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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巡查官的职责就是吃瓜剧情简介

塔维纳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连续抽卡保底暴毙后,塔维纳尔再睁开眼时,已经成功加入愚人众,被女皇认命为巡查七国的巡查官。归属愚人众的同时又独立在十一执行官的体系之外,成为唯一的巡查官,只对女皇效忠。为践行冰之女皇的意志,她被派出来协助和监控神之心的获取进度。只是,手拿反派剧本,老是参与进伟光正的主线剧情里,会不会太违和了?而且,怎么感觉自己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主角:塔维纳尔   更新:2022-12-17 1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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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塔维纳尔的女频言情小说《原神巡查官的职责就是吃瓜剧情简介》,由网络作家“塔维纳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续抽卡保底暴毙后,塔维纳尔再睁开眼时,已经成功加入愚人众,被女皇认命为巡查七国的巡查官。归属愚人众的同时又独立在十一执行官的体系之外,成为唯一的巡查官,只对女皇效忠。为践行冰之女皇的意志,她被派出来协助和监控神之心的获取进度。只是,手拿反派剧本,老是参与进伟光正的主线剧情里,会不会太违和了?而且,怎么感觉自己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原神巡查官的职责就是吃瓜剧情简介》精彩片段

塔维纳尔面朝上首单膝而跪,低垂着头,银白的发丝垂落在两侧。

上首,是高居王座的冰之女皇,尘世七执政之一,至冬的最高统治者。

气质高贵的至冬女皇冷酷而威严地注视着下方身形瘦弱的少女,从王座上缓缓走下。

宫殿两侧伫立着愚人众目前身处至冬的八名执行官,他们的视线随着冰之女皇移动,落到大殿中央的那名少女身上,神色各不相同。

有人不甘,有人兴趣盎然,但不管是何种心情,在女皇美丽又威严的冰蓝眼瞳注视下,执行官们很好地收束自己的情绪,安静地充当着这场授勋仪式的忠实观众。

“自此,你将成为我在外的眼睛。”

至冬女皇在塔维纳尔跟前驻足,将一枚镶嵌着神之眼的徽章戴在她的左胸。

“你视线所及之处,我的目光也将投下。”

不含情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塔维纳尔与女皇极为相似的双眸张开又闭合,她感受着冰雪的意志,将手覆盖在崭新的冰系神之眼上。

“遵从您的意志,女皇陛下。”

来到这个陌生又熟悉世界的第16天,她向冰之女皇宣誓了效忠。

嗯,非常庄重非常严肃的那种。

而如果不是这个场合太过庄重太过严肃,她真的想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比如——

我是冰之女皇的狗!

如果这就是连续大保底后血压飙升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暴毙的补偿,那么不管是天理还是大伟哥,她都想抱住对方的大腿大喊一声:谢谢你!

是你让我原本沉闷无趣的生活出现了一丝微风!

停,打住,谨记人设,咱现在是莫得感情的人造人,是前不久才被冰之女皇赋予人格的塔维纳尔,寒霜意志的代行者,虽然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但是也要是位格的!

塔维纳尔克制住了自己疯狂想要上翘的唇角,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初入世间情感淡漠的高冷少女。

授勋仪式结束,冰之女皇返回平日起居的宫殿,留下在场的九个人。

塔维纳尔环顾在场的执行官。

除开外出执行任务的女士、公子以及散兵以外,所有人都到了。

“今后就算是同事,很多事物对我而言都很陌生,前辈们请多指教。”

公鸡笑呵呵地点头,这个小老头政坛沉浮多年,早就是人精一个,此刻双手拄着手杖,一派和善:

“都是为女皇陛下效力,如果有什么地方遇到了困难,我会尽力帮忙。”

紧随其后的是九席的富人,银行家眯着眼,嘴角噙着的笑无比斯文,“若是遇到资金难题,可以和我讲。”

两个老阴比的场面话结束后,更加具有愚人众那种反派气息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希望可以相处愉快,塔维纳尔小姐。”

仆人的脸上毫不掩饰对同事的不喜,非常有针对性的扫了眼公鸡和富人,“也希望你能尽早认清,站在这里的人,没有谁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她对前者的敌意和不屑完全不加掩饰。

这就开始了吗?

塔维纳尔控制住嘴角的抽动,你们愚人众内部不和这件事真的有必要一开始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塔维纳尔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应对,好在她给自己的人设就是木头脸,于是她板着张脸,就像是没听见阿蕾奇诺后半句话一样,“感谢你的祝福。”

这样,这边的三个人算是打过招呼,塔维纳尔索性将脸转向另一侧。

坐在巨大机械人偶手臂上的少女穿着精致的衣裙,小小的身体与其身后高大的冰冷机械给人一种巨大反差。

木偶桑多涅朝塔维纳尔点了点头,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无聊和事不关己的冷漠,一声不响地坐在角落,对周围的一切缺乏关注。

队长黑洞洞的头盔下看不清五官,他像是一把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战兵,对待新同事的态度既不冷漠也不过分热络:“愿女皇庇佑你,年轻的巡查官。”

“也愿女皇庇佑你。”塔维纳尔同样回敬。

“呵。”

一声不合时宜的短促笑声在空荡大殿内回响,博士捏着一只怀表看了看时间,啪的合上,“我没有和试验品交流的闲暇,请问,可以回去了吗?”

他这话是对丑角说的,塔维纳尔,这个人造人,一开始就是女皇让他制造出的初代试验品,存在诸多缺陷,是本该销毁的垃圾。

可不知为什么,女皇却给予了她作为人的意识,甚至特地为她衍生出一个新的职位。

多托雷盯着那个残次品,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其剖开,然后安装新的插件进去的画面。

塔维纳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去理会这具新身体的制造者,不得不说当试验品的那几天给她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阴影,如非必要,她不想和博士身处同一个空间。

于是同样将视线投向那位最为年长,充满威严感的执行官第一席。

“授勋仪式已经结束,你们随时可以离开。”皮耶罗颔首。

博士满意了,率先转身,离开了大殿。

其后是木偶和仆人,接着是队长。

塔维纳尔在队长行动后同样迈开步伐。

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位于第三席的执行官少女微笑着,朝塔维纳尔竖起食指,轻轻抵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她又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哼着歌,脚步轻快地离开大殿,留下一头雾水的塔维纳尔。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塔维纳尔琢磨的时候,富人和公鸡也越过她,公鸡继续向前,富人则停顿住了步伐,转身面向她。

塔维纳尔用一个鼻音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你接下来的任务,是要去蒙德和璃月,对吧?”富人问。

冰之女皇确实是这么要求的,让她去盯着外出执行任务的两个执行官,并在必要时刻提供一定的帮助。

虽然作为玩家,她相当清楚公子和女士在蒙德和璃月玩得挺开心的,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

“是的。”她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

富人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丝黑气,他的笑容依旧不变,但隐隐有些扭曲:“可以劳烦你替我给公子带句话吗?”

啊这……塔维纳尔对他接下来的话语隐隐有了猜测。

虽然现在女士还没有拿到风神的神之心,剧情应该还没到帝君遇刺封锁全场的地步,但她记得公子认识钟离,应该是在那段剧情发生之前的,否则也不能那么快就引见主角给钟离。

也就是说,现在那位往生堂客卿的账单,是记在北国银行账上的。

塔维纳尔看着富人,眼神里闪过他人不易察觉的同情。

可怜的潘富贵,你现在大概还不知道,你的钱都拿去养摩拉克斯了,以公子的名义。

而且在璃月剧情结束前,这笔支出将是持续而长久的。

别问,问就是为了女皇。

富人潘塔罗涅微笑着,一字一顿,“帮我问问公子,他打算怎么解释最近的那几笔,报、销、款、项!”

潘塔罗涅对待报销账目一向亲力亲为,这个好习惯很快就让他发现了最近支出的几笔账单有问题。

调出明细一看,璃月两大高档饭店新月轩,琉璃亭吃了个遍不说,还有各种古玩奇珍,那一串串零看得潘塔罗涅是两眼发黑,心中不禁发出质疑:

什么时候执行官个人的吃喝玩乐,也要公费报销了?

他需要一个解释。

潘塔罗涅低头看着新任的巡查官,恍惚间好像从对方的冰蓝色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

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住,斯文的表象出现一丝裂纹。

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低气压,塔维纳尔看了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大殿——丑角皮耶罗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离开了,她觉得还是不要留在这继续刺激这位银行家比较好,果断点头:“我会代为传达。”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去准备离开至冬所需的材料和装备了。”

富人收敛住继续外扩的低气压,重新变为那个笑眯眯的商人,“你的经费会在明天批下来,祝你旅途顺利。”

“谢谢。”塔维纳尔礼貌回应。

……

离开至冬宫,空气中吹来冰冷的风,夹着一点点雪,落到她银白色的发间,落到她没有捂严实的衣领,融化成一滴滴水。

她捂了捂领口,收拢起长发,将毛茸茸的兜帽盖到头上。

“真冷啊……”

人造的躯体功能相当齐全,尤其是对气温的感知。

博士居然没搞点耐寒基因出来,真是没远见。

心里嘟囔着,塔维纳尔抬手摸上左胸的位置,内蕴雪花纹样的神之眼在微弱到几乎不起作用的阳光下反射着光泽,冰的元素力涌动其中。

“不过,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应该会暖和些。”

她迈步朝着自己目前的居所走去,那里原本属于一个高官,因为贪污败露而被没收了财产,此刻人正在蹲大狱。

冰之女皇将她从博士的实验室带出后,安置在了这间颇为豪华的大宅中。

回想起前半月的遭遇,回想起女皇注视着自己的冰蓝色眼眸,她居然有了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就是她了,很合适。”

冰之女皇无视掉博士的种种劝说,就那样将她从即将沦为废弃品被销毁的命运中带离。

“塔维纳尔,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名字,这里,就是你的家。”女皇的声音仍旧冰冷没有起伏。

推开大宅的门,女皇的那句话语仿佛还徘徊于此地,久散不去。

“我的家……”

她看着不管是装潢还是风格都与她真正故乡迥异的房屋。

“先把窗帘的颜色换了吧。”

然后是书桌,书架,还有墙纸……家就要有家的样子。


塔维纳尔没能在自己新装修出的房子里住太久。

女皇正式发下指令的当天,她就踏上了前往蒙德的商船。

离开时她手上仅仅只带了一个手提箱,里面是几套换洗衣物。

啊,值得一提的还有她的新装备之一。

一根纹路弯折,顶端镶嵌有水蓝宝石的法杖。

据说这是愚人众的制式装备,虽然说是施法用的,但塔维纳尔觉得这玩意抡到人头上也能达到和施法同样的效果。

因为觉得好玩,当然也有其他目的,她并未将法杖借助神之眼收起,而是一直拿在手中。

于是,这样一幅画面出现在蒙德城的码头——有着银白长发的少女右手提着皮箱,左手拄着一根比她人都高的拐杖下船,艰难挤过人群。

抬头看了眼明媚的阳光,她额头开始有汗液渗出。

好热……

踏上蒙德第一步,塔维纳尔就开始想念雪国万年不化的冰原了。

正如夏天的时候想着冬天快点来,我宁愿被冻死也不要热死,冬天的时候刚好又反过来一样。

站在喧闹的码头上向前望去,不远处就是蒙德城的高墙,规模远比游戏里要夸张得多。

果然是设备性能和团队产能限制了米忽悠。

不知道璃月港又会是何种风光?

怀揣着这样的期待,她开始寻找起离开港口的道路。

她的到来是个秘密,即便是女士也顶多知道会有个同事过来。

至于是谁,在哪,作为巡查官,女皇之眼,她当然没必要向女皇之外的谁报备自己的行程。

而且,只有身处局外,才能更快地看清时局。

塔维纳尔觉得此刻的她就像是潜行于黑夜中的夜鸦,非常有幕后黑手的气质。

殊不知她的银白发色在人群中有多么醒目。

“巡查官阁下,女士大人正在等您。”

没多久,就有两个带着面具的愚人众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草,刚刚谁说她的行踪是个秘密来着。

塔维纳尔木着一张脸转向那两个愚人众,同时也察觉到周围人的远离,以他们为圆心,空出好大一圈——没有人想和愚人众沾染上关系。

心里泪目,塔维纳尔表面却仍旧平静:“带路吧。”

还能怎么办,估计用不了多久,愚人众疑似有重要成员出现码头港口的消息就会传到西风骑士团的耳中,出现在琴的办公桌上。

看着前面正带路的两个人,塔维纳尔捏了捏手里沉甸甸的法杖。

目光落到对方头上,非常想教一教他们何为低调。

两个愚人众只觉得后背升起一阵恶寒。

回头又只看见少女精致的面容平静冷淡,冰蓝的眼瞳犹如不化的坚冰。

看着她,就好似他们久别的故乡来到了眼前,莫名亲切。

“阁下请——”

走进歌德大酒店,此地已经被富人承包作为愚人众的据点,在这里见面她毫不意外。

对方替她拉开了门,塔维纳尔径直走入,一眼就看见了豪华沙发上半坐半躺的女士。

女士罗莎林摆弄着茶几上的棋具,眼睛完全没有落到门口进来的人身上,自顾自地喝着红茶。

“找我有什么事?”塔维纳尔将手提箱暂时放到门边,拎着比人还高的法杖走近女士,仿佛对她刻意的冷落与无视毫不在意。

女士没有说话,食指一下下敲击着棋盘发出笃笃笃的声响,眉毛微微皱着,像是塔维纳尔的话语打扰到了她的思考。

空气沉默着,女士对她的话语置若罔闻。

塔维纳尔的目光落到对方茶几上的华丽棋盘,落到对方捏在手里的棋子上——那是一枚皇后。

静默持续着,塔维纳尔站在那里等待,女士百无聊赖地端起红茶抿了一口,仍旧无视她的存在。

钟表滴答,五分钟在两人的沉默中飞快流逝。

“既然你这么闲,看来已经拿到女皇陛下的想要的东西了。”

视线从钟表收回,塔维纳尔表情不变,“既然如此,我该去考虑计划的下一步了,再见,女士。”

她当然知道女士还没有拿到神之心,只是这位同事找她过来又晾着她,还暴露了她原本暗中观察的打算,她现在心情比起雪原上猎不到兔子的雪狼也好不到哪去。

她转身,法杖在地上划过轻微的声响,准备离开。

“冒冒失失又缺乏耐心,女皇居然任命样的人当巡查官……”女士拖着特有的调子偏过头,看着那道银白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近乎垂落至脚裸的娇小少女,眼神中带着高傲和轻蔑。

然而不等她后续讽刺说出,塔维纳尔便半转过身体,眼神不喜不怒地回望过来,微微昂头,眯起眼,语气冷然:

“如果你这是在质疑女皇陛下的决策……那么我将向你发起挑战,证明女皇的正确。”

这是她给自己的又一个人设,冰之女皇的狂信徒。

当然,她有把握女士不会真的和自己打起来,尤其理由是为了女皇。

女士默然两秒,嗤笑道:“还真是忠心耿耿呢,不过,我可没闲心同你胡闹。”

“不是想证明自己吗,正好,去这个遗迹里拦一下那个风头正盛的荣誉骑士吧,别让她太轻松拿到那把破琴。”

女士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塔维纳尔看着女士,“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女士皱眉。

塔维纳尔伸手抚过左胸的神之眼,这枚镶嵌于胸针上的神之眼造型独特,代表着她独立在执行官之外的位置。

“我并不是你的手下,洛厄法特。”

“我来到这里,只是作为一个见证者,代表着女皇陛下的目光投射至此。”

塔维纳尔用法杖轻轻点了一下地面,“作为合格的观众,我会待在我的看席,认真欣赏你的表演。”

“你!”

被比作演员使得女士怒火升腾,但善于权谋和算计的她这种时候并不会像野蛮人一样暴跳如雷。

她压制住恼怒,冷笑出声:“那你可得躲远点,可别被舞台上的火焰烫到你那身脆弱的骨骼。”

提起放在门边的提箱,塔维纳尔优雅鞠躬,“感谢你的提醒,我会站得远一些的。”

尤其是在雷电将军劈你的时候。

砰的一声,门被闭合,与女士的第一次会面,不出预料地不欢而散。

一直守在门口的愚人众战战兢兢,“阁下,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他本来想接过塔维纳尔手中的提箱代为搬运,但看到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也就不强求,在前引路,一路将她带到酒店三层的一个单间,并将钥匙交与。

放下提箱,塔维纳尔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开始沉思。

她在游戏里过剧情时完全没想到女士其实是知道天空之琴的藏匿地已经被发现,至于她并未前去阻止的原因嘛……

女士一直在找风神巴巴托斯的踪迹,从跟迪卢克争抢蕴藏有风神气息的瓶子开始,再到如今的施压西风骑士团,逼他们对特瓦林挥剑,以及偷走天空之琴,这一切的指向都是蒙德背后的风神。

她现在当然不知道温迪就是风神,但她很快就能确定了。

能够弹奏天空之琴呼唤来巨龙的人,就是风神。

塔维纳尔庆幸自己算是个记性不错的剧情党,东拼西凑的分析出了当期局势。

深渊教团想要特瓦林成为侍奉深渊的战争兵器,于是对特瓦林出手,带来了龙灾。

女士发觉了龙灾可以被利用的空间,于是开始插手蒙德的内务。

不得不说,女士确实算计得不错,想必现在已经派人远远盯着旅行者一行人的行动了,不然她最后也不会出现得这么巧合。

塔维纳尔注视着窗外不远处的教堂广场,巨大的风神神像屹立在广场中央。

“演员已经就位了,就是没有给我留位置,那么,这段时间里做些什么好呢。”

她不会去阻止女士,先不说她现在没有立场去阻止,仅仅是两位神明间都已经有了默契,她一厢情愿地跳出来未免太过不解风情。

“先出去转转,吃点好吃的,就当是旅游了。”

反正可以找某个大冤种报销。

有了主意,塔维纳尔带上零钱,拎起法杖出门。

她打算先去猎鹿人吃饭,然后去天使的馈赠混一下午,晚上再回来睡大觉,等待剧情自己发展。

来到风神的国度,不知不觉就懈怠了啊,哎嘿。

用美食填饱肚子后,她走在蒙德城的街道上,虽然一头白发仍旧显眼,但因为没有佩戴愚人众的标志,也就只是显眼而已。

坐在天使的馈赠的吧台前,塔维纳尔潇洒对着酒保道:“我要一杯苹果酒,谢谢。”

查尔斯看了眼面前的少女,淡定擦着杯子,“未成年禁止饮酒。”

塔维纳尔眼皮一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无比真诚:“我成年了,只是长得比较显小。”

查尔斯看着塔维纳尔,塔维纳尔看着她。

“你看我头发都白了。”塔维纳尔指着自己的银白发丝道。

“一米六都不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查尔斯无语。

这下塔维纳尔绷不住了,险些泪目。

谁能想到博士给她编辑了这么一个身高啊!

在至冬国面对一群人高马大的毛子很自闭就算了,来蒙德也备受迫害。

得亏她不算是执行官,不然直接就把散兵最矮执行官的名号抢走了,他一定会恨死她吧。

“那,苹果汁总行吧?”塔维纳尔蔫了,低垂着头叹气。

查尔斯这回没再阻拦,动作熟练地倒了杯苹果汁推给她。

喝着杯子里酸酸甜甜的果汁,塔维纳尔低落的情绪稍稍缓和,抬头开始四下环顾。

旅行者和迪卢克去抢天空之琴成功以后,会回到天使的馈赠,修复近乎枯竭的天空之琴。

搞不好她能近距离围观全程。

“哟,这位朋友,你也喜欢苹果吗?”

就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在旁响起。

转头,一个带着绿色帽子,身披绿色斗篷的吟游诗人笑眯眯地同她打着招呼。

再往旁看去,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女,穿着带有西风骑士团徽记的衣服,正满眼警惕的看着她。


是温迪和琴。

而且看琴的表情,她好像已经知道今早码头的事情了,嘶,怎么这时候西风骑士团就那么有效率呢。

被温迪发现还好,哎嘿怪脾气好得很,就算自己直接告诉他,想和他说点掏心窝子的话,看在女皇的面子上,他怕是半推半就就答应了。

只是……

目光接触到琴团长犹如防贼一样的眼神时,塔维纳尔表示相当受伤。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更喜欢酒的,可惜了。”塔维纳尔假装看不出琴的提防,耸肩看了眼查尔斯,颇为遗憾。

“你眼光相当可以啊,嘿嘿,这里的苹果酒可是一绝,可惜我也喝不了,哎,可惜啊——”

讲个笑话,两千多岁的未成年。

两人对望一眼,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塔维纳尔转头对着查尔斯说:“再来两杯苹果汁,请这两位朋友。”

“哦哦哦,这位小姐真是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温迪笑吟吟的坐到了吧台旁,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对着还站在一旁戒备的琴说:“琴团长也坐呀,等他们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诗人!”琴有点紧张地打断道,一个劲朝温迪使眼色,生怕他把消息走漏给可恶的愚人众。

温迪却是对她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模样。

琴只好停下,她想了想,坐到塔维纳尔另一侧。

这样一来,就算是被两人包围了。

“小姐身上有来自雪国的味道呢,怎么称呼?”温迪倚靠着吧台,单手支着下巴偏头,笑的样子人畜无害。

“我是来自至冬的旅人,塔维纳尔。”

“我是温迪,这是琴。”温迪象征性地介绍了一下,大口喝着苹果汁,幸福地眯起眼,“不知道那位冰之女皇给你下了什么样的命令,这时候来到蒙德还真是让人难免警惕呢,你看琴团长都已经在头疼怎么处理你的问题了。”

诗人声音不大,语气悠闲自在,像是在和朋友开玩笑一般,竟是直接挑明了塔维纳尔的身份。

气氛不知不觉间紧绷起来。

他却恍若未觉,目光落到塔维纳尔的神之眼上,“真是漂亮的宝石,看来你的女皇对你很是照顾呀。”

琴一直在旁边警戒塔维纳尔爆起的可能。

只是被戳破身份的愚人众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她表情沉静,甚至用于战斗的双手都仍旧捧着杯子,小口喝着里面的饮料。

冰蓝色的眼瞳中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或者急切,如同龙脊雪山上冻结的湖水。

“诗人先生,我只是一个旅行者,出来替女皇看看外面的世界。”塔维纳尔学着琴对温迪的称呼,平静道:

“而从上午来到港口开始直到现在,我也只是在猎鹿人吃了两份蜜酱胡萝卜煎肉以及在这喝了一杯苹果汁。”

还有谁比她更安全无害?

“所以,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将我当做普通的至冬旅人。”塔维纳尔真诚道。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温迪没心没肺的笑了,转向琴挑挑眉,“这样一来,琴团长也可以放心了吧?”

很明显,并不能。

“塔维纳尔小姐,实在抱歉,你的到来,对于我们而言,存在特别的含义。”琴的语气变得公事公办起来。

“我接到的消息里,你的地位或许不逊色于目前处在蒙德的那位外交官,可否容我多问一句,这是否意味着愚人众对盟友的态度要又一次变更。”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与态度傲慢的女士差别很大,很难从外表看出她的行事风格,如果外交官更换,她就要思考新的应对策略了。

“我并未收到这样的指令,女士仍旧是我们位于蒙德的外交官。”塔维纳尔轻轻摇头,“别那么紧张,我不是坏人。”

看着琴显得不信的表情,塔维纳尔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公子初遇旅行者时的感觉,叹息:“好吧,我大概是坏人。”

饮下最后的苹果汁,朝着刚刚起就一直有意无意望向这里的查尔斯道:“结账吧。”

和两位游戏里的角色真真切切接触过以后,她已经没有多少遗憾了。

要不是顾及人设和脸面,真想抱住温迪的腿大喊一声芭芭脱丝我是你的虔诚信徒啊。

就在塔维纳尔付好钱准备离开时,酒馆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活泼可爱的声音先一步进入酒馆。

“我们把天空之琴带回来了!”

塔维纳尔起身的动作倏然停顿,嘴角一抽。

琴的表情几度变幻,眼睛余光瞥向塔维纳尔。

温迪则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小派蒙,哈哈哈,小派蒙真厉害,我还没见过琴团长的脸上能同时出现那么多的表情,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旅行者一行人走入酒馆,就看见了捂着额头的琴和笑到捂肚子的温迪,最后目光落到两人中间的陌生少女。

她是谁的疑问还来不及发出,琴就朝迪卢克和旅行者荧道:“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三人去往酒馆的角落,留下搞不清楚现状的派蒙疑惑地想要飘近过去听听他们的聊天内容。

“派蒙飞了那么久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来点果汁或者其他饮料?”温迪笑吟吟地喊住小精灵。

一听到有吃的,派蒙当即忘记了原本要做什么,飞到温迪和塔维纳尔旁边,眼睛亮闪闪的,不过也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有钱请我喝东西了?”

“哎嘿,我当然没有啊!”

温迪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塔维纳尔,“但是,塔维纳尔有的吧~”

还没等派蒙喂出声,塔维纳尔就重新对着查尔斯道,“这几位的今天的消费就记我账上吧。”接着转头对派蒙道:“想要点什么可以自己拿主意。”

“哇!”派蒙惊喜出声,飘过去用手指戳着温迪的肩膀,“你在哪里认识她的,真是个慷慨大方的好人!”

好人……塔维纳尔表面佁然不动,内心的则是几乎变成了流泪猫猫头。

“那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派蒙指着菜单上的饮品,把自己平日里想喝但没机会喝,以及喜欢喝的都要了个遍。

塔维纳尔瞄了眼菜单上跟着的价格,瞳孔微微一缩。

她大概能想象潘塔罗涅看到这份报销账单后的表情了。

没办法,为了女皇,这是必要的牺牲。无慈悲.jpg

看了眼酒馆角落,三人的交谈差不多已经完成,朝着吧台的位置走来。

“别担心,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温迪哎嘿一声,在旁安慰道。

塔维纳尔表情仍旧不变,“我并没有在担心。”她重新坐回吧台椅,长长的法杖靠在随手可得的位置,看起来安如磐石。

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琴看了眼迪卢克和荧,按照她们刚刚短时间内想出的策略,朝塔维纳尔开口。

“塔维纳尔小姐,我希望你能够代表愚人众加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我会向你澄清一个误会,关于风魔龙,并不是像你们所说的那般,是必须讨伐的对象。”

这就是他们快速商议后的结果,既然天空之琴的下落被这人得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那么就不能让她离开,去给女士报信。

但是同样作为神之眼的拥有者,贸然使用通过武力去制伏对方同样不可取。

那么比较折中的方法,就是保证这人时刻处在可以监控的范围,直到风魔龙的事件真正结束。

“我没有问题。”塔维纳尔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坦然应允,配合得不可思议。

这倒是让迪卢克和荧多看了她几眼。

“倒是有几分胆量。”迪卢克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派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埋头苦吃,此刻才终于从几个空着的饮料杯中爬起,有些奇怪于气氛的变化。

不过当她再次看到温迪时,终于想起正事。

“喂,歌手,琴我们带回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可以用它召唤特瓦林了吗?”

温迪唔了一声,“恐怕不行,历经千年的时光,风的力量早就枯竭了呢。”

“该轮到你出马了,异乡人,试着把特瓦林的泪水滴到琴弦上吧。”

荧照做,携带着风神力量的泪水滋润琴弦,天空之琴重新焕发光彩。

“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接下来,就麻烦英雄们去收集更多的特瓦林泪滴吧,我就用这一曲,来为你们送行吧!”

“你的意思是要只凭一张嘴偷懒吗?”派蒙叉腰。

“弹琴需要用到手呢!”温迪语带笑意。

“啊——好生气,我要给你起个难听的绰号!”派蒙跺了跺脚,“唔……以后就叫你,卖唱的好了!”

名场面get

几人商议好需要前往的秘境,便一同离开了酒馆。

因为不放心把塔维纳尔留下,他们理所应当的带上了这个众人眼里的大麻烦,由琴和迪卢克轮流盯着。

塔维纳尔本人对此没有任何意见,面不改色地跟着他们跑完好几个秘境,甚至充当了部分战力。

遇到战斗,她一法杖下去就是一个丘丘人,这样的战斗风格让琴和迪卢克频频侧目。

荧看着把法杖舞得虎虎生风的塔维纳尔,想起她在其他世界旅行时听到过的一句话:法师只要点一个照明术,剩下的全加点近战就行。

与眼前少女的打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冰结控制住对方的移动后,就开始抡法杖,一棍下去必倒一个。

怪不得她法杖这么大,敢情是战斗法师啊。荧感觉自己真相了。

搜集完特瓦林的泪水,一行人在晨曦酒庄集合,前往摘星崖。

悠扬的琴声中,温迪召唤来特瓦林,然而,过来的不仅仅是特瓦林。

在那个蓝色魔物的蛊惑下,特瓦林的理智进一步被侵蚀。

“这些人是和你一起——来猎杀我的吗!”

巨龙的吼声震动山崖,狂风呼啸间,乘着飓风离开,留下原地的一行人。

“巴,温迪阁下,请您小心保护好自己。”琴担忧地看着摇摇欲坠的温迪,对这个吟游诗人的身份都有了猜测,语气也变得更加尊敬。

“其实你早就对那个身份有所猜测了吧,琴。”温迪的语气难得正经,“不过,谢谢你继续用这个名字叫我。”

“刚刚那是,深渊教团?”

塔维纳尔重新捋顺被特瓦林口气吹到打结的长发,看着东风之龙飞远的方向,说出符合人设的台词。

“如你所见,至冬的朋友,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们,并给骑士团一些时间了吗?”琴郑重道。

“恐怕不行,代理团长。”塔维纳尔摇头,“蒙德的外交官仍然是女士,而我,只不过是她的眼中钉,恐怕我的证词效果一般。”

众人沉默间,派蒙这才后知后觉地从他们的对话里察觉到不对。

“哎?你,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小精灵眼镜都睁大了,一幅惊呆的模样。

塔维纳尔摊手,“不,是巡查官。”

“这有什么不同吗!”派蒙跺脚,看起来对于自己被欺骗这么久感到非常生气。

“当然有,他们执行官要累死累活地完成任务指标,而我,只需要在不同地方走一趟彰显一些存在感,就能躺着拿钱。”

“公费旅游。”荧一针见血地评价道。

塔维纳尔一本正经地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完全正确。”

迪卢克和琴表情中多了几分思索,对塔维纳尔在愚人众中的地位有了更为具体的想法。

“现在怎么样,琴还能用吗?”塔维纳尔见此情况,主动接过推动剧情的担子。

“已经坏掉了。”温迪抚摸着碎裂的天空之琴。

“问题的根源是深渊教团,这个人类共同的敌人,腐蚀的源头如果不得到彻底净化,再来多少次也会发展回如今的模样。”塔维纳尔又开始了她的抢台词之路。

琴对此也认可,“那么,我去召集侦查骑士……”

如果没记错的话,目前蒙德城剩下的侦查骑士,只有安柏一个人吧?塔维纳尔默默在心里吐槽,这样真的好吗。

“不必了。”迪卢克开口,“不久前,我亲手斩杀过一只它的同类,想要追踪这些怪物的话,可以借助我的情报手段。”

“哇,不愧是迪卢克老爷,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蒙德呢!”派蒙慈祥地看着迪卢克。

迪卢克转过脸,轻咳一声,“总之,等我线人的消息吧。”

“而在此期间,”他转向塔维纳尔,“为了大家好,你就先在晨曦酒庄暂住一段时间。”

这不好吧,手拿反派剧本的我和你们这些主角待在一起可是很有压力的。

塔维纳尔摸了摸下巴,“你会不会对我动私刑?”

“嗯?”迪卢克皱眉,垮着张小猫批脸道:“我没那兴趣。”

“那你对伟大的风神大人发誓——”塔维纳尔得寸进尺,两只手做了个指向温迪的展示动作。

温迪对此相当配合,且乐在其中:“我虔诚的信徒啊,请尽情说出所想吧,哎嘿!”

派蒙:“噗——”

琴将脸转到一旁,掩饰自己疯狂上翘的嘴角。

荧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迪卢克:“……”

硬了,拳头硬了。


玩笑归玩笑,她最后还是跟着迪卢克去了晨曦酒庄。

不得不说,迪卢克老爷领着一个漂亮女孩回来这事情对于酒庄的人而言相当震惊,纷纷猜测着女孩的身份来历。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哀叹自己没机会了。

塔维纳尔:“……”

你们开心就好。

暂住酒庄的这几天,塔维纳尔表现得十分安分,完全没有向外传递消息的举动,让迪卢克是越看越起疑心。

为了深渊教团一点线索每天在外奔波的他一回来就看到大厅沙发上躺着个游手好闲的愚人众,这感觉别提多膈应了。

“你一整天就没点事情做吗?”

一天,迪卢克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在他的注视下,塔维纳尔已经反反复复数了半小时的头发,实在是不知道那几根毛到底有何吸引力。

塔维纳尔捧着掌心的十来根银发,眼神居然有几分空洞。

“你是无法理解它们对我的意义的……”

她的目光转向迪卢克火红的一头长发,艳羡无比。

妹啊,怎么到了二次元也无法摆脱头秃的诅咒!

而且作为一个人造人,她居然没有被优化易脱毛基因吗!

她又一次陷入对博士的怨念中。

迪卢克确实无法理解这人看自己头发的眼神,沉默片刻,他呵了一声,“我反倒是庆幸我理解不了你们愚人众的古怪思维。”

喂喂,你这算人身攻击了吧?塔维纳尔闭眼吸气,“迪卢克老爷,我有必要声明一下,愚人众并不等同于人渣和败类,就像西风骑士团中同样存在小人。”

“你说的对。”迪卢克对此非常认可,“西风骑士团,哼。”

其实你完全没把前半句话听进去,对吧?

塔维纳尔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不再说话,继续缅怀起自己掉落的头发。

迪卢克也继续处理起手下线人传来的情报,不再去试图思考这个愚人众巡查官种种行为的合理性。

三天后,晨曦酒庄。

“刚收到的情报,深渊教团的踪迹出现了,离我们很近,就在酒庄附近。”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把那些坏家伙都干掉!”派蒙看起来跃跃欲试。

“哈哈,小派蒙真是干劲十足,那么,英雄故事的终章,就要开始喽!”

琴,迪卢克,温迪,荧还有派蒙,再加上原本故事中并不存在的第六人,开始了拯救特瓦林的最后一幕。

塔维纳尔跟在这五个五星的后面,看着他们一路砍瓜切菜,轻松破盾干掉落单的深渊法师后,将视线投向了风龙废墟。

从风龙废墟的正门一路往前,他们被风墙阻隔住了继续向前的通道,温迪故作不经意地提醒另一边有风场,可以绕路。

一路闲谈间,一行人顺利抵达了高塔孤王残留下的这座高塔的顶层。

借助迪卢克的学识破解导光机关,六人汇集在塔顶。

“我在想,一切结束后,我要把这些写进歌里。”

温迪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说着他准备构造的故事中的角色。

“英勇的骑士团代理团长,默默守护蒙德的酒庄老板,意外卷入事件但却起到关键作用的异乡人……”

“啊,当然,我们还有另一位来自异乡的伙伴,一个自雪国而来的强悍武人,虽然一开始身份令人怀疑,但最后也用自己的真诚融入了这个团队,嗯嗯,真是个富有教育意义的故事!”

“噗……”派蒙看着塔维纳尔没有表情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荧一把抓下派蒙在怀里揉戳,“派蒙,你这样塔维纳尔会伤心的,她虽然是愚人众的人,但还是帮我们很多忙的,尤其是在对付魔物的时候,可比只会飞的小精灵有用多了。”

“不过至冬武人什么的,听起来好怪哦,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反倒是像一个一米九的粗狂男人。”

一米五出头的某人:“……”

谢谢,更难过了。

仿佛从她的脸上感觉到了那近乎凝结成实质的怨念,琴也没忍住掩住嘴巴笑了起来,迪卢克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个像素点。

这段时间的相处确实让塔维纳尔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

人能说谎,但身体长时间形成的本能会反映出其主人真正的性格。

虽然有些打法确实称得上狡猾,但他们能明显看出对方缺乏一定的攻击性,往往要等魔物找上她,她才会开始反击。

“这首歌会像温妮莎传奇一样,被蒙德的人传唱下去吧。”温迪微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将来。

在不知道多少年后,他仍旧能在吟游诗人们传唱的故事中与往昔的朋友相见。

战前发言结束,每个人调整到最佳状态,在温迪升起的风场中,打开了自己的风之翼。

“就像上次那样,追上特瓦林吧。”

温迪的声音在风中仍旧清晰,荧在最前开路,瞄准特瓦林后背上的毒疮,开始净化侵蚀。

呼啸的风吹过耳边,塔维纳尔只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狂风托举着向前,这种感觉与平时使用风之翼滑翔不同,就像是真的长出了双翼,脱力地心引力自由飞翔。

虽然这效果仅限风场范围内,但塔维纳尔还是飞得十分畅快。

“毒疮还剩一个,特瓦林要开始加速了,我们跟上。”

巨龙痛苦的吼声在前方传来,只见它猛的扇动羽翼,速度顿时拔高了一个档次。

而且开始有一个个风漩涡自它双翼下生成,冲向后方!

“特瓦林开始反击了,这是它的常用招式,注意躲避!”

温迪的提醒被风带到耳边,塔维纳尔看见一个气旋飞速朝着自己砸来,连忙调整风之翼进行闪避。

躲开一个后还没等她松口气,大大小小的风漩像是雨点般朝着他们打来,塔维纳尔险之又险的避过一个又一个,显得相当吃力。

她对风之翼的使用并不熟练,这玩意和游戏里的用法差别大了去了,而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一个多月,半数时间是在至冬度过,其余时间则是窝在船舱里。

而在至冬的多半时间里,她光是养好在博士实验室中受到的伤就花去了大半,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熟悉身体的使用和那些灌输在本能里的战斗技巧,根本没时间使用风之翼。

摇摇晃晃间,她被一个风漩涡击中,失去平衡。

“当心!”

飞在后上方的琴出声提醒,正准备出手救援,就看到塔维纳尔猛的收拢风之翼,然后在悬空的状态下不可思议的调整回头上脚下的状态,啪的一声重新展开风之翼。

擦了把冷汗,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同样向他飞来的气旋上,灵巧闪避。

迪卢克原本绷起的肌肉也重新放松——他同样做好了救人的准备。

荧从后方收回视线,“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这些风漩有一定的追踪效果,必须完全躲过去才行。”

然而塔维纳尔笨拙的闪避动作始终挂在心头,荧几次回头,真的担心她什么时候就坠机了。

分神间,四个风漩朝着荧飞来,角度刁钻。

若是她全神贯注,必定会在这封锁形成前先一步闪避,但她此刻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闪避时机。

荧被风漩击中,向下坠去。

“荧!”

温迪和迪卢克一同朝荧的方向冲去,想要拉住她。

一阵不属于温迪控制的湍急风流阻隔在了他们的面前,尽管温迪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了风流令其消散,但时间在此刻显得是如此宝贵,一瞬间的停滞进一步拉开了他们与荧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个银白的身影直直朝下坠落。

塔维纳尔本来就飞在众人下方,有着更多的反应时间。

在荧往下落的同时,她就已经调整好了方向,朝着荧下落的位置冲去,只是等她来到荧的位置时,对方已经与她错开。

想也不想,她直接解除了风之翼,以更快的速度朝下坠去,而荧也在尽可能的调整着平衡往下滑翔,两者下落速度的不同使得她们有了靠近的条件。

荧仰头,能看见头塔维纳尔飞扬在空中的长发,女孩神情仍旧冰冷,但冰蓝眼瞳中的急切连狂风都遮挡不住。

“抓住我的手!”

声音被风吹散,但荧还是看出了对方想说的话,朝上伸出手。

啪,两只手紧紧握住。

四周的空气变得冰冷,像是寒冬降临。

荧的脚下突然踩到了实物,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凭借那一点支撑,优秀的战士仍旧找回了自己的节奏,风之翼收拢又展开,恢复了平衡。

低头看去,巨大的冰块翻滚着朝下坠去。

荧瞬间理解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塔维纳尔为她凝结出了一块由冰组成的地面。

手臂猛的一沉,并没有打开风之翼的塔维纳尔挂在荧的手上,看着下方心有余悸。

她刚刚让荧伸手并不是想拉住荧,而是想让荧拉住她。

脚下飓风升起,温迪重新将他们托回空中,前方的特瓦林已经停下,温迪加快了风的流动,迅速追了上去。

众人在一个平台停下,荧将塔维纳尔放下,自己也收起风之翼,扶住膝盖平复仍旧有些不稳的气息。

“你没事吧!”

派蒙紧张地绕着她们转了一圈,看到没什么大碍后才略微放下心。

“总算是有惊无险,好了,打起精神,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温迪一改平时的不正经,看着天上。

众人抬头,特瓦林的身影在狂风掀起的碎石间浮现。

“吼——”

巨龙向着平台俯冲而下,尖锐的利爪擦过众人头顶。

每个人各自拿起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特瓦林绕了一圈,再次俯冲而下,这一次,它的爪子狠狠砸向地面,石屑飞溅。

看到这与周本如此相似的一幕,塔维纳尔DNA狂动,抡起法杖就A了上去。

迪卢克单手拎着把大剑紧随其后。

琴和荧也各自起单手剑。

几个人对着特瓦林就是一通输出。

砰的一声,特瓦林坠落在了平台上。

还没等温迪提醒接下来该怎么做,塔维纳尔就扒着特瓦林的鳞片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巨龙的脖子。

其余人愣愣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快上来净化啊,等会它又起来了。”塔维纳尔喊道。

荧这才上前,塔维纳尔朝她伸手,将她一把拉了上去。

看着龙颈上的毒疮,荧伸手,触碰过去——

特殊的力量将侵蚀的力量化去,毒疮脱落,特瓦林嘶鸣一声,从平台滑落下去。

脚底震动,裂纹开始在脚下的平台上蔓延。

“这里马上就要崩塌了!”

派蒙惊声,下意识贴近向荧的位置。

她的话刚结束没多久,脚下地面崩裂四散,六人一并朝着下方坠去。

混乱间,青蓝色的身影掠过,将人如数接住,飞向高空——

看着身后不断远去的风龙卷,塔维纳尔摸摸心口,心脏仍旧在狂跳不止。

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特瓦林冰凉的鳞片触感有点粗糙,想到自己此刻是在龙背上,她原本的心跳又加快几分。

和隔着电子屏幕的体验完全不同,她感受着风从身边不断掠过,下方是一片翠色的山峦,天地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辽阔。

塔维纳尔将视线转移向前方,转移到温迪身上。

温迪躺在特瓦林的背上,闭起眼睛,这种感觉令他怀念。

“我们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飞过了呢……”

“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飞得更加从容一些吧……”

……

“关于此次事件,我能否请你代表愚人众一方出席会议,与我一同澄清关于龙灾的误会。”

事件结束,迪卢克和琴不再限制塔维纳尔的行动,在进行了简单的致歉后,琴提出了希望塔维纳尔出面的请求。

“没问题,不过我需要回去做些准备,比如,换上我作为愚人众巡查官的制服。”塔维纳尔点头。

告别两人,塔维纳尔回到了哥德大酒店。

“阁下,您回来了,女士大人在会议厅等您。”

门口的守卫提醒道。

塔维纳尔点头,沿着上次的路来到会议厅门外,象征性的敲了三下,推门而入。

女士站在房间的窗边,注视着广场上巨大的风神神像。

“这一趟玩得开心吗?”

“还不错。”塔维纳尔简短回答。

女士转过脸,眼中弥漫着寒意:

“那么,现在该知道,我们那位躲躲藏藏的风神,究竟是谁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塔维纳尔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女士看着她,表情里是早已了然于心的自信。

怎么样,要说吗?

“你不是知道答案了吗。”塔维纳尔冰蓝色的眼眸无波无澜,定定看着前方。

女士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勾勒出一个笑容,弧度不大,像是夜晚独自绽放的白桔梗。

她的眼里翻涌着难言的情绪,冰雪赋予她的坚硬白色外壳都有些压制不住那种由内迸发的火焰。

“没错。”她尾音上扬,“真是让我费了不少精力……”

女士半侧过身体望向窗外。

风神的塑像维持着手捧清风的姿势,看着远方的天空。

雕刻者没有赋予神像具体的五官,蒙德人更习惯根据自己当下的心情去填补那份空白。

此刻她眼中的神像又是何种表情,塔维纳尔不知道,在沉默又一次降临前,提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会参与西风骑士团对民众的澄清会议,以巡查官的身份。”

“哦,这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吗?真是难得,一句话不留就直接跑去参演英雄冒险故事的人,居然也会顾虑同僚的感受吗?”

你说话真的容易得罪人。塔维纳尔漠然着一张脸,说:“不,只是在通知你,如果你接下来有什么要做的与这冲突,自己调整计划。”

“哼,你那点行动对我的计划而言就像是海面上的泡沫。”

“那真是太好了。”塔维纳尔象征性地鼓掌,转身离开会议厅。

回到房间,她找出自己的愚人众制服换上,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束起,在脖颈上虚绕两圈,将剩余的发尾垂在胸前。

她拿起一张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将其带到脸上,这样一来上半张脸就仅仅露出一双冰蓝的眼瞳。

因为穿着的鞋有一定的增高效果,她看起来比原本挺拔了不少,原本最为醒目的银白长发被束起后,脸庞和耳朵清晰露出,整个人的气势也更为锋锐。

她走出房间,走过长廊,两侧看守的愚人众士兵一个个挺起胸膛严肃神情,直到她走远才略微放松腰背。

“这是哪位长官,以前没见过啊?”

“嘿,一看你就知道上次开会没注意听,那位是女皇任命的巡查官阁下,前不久刚到蒙德……”

……

“感谢你的出面,不然他们没那么容易相信。”

琴对塔维纳尔的感谢发自真心,虽然一开始因为对方愚人众的身份警惕过一阵子,但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这位至冬来的朋友已经改观。

或许愚人众也不全是难缠的麻烦。琴想。

“你在想或许我和我背后的团体并不是那么糟糕,对吗?”

“哎?”

“你把想法都写在脸上了,琴团长。”塔维纳尔摘下面具,露出那双只要见过就很难不印象深刻的眼眸。

“是吗……”琴摸了摸自己的脸,卸下防备后她确实不再如之前那般压抑着情绪,原来这么明显吗?

看着她的样子,想到这位蒲公英骑士的年纪其实也并不大,虽然不否认她意志的坚毅,但是,就这样对一个愚人众卸下防备……

果然还是年轻啊琴团长,会被情感软化。

塔维纳尔闭眼,脑海中无数与未来相关的剧情闪过脑海,当她再次睁开眼,眸色中的冰蓝更为纯粹。

“请在未来保持对我和我同僚的警惕,琴。”塔维纳尔抬头注视着对方浅蓝的眼睛,声音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如我之前所说,我大概会是个坏人。”

塔维纳尔重新戴上面具。

“这段时间承蒙关照,再见。”

她走出西风骑士团,独自向着哥德大酒店返回。

明天,女士会去夺取风神的神之心。

到那时,她与荧,与他们刚建立的这点联系便会转向完全的敌对。

“哎,谁让咱开局的出生点选得这么刺激呢。”

至于叛变什么的,开玩笑,咱可是冰之女皇的忠犬。

……

第二天,因为想着女士在蒙德的任务结束后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发去璃月了,塔维纳尔决定趁现在好好逛一逛蒙德。

她很早就起来,先是沿着教堂前的广场转了一圈,最后索性爬上风神的巨大神像,坐在神像的手里,俯瞰整个蒙德。

“一天不见,怎么感觉你整个人都沉重了不少。”温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看着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塔维纳尔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别叹气啊,来聊聊天吧!怎么样,觉得这里与至冬相较如何?”

“至冬太冷,而这里,坦白的说,有点热。”塔维纳尔看着天上逐渐爬高至头顶的太阳。

她感觉有一阵清风拂过,空气中的热意散去不少,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位风神的体贴。

“谢谢。”

她伸手感受着无形的风穿过手掌,“好吧,蒙德是个好地方,我喜欢这里的风。”

“哎嘿,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吗?”温迪总是笑眯眯地样子,像是不知道烦恼为何物。

“接下来会去哪里呢,冰之女皇的眼睛,应该不会局限于小小的一个蒙德吧?”

塔维纳尔想起女皇给她的指令,点点头,“邻国。”

温迪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哎?就这样告诉我了吗?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你可以假装没听见。”塔维纳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现在呢?现在又要去哪里?”温迪笑着又问,看穿了塔维纳尔的真实情绪,这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冷漠。

“去告别。”

塔维纳尔已经看到了远处走进城门的金发旅行者和她身旁漂浮着的小精灵。

她从神像上一跃而下,啪的一声,在半空中打开了风之翼。

塔维纳尔走向荧时,远远就看见她在和一个皮肤偏黑的男人说着什么,一脸思索的样子。

她走近过去,派蒙率先发现了她,朝她挥着手。

“是你来了啊。”荧也转向塔维纳尔,也算是生死与共过,荧对塔维纳尔的到来十分高兴,笑着帮她和凯亚互相介绍了一遍。

“你好你好,我从琴那里听说了你的事迹,真是令人敬佩啊,蒙德的英雄。”凯亚熟练地开始了他不要钱的彩虹屁。

“你好。”塔维纳尔则矜持地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待两人打过招呼,荧看向塔维纳尔,“有空吗,有的话一起吃顿饭吧。”

塔维纳尔点头,就在这时一个头上有着红色蝴蝶结的女孩朝着这边过来,凯亚一看到对方就直呼不妙,直接就找理由跑了。

“凯亚那家伙,跑到这里来偷懒了。”安柏看着凯亚消失的巷子,摸了摸下巴。

“是啊,真是个坏家伙。”荧叉着腰,颇为正经地点头附和。

“下次抓到他,一定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松的混过去。”安柏嘀咕了一句,视线转向塔维纳尔,打量了一下,在荧又一次准备介绍前将其与昨天见过一次的愚人众高层对上。

“你好,塔维纳尔小姐,我叫安柏,是蒙德城的侦查骑士,昨天真是多谢你了,琴团长说你是个好人,和别的愚人众不一样,嘿嘿,我看也是。”

热情的火系女孩一点也不见外,倒是让荧放心了不少,至于塔维纳尔,见多识广的愚人众巡查官一定对各种情况都应对自如吧。

三人加上派蒙正好凑一桌。

“荧,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安柏问。

“我要继续出发,去寻找哥哥的下落。”荧表情坚定。

“真可惜,我原本还想你再多住些时间的,不不,找哥哥当然是更重要的事!”安柏晃了晃脑袋,“不过那些告示没能帮上忙,真是抱歉。”

她指的是荧委托她帮忙贴寻人启事的事情。

“希望哥哥不要遇到什么危险。”荧有些担忧,当初哥哥被带走,自己又被封印,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哥哥现在处境如何。

塔维纳尔虽然内心不断吐槽空哥现在正在忙着搞事业,且一直处于欺负别人而不是被人欺负的位置,但也还是象征性地给出安慰:

“你会找到他的。”

荧有些困惑,塔维纳尔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她也只当是朋友在相信自己。

“那么塔维纳尔呢,会留在蒙德吗?”荧问。

塔维纳尔轻轻摇头,“我是个有工作的人,会被外派到各种地方出差。”

虽然这工作甚至没有KPI,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天天的在做什么。

但是女皇既然这么要求,那她照做就好。

“出差最累人了,各种不方便不说,路上还可能遇到强盗,塔维纳尔可要保护好自己!”

“她也是有神之眼的人,应该不会有那么不长眼的小贼吧。”

“嗯嗯,也是,到时候把坏蛋全部揍趴下!”

说说笑笑间,一个穿着西风骑士团衣服的男人来到他们面前。

“这位小姐,鉴于你刚刚在城内使用风之翼的行为,请出示一下你的飞行执照……”

塔维纳尔:“……”

妈耶,游戏里飞得太顺溜,都忘记蒙德城内其实是禁飞区了。

而且,飞行执照什么的,她压根没有。

违章驾驶加无证驾驶……

在被骑士团的士兵带走前,塔维纳尔一把抓住荧的手:“记得去哥德大酒店通知门口的看守,让他们找人捞我——”

余下的三人:“……”

互相对视片刻,安柏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那就我去吧,城里我比较熟,哥德大酒店那边,虽然平时看他们不顺眼,但也不是不能交流。”

“另外,琴团长在教堂等你,好像是关于天空之琴的事。”安柏跑出几步后又猛的刹住脚步,回头喊道。

“我明白了,那塔维纳尔的事就拜托你了。”

等到安柏也小跑着远去以后,荧再也克制不住笑容。

一想到刚刚塔维纳尔那个震惊到呆滞的表情,联想到自己刚跟着安柏考飞行执照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她就越发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真是没有同情心啊,塔维纳尔会没事的吧,她可是愚人众的大人物。”

荧摆摆手,她自然相信塔维纳尔不会有事,所以才会如此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幸灾乐祸。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都走掉了哎。”小派蒙用手指戳着下巴。

荧点头。

“那就是说,得我们来付账了吗?”

荧一瞬间呆住,快乐就此远去。

派蒙看了眼桌上的餐盘,跺了跺脚,“可恶,还以为又能让塔维纳尔请客来着。”

远处的塔维纳尔:“阿嚏——”


荧付完自己这一桌的钱后,在派蒙忿忿不平的嘀咕中一路行至教堂,此时的教堂里正聚集着一群人,分别是琴,温迪,以及一个发色与瞳色都和琴相同的少女。

“这位就是教会方面负责回收天空之琴的专员,祈礼牧师芭芭拉。”琴介绍道。

“愿风神护佑你们。”芭芭拉说道,她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感谢诸位的努力,让蒙德免于遭受厄难,如果真的调动军力与龙开战,很难想象要怎样收场……”

显然她高兴得太早了。

当她问出天空之前是否带来,而荧递出已经破损了一个角,连琴弦都绷断了好几根的天空之琴时,芭芭拉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派蒙和温迪同时心虚地游移开视线。

片刻后,芭芭拉的声音几乎掀翻教堂顶:

“啊啊啊啊啊啊——”

“天空之琴——!!!”

芭芭拉膝盖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巴巴托斯大人,芭芭拉就算用余生的时光向你赎罪……也都是不够的吧!!!”

温迪看着少女崩溃的样子,终于大发善心,“算了,把琴给我一下吧。”

他从荧的手中接过天空之琴,身周凝聚起清风,一阵流光闪过,太空之琴不仅恢复了原样,甚至比原本更为崭新。

看着芭芭拉一脸震惊的接过琴,看着她抱着复原的琴急急忙忙跑开,温迪回过头朝众人眨了眨眼。

“快跑,毕竟我用来修复天空之琴的幻术,并不是百分百可靠的~”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小跑着就朝教堂侧旁的后门跑去。

“卖唱的——!!”

派蒙和荧一起跟了出去,而琴考虑到接下来和教堂主教这边的交涉,没有跟一起离开。

……

塔维纳尔站在教堂前的广场上,身旁是一个愚人众的妹子。

“大人,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女士说今天所有愚人众的成员都不能靠近这里……”

“所以现在的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外国旅人,并不是什么愚人众,维罗妮卡。”

不久前刚被这个妹子从骑士团捞出,塔维纳尔就带着人回哥德大酒店换了身常服,接着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教堂。

“可是……”维罗妮卡显然还有顾虑,女士的冷酷她早有所见,违抗那位执行官的代价不是她一个普通愚人众能承担得起的。

“维罗妮卡小姐。”塔维纳尔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要违抗长官的命令吗?”

“属下不敢。”维罗妮卡连忙低头。

塔维纳尔看着不远处的教堂,闭了闭眼,“你回去吧。”

“那,那您……”维罗妮卡欲哭无泪,上层给她的命令就是盯着这位巡查官,可谁知道这位巡查官会明目张胆的和女士对着干啊,现在她是真的进退两难。

如果不是为了女皇,真的好想辞职啊。

“不用管我。”塔维纳尔慢慢走向教堂,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了冰之女皇的气息,女士使用了女皇赐予的力量。

“可是……”维罗妮卡想跟上又畏惧女士那道不许靠近教堂的命令,思来想去,决定就在这里等着。

“维罗妮卡小姐,一个诚恳的建议,你还是不要在此地久留的好,女士可并不像我一样好脾气。”

塔维纳尔看着后面的愚人众姑娘,觉得这小眼线当的还真是不容易,官大一级压死人。

幸好她一上来就直升了。

感谢女皇,赞美女皇。

不再去管犹犹豫豫跑开的维罗妮卡,塔维纳尔在教堂楼梯上停下,佯装眺望风景。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都有你。”女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虽然还有有点阴阳怪气,但明显能感觉到她心情不错。

“我只是在完成女皇交代的事情罢了。”塔维纳尔丝毫不在意她的讽刺,“事情做完了?”

女士低头看着塔维纳尔那双与冰之女皇极为相似的眼睛,原本还想再刺几下的话吞回肚里,“那是自然,所以你接下来可以走了吗?”

“是的,感谢你的付出,罗莎琳。”塔维纳尔微微颔首,女士对于名字从被人从口中里吐出只是眯了眯眼睛,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人转身离开。

好了,现在故事的终幕也已经结束,自己确实该离开了。

只是,她看着那边的教堂好半天,脚步几次想要迈出,但都停住,始终无法向前。

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呢?

想当初在原本世界的时,公子还是唯一进池子的执行官,虽然一直被人诟病永别东都,但是他的剧情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多。

合家欢的剧情不会带他,各种节日庆典也没有他的露面客串,那种欢乐的气氛与他,与他背后的雪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塔维纳尔咬咬牙,扶在石护栏上的手慢慢握紧。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

“嘿,那边那位好心的小姐,能不能扶我一下啊,要站不住了……”

虚弱的声音自上方楼梯顶传来,塔维纳尔眼眸睁大,霍然回头——

温迪同样扶着护栏扶手,脸色有些白,身体也晃晃悠悠的,看起来摇摇欲坠。

塔维纳尔赶忙几步过去,一把扶住对方,将他的一只手绕过肩膀,支撑起对方的身体。

“嘿嘿,我就知道塔维纳尔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温迪轻笑两声,抬起头看向远处,“接下来,带我去风起地,好吗?”

塔维纳尔刚想回答,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失去了控制,接着就是手脚,眼睛,最后是整个身体。

但是她仍旧能够借助身体感受到世界,不管是声音还是视觉,全都如常。

她一瞬间有些慌张,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难得博士写的程序出bug了?

直到温迪又一次轻笑出声,“好久不见啊,怎么,舍得从那座宫殿里出来看望我这个老歌手了?”

塔维纳尔一下愣住。

她的嘴巴自行张开,声带震动:“我来和你谈谈关于,——的事情。”

那个词汇好像是被谁凭空抹去,塔维纳尔只能听出一个中断的音节,然后是后续的话语。

“是吗,会不会有点早了呢,你的突然出现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温迪却好似听懂了那个被屏蔽掉的单词,可他的态度还是那般轻松,还有心情开玩笑。

“诗人,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幅样子,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我们长话短说。”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她还承受不了我长时间的投影。”

“嘿嘿,你直接说就是,我可没有阻止你。”温迪表面仍旧虚弱的倚靠着塔维纳尔向前,但是声音里却并不见多少疲态。

“我想找你借样东西,那颗种子。”她说。

温迪少见的沉默了一下,他们又走出一段距离,就在里面只能旁听的塔维纳尔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沉默到底时,听到了温迪的声音:“可以。”

“……谢谢。”

“哎呀,风太大了我没听见,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温迪晃晃脑袋,像是刚刚有什么干扰了他的听觉一样。

塔维纳尔忽然又重新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脚底绊了一下,险些带着温迪一起摔倒。

“居然跑了,真是的,一点也不好玩……”温迪嘟囔着,看向塔维纳尔,神色居然有几分不怀好意,“你刚刚一直有在听吧?”

塔维纳尔警惕地停住脚步,“你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别紧张嘛,我只是普通的吟游诗人,又不是什么大坏蛋,好啦继续走呀,前面就是风起地了。”

塔维纳尔这才继续带着他朝前。

“嘻嘻,是不是很困惑呀,不过,我可以帮你解除这些困惑哦,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只需要请我一顿酒就行。”

“还好,之前倒是有奇怪过女皇给我那道命令的原因,不过从刚才来看,我大概知道她的打算了。”

她竟是人形电话,可恶,还以为有更高的背景设定呢,怪不得女皇和博士说现在的躯体就够用了,作为传声筒,那确实是够用了的。

塔维纳尔暗暗泪目。

温迪笑而不语,一脸的年轻人你还是看得不够深。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解答。”塔维纳尔敏锐发现了这两千岁老牌风神表情的不对。

“就像你想的那样。”温迪晃晃食指,一副不可言说的表情。

“你其实一开始就不打算告诉我,只是在逗我玩对吧。”塔维纳尔恢复了那张面瘫脸。

“哎嘿~”

如果你不是风神,我一定要把你按在地上捶,可恶的谜语人。塔维纳尔暗暗握拳。

风起地的大树遮蔽出大片大片的阴凉,阳光投下点点光斑,枝杈摇动,风声如絮语。

“每一段旅途的终点都应该有一个具有象征意义地点最为句号,这里流传着蒙德英雄的故事,虽然你可能没有太多感受,但在蒙德人的眼中,这颗大树就象征着蒙德英雄的纪念碑,是接受神明礼物再合适不过的地方啦。”

温迪抬手拖起清风,一个盒子在他的手中凝聚显现。

“这是给你们女皇的礼物,回去可要记得转交哦。”

温迪笑眯眯地将盒子递出,塔维纳尔伸手接过。

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感沿着盒子传递到她身上,整个人如同被干净的风洗涤过一遍。

看着塔维纳尔收起盒子,温迪又摊开右掌,一枚青蓝色的宝石熠熠生辉,风的元素在其中旋转。

塔维纳尔:“?!!!”

“别这么惊讶嘛,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就给你啦,要好好利用哦,我会护佑你的~”

做梦一样的接过那一枚风系神之眼,塔维纳尔愣愣地呆在原地,此刻她脑中想的不是为什么她能拿两颗神之眼,而是喃喃道:

“完了,我长不高了……”

温迪疑惑地嗯了一声,纵使思维跳脱如他,也不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好了~来自至冬的勇者的授勋仪式结束,荧好像要过来了,嗯……你要留下来陪我吗,晚上一起去酒馆?”

听到荧这个字,塔维纳尔立即回过神,摇摇头,准备离开“我该走了,感谢你的礼物。”

“我在天使的馈赠帮你预付了接下来一个月的酒钱,当然,份额有限,你省着点用,至于该怎么突破查尔斯的未成年防沉迷,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塔维纳尔一口气说完,捏着新到手的神之眼,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远去,身影逐渐融入长风,直至消失。


塔维纳尔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再次出发,她仍旧没有带人,也没有使用愚人众的势力租用马车,而是靠着双足去丈量从蒙德至璃月的土地。

为了观赏到完整的戏剧,她至少要在荧之前先一步抵达璃月。

于是,聪明如她,果断选择了一条最近的道路。

然后,聪明如她,在一处阴森山岗里迷路了。

这显然不是她的问题。

好吧,或许她确实也有一点问题……

提瓦特的真正面积比游戏里大多了,当年探索的时候就算地图就在屏幕的左上角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也能走偏,更何况现在需要自己辨认方向。

迷路在所难免,只是如今可以驱动两种元素力的她有实力遇山翻山遇水越水,很时候她只需要走直线就总能爬到高处并借此眺望远处分辨方向。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被困在一个地方将近两天,这显然不正常。

塔维纳尔再次停下,观察起这片树林。

这里树很高,高到几乎遮挡住了所有本应照射下来的阳光,整个林子显得黑沉沉的。

林间飘散着薄雾,像是面纱遮掩住少女的真容,好吧,或许是个老太婆也说不定,反正这林子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对劲。

塔维纳尔选中一棵树,又一次爬上树顶,视线仍旧被雾霭所遮掩,仿佛远处雾外的世界虚无到并不存在,只有此处是唯一真实。

天又要黑了。

周围本就晦暗的光线更低,塔维纳尔不得不再次寻找暂时歇脚的营地。

要是她能驱使的风元素能更多些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把这些雾全部吹散。

塔维纳尔把玩着手里的风系神之眼,思绪一点点发散。

她不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够使用两种元素力。

提瓦特有很多比较高级的生命往往都是如此,甚至有点直接就是四五种元素混着用。

本土生物尚且如此,作为一个从博士实验室出来的异类,被女皇所看重的她,这具躯体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特殊。

加上先前那种失去身体控制权仿若被夺舍一样的经历,她要是真把自己当成个普通人那就有必要去回去找博士看看脑科了。

就像散兵是雷神制造的人偶,她又会是类似的东西吗?

所以说——

有种如此高级设定的她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鬼地方啊!

狠狠咬了口嘴里的烤蘑菇,塔维纳尔越想越憋屈。

地上的干枯枝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有什么在悄悄靠近,塔维纳尔停住手上动作,朝后转头。

后面什么也没有。

有些错乱的心跳稍稍恢复正常,她松了松柴堆,又加进几根新的枯树枝,让火堆变得又大了一些。

窸窸窣窣的声响又响起,她这次没有贸然回头,而是假装不经意的侧过脑袋,用余光朝侧后方瞥去。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是什么?

灵魂中来自古老国度的DNA理所应当的将一个答案告诉了她,但是那答案说出来有被和谐掉的风险,她决定自欺欺人一波。

强装镇定的正要转回眼睛,就感觉另一侧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

惊与惧来回切换,塔维纳尔本能就催动起冰元素力向着四周冲去,好在她在看见那好像是个人影的时候及时停住。

虽然凝聚的攻击在中途就失去力量而溃散,但空气中的冰寒却没那么快消散,点点雪花一样的冰晶四散在周围,像是一场小小的落雪。

“哇哇哇——”

“是雪!”

耳边传来女孩兴奋的声音,塔维纳尔定神看去,一个穿着有着复杂花纹的黑色制服的女孩正伸着手去触碰空中飞舞着落下的冰晶,一双大白腿就那样浸在寒冷的空气中。

这说话语调,这服装样式,是你没跑了。

胡堂主我是你的……咳咳,你是我驰骋深渊一年多的强力主c啊胡堂主!

胡桃的兴奋劲在那些冰晶差不多落完后终于过去,她非常自来熟地坐到塔维纳尔旁边,笑得灿烂:

“我就说怎么有人敢一个人跑到无妄坡来呢,原来有神之眼啊。”

塔维纳尔叹了口气,“有神之眼也还不是被困在这里迷路了两天,我叫塔维纳尔,阁下怎么称呼?”

“嘿嘿,我姓胡,叫我胡桃就可以,往生堂的第七十七代堂主。”

胡桃将伸手向衣袋,笑容越发明媚灿烂。

“这位朋友,我看你很有成为我们往生堂优质客户的潜质,来来来,这是咱们的优惠券,买二送一,了解一下?”

她手指间夹着一张黑色的小卡片,递向塔维纳尔。

塔维纳尔略有停顿,但最后还是伸手接过。

她觉得自己用不上,不过她的同事们或许能用上。

胡桃看了看她的表情,确定这人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眼睛稍微睁大,好奇道:

“朋友,你好像不是璃月人吧,以往我推销往生堂优惠政策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是很乐意接受呢,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听名字,应该是和丧葬相关,或者是杀手组织?”塔维纳尔故意抛出一个错误答案。

“嘿嘿,真聪明,确实是和殡仪相关,不过杀手组织什么的,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如此处变不惊,朋友你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胡桃摇头晃脑,“说回正事,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她歪了歪头,长长的马尾辫跟随着晃动:“我手下的小家伙们说在无妄坡看到了个人,被那些东西困住了,考虑到这边算是我管辖的地方,就过来看看喽。”

要是活着的话就救一下,要是死了刚好又是一个客户,对吧?塔维纳尔内心默默吐槽。

“那些东西……”塔维纳尔刚想发问,就见胡桃将食指伸到她晃了晃,“嘿嘿,看样子你知道是什么了,不可说,不可说~”

脑内飞速闪过一串串标红的字句,她果断住嘴。

“好啦,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上路喽——”胡桃笑眯眯问。

塔维纳尔一口闷掉最后的蘑菇,擦了擦嘴,“那句话有歧义,胡堂主,吓人是不好的。”

“哈哈,不逗你了,走吧,再晚些咱可就赶不上歇脚的客栈,得露宿荒野了。”


“朋友从哪里来呀?”

“也是来参加不久后的请仙典仪?最近来璃月观礼的外国人可不少,每年这时候都有人因为路痴迷在半途。”

“你要是在其他地方迷路还好,这官道上到处是千岩军,只是你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居然跑到无妄坡去了。”

胡桃和塔维纳尔一并走在山道上,此时的她们已经出了无妄坡的范围,时间临近傍晚,西下的斜阳将前方的一片芦苇映照得格外漂亮。

“我不久前刚从蒙德过来。”塔维纳尔说着绝对的真话。

“哎呀哎呀,蒙德好啊,我听人说他们那里最多冒险家了,毕竟是自由之神的国度,要是什么时候能把业务发展到那边就好了。”

胡桃开始了她的商业大计,“朋友,既然你是蒙德来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往生堂啊?福利待遇优厚!到时候我让你做蒙德分堂的老大……”

塔维纳尔嘴角隐隐抽动,“我的理想是游遍七国,所以现在暂时不会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嚯呦,那我给你优惠券还真是给对人了。”

胡桃思维跳脱,一下越过蒙德分堂的事情,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游遍七国上。

于是她一脸正色,拍着胸脯给出保证:

“放心,要是你在游览七国的哪个环节出了意外,我保证给你抬回来。”

大可不必……塔维纳尔默默捏了捏手里的法杖,觉得她狗带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小。

“我会考虑的。”塔维纳尔认真道。

听到这个回答,胡桃看起来更高兴了。

她在塔维纳尔看不到的地方小幅度地挥了下拳头,庆贺自己第一次成功做出业务推销。

果然自己的商业理念是没错的,钟离那种老古董当然不会与时俱进。

“很豁达嘛,就凭你对死亡的态度,你这个朋友我胡桃交定了!”

胡桃心情一好,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起来,嘴里哼着奇怪的旋律,两人越过一道门关,来到了一座建造在巨大古树上的客栈。

望舒客栈。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和蒙德很不一样啊?”胡桃转了个圈,张开手臂展示道:“这可是传说中居住有仙人的客栈哦,可出名了,来璃月怎么可以不来看看望舒客栈呢~”

感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感觉就跟回了家似的。

塔维纳尔张望一阵,指着那道沿着树根弯折而上的木楼梯道:“我们怎么上去,走那边的楼梯?”

一旁的店员听到了她的话,走上前来:“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们的楼梯目前还在维护修缮,两位可以从那边上去。”

店员将她们指引到“电梯”旁,“这边请。”

脚下的地面轻微晃动,塔维纳尔看向外面逐渐下降的风景。

这里视野非常的好,可以远远眺望到周围的山峦和更远处的海,空气中有霓裳花的香味,夕阳的余晖把河滩映红,远远的地方传来笛声……

是和蒙德截然不同的地方。

宁静,祥和,让人的灵魂都像是被洗涤过的透亮。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

胡桃脑袋左摇右摆的唱着她的小调等待,脚下一阵,她眸子一亮,拉过塔维纳尔的手就小跑出去,指着天上的一朵云道:“快看,像不像蝴蝶!”

塔维纳尔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天空中有一朵云由一个三角形和一条线组成,眯了眯眼,图形在脑海中与各种素材迅速配对。

“那种落在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休息的蝴蝶?”

“对对,很有想象力,真的不考虑加入我的往生堂吗?”胡桃觉得这个才见面不到半天的新朋友简直就是知己啊,非常想把人拉进往生堂陪她一起玩。

“……”她也不擅长应付这孩子,感觉比重击接跳跃打断后摇难应付多了。

“还是先去找之类的老板登记一下住房吧。”塔维纳尔提起正事,转头朝着后面的房间走去。

虽然比游戏里大了很多,但好在老板娘所在的位置大概还是在中层,塔维纳尔很容易就找了过去。

利索出示身份证明文件,办理了两人的入住。

“哟,想不到你还挺熟练的,一般人来这里想找到老板娘可不容易。”

“而且你居然是至冬人,哇,没想到没想到,塔维纳尔看着老实,其实也是有心眼的嘛。”

塔维纳尔看着堵在她房间门口一脸坏笑“兴师问罪”的胡桃,表情仍旧淡定如常,“你问的是我从哪里来,而不是我是哪里人。”

“嘿,别担心,我可没有怪你隐瞒的意思哦。”胡桃叉腰,“要是好朋友你真的打算满世界旅游,对于陌生人来说,必要的防备是应该的,那时候我们不熟,你有所保留才正常。”

“要是你真的傻乎乎把什么都说了,我才是要担心什么时候就得去抬你回来了。”

塔维纳尔点头,“感谢你的理解。”

“毕竟我是善解人意胡桃啦~不过你刚刚的表现还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脸红一下子的,唉,跟钟离一个德行,都是张木头脸。”

胡桃让开门口的位置,朝着对门的房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

“啊,不对,你是木头脸,他是石头脸,石头心!”

“我突然决定不招你进往生堂了,不然到时候你俩各往门边一站,哎哟,那我生意还怎么做。”

谁家殡仪馆会笑着和死者家属交流啊……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塔维纳尔就觉得一阵魔幻。

看着胡桃关门进屋,她好半晌才回过神,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提箱和法杖,终于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能睡在床上了,无妄坡这两天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她找侍者要了热水,洗去这段时间折腾出的一身泥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胡桃敲门带她下去吃了顿饭,再次回来时已经是银月高悬。

坐上还算柔软的床铺,她后仰身体倒下,累积的疲惫一下涌上。

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不用担心被什么怪物或者盗宝团之类的偷袭了……

她不再支撑,将双脚也收到床上,合上了眼睛。


月光从窗外照入,在窗前撒下一地的白霜,蝉鸣阵阵,晚风宜人。

塔维纳尔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褥被她蹬开,有一半都落到了地上,窗外的风在屋子里盘旋,凉丝丝的吹在身上。

她迷迷糊糊的摸过被子一角,盖住肚皮,继续睡得深沉。

“呜呜,又是大保底……”塔维纳尔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一场名为非酋的噩梦正侵扰着她的心灵,那是灵魂难以承受之痛。

她感觉自己的捏在手里的被子一角被轻轻拽动,本就因为噩梦将醒未醒的她顿时有所察觉,一下警醒,睁开了眼睛。

视线迅速扫过房间,借助窗外的月光,视力本就不错的她立即排除掉了视野范围内潜伏有人的可能,但她仍旧没有放松,下一步就是抬头。

天花板如同她入睡前一般干净。

塔维纳尔抿了抿嘴,视线顺着手里的被子往下看去。

如果有什么藏在房间里,那就只剩床下了。

和很多人一样,塔维纳尔也有属于自己的童年阴影。

床下的怪物。

这个阴影的来源她已经回忆不清,但直至今日,床下伸出手抓住主人公垂落在窗沿的脚的画面仍旧清晰浮现在脑海。

轻轻吸了口气,塔维纳尔伸手摸过枕头边的两枚神之眼,双腿一点点挪到床沿。

我能打十个,我是大反派,胡桃在对面……心里默念着,她逐渐积累起勇气,双足落下——

踩上木质地板的一瞬间,她便以极快的身法远离了床铺。

满脸严肃,如临大敌。

“嘻嘻嘻……”

轻轻的,虚幻的窃笑声在房间里响起,像是看出了她的畏惧。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稚嫩,飘忽,让人后背直冒寒气。

垂下的床单轻轻摇晃,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想要从床底出来。

恐怖的永远是未知,清楚这个道理的塔维纳尔控制着呼吸的频率,运使起周围的风,将床单一把掀开!

轻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小女孩抱着膝盖坐在床下,愣愣看向面前豁然开朗的视野。

她的身体有着明显的虚幻感,像是一个由微光凝聚而成的幻觉,缺乏真实。

似乎还没搞懂眼下发生的状况,小女孩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笑容。

只是此刻那笑容已经僵硬,看起来就像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小孩。

小女孩下意识往床底深处缩了缩,抱紧自己的小膝盖。

一双脚出现在床边,然后,长长的银白发丝慢慢垂下,逐渐在地上堆成一小卷。

小女孩又往后缩了缩,紧张的攥紧手指。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缓缓越过头顶的床板,出现在小女孩的视野之中。

冰冷的,令人血液冻结的冰蓝色眼瞳在黑夜之中没有丝毫光彩,光是被这双眼睛注视,小女孩就觉得浑身僵硬,连逃跑都忘记了。

头顶的床一点点飞起,被风托着悬浮到天花板的位置,小女孩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了塔维纳尔的视线下。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来着。

看着对方一脸紧张的样子,塔维纳尔恍惚间有种自己才是大恶人的错觉。

她半蹲下身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颤颤巍巍地回答:“小……冥……”

够阴间。心下评价一句,塔维纳尔接着又道:“为什么在我床底下?”

小冥更害怕了,心虚的低下头,手指搅在一起:“小冥……想和姐姐玩游戏……”

“你的游戏就是指大半夜和我抢被子吗?”

这是抢被子的问题吗?还不等小冥回答,塔维纳尔又继续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不好的。”

“小冥……知道错了……姐姐……可以原谅小冥吗……”

小女孩飘忽的声音依旧令人心生寒意,但塔维纳尔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不爽。

“你知道我快两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吗?”她声音无波无澜,但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怨气。

小冥:“对不起……”

“小冥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以前的小伙伴……都不和愿意小冥玩了……小冥……没有朋友……”

塔维纳尔盯着小女孩,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和小冥相关的信息。

那个寄养在望舒客栈,吓得厨师言笑心态爆炸不愿意进厨房的小家伙。

“你想要朋友?”塔维纳尔脸上冰冷散去不少,小冥察觉到对方态度的软化,连连点头。

“姐姐……愿意当小冥的朋友吗……”她露出一个空洞的笑容,觉得自己又行了。

只可惜对面半蹲着的姐姐仍旧没有一点害怕,反倒是向她伸出了手。

小冥脸上的笑容又一次维持不住,迷惑的看着对方真的向她伸手。

“你不是说一个人太孤独了吗。”

塔维纳尔的声音依旧平稳,缺乏必要的情感表达,但却足以让小冥微微动容。

原来真的有人,愿意接纳这样的她吗?小冥有点颤抖的伸手,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就这样虚握在一起。

塔维纳尔感觉了一下手上的触感,虽然视觉上她们的手碰到了一起,但她却只觉得自己握住的是一团空气。

塔维纳尔慢慢站起身,小冥也配合着被她牵出。

浮空的床被轻轻放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小冥站在塔维纳尔的身边,仰头看着她的侧脸。

“小冥,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你的家人呢?”

塔维纳尔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清亮的月光穿过发间,剔透如同宝石。

“小冥……有些记不清了……”

小冥眼神空洞,声音伴随着阴冷的风在周围不断打着旋。

“那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塔维纳尔又问。

“记得哦……小冥是跟着一个好看的大哥哥过来的……大哥哥很可怕……嗯……比姐姐还可怕……”

塔维纳尔还想问点什么,小冥却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兴致勃勃起来:“小冥回答了姐姐的问题……作为交换……姐姐来和小冥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家伙,和你玩捉迷藏,那是什么恐怖故事展开。塔维纳尔轻轻点头又摇头,“可是我们才两个人,玩捉迷藏太容易了,没有挑战性啊。”

小冥苦恼的挠挠头,“可是小冥没有其他小伙伴了……”

塔维纳尔唇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没关系,姐姐还认识有其他朋友,我们可以叫上她一起玩。”

小冥高兴起来,可旋即又低落的垂下脑袋:“小冥不想吓到……姐姐的朋友……”

“没关系,她不怕的。”塔维纳尔站起身,走向门口。“来,我们去找她。”


塔维纳尔敲响胡桃的房门,没多久,胡桃就打着哈切打开了门,揉着眼睛看向门外。

“这才多久不见,你就想我了?”她含糊不清的话语在看清门外后戛然而止。

她那双梅花眼越睁越大,嘴角也咧开笑容。

“哎呦呦,好姐妹真是照顾我生意,这么快就给我介绍新客户了啊。”

胡桃搓了搓手,朝小冥亲切笑道:“小朋友,你好呀,喜欢什么款式的棺材?对葬礼有什么特殊要求不?”

小冥半个身体缩在塔维纳尔的身后,看见胡桃就像看见了某种天敌,与生俱来的畏惧使得她下意识就要钻入地板逃走,但周围就像是被封在了看不见的罩子里,她的特殊已然失效。

于是就只好躲在塔维纳尔身后,朝着胡桃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

“这是小冥,说自己没有朋友很孤独,我记得这方面的事情你比较权威,那这孩子就麻烦你了,怎么样,至于花费,在找到她的家人前,我代为垫付。”

胡桃点头如捣蒜,非常热情的上前揽住小冥,“真是小可怜,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们,来来来,咱进屋慢慢聊,姐姐这里可是有很多新朋友可以陪你玩。”

“那就麻烦你了。”塔维纳尔由衷地松了口气。

目送塔维纳尔返回房间,胡桃轻轻笑了一下,揽住浑身僵硬的小冥走进房间,阴冷之风吹过,身后的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行合上。

第二日,塔维纳尔就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塔维纳尔,太阳晒屁股啦,该起身啦!”

虽然昨晚睡得并没有多踏实,中途还被人打扰,但她仍旧觉得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听到了。”略微提高声音对着外面的胡桃回应道。

“我在下面等你!”胡桃又说了一句,接着就算脚步声的远离。

塔维纳尔伸着懒腰,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穿衣,洗漱一气呵成。

当她一边按着翘起的头发一边乘着升降梯下到楼下时,胡桃已经点好了一桌较为清淡的早餐,正朝她挥手示意她过去。

“来,尝尝璃月的特色早食,虽然这段时间望舒客栈的主厨总是心不在焉的,但其他厨子的手艺也挺不错,也不算枉来一趟。”

胡桃给她递过来一双筷子。

言笑啊,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振作起来了吧。呵,被小冥吓到不敢进厨房的猛男主厨。

两人吃过早餐,去退了房,便再次朝着璃月港的方向而去。

路上,塔维纳尔问起小冥的事情。

“小冥怎么样了?”

胡桃伸出手,展示了一下她的戒指们,“在这里和新的朋友们玩得很开心呢。”

“那孩子应该是生前受过什么大的打击,现在关于生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多少。”

“不过她说记得以前和几个小伙伴在船上玩捉迷藏,我璃月最多船的地方当然是璃月港,我想先带她回璃月港,到时候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胡桃晃晃手,在太阳底下看了又看,忽然露出笑容。

“那孩子让我和你说谢谢呢,说你真的没骗她……”

像是想到什么,胡桃突然抿着嘴肩膀耸动个不停,过一会还是实在忍不住了,拍着塔维纳尔的肩膀笑出声来:“我还真没想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坏心眼居然这么多,昨天小冥和我说了,你就是这么蒙骗小孩子的嘛,哈哈哈哈,她甚至还要谢谢你……”

塔维纳尔面无表情:“……”

“好啦好啦,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走不动路了,嗨呀,真是好久没这么乐过了。”胡桃好不容易捂住肚子直起腰,擦了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副自己非常辛苦的惆怅模样。

塔维纳尔看着她这样子,心情都莫名变好,这一放松,竟然也露出一点笑容。

“哎哎哎,你笑了!我以为你不会笑呢!”胡桃无比新奇,塔维纳尔用手掩住嘴干咳一声,重新变回那张木头脸,一脸若无其事,

“哇,原来面瘫是演的吗,哎呀,别嘛,再笑一个再笑一个……”胡桃居然拉着她的手臂摇晃了起来。

你仿佛有个大病……塔维纳尔一脸正色地往前走,胡桃就在旁边不依不饶的磨着,归离原上少见的飘荡起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也已经足够热闹。

两人就这样走着,胡桃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歌谣大步走在路中央,塔维纳尔则拎着她的提箱和法杖,与最为平常的行人无二。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胡桃停下脚步,侧了侧耳朵,“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不?”

“应该是有人在呼救。”塔维纳尔同样四顾,寻找声音的来源。

“走,去看看,没准是新客户呢。”胡桃跃跃欲试。当然,她这话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只是旁人往往无法接受有人在这方面开玩笑。

两人循着声音找去,很快就在偏离大道的一个土丘后找到了呼救的人。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璃月最常见的衣服,看到有人过来,就像是找到救星。

“这里,我在这里!两位路过的好心人,我的脚好像折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两位这是要去璃月港吗,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你是怎么受伤的。”塔维纳尔看着对方的脚,从外面看去只是稍微有点红,于是提出疑问。

听到这个,那男人就是满脸的懊悔和愤恨,一个劲的说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倒霉。

本来只是回家探亲,没曾想路上遇到歹人,他只好散财消灾,结果没想到对方临阵反悔要杀他,好在他跑得快,加上那时候天比较黑,让他甩脱掉了劫匪。

可也是因为天黑,他一个不小心就扭到了脚,就只好躲在这土丘后面等到天亮,等那些人走了才敢出声呼救。

“唉,我就不应该出这趟门,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家当全没了,现在我也没脸面回老家,只能回璃月港,再干上几年,唉……”

胡桃摸着下巴思索,“你怎么看?”

她这话说问塔维纳尔的,塔维纳尔其实对于这人描述的遭遇还挺同情,但是,她老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没什么意见,璃月你比较熟,还是由你决定吧。”

胡桃点点头,突然微微侧耳,像是听到什么,笑了。

“那行,我们可以带着你一起走,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力气,怕是提供不了多少帮助的,真正要走路还得靠你自己。”

“哎哎,行,两位稍微等着点我就好,还有路上的花费,等到了璃月港,我就去找工头预支一部分钱来先还给两位。”

“行,那咱就走吧~”胡桃去找了根还算结实的木棍给他当拐杖,三人就这样继续朝前。

途中,胡桃凑近塔维纳尔,嘿嘿低笑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上他不?”

“为什么。”塔维纳尔捧场的反问。

“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人啊,小冥认识。”

胡桃的笑容与以往的活泼狡黠不同,她向后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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