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庶妹浑身沾满污秽,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出是个活人。
这一遭,让她险些将皮肉搓烂。
傍晚,父亲命我去书房。
刚进门,他手中的茶盏就朝我掷过来,滚烫的热水泼了我满头满脸。
“逆女,还不跪下!
老子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娘那个商贾妇人,生出来你这样忤逆不孝、丢人现眼的畜生!”
“你听听外面的流言有多难听!
连圣上都训斥我教女无方。
若是裴家因此退了与我们家的婚事,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我抬头,只见庶妹红着眼站在父亲身后,那架势,活像被打骂的人是她。
“父亲,您怎么知道外面的人议论的不是庶妹呢?”
我直勾勾的盯着方瑶:“妹妹,你敢用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发誓此事跟你无关吗?”
方瑶被我凌厉的眼神吓到,转头钻进父亲怀里,泪如雨下。
“爹爹,嫡姐威胁我,我好怕。”
好一个倒打一耙。
父亲被她的举动激的火冒三丈,认定我栽赃嫁祸,不由分说的举起了手里的马鞭,恶毒的咒骂一句接着一句。
“贱人,跟你娘一样下贱!”
“不尊长不爱幼,不如今天我就打死你以正家风!”
我心寒至极。
我的父亲,是真的巴不得我去死。
可惜,鞭子没能落到我身上。
裴家老太君带着厚礼亲自登门。
她乃孝敬太后嫡出,是当今陛下的亲姑母,身份尊贵无比。
我父亲诚惶诚恐的接架,老太君却越过她四处张望我的身影。
“方大人,怎么不见我家绾绾?”
我父亲连忙命人去请我,老太君一见我就亲热的拉住我的手宽慰:“好孩子,可是被二小姐的事吓到了?
这不,我家孙儿特意托我来稍句话,庶女名声再差也不关嫡女的事,让大小姐安心备嫁。”
“方大人,若有任何人敢为难我的孙媳妇,你就着人告诉我一声,老身让皇帝给绾绾做主!”
父亲吓得跪地请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吆喝,我搀着老太君走到门口,看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庶妹的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往后退,被我挡住去路。
“方大人,你家嫡女有了出息,也得管管自己的庶女吧?”
“她在玲珑坊与郡主撕打,让我们东家损失上千两。
不能因为您是朝中官员,就欠我们小老百姓的银子不还吧?”
当着老太君的面,我父亲的脸臊成了猪肝色。
他终于意识到,被唾骂的方家女是庶妹,不是我。
起初,庶妹还不愿承认。
直到那些人拿出她亲手画押的字据。
方瑶自知瞒不下去,崩溃的吼道:“我不是说过拿到嫁妆就还钱吗?
说了让你们不要来找我!”
“不,我嫡母把财产都留给了姐姐,她有钱,你们找她要啊。”
父亲听到方瑶还不知悔改,顿时火冒三丈。
“贱人!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父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父亲手里的马鞭落下去,刮掉了庶妹后背的一块皮肉。
在他心里,女儿哪有仕途重要。
那安平郡主的父亲,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今日这处闹剧传出去,还不知要被御史们怎么参奏。
只有方瑶被打的去了半条命,才能平息郡主一家的怒气。
回到房中,婢女口中念佛。
“感谢老天爷,今日这些人怎么来的这样巧?”
我笑了笑:“哪有什么老天保佑,都是你小姐自己聪明。”
名节,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比天还大。
知晓流言后我一直在思索如何破局。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帮我。
我差人给裴青砚送去一张信笺。
信上只有一句话。
愿以城西百亩良田换君相助。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将我的事放在心上,竟然让老太君来替我撑腰。
临别前,老太君交给我一个妆奁。
打开,里面是玲珑坊最好的胭脂和螺子黛。
箱底压着的还有三千两银票和一张信笺。
“愿以数百家玲珑坊为聘,博绾绾一笑。”
我眼前忽然一亮,难道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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