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付闻炽折回来,高大压迫的影子笼住我,“大晚上蹲在花坛中做什么?”
刚开始跟踪他时,紧张又没经验,经常跟丢。
现在勉强跟得住了,露馅的风险大大提高。
“我、那个、”我悻悻然站起来尬笑,“我想像花坛里的花一样仰望星空。”
看看只有绿叶的花坛、黑黢黢的天空,我想抽自己一巴掌。
付闻炽是懂人艰不拆这个词的,瞥了眼我胳膊上的红肿,转身走了。
他讨厌我了吗?
我耷拉着眉眼回单元楼等电梯,准备回家睡觉。
身后传来一道如玉石碰撞的天籁男音。
“钱小姐,这个给你用。”
*
“他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我躺在床上,高举消肿止痒药膏,目不转睛盯着。
“是单给我一人的,还是换做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拥有?”
谭悉悉正在做美梦,被我摇醒后处在发飙的边缘:“一支药膏你能脑补一部言情剧,往日我送你珠宝,怎么不见你感动?”
“这能相提并论吗?”我心虚地纠正,“这是……”
“你该不会要说这是王维诗里的药膏?出息!”她打了个哈欠,恶狠狠道,“再吵我踩爆那药膏。”
够狠。
我条件反射地将药膏藏怀里,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
真的是我脑补过多?
*
闺蜜吐槽归吐槽,关键时刻还是派得上用场。
针对我第一次就诊,付闻炽对我反应很平淡的问题。
谭悉悉上下打量我,视线最终落在我身前。
“干嘛?”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八成是你太‘胸怀坦荡’了。”
真的拴Q。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都会全力以赴争取并得到。
付闻炽也不例外。
两周后,我去医院复诊。
付闻炽问了些常规问题,瞥见我双颊红彤彤:“很热?”
我赶紧摇头,顺便挺直脊梁。
女性曲线的美立马彰显。
不远处的短发女护士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我有些骄傲,顿感内衣再勒也没事。
在病床上扎了近一个小时的针,四肢发麻。
我渐感胸膛发闷,呼吸急促。
下床时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瘫。
付闻炽眼疾手快,搂住我细腰。
彻底昏迷前,我隐隐感觉自己被公主抱抱着跑出诊室。
一个多小时后,我在神经内科病床上醒来,付闻炽早已不见踪影。
医生过来说了几句:
我是低血糖晕倒。
另外建议我穿宽松舒适的内衣,利于血液循环。
身上少了样束缚,我反手摸了下后背,问不远处的护士:“我内衣扣,是谁解的?”
“自然是我们医护人员,放心吧,”她说这话时,似乎在憋笑。
“付医生有说什么吗?”
“你下次复诊如果遇上生理期,就等生理期过了再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晕倒后,付医生没给我留话?”
“我刚才说的,就是付医生给你留的原话。”
我:“……”
跟踪瘾犯了,我拎着包包,折回针灸科,走路姿态像偷地雷的。
一路上碰到不少医护人员,他们细细打量我,笑得别有深意。
我打开手机里的镜子,脸上没脏东西啊。
出了电梯,我知道原因了。
护士们在前台八卦:
“付医生今天有个女患者,穿了很紧的厚垫内衣,直接勒晕了。”
“弄出身前的沟沟壑壑,是为了勾引付医生吧?不过,之前也很多这种女患者,付医生压根不正眼瞧。”
“哈哈,全院的医护都知道了。”
胡说,我晕倒的主要原因是低血糖!
付闻炽也知道了吗?
我面红耳赤,又怕解释越描越黑,索性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