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美人谋律》,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且看现代女律师重生为古代女诉师,虽然无钱无权被歧视,好在诡计多端、口吐莲花,伶牙俐齿能发家。(66的超级群,72189398.入群问题,66任一本书的男配)...
《美人谋律》精彩片段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九月的幽州范阳县已有瑟瑟之感。
趁着晌午时分那丝丝暖意,春荼蘼歪在靠窗的塌上看书。阳光透过厚厚的窗低,仍然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她所住的西厢门帘一挑,继母徐氏与她的贴身丫鬟小琴急吼吼地走了进来。
因为正迷迷瞪瞪的,春荼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窝在暖被中没动。小琴见了,立即不满的低声道,“大小姐好大的架子,见了母亲也不起身行礼,自己躺得舒服,倒叫长辈站在一边等。”
春荼蘼还没回话,以八扇屏相隔的里间就跑出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像母鸡护小鸡似地站在床前,半点不怯的冷笑,“这话说得倒奇了,要不是亲家老太太多事,我家小姐能病了足足三个多月吗?如今才能勉强下地,起身猛了都还眼冒金星呢。太太还没说话,你一个奴婢不知道体恤主家小姐,还要撺掇着挑礼怎么着?还有,你扶着太太进屋,之前也不言语一声,就这么直闯,打量着抓臭贼呢?”
这小丫头名叫过儿,是春荼蘼的贴身丫鬟,刚才正在里间收拾东西。
小琴登时大怒,“过儿,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你也太泼了!一个丫头,小小年纪,在当家主母面前指三指四,活腻歪了吧你!”
“我可不敢对太太不恭敬,就是看不得人狐假虎威。再者说了,老太爷有话,虽是住在一起,但各过各的。若要教训数落我,甚至打死发卖,自有老太爷和我们小姐做主,还轮不到你说话!”过儿嘴上说得厉害,但手上却轻轻扶了春荼蘼一把。
春荼蘼借机坐起,因为床边满满当当站着三个人,她也没法下去,只在床上略施一礼,态度大方地问,“不知太太这么急着找我,可有事?”
继母徐氏才年方二十,只比她大六岁,况且进门的过程实在不怎么光彩,于是那一声“母亲”,她实在叫不出,所以和过儿一样,称呼一声“太太”。
听了过儿不客气的话,徐氏本来气得脸都涨红了,但此时听春荼蘼一问,立即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又转为煞白,急道,“荼蘼,不好了,你爹让人告了,已经被拘去了衙门!”
“啊?怎么回事!”春荼蘼大吃一惊。
徐氏的脸色像开了染坊,又红又白。她本就是个蔫了巴叽的性子,这时候更说不出话,只向小琴猛使眼色。
小琴没办法,嗫嚅道,“有个女人……告老爷意图……意图……奸*淫……”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但就是这样小的声音,却如同在春荼蘼脑袋上闪过晴空霹雳,登时让她炸了毛,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简直是飞来横祸!不过转瞬,她心中立即升起坚定的信念:她和自家老爹虽然才只认识三个月,但她却深深坚信,这绝对是诬告。
古今中外都有一个特别真理的真理,一般情况下,帅哥是不需要用强的。她家的春大山老爷正是男人三十一只花的年纪,长得花容月貌,又有这年代的女人最爱的健美体格,人品更是杠杠的。有女人想要强了她老爹,她信。说她老爹犯下强*奸罪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到底怎么回事?派人去衙门细细打听过了吗?”春荼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这事要放在别人头上,她会很理智。但是关心则乱,事情发生在自家人身上,她的心乱成一团。=
“派谁去啊?”小琴抢先道,“老太爷押送人犯到岭南,这一来一回,能赶上老爷十一和十二月的集中兵训前回来就算快的。偏犯事的是老爷,家里再没顶事的男人。我们太太是妇道人家,我又是个没用的,哪能上公堂?就算没吓着,名声传出去也坏了。”
过儿怒极反笑道,“嗬,这话说的。妇道人家上不得公堂,我们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大闺女呢,难道就上得不成?同为奴婢,你是没用的,我还比你小四岁呢,哪里又是个顶粱之人?”
春荼蘼拉了一把过儿,低声道,“事关我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过儿嘟着嘴不说话了。
春荼蘼问,“门上的老周头呢?”
“刚才隔壁的何嫂子看到你爹给带进衙门,打听了事由,急急跑来告诉我。我一急,就派老周头去给我娘家送信了。”徐氏愁道,“我娘家在西边涞水县,一来一回最少三天,就怕赶不及烦请说项的人。”
过儿闻言就撇了撇嘴,春荼蘼也是暗中皱眉。
她这位继母徐氏虽已嫁作春家妇,但凡事特别喜欢扯上娘家。其实真正的名门望族,对儿孙后代的教育往往是严格的,就算也有纨绔,至少大事小情上还拎得清。反倒是小门小户的发了财,会教养出不知所谓的儿女来。
徐家正是如此,徐氏未嫁之前娇生惯养,模样生得还算不错,生活能力却非常低下,每天除了风花雪月,什么也不懂。而她的娘,也就是过儿口中的亲家老太太,却是个凡事都要插一手的人。而且说是老太太,也只是依着春荼蘼的辈份叫的,其实也才四十岁。这样一个精力旺盛、为人强势、控制欲超强的商家中年妇女有多么惹人厌,用脚趾头也想得出。
“怎么办哪,荼蘼。”徐氏眼泪汪汪的,“若你爹给定了罪,我……我……”
她“我”了两声,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抽出帕子就要哭,唬得春荼蘼连忙劝,“我爹还只是被收监,哪怕今天立即就审一堂也没关系。依《大唐律》,事必过三堂才能判决,而且必须是隔一天审一堂。除非是录囚的上官来本县,时间上不太够,才能一天连三审。这也就是说,不算今天,离最后的判决至少还有四天时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氏和小琴一听,登时愣住,难以置信的望着春荼蘼,不知曾经文静温柔的娇娇女,怎么会懂得衙门和官司的事。过儿却心中了然,小姐养病三个月,把那本残缺的《大唐律》都翻烂了,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她时常劝小姐仔细眼睛,若是实在闷得慌,还不如背背诗,作作画儿呢,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你说的可是真的?”徐氏有点不相信,“没哄我吧?”
春荼蘼用力点头,“那可是我爹,我哪能顺口胡诌?”
心话却说,若春大山陷在牢里,甚至丢了性命,大不了徐氏和离,或者当了寡妇。这个年代的礼教对女性并不严苛,不阻止妇人另嫁,何况徐氏那个极品的娘,早就看春家不顺眼,巴不得领女儿回娘家。那时候,徐氏可自奔着新前程去。她呢?爹就一个,换不了。祖父的儿子也只这一个,更加换不了。所以,她比徐氏更紧张春大山,也更介意这桩莫名其妙的案子。
听到春荼蘼的保证,徐氏轻吐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娘家一定来得及叫人过来。到时候无论花多少钱,不管怎么打点,好歹也要让你爹平安回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要尽早想办法。至少,不能让我爹自己上堂。”春荼蘼皱眉道。
“一屋子妇道人家,有什么法子好想?”徐氏闻言又要哭。
春荼蘼心中厌烦,转过身去,不看徐氏那张让人冒火的脸。她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最最不喜欢徐氏这种人,遇事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找谁帮忙,总要依赖别人,而不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要先怎么做。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当真办不了,再借用外力才是正理。
而且在古代,问案时用刑是合法的,哪讲什么人权?春大山犯起拧来是个死硬的脾气,审一堂就屈打成招还不至于,可自家老爹挨打,她难道就不心疼?再者,父亲是军籍,对这类人犯法,司法管辖权混乱,如果县里审完了,军中再把父亲提溜去,补打一顿怎么办?
徐氏目光短浅,只是要把丈夫救出来,以后能长长久久的守着她就行,没有顾忌其他。到底徐家是涞水首富,拿银子上下通融打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是办得到的。反正,罪名只是“意图”奸*淫,就是说并没有被奸到。
可从春荼蘼的角度来说,还要还父亲一个清白才行。不然,难道让父亲一辈子顶着这不清不楚的罪名吗?她做事,从来力求不留后患,因为所谓“后患”,都是“无穷”的,哪天条件成熟,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道会演变出什么可怕的结果。自家的美貌老爹才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以后说不定还能升几级官呢,不能埋下隐患,被一桩不清不楚的花案给毁了。
“那不如这样。”春荼蘼想了想,当机立断,“麻烦小琴跑一趟临水楼,请方老板娘派个机灵点的伙计,先到衙门去打听打听,得了信儿,咱们心里好有个准谱。过儿,立即帮我更衣梳头。下晌有晚衙,万一衙门叫咱们家的人去应对,也省得到时候慌神儿。”说着,春荼蘼掀被下床,硬从人缝中挤出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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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因为是新开,很多疑问,后面会慢慢解释。比如春家既是军户,为什么又出了差役,家住贫民区?又为什么会用得起丫鬟?这一家子主不主,仆不仆,为什么特没规矩?女主穿越而来,为什么和父亲与祖父这么有感情?还有诸如此类此类的,大家表急,往后会慢慢道来。
再另:这边不开客串贴了,因为《飘飘欲仙》那边有没排上客串的,都在这本书中补齐。
今天第一章节就有哦:小丫头过儿,由擦身而过9868特别出演。
可才一站起,就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幸好过儿用力扶住了。过儿生得又瘦小,好在手脚麻利,干巴劲儿也大。但她这身子,也太体虚气弱了,得了空儿必须改善。
耳边却听徐氏赌气道,“不行!临水楼的老板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名声更差,咱们平时都要绕着她走的,不敢沾惹她这狐媚子,现在还要主动上门求她?”
“太太,您到底还想不想救父亲?”春荼蘼忍着怒,冷着脸道,“春家是军籍,祖父是衙门的差役,父亲还是队副,若犯的是小事,上上下下好歹有几分薄面,断不可能直接叫人拘去衙里。若是大事,就必须尽快打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做应对。左邻右舍的人全是兵丁,不敢招惹是非,能求的,也就是方老板娘而已。这时候避嫌,难不成让父亲被人诬陷了去?”
徐氏抿着唇,露出她那又蔫又犟的标准神色来,挣扎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对小琴说,“你快去快回,把咱们家大姑娘的话带到了,别说些有的没的。”
她发了话,小琴自然不能违背,但临走时仍然嘟囔了一句,“凭白给那贱人接近老爷的机会。哼,倒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懂得官司的事了。”声音不大,但绝对能让屋里的人都听清。
徐氏有些尴尬,不等春荼蘼再说什么,绞着帕子就出去了,气得过儿跳脚,“您听那个贱婢说的什么话?全身上下就那张嘴利索,平时干活怎么慢吞吞的?还好意思说人家临水楼的老板娘,自家主子是什么……唉!”后面的话不好听,到底说不出口,只恨恨地跺了下脚。
“行行,别气了,小小年纪,就养成个事儿妈脾气,可怎么得了?”春荼蘼哄道,“事有轻重缓急,这种节骨眼儿了,你还和她打的什么嘴仗,把我爹从衙门里捞出来要紧。”
过儿性格泼辣,嘴上不肯吃一点亏,但对自家小姐和老太爷都忠心耿耿,从不违背。此时也只是气得咬牙,哼哼两声就忙活起来。
春荼蘼借着这个工夫,强行把心静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选了男装打扮,因为方便跑来跑去的……身上穿着清爽利索的天青色圆领窄袖胡服,配黑色裤子,脚下是舒适合脚的平底布鞋。一头长发梳了髻,戴上黑色幞头。
本朝民风开放,女子穿胡服上街,甚至纵马游玩也是平常。
望着模糊铜镜中稚嫩的萝莉脸,春荼蘼心中一阵恍惚。
在现代时,她是一名律师,为成功也曾助纣为虐、伤天害理过。某天,当她打赢了一场艰难的大官司,银行账户上多了数字相当可观的报酬后,她被被害人的家属追在后面骂不得好死。
结果,她真的没得好死,驾车从高架桥上掉下来了,车毁人亡。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这世界上真是有报应这回事的,并发誓来世一定要“女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当她睁开眼睛,满以为自个儿得上刀山、下油锅,在地狱中受折磨时,却没想却重生在一个十三岁小姑娘的身上。
最让她又心痛又狂喜的是,这一世的便宜祖父和父亲,与上一世她的亲生祖父与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在现代她上大三时,爷爷和爸爸到学校来看她,给她过二十岁生日,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飞机失事,她瞬间失去了惟二的亲人。
一度,她以为爷爷和爸爸也穿越了,算是家穿。但试探很久后,她死了心。这二位是实实在在的古代人,她坚信这是上天在惩罚她之后又给她的补偿。而当现代爷爷那满脸疼爱她的笑容,与春青阳对她小心翼翼呵护的神情重合在一起时,她对春家父子的感情就突然成为那种血浓于水的真实,并牢不可破。于是她认真决定好好重活一回,好好珍惜身边所有。
经过三个月的磨合,春荼蘼知道所处的朝代为大唐,却不是历史上那个,想来也许是平行时空什么的。不过,这地方的风俗习惯与历史上的大唐很相似,当今圣上却姓韩,如今是第二代君主,是为太宗,年号庆平,定都长安。
在这个异时空里,大唐之前,中原广袤的土地曾经被突厥人占领过两百余年,后被韩氏所取代。现下正是庆平十五年,南方还好,北方则是胡汉杂居。不过韩氏总领天下后并没有搞种族清洗,风气基本算是开明自由,胡人的地位低下些就是了。可恶的是突厥人不怎么消停,虽退回到阿尔泰山脉那边,但是内部政权分裂混乱,阿史那部自诩正统,不时骚扰大唐边境,复辟之心不死,所以幽州就成了北方边疆的军事重镇。
小环境上……春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是朱门绣户,却也吃穿不愁。尽管在社会地位上,军籍比不得民籍,良民甚至不愿意与军户联姻,父亲春大山却好歹是个小队副,折冲府最低级的、从九品下阶,最低级的武官。祖父春青阳是县衙大牢的差役,属父子相传的贱业,但大小算得公门中人。
重生在春家,最幸福的是:虽然她的亲娘白氏早死,祖父和父亲都把春荼蘼眼珠子一样的疼。春大山生得好,桃花旺盛,却硬生生熬到女儿十三岁才再继娶。之前妾也没讨一个,生怕女儿年幼,受了委屈说不出。就算后来娶了徐氏,还是因为有了首尾,才不得不抬进门。
春家最大的不如意是:子嗣单薄。春青阳这辈子三房兄弟,就春大山一个男丁。到春大山这辈,如今都是而立之年了,膝下却只有和正妻白氏生的一个女儿,正在向绝户发展。
春家最奇怪的地方是:从没有人提起过白氏,似乎是个禁忌。
“小姐,您说老爷这回……会没事吧?”帮春荼蘼系好革带,挂上香包,过儿担忧地问。
“还不知道。”春荼蘼摇摇头,“不过我爹必不会做那种事的,难道你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老爷!”过儿坚定地说,随后小脸扭成一团,“就是这世上屈打成招的事情太多了,咱们范阳的县令人称张糊涂,可不敢指望他能为民作主。”
春荼蘼失笑。
重生三个多月,祖父和父亲天天把她当小猪养,她病床上无聊,缠着祖父讲了好多县衙里的事,还从主典那里借了本残缺不全的《大唐律》来翻阅。大概是前世的职业病,别人觉得枯燥,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虽说她的兴趣从诗词歌赋上转到国家律法上,性格也由沉静变为活泼,令家人生疑。但她是谁?凭着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人说活的本事,身边的人完全信任并接受了她的转变,并且还更喜欢现在的她。
同时,她也知道了一些内幕。比如本县原名张宏图,因为有军府在县进而驻扎,其实他也没敢有什么大的恶行恶迹,就是为人好大喜功,偏本人又是竹子和木头的结合体,一个字:笨!所以,如果表面证据确凿,他很可能被迅速并彻底的蒙骗,做出很昏庸的判决。
在知道一个昏官,对于百姓伤害和打击,并不比一个贪官强多少。
那么,春大山的案子到底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让张宏图没有丝毫犹豫,将他直接拘拿下监呢?如果证据很充分,那设计陷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毕竟,若没有预谋,以及详细的事先准备,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如此,是谁陷害春大山?又有什么原因,要达到什么目的?
府兵们都是住在一起的,有驻地,称为地团。春家的邻居也都是府兵家庭,彼此间守望相助,纵与有些人家略有小矛盾,关系也算过得去。加之春青阳、春大山父子为人厚道、乐于助人,也不曾得罪权贵,不管是军里,还是衙门,平时人缘倒是挺好。
顶多是这父子二人为人正派,不懂巴结上司,升职很慢,以至于春青阳四十八岁了,在县衙大牢苦熬了三十年,却连个典狱官也没混上,就连押解犯人这种苦差事也得亲自去。但,不会媚上踩下也不至于遭到这样恶意的陷害吧?到底是谁,要置春大山于险地?
依《大唐律》,强*奸罪处流刑,强*奸致人折伤处绞刑。若罪名成立,很大罪过的。所以她才急于知道细节,所谓的受害人死伤如何,人证、物证、验体的情况、是否未遂……
范阳折冲府的府兵每旬练兵两天,在家务农八天,每年十一、十二两月再集中兵训。而幽州是军事重地,也不必上番,也就是不必到京师宿卫。今天,是这轮休息的最后一天。她家美貌老爹大早上就神神秘秘、兴冲冲的跑走,显然有什么好事,但绝对绝对不是去做针对女性的犯罪案件。否则,他不可能对着女儿露出一脸:好好在家,等爹的好消息的神情。
如果他是去做那种事情还和女儿显摆,那就不是个好父亲,而是变态中的战斗机!若说是临时起意,她家美貌老爹得多饥渴、多**、多不是人,才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等兽行?
“你去前面看看,可有消息传回来?”春荼蘼在屋里团团转了一会儿,吩咐过儿。
“是。”过儿出去了,但没过片刻,消息没来,争吵声来了。
春荼蘼叹了口气,快步出屋。
唉,这个家,怎么就不能安生呢?气场这么不合,家也不合,所以才会凭白出灾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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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主要是背景介绍,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大家会认知不明。
临水楼的伙计小九哥,由原客串贴九十七楼的书迷九曜之光扮演
春家家境小康,在低级武官和军士混住的地段,春宅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宅,四合院式的青砖大瓦房,门前有颗大枣树。本来是一进,但以土墙分隔成内外。
外门处很窄,东边的庑舍归老周头住,西边堆放杂物。内院正房三间,一明两暗,是春青阳的屋子。东次间是卧房,西次间平时上锁,放着春家的贵重东西。明间做为全家会客及吃饭的厅。本来,春青阳想把正房让给体弱的宝贝孙女,或者已婚的独子住,但是谁也不敢这么不孝。在大唐,不孝是与谋逆位列同等的十大罪之一。
内院的院子挺大,西厢一大一小两间。大间以八扇屏分隔,里面是春荼蘼的卧室,外面是她看书、做针线的地方,小间则是过儿的住处。紧挨着西厢房的,是间挺宽绰的厨房。东厢也是一大一小两间,归了春大山和徐氏夫妇。旁边的小东厢是小琴住着,外加存放了徐氏的嫁妆。
徐氏的娘不岔女儿嫁给一个带着女儿的鳏夫,又生怕徐家的银子给了春家花,亏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嫁妆看着挺老多,但没什么值钱的。她平时带给女儿的吃用东西,也尽是只能徐氏用,别人却沾不到光的。
此时,争吵声就是从外门庑舍那边传来的。春荼蘼出门探看时,正巧徐氏也听到动静,从东屋里走出来。但见到春荼蘼,才迈出门槛的一条腿又缩了回去,摆明要她去处理。
春荼蘼暗中摇头,很是烦恼。
徐氏性格内向,而且为人糊涂。嫁到春家,就是一家人了,不管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是,偏她扭扭捏捏,问上半晌也不吭声,只沉着脸在那儿赌气,看得人窝火。若逼得急,她就哭哭啼啼,摆出娇怯怯的样子来,让春大山怜惜,简直就像是牛皮糖,切不得、甩不得。现在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避嫌,任两个丫头在外门那儿吵翻天,就跟没她事似的。
“过儿,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担心老爷吗?”春荼蘼走到内门时,听到小琴怒问,“但再怎么着,规矩礼仪也不能乱,闹得像市井人家似的!”
“你少拿规矩两个字压我!”过儿冷哼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摆什么谱!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家是公侯门弟呢,也不过就是商家,有两个臭钱而已。”
“商家也是良民!还是有钱的良民!”小琴的语气里有一丝轻蔑,“春家却是军户,世代承袭,老太爷还是在衙门做事的,将来如果家里丁员不足五人,后代连科考也不许的。我们徐家肯把女儿嫁过来,算是下嫁!”
“切,少说得情深意重。说到底,太太还不是贪图我家老爷的美*色!”
“你说什么?说你没规矩,你果然撒泼,可见你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规矩?你还敢跟我说规矩,徐家要是真格讲规矩的,太太也不会这样进了春家,亲家老太太更不会凡事都插一脚,到处瞎掺和!”
“闭嘴!”春荼蘼低喝一声,打断过儿,同时迈步走到外廊,看到外门倒还关着,不至于让邻居看了笑话。
“平时倒没看出来,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背后编排起主家来。”春荼蘼冷冷的把目光定在小琴身上,“什么民籍军籍,什么春家徐家,什么上嫁下嫁,也是你一个丫头敢多嘴的?你即随你家主人进了我春家的门,生是我春家的人,死是我春家的鬼。就连想被放出去,也得看我春家点不点头!怎么?如今你是太太跟前得力的人,也想当家作主吗?”
不知是不是这两个丫头心虚的缘故,只觉得春荼蘼板着的小脸倒真有些令人不敢直视。小琴更是冒出一个念头:小姐自从山上滚下去,伤了脑子,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脾气倒变得硬气多了,突然就不好惹起来,也不好糊弄了。
登时,小琴慌忙跪了下去,哆嗦着声音辩解,“小姐,奴婢该死,往后再不敢多嘴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春荼蘼勉强压下火气问。
她前生是个精明强干的律师,性格是很好斗的,也没什么容人雅量。所以美剧里常把律师形容为鲨鱼,见面就亮牙,很凶残的。
但此斗非彼斗,上庭,在这里要叫上堂,就像上战场,拼的是实力、勇气和智慧,而不是内宅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再说了,她虽然擅长打官司,玩阴谋、耍诡计、习惯咬到别人的弱点,到死也不撒嘴的,可又实在不擅长人事斗争,也很不屑于此。
春家小小一户人家,三主三仆,总共也才六口人就这么多矛盾,若是重生在高门大户,岂不要累死烦死?但平时冷眼看来,这个家也确实过得不踏实,只是现在她没心思管这些。
“刚才小姐要奴婢找人帮忙,奴婢已经去了临水楼说项。”小琴低着头道,“方老板娘即刻叫了小九哥去衙门打听事,说好一会儿就送信儿来。偏过儿等不得,要亲自去看看。可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已经托了人的,还要三番五次的催促不成?让人家怎么想?于是奴婢就不让她去,她不听,三言两语就吵嚷起来。是奴婢不好,闹到小姐了。”
小九哥是临水楼的伙计,与春家相熟,是个机灵的十六岁少年,很得方老板娘信任。如果是派他出马,说明方老板娘很关注这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以方老板娘和春大山的关系,不用心才怪了。
“今天家里有事,你的错处先记下,回头再罚。先下去侍候太太,这里的事交给我。”春荼蘼瞄了过儿一眼,却没有责备。
小琴很不服气,却到底没敢多说什么,气哼哼地施了一礼,快步走了。
春荼蘼这才板起来脸道道,“过儿,你这个心里不藏事,嘴上不饶人的脾气可得改一改了。”
过儿知道自己冲动之下说错了话,低着头道,“请小姐责罚,奴婢就是怀疑她们主仆两个阳奉阴违,根本没去找方老板娘,所以才要再去看看。”
“我知道你心急,我爹出了事,难道我不急吗?可你也不能嘴上没个把门的。”春荼蘼低声教训道,“太太进门虽不光彩,知情的人却只有我们两家,如今你嚷嚷出来,丢的可不仅是徐家的脸,难道我爹脸上就好看?春家就有脸面了?再者,你一时图个痛快,可小琴不会把这话告诉太太吗?太太得知,自然怨恨你。她到底是当家主母,若存心要辖制你,你为我办事就会事倍功半,耽误我的工夫。她若糊涂起来,把怨恨加在我头上,会以为是我这个女儿给她这个继母暗中下绊子。家宅不宁就不说了,以后她不断在我爹面前哭诉,我爹这么疼我,又舍不得责骂,到头来岂不是他两面为难,受夹板气?还有,亲家太太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太又什么都跟她说,那时她不会怪自己女儿不会管教奴婢,却会认为我们春家人联手欺侮她徐家女。等老太爷回来,她夹枪带棒的一通废话,还不是得他老人家听着?”
“奴婢错了,没想这么多。”过儿垂头丧气,真的后悔了,“奴婢真是错了,我就是一时忍不住。”
春荼蘼只感觉无奈。
过儿年纪虽小,却是个爆炭脾气,必须要磨一磨。不然以后有事倚仗她,忠心处虽然不用担心,可她被人略刺激一下就不管不顾,那等于在自个儿身边埋炸药。刚才就很不像话,连老爷的美*色这种词也说出来了。
但过儿对徐氏这么不客气,固然有骨子里的轻蔑,还是因为徐家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再者说过儿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以徐氏的脾气,不夸张地讲,就算家里着了火,她也得先给她娘家去送信,问问她娘,是先救东屋呢,还是先救西屋?
“算了,以后你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先在心里数上五下,不冲动时再动手动嘴。”春荼蘼点了一下过儿的额头,“现在罚你面壁,本小姐亲自在这儿等小九哥。”说完,她从杂物间搬了个小凳子来,就这么真眉瞪眼的坐在内门和外门的夹道上。
她心急如焚,却足足等到未时中,门外才传来敲门声。她本来自现代,又生在小门小户和风气开放的年代,虽然祖父娇宠,有丫鬟侍候,却到底没那么多规矩讲究,情急之下,自己打开了门,倒把临水楼的小九哥吓了一跳,连忙施礼,“春大小姐好。”
“进来说话。”春荼蘼一闪身。
小九哥是个机灵的,知道此时春大山被抓到衙门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知有多少好事的人正盯着这处宅子,当下也不多话,快速进门。
那边过儿才要跑过来,又想起小姐的吩咐,快快的数了五下,过来拉住小九哥的袖子,忙慌慌的问,“我家老爷那边,到底情形如何?”
过儿又犯了急脾气,不过春荼蘼更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问道,“告诉者是谁?可有人证物证,今天过堂了没有?我爹如何辩称的?受刑了没有?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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