂姐误食了桐油果,上吐下泻发烧一整夜醒来之后,就有点不对劲儿,以前蔚微虽然不像村里其他孩子那样玩的满身泥,但也绝对是野马上南岗,不喊不回家的主,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往外野玩了呢?而且早晨也不让自己帮忙穿衣服了,还动不动就发呆,一个小屁孩儿竟然还学会发呆了?但是周萍很忙,一个女人,丈夫打工天不黑透了不着家,地里的活,家务事,还有两个孩子,相差两岁不到,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没得功夫思量她到底怎么了,顶多出门下地前,嘱咐孩子的奶奶多看着点孩子,其他也就真的没什么了。
蔚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或者说她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按说一个才刚刚虚岁五岁的小屁孩是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可是蔚微现在并非五岁,理性点的蔚微知道自己已经三十三了,但是现实又告诉她,那个斑驳陆离的墙上挂的老旧日历明晃晃的显示的公元一九八六年五月十八日。
前几日,因为大人们都很忙碌,没时间约束孩子。蔚微的堂姐蔚梅、蔚凤带着她和弟弟,在村里四处乱跑。蔚微的家乡有一座山,山不有名也不高大,却给当地的农民供给着柴草、野果,以及一些小型的猎物。公社将这座山分给了附近的村子,每个村都会安排一个老人去看山,主要是防止山林火之类的。
蔚村的看山老人是个孤寡老头,以往老人回来的收总会带些山中的野果或者小动物回来分给孩子们,孩子们没吃的了也都喜欢到他家门口看看老人回来了没有。那天姐弟四人就来到老人的土屋前,蔚凤是个馋嘴的,她认为看山老人的屋里应该有好吃的,老人又不在家,就提议去偷一点,蔚梅和蔚微听了自然也动心,实在也是平日里没什么吃的,但对看山老人时常带下来的山楂、野草莓、“梦果子”等等印象太深刻。
土屋不高,蔚梅和蔚凤扒开老人的窗户,果然看到一个编织袋鼓鼓囊囊的,整整一大口袋。蔚凤爬上窗台,从里面掏出一些圆圆但是带壳的果子,不知道是什么。蔚梅觉得不好,而且她不认识是什么果子,不太敢吃,也怕被大人知道了回去挨揍。蔚微和蔚程个子小,爬不上去,呆在下面干着急,也不顶用。
蔚梅让蔚凤放回去,蔚凤不乐意,还说:“这肯定是山花生,我听大人说这老曹头在山上还种花生的。”
蔚微虽小,但不傻,因为她见过的花生都是两个或三个果的,“肯定是别的,花生不是这样的。”
“山花生,你懂个屁!山上的花生就长这个样子。”
看蔚凤说的肯定,四个孩子都吃了起来,蔚梅大一些,多少有些担心,吃的少点,蔚程因为小,吃的也不多,属蔚凤吃多最多,蔚微自小挑嘴,觉得那个“山花生”有股怪怪的味道,吃的也不多。
四个孩子拉钩说好,回去谁也不行告诉大人,但中午全部都没吃下饭,而且全部都开始上吐下泻,其中蔚微的身体最差,发烧了整整一夜昏迷了过去,次日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之前的小蔚微了。
蔚微就这样重生回来了,其实蔚微对小时候的事情能记住的不多,但这件事是个例外,也许是印象太过深刻,原来四个孩子吃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山花生”,而是有毒的桐油果,没有中毒出大事已算万幸。
发呆的蔚微其实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或者说是反思自身。重生回来的她,既有忐忑,又有庆幸,害怕这是一场梦,又担心其实曾经三十多年的记忆才是一场梦。
小时候的蔚微还是很聪明的,虽然有点没心没肺,但读书还不错,几乎是没有多用功,直到高中的时候开始叛逆、逆反,周萍的教育又是一贯的粗暴没有道理可讲,于是越来越不爱学习,以至于只读了个三流大专。
而后来,蔚微的初恋从懵懂的二十岁开始,历时八年,分手虽由她先提出,但她却知道,她再也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了。然而,八年的时间,甜蜜或者爱情,是曾经让她沉醉,但现实的各种问题让当时年轻的她心力交瘁,在他妈妈出口的那句“滚!”的时候,蔚微知道自己必须决断了。
事实上,蔚微在某些事情上对自己可以很狠,即使万般不舍,仍坚定的辞职、换工作、找房子,搬家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说:“宝贝,哥哥真想跟你一起住。”是的,他叫她宝贝,从一开始,到最后。而她叫他哥哥,虽然很矫情,但那时的她发自肺腑,在他面前撒娇卖痴一切都做的很自然。那一刻蔚微觉得自己很伤悲,问他:“你确定可以么?”他只剩叹息,而他们的恋情也只剩下叹息。
他们的爱不足以维持现实的生活,初时的耳鬓厮磨过后,接下来与他家人的共同生活,已经产生了太多无法摆脱的隔阂以及怨怼。
蔚微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并不强大,在长达八年的初恋结束后不久,经人介绍她闪电式的同一个认识并不多久的男人成了婚,在外人看来仓促并且赌气,许多人都很不理解。
因为前一段感情的不顺利,在新的感情及婚姻面前,蔚微显然有点底气不足,无论是日常相处或者婚礼举行,蔚微都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变得迁就、隐忍。
梁力就是蔚微的老公,结婚的时候甚至没有钱买戒指,反而问蔚微口头借了一万元,才买了婚戒,并声称一年内还上,可蔚微致死也没见到他还钱。买房,蔚微出了几万块,梁父梁母出了几万,那个积极看房挑房的男人却一分钱没有,对此,蔚微并无多话,认为只要人善良,对自己好,有上进心,钱什么的并无所谓。然而,当正式签约购房合同的那天,蔚微看到购房协议上竟然只有梁力一人名字的时候,她第一次冷了脸给了他难堪,虽然最后写上了她的名字,但她知道为此双方都有点不爽。
在梁力抱怨事业没有什么前途的时候,她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积蓄,给他创业,期盼他能够努力上进。然而,梁力可能并不适合做生意,也或者选择创业的方向有问题,总之,蔚微的心血白费了,并为此欠下数十万元的债务。最让蔚微觉得耻辱的是,在梁力创业刚一年的时候,她接到了小三打来的电话。
而当小三听完梁力的真实财力后,甚至给蔚微发了许多他们情意绵绵的对话,互送的礼物图片,然后就消失了声息。
对于这件事,蔚微没有觉得多么伤悲,唯一的感觉就是耻辱。她自认虽是闪婚,但成婚的一年多时间,自己确实用心经营家庭,关爱他,并以为自己很幸福。可现实给自己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这让本来就敏感、自尊心强的她非常的接受不了。
而后来的事情,说是蔚微糊涂也好,肉包子也好,总之生意结束的时候,她被迫背上了数十万元的债务。而经常的争吵亦使得蔚微无力且悲哀,但是和中国大多数女性一样,她仍希望不到尽头,不要轻易离婚,而且谁有能保证下一个男人不是如此呢?
最后一次夫妻二人的交流是一个午后,梁力自外回到公司,坐在位子上,很长时间未发一言,过了许久,又是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蔚微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就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其实蔚微知道他之前出去是见什么人,也知道他见的人有点喜欢摆谱,梁力对那人一直很不待见,但赚钱工作总是不易的不是么?蔚微曾多次劝说过他,可他总以为蔚微是在替别人说话,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容人之能,对她的劝说很是反感。
“没什么!”梁力的语气一贯的不好,却从不承认。
“没什么你又唉声叹气的?”
“不用你管!”梁力已经不耐烦。
“我是不想管你,可你是我老公,若不问,你会认为我不关心你,问了,你又各种不耐烦,你让我怎么办?”
“你不都知道么?问问问,烦不烦?每次就知道说我,我他妈就是孙子!!”
“有你脾气这么大的孙子么?谁现在敢说你一句不是啊?”
“我他妈在谁面前都是孙子,不就是老子没钱,不就是你出了钱么,少在我面前充大头。”蔚微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不是个孩子。”
梁力最终一脸不想与你一般见识的模样,闭嘴不言。
而蔚微在收到梁力极具蔑视的眼神后,也无心多说一句,只是浑身发抖,难以自控。她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对于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敢再抱任何希望。
梁力现在已经不出去玩了,但是又迷上了手机网游,每天白天坐那不吭声的玩游戏,等事情着急了又开始着急撒火,甚至半夜三四点都还没睡觉玩着游戏,第二日的工作来不及又怨天尤人,觉得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蔚微忍了很多,她认为成年人贵在自觉,而且她不想再和他争吵,也不想问他难道天天打游戏,钱就会从天而降?更不想问他是否只有玩的时候才会开心。跟梁力是掰持不清楚的,因为若是道理上说不过,他会用冷暴力,用那种看白痴的眼光来侮辱她。
她担心若是自己的丈夫总是给自己带来负面的情绪,每天不是发怒就是唉声叹气,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难道自己剩下的日子就要这样继续?蔚微越想越害怕,难以抑制的发抖,没有和梁力说话,抓起包,拿着钥匙,浑浑噩噩的开车出去了,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想离开这个人,也不想回家,几乎是循着习惯及本能随车流往前、再往前。
彼时春夏交际,天气阴沉,天空原本飘着的细雨越下越大,蔚微的车技虽然不错,但平时开车还是多加小心的,而此时的蔚微似乎脱离了平时理智的状态,只是顺着本能加油门或者踩刹车。雨越来越大,雨刮器已经来不及驱除倾倒在前档玻璃上的雨水,蔚微却似乎仍无所觉,思绪似是放空,又似是在思考,而身边的车辆也越来越少,当她终于回神的时候,还未来得及看清自己身处何方,天空突然一个闪电快速闪过,在她最后的意识里,似乎闪电的尾巴落在了自己车子的引擎盖上。
在蔚微失去意识之后,她的车辆冲过过了桥梁的护栏,扎入了这个城市的护城河之中。后方目击者看到这样的情形,大惊失色,赶紧拿起电话报警,但经过数小时的打捞,最后警察找到的只是一辆焦黑的车辆,本该在车厢内的蔚微却并没有找到,又经过数日的寻找,最后警方不得不宣告搜救结束,宣布蔚微失踪。
30多岁的蔚微,现在变成了年仅5岁,不知道她死亡后,她应该算是死亡吧?否则怎么会回到八十年代的幼年时期?那边的父母会怎样如何?梁力又待如何?是否会伤心?还是开心?
蔚微几天内将自己的前世的三十多年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终于决定放下。无论那边的父母如何,现在她就在父母的身边,一切都来得及,而梁力,就让他们从此划上句号吧。
矫情一点的说,蔚微应该做的只是把握当下,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就要好好把握,把曾经后悔过的一一重新来过,要让她和家人活的轻松恣意。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蔚微现在对这句后世的网络语言有深刻的体会。才刚刚5岁的她,身板瘦小,头发枯黄,甚至还有她早已遗忘的虱子存在,乌黑的指甲缝,浑身脏兮兮,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绝不是女孩子的衣服,蔚微知道不知道是哪家送来的穿旧的衣服,屁股后面还跟着小她两岁的弟弟蔚程。她看着自己的弟弟觉得很无语,真正的小时候,蔚微即使有印象也是极少的,对比日后纵向180,体重也180的弟弟,现在的小弟瘦弱的可怜,唯有两个黑亮的大眼睛,显得出他的聪敏。
但是再聪敏也只是一个孩子,他总是跟着自己的姐姐,希望姐姐能向以往一样能带着自己跟村里的其他小伙伴一起去玩,可是姐姐只顾着自己发呆,他只能哭闹着吸引姐姐或者大人的注意力。蔚微对孩子没有什么耐心,即使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亲弟弟,每当他哭闹起来,就觉得很烦躁,不知如何是好。
蔚微的家,在A省的省会H市下属的一个普通小村庄,整个村没有一个杂姓,全都姓蔚,可以说全村都是亲戚,只是关系或远或近的区别。蔚奶奶姓张,父亲曾是一个教书先生,所以蔚奶奶是个识字的,还算的一手好账,以现代的眼光长的也端庄秀气,这个从蔚奶奶的面庞以及子女的长相可以看得出。蔚奶奶十九岁嫁入蔚村,应该也曾经幸福美满过,也许红颜多薄命,蔚爷爷在,因与村里发生口角,愤而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大概是路上就没了,那一年,蔚奶奶才刚刚三十岁。那个年代人失踪了即使想找,也有心无力,再后来想找,也无从找起。
性格要强的蔚奶奶,可以说从小处处超同龄人一等,突然中年丧夫,打击不可谓不大。丈夫走了,却留下4个孩子,大儿子蔚青荣、大女儿蔚青银、小儿子蔚青方,也就是蔚微的爸爸,还有一个小姑,还不满一岁,因蔚爷爷的离去,实在是养不活,无奈之下只能送人了。
大伯,蔚青荣,做为长子,没有读两年的书,在蔚爷爷失踪后,需要他和蔚奶奶一起用年幼的身躯撑起破碎的家庭,并且照顾年幼的弟妹。大姑蔚青银,也没有去读书,一来家里确实贫穷,二来那个时代的女孩子,只有特别娇惯的才会被送去读书,而大姑明显不属于这一类。只有蔚爸爸作为最小的儿子,可能也是蔚奶奶的偏爱,一直读到高中毕业,这也成了多年后蔚大伯对蔚奶奶不满,而蔚奶奶对大儿子各种忍让的缘由。
好在蔚奶奶的孩子们都渐渐长大成人了,国家的政策也在慢慢变好,蔚青荣和蔚青银蔚奶奶的操持下各自成家,连最小的蔚青方也在28岁那年与蔚妈妈周萍自由恋爱并结为夫妻。
蔚青荣夫妻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每个相隔三岁,分别是蔚刚、蔚永、蔚梅、蔚凤,孩子无疑给家庭带来了热闹,也带来了负担和更多的家庭问题。在周萍嫁进来一年后生下蔚微,蔚奶奶终于宣布分家,那时蔚奶奶才50多岁,还算年轻,于是决定单独生活,两个儿子每年给粮给钱,她则只帮儿子们带孩子,而不再管家。
生活虽然仍旧贫苦,但时间还是一年一年的过去,农村的人们似乎永远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直到蔚微重生回来这一年。
周萍下地去了,蔚奶奶一个人要照看三个孩子:蔚凤、蔚微、蔚程,还得抽空做点家务,根本照看不过来。农村都是说虚岁的,大堂姐蔚梅已经9岁,却还没有入学,只能在家里帮忙照看才6岁的蔚凤,同时也已经开始负责自家的烧煮洗刷了,农村的女孩子几乎都很早就学会了做家务,蔚微记得自己也差不多在7、8岁的时候开始学习做饭、洗衣等。两个堂哥早已入学,并且蔚刚已经读初中了。
这一日,周萍又下地去了,蔚微决定先收拾收拾自己。她那一头稀黄的头发,长一撮短一撮的剪的跟狗啃的似的,让人不忍直视,不用说,肯定是周萍的杰作,她忙,没工夫也没那闲情给女儿梳头,而蔚微小时候虽然脏却想留长发臭美,周萍也是一牛人,操起剪刀,咔嚓了再说,哭或者闹,是绝对没用的,顶多又是一顿胖揍就是了。
再说周萍,因为幼年父母离异,跟随蔚微的外婆改嫁,童年各种不幸,造成了蔚妈妈性格要强、敏感、甚至有些暴躁,再加上那个年代生活贫苦艰辛,蔚妈妈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跟孩子沟通温存,同时,又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于是暴力差不多就是她对付孩子不听话时的手段。蔚微从小没少挨揍,弟弟虽然相比她娇惯一些,但挨揍的机会却只多不少,一切源于蔚妈妈一颗望子成龙迫切的心。
虱子,让内心三十多岁的蔚微头皮发麻,也许是头皮奇痒?她内心抓狂不已,先洗吧,洗了再剪光光。得,还得找洗发水,四处瞅瞅,家徒四壁,还是蔚微印象中的老屋呢,前世的记忆力是88年的时候,蔚青方夫妻借钱造的,现在还没出来呢。现在的家是蔚奶奶主持分家的时候分得的,也就三间瓦房,一间父母的卧室,蔚程还小,跟着父母睡大床,又在里间隔出一个小房间,放了张小床,算是蔚微的独立空间。另一间是堂屋,再旁边的就算灶房吧,堂屋里除了一个圆圆的竹篾围成的粮仓和一些农具,其他啥也没有,当然最多的是除了灰还是灰。
估计得去卧室找,大概因为新婚没几年,加上蔚青方高中毕业后,大学不凭考也没有后台可以走推荐上大学的路子,只能回来学个手艺—木匠活,所以卧室内架子床、五斗橱、大衣柜这些基本家具还是有的,看着成色也还算新,另外就是周萍的陪嫁——缝纫机,因为周萍曾经学过缝纫,虽然手艺不精,但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蔚微的外婆争取了这个,这在农村就算的上是少有的大件了。
周萍没有什么护肤品,估计此时的周萍压根没有什么护肤的概念,唯一一瓶雅霜大概是为了防止冬天不让脸被吹皲。竟然还有一瓶后世找不到的头油,蔚微对头油的理解就是女人们平时洗头不多,偶尔出门抹一点再用梳子梳的很光亮,会显得好看,也算那个年代的时尚了,可是一看生产日期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头油却没减少多少,蔚微深切的怀疑,可能是周萍结婚时候自己买的,又舍不得用才一直放着。
没找到洗发水,蔚微这才想起,前世,就算前世吧,飘柔算出的最早的洗发水吧,现在还没有呢,等刘德华大帅哥喊“飘柔二合一”且得等好几年呢。总不能用肥皂洗头吧?这时候可没有几个用香皂,也没有透明皂,洗衣服用的还是固本呢,用那个洗?
再找找吧,蔚微没有放弃,反正一小破孩只要不出去玩水爬树,奶奶也是不管她在家做什么的。终于在五斗橱的最上面的抽屉里,蔚微发现了一罐蓝色的海鸥洗发膏,可怜蔚微5岁的五短身材,站着凳子才将将够得着,也幸好她不是真正的五岁,否则都不认识字,哪里知道这就是洗发水呢。
“应该是二姨送的,”蔚微心想,“否则,老妈那么抠门,才不会买这个,还藏的那么紧!”
“上海家化,我爱你!哪怕只有最原始的洗头膏,我也爱你。”蔚微乐不可支,这大概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展开笑颜。
好吧,找到洗头膏,还得烧水,要是用了周萍早晨烧的水,等她回来没得喝,结果应该很惨,蔚微果断的决定自力更生,反正她又不是一真正的孩子,重生前挨揍也就算了,这都三十多了还被跟她差不多大的周萍揍,蔚微就真的要拿个枕头把自己捂死算了。
还好水缸里的水是满的,以蔚微5岁的身高,只能站在凳子上一瓢一瓢的舀水,放进煮饭的大锅里,满满一锅,盖锅盖,点火开始烧水。本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虽然离开农村将近20年了,但蔚微还不至于忘本到不知如何烧火,至于身材短,手小,慢慢来就是了,反正也没人催。为什么烧满满一锅呢,主要是蔚微觉得不能光解决头的问题,也要洗澡啊,还有个蔚程呢,她一人干净了也没用啊,虱子是会爬的哇!!一想到虱子,蔚微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浑身难受有没有!
为了节省周萍宝贵的洗发膏,趁着蔚奶奶不注意,蔚微拿着剪刀站在大衣柜的镜子前,把她原本乱糟糟的头发贴着头皮剪了个精光,好悬没有戳破头皮,可也让她的小胳膊酸的抬不起来。至于长短不齐的问题,暂且忽略不计,就不相信,等周萍回来会不带她去处理。
把头先洗好,趁着蔚奶奶去菜地摘菜的时间,又将蔚程一把摁倒在大木盆里开始洗头洗澡,也不管他乐不乐意,一顿狠搓,也幸好蔚奶奶出去了,否则以蔚程的嗷嗷大叫,蔚微肯定躲不了一顿揍,可怜的娃,需要顾忌的事情真多啊!
在蔚微的体力耗得差不多之前,终于搞定了蔚程,并且帮他穿好衣服,幸亏是初夏,衣服穿的不多,否则光给蔚程穿衣服就能搞死她,熊孩子各种不配合,伤不起啊!这个时候的蔚微忘记了自己在重生前,也是一个招人厌烦的熊孩子了。
给了蔚程一个破笔头让他自己在凉床上画着玩以后,蔚微自己躲到卧室去清理自己,一圈一圈的污垢,比蔚程干净不到哪里去,洗蔚程的时候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别人的脏,这轮到她自己,那叫一个无语,搓的全身都红了,脸、脖子、耳后、胳膊、腋下……她不放过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搓到小腹的位置,忽然发现自己的肚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桑叶型的胎记,蔚微以自己三十年的记忆发誓,自己身上绝对没有什么胎记。
不能是脏吧?会脏的这么有型?还是多搓搓吧,搓不掉,怎么搓的发热了?自己没那么有力气吧?怎么又感觉有点头晕,难道低血糖?蔚微不再多想,还是赶紧洗别的地方吧。
最后水也冷了,她终于满意了。还得用小盆一盆一盆的把脏水倒出去,悲催的小身板,蔚微再一次扶额。恩?给蔚程洗的时候怎么不要这样?因为她把蔚程放在院子里洗的啊,盆一掀水就倒了。
重生后的蔚微觉得自己有点劳碌命,脏衣服看不过去,得洗吧,拿上搓衣板,把脏衣服放大木盆里,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衣服,也就不分类了,倒上水擦上肥皂,一顿狠搓,本来半小时能结束的事,因为身体的弱小,干了很久,也没个闹钟啥的,只能看看太阳。至于清洗泡沫,只能等蔚妈妈回来了。
饿了,蔚程也开始闹了,破笔头他已经玩半天,虽然在她洗衣服的时候一会就来骚扰一下,但算可以的了,蔚微觉得自己的要求真的是一降再降。
哄了会儿蔚程,告诉他:“你别闹,姐给你做吃的。”还好蔚程比较小,也不懂得姐姐为什么突然会做饭,反正只要有人给自己做吃的就行了。蔚奶奶是不会给做饭的,因为分家都各自单过了,她只负责给带孩子,然后给自己做饭,喂喂鸡鸭,有时候放放跟几家一起合养的牛。以往,蔚微和蔚程肯定只能指望着周萍回来做饭,但现在蔚微不想再等着,一来她已经不是真正的五岁了,二来周萍种地很辛苦,也是为了减轻她的负担。
这时候的大米里会有沙子,需要认真的淘,吃的时候才不会沙牙,这些蔚微前世都是会的,虽说现在才5岁,做起来也不如前世熟练,但基本套路是正确的,多撒出来的米就扫扫喂鸡,省的周萍回来看了心疼。淘好之后,放入适量的水,开始烧火。烧开之后,又架上蒸屉,拿出一个瓷盆,打入2个鸡蛋,又放入油、盐、水、葱末等,做个蒸鸡蛋,蔚微知道自己小时候没有什么菜可以吃,能给自己和弟弟补身子的就是自家鸡下的蛋,所以这么做,不怕周萍回来责怪。
而菜,蔚微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五岁时候,家中的菜园在哪里,而且一次做太多事,会很难解释的通,即使要让周萍接受自己的变化也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而蔚奶奶一般到大孙子们放学回来的时候,就开始进自己的屋子做饭了。村里有有闹钟的人家很少,大多数都和蔚微家一样,掌握时间,要么是听附近村小学的上下课铃声,要么就听听村里的大喇叭,但大多数还是自己看看太阳估摸着来。往常的时候,小的孩子总会跟在大孩子的屁股后面,基本不会乱跑,所以今天蔚微在自家灶前做的这些事,其实蔚奶奶并没有留意到。
等米饭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太阳也到了正中间,估摸着周萍快要到家了,蔚微往灶洞里又塞了一把草,这样可以烧出脆脆的锅巴,这也是蔚微对农村大灶做出米饭的特别爱好。
果然,没一会儿,带着草帽、满脸晒的通红的周萍,一手挎着个竹篮子回来了,篮子里有洗好的一把青菜,和两根莴笋。
一进门,周萍就闻到了米饭的香味,“咦,小薇,今天你奶奶帮我们做饭啦?她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
不能怪周萍这么说话,蔚奶奶以往是从来不会给做的,用蔚奶奶的话就是:“我就一个人,做一家不好,做两家忙不过来,自己还得吃呢,干脆都不给做,给你们带孩子已经够多了。”
没办法,那时候的婆婆说话,媳妇即使不开心,当面还是不敢太反驳的,毕竟在农村,真挑出矛盾,婆婆一挑唆,倒霉的还是媳妇。所以即使要强泼辣如周萍也不敢强求婆婆做什么。
“妈妈,妈妈,是姐姐做的。”嘴快的蔚程说了出来,本来蔚微还想周萍误会就算了,反正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去找蔚奶奶核实。但既然弟弟说出来了,蔚微就接过了话头:“是我做的,我学着你平时的样子做的,也不知道熟了没有。”
蔚微当然知道自己的厨艺,但这样说是为了取信周萍,哪有5岁的孩子第一次做饭就敢吹嘴的?
蔚微这一伸头,吓了周萍一跳,“你是不是捣蛋,干什么坏事了?怎么头发剪成这个样子?不是烧火的时候把头发烧了吧?”
蔚微一阵无语,她妈想象力真丰富。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大姐自己剪的,她还给我洗了澡,洗的我好疼。。。。。”三四岁的小孩就是嘴快,喜欢显摆自己说话的能力,这会儿还告起黑状了。
“我看看,”周萍洗了个脸抱起儿子,“恩~果然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嗯?小薇你用妈妈的洗发膏了?”
“额……”蔚微内心直翻白眼,亲娘啊,你真是……用点你的洗发膏都能被你闻出来,你得多看重这洗发膏啊,看来以后得少用。
“哦,妈妈,我看我跟蔚程的头发都有虱子,痒得很,所以就把自己头发剪了,也洗了头,应该多洗几次,虱子就没了。洗头膏是看你以前用,我就拿了用的….”蔚微说到最后都有点心里没底了,应该不能被打吧,小时候阴影神马的最讨厌了。
大概是做饭的功劳,也许是两个孩子都洗的干干净净,家里也扫的干净,也许是周萍今天心情不错,觉得女儿懂事了能帮自己做事觉得欣慰,总之,蔚微没有被揍,还被夸了一顿:“丫头今天做的不错,但是下次还是不要做饭了,要是烫着就不好了,以后好好看着弟弟别玩水就行。”
周萍做事是极利索的,三下两下,清炒个青菜,凉拌个莴笋,蔚微帮忙烫洗碗筷,抹桌子,准备吃饭。
周萍揭开锅盖,发现竟然还有个蒸蛋,大感意外,瞬间又怀疑能不能吃,有没有放盐,再一看还有葱花,上面还飘着一层油花,米饭也煮的刚好,没有想象中的夹生、糊锅或者稀烂。
蔚微虽然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但还是一瞬不漏的看着周萍,看到自家老妈顿了顿,心想:坏了,难道太久没用土灶烧饭,夹生了?
看到蔚微紧张的表情,周萍伸手打了一下蔚微的头,“没事,吃饭吧!”
随手递给了蔚微一碗米饭。
蔚微接过饭碗一看,很是疑惑,很好啊,没烧坏啊?
看吧,周萍的表达方式就是如此的……额……不能怪蔚微理解错误。
在蔚微转过身去的时候,周萍偷偷抹了抹眼睛,还是苦了孩子啊,虽然现在的日子对于幼年的自己已是天堂,可若不是家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去留意父母怎么做事,还会做好饭等自己回来吃?
不能不说周萍真的是想多了,前世的蔚微还真的是没心没肺,连吃什么都记不住,别说记住父母的辛劳了。这一世,也不过是成年人的本能,又有点洁癖发作,要说心疼父母也是有的,但所占比例却只有一半。
吃饭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蔚微重生回来之前,家里也经常蒸鸡蛋,蔚微还记得前世的自己经常为了吃鸡蛋而吵架,拿着筷子一划对半,谁也别多吃多占,基本上周萍也就看着俩个孩子吃,宁肯自己不吃也要孩子营养足够。而今天,蔚微,只吃一小半,分了一些给周萍,一半都留给了弟弟,话说跟一个三岁的孩子抢吃的,真的很丢人,而鸡蛋糕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但是蔚程也不知怎么回事,认为今天的鸡蛋最好吃,吃的满鼻子蛮脸,嘴里还嚷嚷:“以后都让大姐做,大姐做的比妈妈做的好吃。”
周萍又气又笑,给了他一筷子:“吃饭堵不住你嘴,你姐就做一次,还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了死耗子,你就知道好吃了。你妈我做的哪里差了?”
可怜的蔚程,才三岁,虽然喜欢说话跟大人插嘴,但还没学会更多的语言反驳周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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