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崛起大明》,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回崇祯十五年,崇祯、多尔衮、李自成、张献忠、且看如何在这天崩地裂、枭雄奸雄并起的大时代中,卷起千堆雪!...
《崛起大明》精彩片段
“松山弹尽粮绝,督师洪承畴、巡抚邱民仰、总兵曹变蛟、王廷臣都血战殉国了……”
一名绯袍太监跪在朱慈烺面前,悲声禀告。
朱慈烺很平静,这一切他早已经知道。
早在一个月前,他穿越成为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朱慈烺。
今年是崇祯十五年!
这一年是大明消亡的转折点。
天灾人祸,连绵不断!
旱灾,水涝,小冰河时期。
更惨的是,李自成在河南席卷百万灾民,三围开封,屡败屡战,耗尽大明的最后一丝元气。
鞑子已经降服朝鲜,横扫漠北,征服蒙古,打穿辽东,时刻做着入主中原的准备。
再过两年,他这个皇太子被亲外公周奎绑送给了多尔衮,而后被多尔衮以假太子的罪名处死。
他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惨。
前世他因为渐冻症四肢不能活动,最后还不明不白被人推到河里。
这一世他身体健全,还是大明的继承人,难道还要继续前世的悲惨吗?
不!
绝不!
一定要改变,必须要改变。
可如今九边精兵付之一掷之后,整个大明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了。
这是眼下最棘手的事情。
没有精兵,不说辽东的满清,就是陕西的李自成,恐怕也压制不住了。
为此,他不惜触动父皇,请奏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重启孙传庭在陕西练兵。
孙传庭,大明最后的良帅,他在,秦兵就在,大明还有一战之力。
另一件事,是给了平定辽东的战策。
造大船从海路骚扰鞑子后方,分成十队,采游击战术,不求决战,只求骚扰。
一旦鞑子有所动作,其腹地空虚之时,这十路游击便可直捣金州!
这两条建议,只要崇祯能够听从,虽不说力挽狂澜,却也能请到作用。
“殿下,皇爷刚在乾清宫议事,召见您过去一趟。”
绯袍太监擦了擦眼角的泪,躬身告知。
他叫田守信,是东宫的典玺太监,朱慈烺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朱慈烺点点头,站起来向外走。
田守信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朱慈烺活动了一下手臂和双腿,开始慢跑。
前世他只能做轮椅上,最羡慕的事情就是别人可以自由的行走。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便开始上午晨跑,下午练骑射。
呼呼呼,越跑越快,田守信根本追不上他,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
一转眼来到乾清宫外。
乾清宫是皇帝处理政务,批阅奏章的地方。
殿分明间和暖阁,明间召见众臣,暖阁是单独召见,非宠臣不能享受。
明间有金台,台上一把金漆大椅,正后方的匾额上写着“敬天法祖”四个大字。
“宣太子觐见!”
朱慈烺迈步进入暖阁,上前给崇祯见礼:“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
崇祯声音疲惫,眼神黯淡,感觉一夕之间,他又苍老了几岁。
松锦之败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他身上,让他又痛又悔。
而早朝上,除了争吵,推诿责任,诸臣没人能给他任何有用的辽东对策。
以至于崇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满朝的文武都杀个干干净净!
但大明垂拱而治,没有朝臣们的支持,他任何事情都做不了,连圣旨都有可能被封驳。
幸好,他还有一个儿子。
尤其是在看到十四岁的儿子在奏折里写的两条战策,超乎了他的想象,把他震惊到了。
等朱慈烺起身,崇祯疲惫的说:“朕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练习弓马?”
“是,儿臣敬慕父皇,愿效法父皇,文武并重。”
崇祯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对短把燧发枪使用颇有心得,也很擅长骑射。
群臣经常说他神文圣武,但儿子的马屁更让他受用。
不过想到颓废的国事,他表情又黯淡了,暖阁里忽然安静下来。
崇祯静静地想着心事,半晌之后,抬起头:“孙传庭已经到河南。”
“父皇圣明,孙传庭必不负重托!”
朱慈烺朗声回答,他对孙传庭还是很有信心的。
“嗯,孙传庭有干才,朕一直都很欣赏他,只可惜他太桀骜了,希望三年牢狱改了他的性子。”
崇祯声音淡然。
朱慈烺默然。
历史上,孙传庭被重新起用的时候,李自成已经从十八骑变成了十几万的大军。
而崇祯又犯了心急的坏毛病,不等孙传庭练兵完毕,就不断催促他进军,最终导致了郏县兵败,潼关失守。
松锦大败,郏县兵败,很大程度上都跟崇祯的急脾气有莫大的关系。
但子不言父过,尤其父亲还是皇帝,一喜一怒都可能决定天下命运的关口,他就更是要谨言慎行了。
就像改变明末格局一样,要想改变崇祯的急躁脾气,也必须循序渐进,润物无声。
“你的造大船,沿海路骚扰建奴后方之计非常好,朕已令工部和兵部具体操办造船事宜,一年之内,要给朕造出一千艘船来。”
建奴就是鞑子,崇祯此刻已经在幻想千船横渡黄海直攻建奴大本营了。
朱慈烺心里苦笑,因为父皇想的太简单了,现今的情势下,工部兵部是不可能造出一艘船的。
一是时间来不及,十二月建奴就要寇边了,到时候绕过长城,直抵河北。
二是国库实在是没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从一开始,朱慈烺就没有打算让工部造船,他有更好的办法。
“父皇,造船旷日持久,而建奴随时都可能寇边,恐怕缓不济急。”
崇祯皱眉,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儿子。
“儿臣听说,福建水师刚打了一场胜仗,共歼灭海寇千余人,得船十余艘……”朱慈烺缓缓而言。
“你是说,用郑芝龙?”崇祯明白了。
“是,如此劲旅,放在福建对付海寇,实在是可惜。”朱慈烺点点头。
“……”
崇祯沉思不语。
郑芝龙虽然是朝廷命官,但他海寇出身,放在福建也就算了,如果是调到近海,万一郑芝龙哗变,那整个京畿或者山东就乱了。
再者,郑芝龙在福建盘踞已久,手下兵将皆是福建人,调他到天津或者登州,有调虎离山的嫌疑。
以郑芝龙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万一朝廷逼迫太急,恐怕整个福建都不为朝廷所有了。
看到崇祯的顾虑,明显对这人有戒心,朱慈烺提高声音,蛊惑道:
“父皇,郑芝龙绝对可用,不但可以用,而且还不用朝廷出军需粮饷!”
因为长期“海禁”的原因,朝廷从上到下,对出海贸易的巨大利润,显有了解者。
郑芝龙每年从往来海商身上收取的关税银两和保护费,一年差不多能有五百万两...
而明朝一年的税银才四百多万两,还没有郑芝龙一年的收入多!
郑芝龙称霸闽海十数年,已经积累了富可敌国的巨额财富,是名副其实的“全球首富”。
那些财富,哪怕只拿来十分之一,也足以缓解大明朝现在的财务危机。
“嗯?”
听到不用朝廷出军需粮饷,崇祯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然下去:
“你还真是个孩子……没有钱粮,他们如何肯为朕办事?”
崇祯也是被那帮总兵们折磨怕了,只要一出兵,总兵们就伸手要钱。
没钱没粮,一兵一卒都不会动。
时间长了,感觉那不是朝廷的军队,倒像是私人的雇佣军了,给钱办事,不给钱就不办事。
当然了,这事是朝廷理亏,如果平常就把粮饷发足了,总兵们何至于如此?
朱慈烺早有准备:
“启禀父皇,半个月之前,儿臣偶遇一讲书先生,乃是福建人,从他口中,儿臣知道了郑芝龙的一些过往。
郑芝龙海寇出身,加上他先后吞并了海寇李旦、颜思齐的财富,因此在被朝廷招安以前,就已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郑芝龙现在是泉州水师参将,垄断了福建出海的海路,出海的商船为了自保,都会向他缴纳一些银两,俗称买水。
买水之后,商船会挂起他郑芝龙的旗号,有了这个旗号,海上的大小海盗们便不敢再为难。
所以儿臣以为,郑芝龙不缺钱粮,只要朝廷善加笼络,他必定不会在钱粮上跟朝廷为难。”
崇祯听的有点呆,他还真是不知道,手下的泉州水师参将郑芝龙竟这么有钱。
“商人向郑芝龙买水,却为何不向朕买水?去年朝廷的市舶税只有区区四万两,郑芝龙却赚了多少?怕是有几十万两吧!”
崇祯脸色冷冷,眼神里闪过杀机。
市舶税,既海关进出口税。
贫穷限制了崇祯的想象力,郑芝龙买水得利岂止几十万?
一艘船就是三千两白银,那出海的商船有多少,郑芝龙的金银便是有多少。
“父皇,这些年来,郑芝龙扫荡闽海,肃清海寇,还打败红毛人的舰队,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水师,所耗巨大,但却没跟朝廷要过一两银子。”
朱慈烺对郑芝龙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他必须为郑芝龙辩解,以免父皇一怒之下降旨责罚郑芝龙。
在他力挽狂澜的谋划里,郑芝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更何况,郑芝龙还有一个好儿子郑森,也就是郑成功。
郑成功,今年刚好十八岁,正是一个英雄出少年,建功立业的好年纪,而朱慈烺已经为他想了一个好位置。
崇祯沉默了半晌,幽幽叹口气:“也罢,只要郑芝龙能保福建平安,朕就忍了他。”
“父皇圣明。”
“你继续说。”
“是,郑芝龙缺的就是一个名,我们投其所好,请父皇下旨,任命郑芝龙为福建总兵,统领福建所有军马和水师。
任命其最信任的四弟郑鸿逵为登州水师提督,其长子郑森为登州水师游击,令二人带领本部人马,前往登州就任……”
崇祯不等朱慈烺说完,就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郑芝龙虽然部属众多,拥有超过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队,但正式的官职却只是一个水师参将,只掌管水师。
如果拔擢他为福建总兵,不但官升一级,而且等于朝廷正式确认了他福建土皇帝的身份。
而同时,弟弟郑鸿逵到登州水师任职,儿子郑森被任命为了水军游击。
加上军中都是他从漳州、泉州一带招募而来的闽南子弟,领军的头目也都是自家的亲族。
朝廷把这些人调到了登州,只要这些人在登州立足,郑芝龙的地盘也会随之扩大。
控制了登州的海路,他郑芝龙就又多了一个赚钱的门路。
所以,对朝廷的这道旨意,郑芝龙没有拒绝的理由,反而会高呼谢主隆恩了。
而对朝廷来说,如今只需要一道圣旨、两个官职,就可以让登州水军重新复活,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郑芝龙,自然也就有了骚扰建奴敌后的船只,朱慈烺攻击建虏后方的战略,才有实施的可能。
“我儿好智谋!”
崇祯心里赞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这样做,郑芝龙就不会跟朕讨要钱粮吗?”
朱慈烺跪倒在地:“还请父皇召郑芝龙、郑鸿逵、郑森三人进京面圣,
到时,儿臣必当面说服郑芝龙,令其承担登州水师全部的军需粮饷!”
“哦,你有把握?”
崇祯眼睛里有惊讶,也有喜色。
朱慈烺点头:“定不负父皇重托!”
“好!”
崇祯有点激动:“只要我儿能说动郑芝龙,父皇一定重重赏你!”
登州水师一年的粮饷军需,需要白银十万两、粮食四万石,这还不算造船、募兵、盔甲火炮兵器之费用。
如果朱慈烺能说动郑芝龙,把这笔军费承担下来,实乃大功一件。
朱慈烺拱手道:“谢父皇,儿臣还有三件事相请。”
“哦,说说看!”
“虽然有了郑芝龙,但只靠登州水师还是不够,所以儿臣请调长江水师移驻天津,和登州水师互为倚角,相互支援。”
大明朝现在的水上力量主要有两支,一支是郑芝龙的东南水师,另一支就是长江水师。
长江水师鼎盛时战船两千艘,水兵二十万,但现在长江水师只剩区区六千人了,战船更是连400艘都不到。
长江水师人数虽然不多,但苍蝇腿也是肉,在朱慈烺看来,与其放在长江上空吃朝廷的粮饷,不如调到天津,用于对付建虏或者是李自成。
400艘船,如果装满士兵,一次最少能运送一万人,加上登州水师,一个波次能运送两万名士兵登陆。
崇祯想了一下,点头:“可以跟朝臣们商议。”
但朱慈烺知道,虽然父皇意有所动,但此事在朝堂上肯定会有争执。
原因很简单,军队移驻需要钱,尤其是从南方调到北方,这六千士兵的平常消耗,算起来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第二,如今松山即败,锦州已为孤城,我军再固守塔山杏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因此儿臣提议,应迅速将塔山杏山宁远的守军和居民全数撤回山海关内。
特别是那些造箭造甲的工匠,绝不能有一人留给建虏。”
朱慈烺暗暗吸口气,小心翼翼地说,辽东是父皇的逆鳞,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必须斟酌清楚。
因锦州被围,大明集结九路援军救援,因此才发生了松锦大战。
而大明援军在距离锦州只有十几公里的松山全军覆灭。
逃跑的王朴吴三桂等军,也中了建虏的埋伏,王朴被斩首,吴三桂带着败兵撤回了山海关。
锦州成了孤城,杏山变成了最前线。
历史上,一直等到祖大寿投降,建虏才集结军队攻击杏山,用红衣大炮轰毁杏山城垣。
又过了一个月,建虏派兵进攻塔山,塔山军民极其刚烈,城破时,七千军民无一人投降。
塔山守将,佟翰邦。
这一世,朱慈烺要拯救这一位忠臣良将,更要拯救杏山塔山的数万居民。
照他的记忆,祖大寿投降就在这几日。
杏山塔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崇祯皱着眉头不说话。
辽东是他心里最大的痛,尤其是松锦之败后,辽东两字就像是尖刀一样,不时在他的心口剜上一刀。
松山败了,但杏山塔山真能撤退吗?
想到天下的悠悠众口,想到败师弃地的骂名,他立刻就拍案而起:
“住口,我皇明国土岂能弃之不守?你让朕如何面对百姓,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父皇!”
朱慈烺重重叩首:“所有罪责,儿臣愿一人承担,纵使声名狼藉,儿臣也在所不惜!
为了杏山塔山的数万居民,为了关外的大汉子民,请下旨撤退吧,晚之他们必遭屠戮。
父皇,辽东的汉人已经不多了,不能让他们全部丧于关外,为他们留一点根吧……”
说着,忍不住就哭出声来。
崇祯动容了。
他颤抖着从几案后面转出来,伸手将儿子扶起。
朱慈烺抬头时,看到的是父皇蒙蒙的泪眼。
“我儿仁厚赤诚,爱民如子,父皇我甚是欣慰!”
崇祯轻声而赞,眼眶微红:我儿都能将百姓安危摆在第一位,我自诩圣天子,关键时刻却为虚名所累,忘记了先帝的遗言,实在惭愧。
“父皇……”
崇祯帝仰天长叹一声:“不要说了,父皇答应你了。”
转对王承恩:“王承恩,传旨,令杏山塔山军民全部撤回山海关,具体事务,由兵部督办。”
“是。”王承恩答应。
“父皇,时间紧迫,必须严令兵部抓紧时间。”
朱慈烺大喜,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崇祯笑一笑,目光看向王承恩:“听见没有?将太子这一句也写到圣旨里。”
“是。”
王承恩快步退出,去传圣旨了。
朱慈烺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如何说服崇祯,撤回杏山塔山的军民,是他思考最多的一件事。
崇祯对一城一地看的极其重要,整个崇祯朝,从来没有主动放弃过任何一座城池。
任何放弃城池的官员,都会遭受他最为严厉的惩罚,提出的人也会遭殃,
因此,即使明知道杏山塔山已是死局,但依然没有官员敢向崇祯提出撤退的两字。
想要说服崇祯改变立场,主动放弃杏山塔山,不是一件容易事。
还好,朱慈烺做到了。
但还是有点小遗憾,父皇虽然答应从杏山塔山两地撤军,但却没有提到宁远。
宁远城距锦州一百八十里,现在还牢牢的握在明军手里。
加上宁远城是名将袁崇焕修建,城池坚固,还曾经有宁远大捷,因此倔强的父皇丝毫没有放弃宁远的意思。
朱慈烺没有再劝,父皇能答应从杏山塔山撤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须见好就收。
所幸宁远城被断绝是在崇祯十六年,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挽回,倒也不必太着急。
崇祯牵着朱慈烺的手,目光凝在朱慈烺的脸上,很严肃的叮嘱:“我儿是太子,我大明未来的皇帝,今日就算了,
从今日起绝不可以轻易流泪,不然会为人臣嗤笑,不复天家的威仪,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朱慈烺点头,心说你刚才不也泪眼蒙蒙了吗?
“明白就好。”
崇祯松开朱慈烺的手,踱步走回几案后:“你说有三件事,水师的事让朕高兴,撤军的事让朕为难,却不知道你第三件又是什么事啊?”
朱慈烺整理了一下情绪,拱手道:“父皇,如今外有建奴,内有流贼,但我大明朝除了山海关的关宁军,京畿附近,竟然再没有一支可堪一战的精锐了,
一旦建奴绕道蒙古,再行崇祯二年的旧事,兵临北京城下,我大明朝就危险了,因此儿臣以为,整顿京营已经是刻不容缓之事!”
崇祯脸色微微一变,沉吟道:“你想整顿京营?”
“是。如今的京营除了维持治安,竟再无其他用处,儿臣思量着,京师三大营这是生病了,必须下猛药、去沉疴,
三大营在册人员一共有十二万人,不需多,只需能整编出三万精兵,纵使建奴兵临城下,我大明也丝毫不惧!”
朱慈烺声音坚定。
崇祯皱着眉,在几案后来回的踱步。
京师三大营的那些烂事,他心里是知道的。
崇祯元年的时候,他就命当时的兵部尚书李邦华整顿过,而李邦华也不负重托,占役、虚冒、卖闲、包操等京师三大营的诸多弊端,
在李邦华任内几乎杜绝,营内偷奸耍滑,违背军律之辈纷纷治罪,老弱病残也都被裁汰,一时间,京营战力为之一振。
但李邦华此举侵犯到了朝臣勋贵的权益,被朝臣勋贵视为死敌,正好德胜门会战中,京营在城头放炮轰到了自己人头上,
言官们抓到借口群起攻击,弹劾奏折雪片般的飞来,将李邦华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最后,崇祯只得将李邦华罢免。
李邦华离开之后,京营故态复萌,接任之人视李邦华为前车之鉴,一个个因循守旧,京营便一日一日的糜烂下来。
崇祯并非不想整顿京营,崇祯四年,他抛开文官,派太监唐文征提督京营主持京营之事,但收效甚微--
即使是太监也知道,整顿京营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李邦华罢官免职还是好的,真把那帮世袭罔替的勋贵们惹急了,说不定小命都难保。
崇祯七年,崇祯干脆让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曹化淳颇有干才,他吸取了李邦华的教训,没有全盘整顿京营,只是将原先的四卫营整训为新的勇卫营,
任用手下知兵的太监卢九德和刘元斌为监军,并精心网罗忠诚勇敢之士,明末名将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都是在这个时期加入勇卫营,并且很快就崭露头角。
其后的战事里,勇卫营不负众望,无论抗清还是剿匪,都立下赫赫之功。
只可惜大明朝一直处于双线作战当中,兵力并不多的勇卫营不得不一分为二。
此时此刻,孙应元率一部在荆楚追剿罗汝才,
黄得功率另一部在四川围追张献忠,
而周遇吉被任命为山西总兵,正在山西练军。
在前世的历史中,这三人都是为大明朝鞠躬尽瘁,战死沙场的忠臣勇将。
崇祯一直都想再练出一支勇卫营,只可惜国库空虚,有心无力。
崇祯七年之时,他能大把大把的撒银子,网罗忠诚勇敢之士,重赏勇夫,但现在他却拿不出多少银子了。
没有银子,焉有勇将?
整顿京营自然也就不可谈。
如果是某个朝臣在这个时间提出去整顿京营,崇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成就成了,不成随时都可以弃掉。
但自己的儿子,当朝太子,皇朝未来的继承人,他却不能不犹豫。
在崇祯看来,皇帝和宗亲勋贵是同枝连气,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关系。
大明朝的江山要想稳固,没有宗亲勋贵的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崇祯对宗亲勋贵特别信任和宽容的原因。
即使明知道勋贵们在京营中“占役”“虚冒”“吃空饷”,他也假装不知。
如果自己儿子整顿京营,得罪了勋贵们,一旦儿子坐了这帝位,能得到勋贵们的支持吗?
没有勋贵们的支持,帝位能稳固吗?
不,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整顿京营,唯独太子不行。
崇祯定了主意,站住脚步:“不准!京营之事,你不要插手,朕自有处置。”
意思是,朕会找其他人处理此事。
朱慈烺心中一沉,赶紧拱手:“父皇,京营积弊良久,利益盘根错节,儿臣身为太子,尚恐不能压制,何况其他朝臣?
除了勇卫营,京营十二万的员额,实有的可能五万都不到,更不用说其中有多少的老弱病残,空占名额,耗费钱粮,多拖延一日,国库便要多支出一日的钱粮,
因此,整顿京营,非儿臣莫属,给儿臣三个月,儿臣定让京营焕然一新!”
“不要说了,下去吧。”
崇祯却不听,在几案后坐下,摆摆手。
“父皇!”
朱慈烺拜伏在地。
崇祯不为所动。
没办法,朱慈烺只能退下,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等朱慈烺走了,崇祯放下手里的奏折,望着朱慈烺离开的方向,欣慰的笑:“我儿长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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