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法医，如果说我此生遇到过最骇人的案子，一个人的身体竟然会被人分成八十三块。
一场大雨过后，网红公司的下水道里捞出来了一只断手。
我跟着警队来到了现场，将尸块拼装起来，却惟独少了尸体的头。
案件扑朔迷离，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豪华饭店的老板被分尸在后厨当中，著名导演被分尸缝合放在商场的人行模特里。
但这一切的凶手竟然锁定了一个十九岁的少女。
为了了解实情，我亲手打开了神秘包厢的暗门，却意外发现了这里面不可告人的秘密。
01接近凌晨，实验室里静悄悄的，马上就是假期，我也终于能抽出空来去打卡一下收藏的网红景点了。
“柠姐，队里出事了，昊哥着急找你呢！”
同事匆忙跑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这才发现顾昊打来了十几个电话。
雨水打在车窗上，像是汹涌的猛兽一般，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跟着同事来到了现场，凌晨一点，这公司的大楼竟然还是灯火通明，人群乌泱泱的围着。
但看这大楼的牌匾，我总觉得眼熟极了。
我绕过人群，便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顾昊，和地上的一堆垃圾。
从那之中我一眼便认出了那腐肉是一只人手。
“杀人分尸？
看这腐烂程度，估计有半个月了。”
我说。
“看来这个假期又泡汤了。”
顾昊说。
我娴熟的戴上手套，用手翻动了一下地上的其他尸块，做出了预估判断。
“这应该是一块大腿内侧肉，还有其他的吗？”
“在附近的下水道里总共打捞出来八十三块人体组织。”
顾昊说。
我眉头微蹙。
八十三块，这得多少深仇大恨，我做法医工作以来最多一次也只见过被分尸成五十几块的。
“颅骨都找到了吗？”
我说。
顾昊摇了摇头。
“这公司的下水道我们的搜查人员几乎都翻了个遍了，没有找到颅骨。”
我点了点头，好像每个分尸案的凶手都有私藏颅骨的癖好。
“带回局里吧。”
我说。
回头看了眼围观群众，一个长相精致的男生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不是我关注的办公室博主阿伟吗！
来不及在思考过多我便上了警车。
实验室内，我看着手术台上被还原过后的尸体。
八十三块尸肉零零散散在骨头旁边，有的还连着肋骨，可怖至极。
顾昊推门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
“尸体的所有骨骼全都完好无损，唯独两根小腿胫骨磨损严重，像是被人在锉刀上打磨过一样。”
顾昊拿起那根骨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磨损痕迹皱了眉。
“这生前得遭老罪了，死者信息初步判断出来了吗？”
“死者为男性，四十五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较胖体型，左撇子，久坐型工作。”
我说。
顾昊点了点头。
“这家网红公司光是员工就有几万人，每天更是都有不同的人慕名而来，据今晚围观群众所说，想要找到死者身份，真是大海捞针。”
网红公司？
我忽然想到今晚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男生，我说怎么看到他这么眼熟，这公司我好像在他的视频里见过。
我急忙摘下手套拿出手机，把那博主的视频拿给顾昊看。
视频里。
“今天工作狂总监还没有来，阿伟来带大家接着探索他的办公室。”
阿伟说。
镜头一晃而过，正是公司的大门。
时间4月29日。
再往下看去。
4月27日。
“今天工作狂总监竟然还是没有来，那就让我们一起来摸鱼吧！”
4月25日。
“今天工作狂总监竟然请假了！
让我们来问问同事们都有何感想吧！”
镜头随即转向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长得清纯可爱，活脱脱一个邻家妹妹。
“啊，我啊……应该可以多休息会儿了吧。”
女孩怯生生说道。
“啊，总监最看好的小冉都想休息会儿了，可见我们总监是多么一个工作狂今天会请假真是堪比火山爆发一样罕见……”等等。
我暂停了视频，顾昊也发现了端疑。
“他之前的视频风格一直都是这样吗？”
据我所知，阿伟平时也是一直拍办公室搞笑视频为主，他提及的工作狂总监确实在视频里出现过很多次，但都没有露脸。
但是最近几天在他的视频里，总监却请假了好久。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可以先从这里查起。
整个队里几乎都是一夜未合眼，第二天一早顾昊便带人去了发现尸体的远星传媒大厦。
我看着台上大大小小的尸块，皱起了眉头。
大部分的切面都十分干净利落，唯独大腿内侧有一块肉割面粗糙，像是割了好几下才割下来。
如果说那些干脆利落的是一个男人所为，这一块更像是个女人。
我看着那只被打捞上来的断手。
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
我急忙将戒指取下，但可惜只是一枚素圈上面连货号都没有。
“柠姐，昊哥他们回来了。”
同事说。
我摘下手套走了出去。
顾昊将一叠人事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目前他们公司各部门请假共计二百人，排除到死亡事件请假有八人，同样我也问了阿柠你今早给我看的那个，确实，他们部门的总监请假了几乎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顾昊将这八个人的资料铺在了桌子上。
我一一看去，目光锁定到了一个中年胖子的身上。
“应该就是他了。”
我指过去。
顾昊有些惊讶的看向我。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总监。”
02讨论过后，我回到实验室将DNA样本交给顾昊去做对比证实。
而我也再次打开了阿伟的短视频主页。
反复观看着他的视频，视频里那个中年胖子有时只是一闪而过，根本没有实质拍到他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一个总监，会和谁拉扯到仇恨呢？
不过午后，加急DNA检测便出来了，果然对比一致，死者名叫宋江，43岁，管理总监。
顾昊朝我笑了笑。
“真是多亏了你。”
我看着报告单上的男人，才43岁，真是可惜。
宋江的妻子是带着一脸无所谓来的。
“我能分到多少钱？”
我看着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禁皱起了眉。
丈夫被杀分尸，她却只想着分财产，好像死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宋太太，您的丈夫死了，还请您回想一下您丈夫和什么人有过仇怨吗？”
顾昊问。
宋太太活动着手腕，漫不经心开口。
“他出差三天都要带七八个女人，我怎么知道他跟哪个有仇？”
“那您丈夫这么多天没回家您就没报警吗？”
顾昊问。
“这才几天，他半年不回家都很正常，死了就死了，所以我到底能分到多少钱啊。”
宋太太说。
钱钱钱，我一把将笔录本拍在桌子上。
“宋太太，您丈夫被人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这说明此人跟他仇深似海，如果您在不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凶手很可能也会对您造成威胁。”
宋太太这才正眼看向我们。
“警官，在我这里你们找不到线索的，他几个月都不回家一次，你们不如去问问他的那些情人。”
送走宋太太，我跟顾昊看着她留给我们的一篇电话信息不为有点震惊。
没想到这肥头大耳的样子，情人倒是能从法国排到巴黎。
我跟顾昊分头行动，他去找宋太太说的那些情人，而我则是去网红公司实地考察。
走进公司的大门，看着来来往往步履不停的人们，好像一个总监的死根本影响不了任何一个人。
发愣的时候，我被一辆清洁车撞到了。
推车的妇女急忙道歉。
我晃晃手示意没事。
“姑娘我看你不是我们公司的吧。”
妇女同我客套。
我点了点头。
“姨，管理部怎么走？”
“十八楼。”
妇女回答。
我道了谢，便走进了电梯，不禁感叹果然是网红公司，就连清洁工的身材都如此匀称。
十八楼，这里乱糟糟的，声音嘈杂，根本没人注意到我的到来。
人有三急，我先行走进了厕所，却撞见几个女孩把一个女孩堵在角落，将她关进厕所隔间后，将一盆冷水直直浇在她的头上。
“你们在干什么！”
我急忙上前。
领头的女孩长相精致，白了我一眼就带着众人一窝蜂散了。
我急忙上前打开隔间将里面的女孩放了出来。
“你没事吧。”
我刚要安慰，没成想那女孩一把将我推开，拎起厕所的拖布就冲出去甩在领头女孩的脸上。
“妈的！
郭冉你找死！”
两个女孩扭打起来，我一招便将她们分开制服了其中一个。
被我按着的女孩还在叫骂。
“郭冉你个贱货！
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你还猖狂你妈啊！”
我看向全身湿透的女孩，视频里的脸猛地跟眼前的人重合。
他不就是阿伟视频里那个文静的女孩吗。
03带着女孩走出十八楼时，在电梯口我又见到了那个推着清洁车的妇女。
妇女的眼神有些异样。
“要麻烦您收拾一下了。”
我说完便拉着女孩走了。
“你跟宋江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上司。”
郭冉说。
“但我听说，你跟他走的很近。”
我说：“上个月你在公司请了四天假是干什么去了？”
郭冉搓了搓手指。
“隋警官，我工作一个月正常调休，这都不可以吗？”
“对他的死，你怎么看？”
我问。
“我不知道。”
郭冉回答，眼神飘忽，显然有心事。
第六感告诉我，眼前的女孩跟宋江绝对有关系，但既然从她的口中探不出虚实，我便也不多为难。
送走她之后又叫来了霸凌她的那个女孩。
女孩一听我是问郭冉与宋江的关系显然来了劲头。
“郭冉她就不是个好人，整天装什么清纯。
现在没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了，还嚣张个屁啊！”
我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郭冉和宋江是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那可不是，部门里哪有人上班一天里半天都呆在宋总监办公室里啊。”
女孩说。
“但我看了郭冉的数据，她在网络上也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我说。
女孩冷哼一声。
“没那个命呗。”
送走女孩后，我又叫来了阿伟，他跟女孩的说法倒截然不同。
他说宋江很看重郭冉，几乎每次饭局都是带着郭冉去，就连出差也带着。
但郭冉却一直在部门中不温不火，甚至还没有新来的网红流量多。
阿伟说他能看出郭冉她自己也并不想和宋江走得那么近让别人嚼舌根，但耐不住宋江就只带她。
我会到警局，将这些都将给顾昊听，顾昊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顾昊说他今天去走访的那些宋江的情人也曾经都是他手底下的网红，但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最后有的跳槽有的改行。
一个还算偶然，但每个人都是这样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还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问。
“据她们说，宋江每次带她们出去应酬一桌人都会不断给她们画大饼灌酒，直到每次都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在自己家里的床上醒过来。”
顾昊说。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不省人事可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的。
“这些女生都没有怀疑过吗？”
我问。
“她们说自己也曾怀疑过，但问过家里人之后家里人都会说是宋江打电话让他们去饭店接回来的，所以每次都没有怀疑。”
顾昊说。
“那她们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温不火吗？”
我问。
“大多数转行的人都认为自己没有星途，还有的人觉得是宋江的问题便换了公司。”
顾昊说。
我思索了片刻看向顾昊，正巧与他对视。
眼神的碰撞让我们两个多年的拍档不谋而合。
这里绝对有蹊跷！
在我和顾昊重新走访这些情人们的时候，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消息再次震惊了我。
没想到宋江已经结了五次婚，而那日来的宋太太正是他的第五个老婆。
之前的四个分别都是他之前的情人之一。
和宋太太相同的是，她们跟宋江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多于宋江的死更多是平淡无奇。
他们的婚姻更像是一种契约。
午后，宋太太再次被请到了警局内。
“宋太太，您为什么要跟宋江结婚？”
顾昊说。
“有个金主每个月给发钱有什么不好的。”
宋太太回答。
“您知道他的那些情人吗？”
顾昊问。
“知道。”
宋太太回答。
我有些疑惑：“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管？”
宋太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管？
我在意的是他的钱，他每个月给我五万，我为什么要管他自讨不痛快。”
宋太太说。
我注意到她总是活动着手腕。
“宋太太，您手腕不好吗？”
宋太太有一瞬的怔愣。
“年轻的时候受过伤。”
审到了黄昏，我跟顾昊也没在宋太太嘴里套出一句有用的话。
我和顾昊又在队里忙了一夜，但没想到却接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锦江饭店的后厨里，再次发现了尸块！
04八十三块身体组织再次被摆在实验台上。
依旧是刀刀利落，唯有一刀割面粗糙。
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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