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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民国动荡时期的故事。一处始建于清朝年间的老宅,记载了太多的陈年旧事,各色人等在老宅进出,演绎人性的本色和喜怒哀乐。苏家人丁不旺,为延续香火,在老宅里上演了一个借腹生子的闹剧,苏炳宪作为苏家掌门人娶了四个老婆,唯有二姨太生有一子,而二姨太系青楼女子,所生儿子成为苏家财产合法继承人。二太太在苏家飞扬跋扈,生的唯一儿子苏懋大学毕业,结婚三年未孕,急于霸占苏家财产与情人探长相林密谋借腹生子。于是,一个悲剧人物楚媛登场了。成为二姨太实施阴谋的工具。和男友童章双双落入二姨太精心布下的陷阱。林慧慧为掩盖其丑恶,动用族规将楚媛和童章浸猪笼,匪夷所思的是次日将猪笼捞上来,两人不翼而飞,古宅迷案就此发生。一股复仇的神秘力量聚焦古宅,苏家厄...
主角: 更新:2022-11-17 0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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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古宅迷踪》,由网络作家“君子小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发生在民国动荡时期的故事。一处始建于清朝年间的老宅,记载了太多的陈年旧事,各色人等在老宅进出,演绎人性的本色和喜怒哀乐。苏家人丁不旺,为延续香火,在老宅里上演了一个借腹生子的闹剧,苏炳宪作为苏家掌门人娶了四个老婆,唯有二姨太生有一子,而二姨太系青楼女子,所生儿子成为苏家财产合法继承人。二太太在苏家飞扬跋扈,生的唯一儿子苏懋大学毕业,结婚三年未孕,急于霸占苏家财产与情人探长相林密谋借腹生子。于是,一个悲剧人物楚媛登场了。成为二姨太实施阴谋的工具。和男友童章双双落入二姨太精心布下的陷阱。林慧慧为掩盖其丑恶,动用族规将楚媛和童章浸猪笼,匪夷所思的是次日将猪笼捞上来,两人不翼而飞,古宅迷案就此发生。一股复仇的神秘力量聚焦古宅,苏家厄...
苏家峪在这一带是个大村,东临高瑜县,南隔赤桑河,西面是连绵的大山。苏家峪最大的族姓自然是苏姓,苏炳宪家是全村最大的地主,苏家从前清时就在衙门做官,民国初年苏炳宪在县府掌管盐务,苏家的家业不断膨胀,除却家有千顷良田,在城里还兴办产业,高瑜县最大的服装厂、粮行、酒店都属于苏家,此外还有当铺和茶楼,苏家拥有亿万家财,腰杆粗壮,实力强大。
苏家老宅更像一个平地而起的城堡,里面大大小小房子百余间,老树昏鸦,曲桠折枝,看似老朽,但年年绽放新枝。养着十几个家丁,雇长工二十几人,院墙有两丈多高,四角修有炮楼,昼夜有家丁站岗,阴森恐怖。
大门是用松木做的,每开一次都发出吱吱呀呀沉闷的响声,整个苏家峪都能听的真切。乌鸦也钟情这套老宅,每到傍晚,黑压压的乌鸦盘旋在老宅的上空。
苏家唯一的缺憾是人丁不旺,从苏炳宪父辈开始,都是一脉单传。到苏炳宪这辈,娶了四房太太,只有二太太生了一个儿子苏懋,大太太空怀,三太太和四太太生的都是女儿。
芥蒂林慧慧的名声不淑,苏懋生下来就由奶妈梅姨哺养,小的时候一直叫梅姨妈妈,后来才知道他的生母是林慧慧,母子俩情感不温不火,不是很亲近。
苏懋作为苏家一棵独苗,受到珍稀动物般的呵护,是苏家产业延续的唯一希望。可是,似乎上苍有意和苏家作对,苏懋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娶妻,二十二岁仍然无嗣无后,这让苏家陷入百转愁肠几乎绝望的境地。
苏懋的生母因在苏家生儿有功,备受高崇。她原来叫林巧姑,卖给青楼改名叫林慧慧,是老鸨给起的,原是高瑜县一青楼头牌。嫁给苏炳宪生下苏懋后地位一路飙升,从不把其他三位太太放在眼里,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做派,不仅太太们心存芥蒂,家里的佣人也不待见。
林慧慧又是一个心机很重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早就想靠儿子苏懋唯一遗产继承人的优势,独霸苏家万贯家产。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儿子没有生育能力对她是重重的一击。
“我不会善罢甘休!”
林慧慧心里暗暗发誓。民国二十八年初秋的一个夜晚,阴森森的苏家老宅,被黑漆漆的夜幕笼罩,院里的那颗百年老藤栖息的乌鸦也歇息了。
虽已夜深,正房的灯还亮着,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苏炳宪和林慧慧,两个人躺在床上,他们刚经历一番云雨,很显然苏炳宪有些力不从心,林慧慧没有得到满足,这种状况在彼此之间已经是常态了,奇怪的是林慧慧对苏炳宪的无能并没有过多指责,要是平时换来林慧慧一顿尖酸刻薄的奚落。
她的关注点不在掌门人“这个没用的东西”,而在于让儿子这个废物如何延续苏家的香火。
一个不可告人的谋划在她心中已经谋划很久了,其实背后出谋划策的高参是县警察局的相林警官,林慧慧十几年的老相好,此时相林就在隔壁,他是以办案为名来苏家峪的,每次来都住在苏家。
古宅迷案由此拉开序章。
苏家在高瑜县有套别墅,是苏炳宪为养育儿子买的,苏懋中学毕业去广宁市读大学,这套房子就成了林慧慧打野食的会所。
林慧慧一个月在苏家峪住不了几天,更多时间与相警官在一起。
民国二十九年,深秋,高瑜县街头冷意萧萧,泛黄的树叶铺满街面。一阵秋风刮过漫天飞舞的秋叶,悉悉索索被席卷到街面的各个角落,发出一种生命绝唱的哀鸣。
街面上一个角落,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她目光呆滞,看来已经饿的精疲力尽,她就是林慧慧,她三岁母亲过世,六岁父亲病亡,她孤苦伶仃,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她以乞讨维持生命,附近青楼的老鸨,见她模样俊秀,就收留她为义女,十五岁就叫她接客。
其实,青楼所有的小姐,都是老鸨的义女。林慧慧两年以后出落成像芙蓉花一样,但她功于心计,很善于讨老鸨的喜欢,成为青楼的头牌。
相林和林慧慧两个人媾和在一起还是林慧慧在青楼刚刚成为头牌之后,第一次见到相警官就让她大吃一惊。
相警官当上警局第一侦探靠的也是家族背景,家父又投奔张宗昌谋得城防司令官衔。让儿子相林到警局担任侦探只是个幌子,更主要的是为相祖鹏看管家业。
在入警局之前,相祖鹏先送儿子去梧州习武堂,练就拳脚功夫。相林入警局后,开了一家习武会所,专门为相家训练打手。黑哥帮会横行乡里,成为令高瑜县百姓心颤的一股恶势力。
相林黑白两道通吃,在高瑜县无人敢惹。他生性体壮如牛,一米八几的大块头,一身的腱子肉,尤其爱沾花惹草,差不多每天都到青楼找小姐,新进的烟花女子老鸨总是献给相林。
“相警官,新上位的坐台小姐林慧慧,嫩的跟水葱似的。”
老鸨一番戏言挑逗,把林慧慧说的仙体附身,相林早已按奈不住了,走进头牌包房,果然让他眼前一亮。林慧慧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一双杏眼水韵含情,白皙的脸上透出一层淡粉,发达的胸部衬出骄傲的曲线,整个一个妙龄女子的优化组合。
林慧慧出入青楼时,她名字原来叫巧姑,成为青楼头牌后,老鸨给她登记写成林慧慧。相林来青楼嫖宿那日,正是林慧慧成为头牌后接待的第一个客人。
“天哪!”
令林慧慧心生恐惧的不是相林雄健的体魄,而是他一脸的凶相。好像看见了天蓬元帅。
相林望着林慧慧心想,这小妮子年纪的确太小了,贸然行动肯定会吓坏她的。相林不愧是老手,他从衣袋里掏出十块大洋,借此博得林慧慧的欢心,林慧慧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多钱,立时眼前一亮,见钱眼开的禀性让她放松了抵触。
“砰砰!”
突然传来两声枪响,相林猛地一惊,匆匆走出室外,原来是两个兵痞来逛窑子,没有钱还耍横,与老鸨发生争执,开枪示威。
搅了相林的好事顿时火冒三丈,左右开弓,打的两个兵痞鼻子窜血,其中一个兵痞认出了相林,吓的魂飞魄散,拽住另一位弟兄狼狈逃出青楼。
相林怒气冲冲,望着老鸨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这等搅局的事儿还是头一回遇到,他想把邪火发到老鸨身上。老鸨自知对相林照顾不周,后果不堪设想。相林牛眼一瞪,立马吓得瑟瑟发抖。
“相探长,是我没看好大门,让两个大兵闯进来。”
说着老鸨自扇自己一个耳光。相林气呼呼地上楼,身后老鸨捣蒜似的赔不是。
“我这就沏好茶派人送过去,这回保证不会有任何干扰。”
老鸨回到自己的卧房,惊魂未定,妓院的日子也不好过。本来她是在雅安是一个盐商老板的老板娘,由于不能生育被男人嫌弃,像对待女奴一样折磨她,她生不如死。
终于忍无可忍她给丈夫下了砒霜,卷走夫家钱财逃至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盘下一家客店,做起卖淫生意,自当老鸨。起初生意不错,日进斗金,老鸨尚有姿色,有时也接客缓解狼多肉少之窘状。
可后来当地地痞时常挑衅,甚至砸场子。自从傍上相林,局面彻底改观。每次相林造访,老鸨任由相林挑选,实在找不到中意的老鸨充当替身。
刚才相林和她吹胡子瞪眼,吓的她一身冷汗,她可不敢得罪这尊真神,否则谁来给她震慑场子?
她打开靠墙的木柜,这是紫檀木做的,这个柜子比这间房子都贵,是她初来与一个家具店老板搭上了,她使出浑身解数把家具店老板伺候乐呵了把这个木柜送给她。
木柜里放着金银珠宝,还有老鸨认为是贵重的东西。前几天有位嫖客送给她一包新鲜的碧螺春就放在柜子里。她沏好一壶,亲自端着给相林送过去。
“哟,相爷还生气呢。”
“这小妮子不太配合,老哭哭啼啼,太叫人扫兴了。”
“妈……我今天不想接客。”
妓院里妓女将老鸨叫妈,这是道上的规矩。林慧慧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双手摆弄着衣角。
老鸨给相林倒杯茶,端到相林嘴边让他喝下,心想林慧慧指定是让相林的粗鲁吓懵了,漫说林慧慧刚刚出道的小女子,就是入行的老手见到相林的大块头,也会忌惮三分。
老鸨使出她的看家本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曾让无数嫖客就范,对于刚入门的姑娘,如果好话说尽仍不听劝,可以动用家法,老鸨的家法就是“拧人”。
老鸨拧人的功夫天下无双,她惩罚姑娘不会打脸的,那样会影响生意,她的二拇指和中指弯曲起来活像螃蟹的钳子,在姑娘身上一拧,立即就鼓起一个紫包,疼的姑娘哭爹喊娘,乖乖接客。
对林慧慧她不想动用“拧功”,凭她的观察林慧慧不是烈性女子,她只是心里惧怕,驯服这样的姑娘首先打开她的心结,攻心为上。
“丫头,听妈的,你看相警官有钱有势,傍上这样的人物,以后哪有你亏吃,别人想跟他人家都不稀罕呢,你运气多好,你和相警官好上了,别人看着都眼红呐。”
林慧慧听的懵懵懂懂,不知所云,而相林倒是听得津津乐道,心想这个娘们嘴皮子功夫真是了得,白的说成黑的,弯的说成直的。
相林心想,我已经给林慧慧好多大洋,为啥不从呢?
林慧慧附着老鸨的耳朵悄悄说,老鸨心领神会。
“相爷,实在对不起,慧慧今天不方便,实在不巧。刚才慧慧跟我说,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尔后,相林就成为林慧慧的常客,再强悍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有懦弱的一面,有勇无谋是他最大的短板,他被林慧慧拿捏的服服帖帖。林慧慧大部分高档服装和贵重首饰,都是相林送给她的,从此,林慧慧被打扮的花容月貌,光彩照人。
一次相林带林慧慧参加一次酒会,参加人员都是社会名流和达官贵人,在这次酒会上林慧慧认识了苏炳宪,苏炳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虽然老态一些,但是面相比较慈祥,相林告诉她,这就是高瑜县的首富。林慧慧心里略过一丝诧异,情不自禁地向苏炳宪多看了几眼。
高瑜县这个地方是个古城,据史料记载,这个县始建于明朝朱棣年间,云禅寺就是当年得胜后农民义军所建,寺院雕梁玉柱,龙眼斗拱,最多时僧人达到二百多人。云禅寺晨钟暮鼓,香火袅袅,成为高瑜县的历史见证。
林慧慧也经常去云禅寺烧香,为自己求个安定。相林在认识林慧慧之前从来没到过云禅寺。一次林慧慧拉着他去寺庙拜佛,双掌合一用心念佛时,相林却不见踪影,第二天从云禅寺传来一个爆炸性消息,寺庙里的纯银佛龛被盗,震惊了整个高瑜县城,警局出动所有警力,折腾了三天毫无结果。
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身穿长衫的相林走了进来,他穿长衫的样子滑稽可笑,有些不伦不类,他从长袖里拿出一个布包,林慧慧不解的问。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林慧慧小心翼翼打开讲究的丝绒红布包,里面还有一层黄绸缎包裹着泛着银色的佛龛,林慧慧大惊失色。
“啊!这不是云禅寺院丢失的佛龛吗?怎么在你这?”
“老子当时看着不错,就顺手牵羊了,拿了就拿了,谁敢查我。”
林慧慧听了之后,勃然大怒,她觉得灵魂受到了玷污,心里莫名其妙的恶心,把佛龛包好之后推给相林。
“还是给云禅寺送回去,你怎么还监守自盗,什么你都敢偷,就不拍受到佛祖的惩罚吗?”
“嘿嘿,这有啥,老子从来不信佛,我劝你也别信,咱们都和佛家无缘,实话给你说吧,我给你买的高档衣服,贵重珠宝都没花钱。”
林慧慧表面上鄙夷,从心理上还是接受了,本来自己的境界就不是那么高尚。
相林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了,林慧慧觉得很奇怪,在相林不在的期间,林慧慧专心刺绣,别人是不敢触碰她的。
”慧慧,我来了。”
此时正是掌灯时分,林慧慧正在专心刺绣,她猛然抬起头来,哆嗦一下绣针刺破手指。是相林的声音,只见他风尘仆仆,好像七八天没洗脸的样子,红黑的脸庞,就像没褪净猪毛的猪头,林慧慧从头上拔下银簪子,把麻油灯剥的亮一些。
“猪头,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相林把包裹放在木椅上,脱掉警服,很是疲倦的样子。
林慧慧用手捏着鼻子。
“快出去洗洗,身上的味道能把人呛死,臭烘烘的。”
相林灰溜溜出去洗澡去了,洗完回来的时候,林慧慧已经把床铺好。
“我出去断个案子,一个财主把长工打死了,财主本该偿命,我给长工家属塞几块银元,这事就算了了,财主请我吃饭,我看财主小老婆穿的貂绒外套挺好看,叫她把这件衣服当场脱下来,拿回来送给你穿。”
“人家穿剩下的衣服。。。。。。”
“你别小瞧这件衣服,整个高瑜县也没有第二件。”
虽然相林离开七八天,看着他特别疲惫,林慧慧知道这些天相林也没闲着。
相林不仅给林慧慧留下貂绒大衣,又留下了几块大洋。
第二天相林来找林慧慧,林慧慧哭了,相林问清缘由,原来老鸨趁相林走人后,来到林慧慧的房间,只给林慧慧留一块大洋,其余都让老鸨收走了,起初林慧慧不敢声张,可心里觉着实在憋屈,就给相林就照直说了心中的委屈。
相林气血喷头,秃头顶上的青筋都鼓起来,蜈蚣一样。把老鸨叫过来,摁在床头蒲扇一样手掌在老鸨的肥臀上抡圆了狂搧,老鸨哭爹喊娘。老鸨把黑心钱全部退回后,声言以后再也不敢了。
相林包林慧慧三年,其他人从不敢染指。这时,民国政府发出政风禁令,政府官员严禁出入青楼赌场。相林心生一计,为林慧慧赎身嫁给本县大户苏炳宪做二姨太。
相林与苏炳宪有过交往,知道苏炳宪那方面不行,明着嫁人,暗地里还是和相林交往。
林慧慧生的儿子苏懋不中用,相林曾一度将信将疑,凭直觉这个儿子应该是他的,可听林慧慧说儿子先天性无能,又觉得是苏家的种,可苏炳宪那能力让林慧慧疑窦丛生。
离开青楼嫁进苏家,与苏炳宪无性的婚姻让她时常也有苦难言,除相林外,与其他男人也曾有过交往,林慧慧自己都稀里糊涂,儿子到底是谁的。
爹虽然无从查证,但妈是真的。
年过四十的林慧慧整日忧心忡忡,苏炳宪祖辈已有家训,其中一条就是财产继承必须延续香火。相林也觊觎苏家财富,于是两人密谋一个肮脏的计划,并把整个实施过程谋划的滴水不漏。
林慧慧与苏炳宪例行公事般的行事,由于兴趣索然,林慧慧数落了几句,儿子别的没有继承,倒是这方面照单全收,你们苏家男人就是不行。说完哈哈大笑,完全是一种宽容大度。
苏炳宪死猪一样睡着了,林慧慧急急忙忙来到隔壁。相林来苏家峪是林慧慧捎信让他过来的,相林就编造了一个办案多的理由住进苏家。时值半夜,相林早已等不及了,两个人心有灵犀很快进入状态。
“你小点声,老家伙就在隔壁。”
“嘻嘻,不用担心,他比猪睡的都死。”
半小时后,相林像被抽了筋一样躺在床上,大口喘气,活脱像被打下擂台的猩猩一样。
相林气喘匀后穿上睡衣,点着一支烟,林慧慧也穿好睡衣准备回到苏炳宪房间去,相林问了一句,“商量好啦?”
“我还没和他说,明早说吧。”
“没问题吧。”
“还有啥事儿,按计划进行吧。”
林慧慧回到自己的房间,苏炳宪果然睡的很死,鼾声如雷。林慧慧钻进被窝,刚躺下又起来了,下地从衣柜里找出一个新的换上。
早晨醒来,林慧慧用手推了苏炳宪一下。
“当家的,咱家延续香火有办法了。”
哦?苏炳宪掠过一丝诧异,他已求日本医学专家看过,他们到现在没能抱上孙子,不单单是儿子,儿媳林薇也不行,只是还瞒着儿子儿媳而已。日本专家对苏懋身体状况十分质疑,各项生理指标正常,为什么不能生育?专家也百思不得其解。实际上已经直白地断定,苏家到苏懋这辈,香火就断了,为此苏炳宪整天心事重重。
“太太有啥办法?”
“借腹生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就是能借到种,儿媳妇也不行。再说,这事传出去对苏家声誉不好。”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好计策,从省城广宁市选一个女子做儿子二姨太,再找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借种,生完儿子想办法让他们消失,就说孩子是苏懋和林薇生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相信林薇为了苏家的财产,也不会把孩子的来路捅破。”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太太做主吧。”
林慧慧鄙夷地挖了苏炳宪一眼,心说你要有能耐多生几个带把的,何苦这般劳神费力,瞒天过海。
木棉花开始谢了,山茶花开始怒放,春蝉躲在茶花丛中不停鸣叫,而苏家老榕树上百年鸟巢里斑文雀已经孵出幼雏。
端午节前相林回省城广宁市看望父母,实际上是替林慧慧寻找目标。林慧慧给他设置了条件,年龄二十岁上下,家境贫寒,容貌出众,最好是有文化的学生,林慧慧这是从遗传学角度考虑的。
楚媛和童章在省医专上学,两人已经确立恋人关系。楚媛读医护,童章学中医,再有两个月就毕业了。
童章偏爱中医的主因还在于他们家是祖传世家,尤其是针灸推拿术堪称一绝。
楚媛长得标致,是医专的校花,与童章不同的是家在山区,猎户出身,楚媛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教会了她放枪。前不久楚媛回了一趟家,回到学校后愁眉不展,原来她父亲打猎时摔成重伤,卧床不起。
为了给父亲看病,把房子都卖了,她的大哥即将结婚,家里出现变故婚事彻底泡汤,现在她家是一贫如洗了,医专也不可能续读下去。童章急的束手无策,他家也无力堵上楚媛家的窟窿,眼瞅着心爱的人就要离他而去,两个人抱头痛哭。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
楚媛没有和童章说出实情,她离开校园不是回老家,而是去一个苏家峪的地方,给一个阔少当小老婆。就在前一天,有位叫相林的找到楚媛,双方达成一笔交易,不仅对方承诺付给一百块大洋,还负责给父母建套新房。
楚媛已经无路可走,即便是火海也必须跳了。毕竟相爱一场,临行前楚媛真心诚意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童章,这是她了结这段情缘最好的方式。可童章像被蜂蜇了一样果断拒绝了,他让楚媛在家乡等他,毕业后去找楚媛彼此结成秦晋之好。
毕业后童章去了楚媛的老家,她的父母竟然说女儿根本就没回来,进一步打听原来楚媛去了苏家峪。童章马不停蹄来到苏家峪,才知道楚媛早已成了苏懋的小老婆。
童章在苏家峪站下来,开了一家诊所。楚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童章就在身边浑然不知。
那天,楚媛穿着学生装见到了高瑜县警察局警官相林,当天就送到苏家峪与苏懋成了亲。
苏家没摆宴席,甚至连结婚仪式也没搞,楚媛也没在意这些,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把自己视为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结婚当晚苏懋和楚媛虽然同在一个床上,但是同床异梦,苏懋心里想的全是妻子林薇,所以楚媛到现在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
苏懋的原配妻子林薇并没出现,或许她自知没能给苏家生育一男半女心里有愧,平时很少到婆家来,在城里另一处豪宅里独居。
楚媛在苏家没得到尊重,林慧慧简直把她当成使唤丫头,全家包括长工二十几号人的饭菜都由她一个人做,还有洗不完的衣服。
林慧慧心里装着那个借腹生子的图谋,已经悄然启动。开始打算让相林担当主角,可一想到苏懋的状况林慧慧放弃了,她认为相林的基因是劣质的,生出来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
别看相林膀大腰圆,可唯独结晶体上作为不够,在省城广宁市医院化验过,相林的精子活力低,所以他和林慧慧一致认定苏懋是苏炳宪的有一定道理。
相林被排除借腹生子的行列,林慧慧的搜寻目光放的更宽。为保险起见这事不能贸然从事,倘若选一个不靠谱的即便生下儿子也是后患无穷,弄不好就是一个扯不断理还乱的一生的官司,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稳妥起见还是从长计议。
一天林慧慧去童章的诊所按摩,让她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见童章衣着得体,眉清目秀,和患者交谈的时候和风细雨,一看就是一个有知识有涵养的男人。
童章先用针灸,然后配合气功全身按摩,他的按摩手法很独特,抚摸感很柔。中医讲究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经过童章的按摩,林慧慧有浑身各个关节被打通的感觉,外人不知道,童章的推拿术不仅仅靠针灸和按摩,还有气功辅助。
童章家族独创的内禅功是祖传秘笈,一般对改善女性内分泌失调有特效,练此功除气息丹田打坐,还要尽可能多地吸纳大自然空灵之气和雌性精气,女人在接受按摩时,自觉不自觉会释放出雌性气体,正常人感受不到,只有功力达到一定高度的医生才能吸收,按摩的女人越多,长进越快。
童章现在功力三级,与最高的四级有很长距离。这个级别只靠吸纳女人体外雌性气体是不够的,必须吸收女性雌性精华,而童章至今还是个童男,因而他很难突破到四级。
林慧慧在享受按摩时一直夸赞童章按摩手法精湛,而且一接近腰部时特别敏感,莫名其妙的想起相林,常常是按摩下来她的后背湿啧啧一片。
林慧慧心中有数了,随即滋生出一个更缺德冒烟的计划。
苏家峪年年降水量都很大,每年这个季节都是河塘涨满,水漫河岸,常常是一片泽国。昨晚又下一场暴雨,林慧慧让管家把苏炳宪多年不用的轿子收拾一下,她去童章的诊所按摩,乡下土路满地泥泞,走着实在不方便。
“童医生,商量个事儿呗。”
林慧慧按摩完坐在床沿娇滴滴地说。童章已知道林慧慧是苏家庄园的二姨太,表面上苏家由苏炳宪当家,实际上是林慧慧一手遮天。这个二姨太别看四十多岁,可皮肤细嫩的跟小姑娘似的。有时好像不经意用手碰一下他的臀部,眼睛含情脉脉,有一种勾引男人的魅力,童章坐怀不乱,不为所动。
“林太太,什么事?”
“你是医道不错,我看你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主要是你面对的都是穷苦农民,他们一天三个饱一个倒,累的臭死谁还有兴致享受你的按摩,我给你出一招,能不能把诊所搬到我们庄园里,房租免费。我家老爷有四房太太,除我的儿子不在庄园,三太太四太太身边各有一个女儿,另我儿子新近娶了小,这样每天有十几人需要按摩,每人按摩一次给一块大洋,够你忙乎了吧。”
童章听后倏然一惊,这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千里迢迢来到苏家峪,根本就不是为了行医,而是为楚媛而来。
可楚媛整天被困顿在庄园里,来此两个多月连面都未曾见上一面,每到傍晚他都在诊所门前的榕树下拉二胡,希望借助琴声把信息传递给心上人。楚媛的确听到了,这哀婉的琴声唤起她无限的哀伤。
林慧慧提出让他进宅开诊所的建议,正中下怀,恨不得立即就搬进去。可马上他又冷静了,他和楚媛的关系一旦暴露,恐给楚媛带来杀身之祸,他最担心的是楚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谢谢林太太,可这样是不是就成了你家私人诊所了?这与我原先设想为民众服务的初衷是相悖的。这样吧,你容我考虑考虑。”
“那好,我明天听信儿。”
童章佯装谢绝也是为自己争取一点儿时间,他是得考虑周全。搬进去容易,可如何退出来?
晚上他彻夜未眠,辗转反侧,更多的是激动,与楚媛一别差不多有半年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她。
去!干嘛不去,即使假装不认识,可天天都能见面也是幸福。
可是,林慧慧第二天却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仍不见她的影子,这让童章心焦起来,后悔那天没有当场答应她,倘若这事因自己假心假意推脱而搅黄,岂不是遗憾终生?
童章每天都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甚至静不下心来练功。
林慧慧几天不见有她自己的设计。
她让管家停止楚媛一切家务活,派人去城里买化妆品,买时尚的服装,并特意安排一个使唤丫头每天服待楚媛。
这时的楚媛才真正像个太太,梳妆打扮一番后,楚媛又恢复了昔日婉约的容颜。而林慧慧本人,则进城住进那幢空闲的别墅里,日日与相林厮守。
在童章诊所连续按摩了一个月,身体是舒坦了。
林慧慧想起自己的身世,她感慨万千,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生活的衣食无忧,更不会想到自己能成为别人羡慕的贵妇,现在能享受这位又年轻又帅气的童章细致高超按摩技术。
在童章诊所结束按摩并安排好为童章诊所入驻庄园铺垫事项后,林慧慧急匆匆赶到高瑜县别墅。
“缺德的,快点过来。”
接到林慧慧的电话,相林正在处理手头一个案子。中午赶到别墅时,被林慧慧劈头盖脸一顿责骂。自从林慧慧离开青楼,两个人的位置也实现了翻转,林慧慧拥有主动权,对相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特别是密谋借种计划后,巨大的财富诱惑使相林不得不自我矮化。
“先吃饭——”
“吃你个头,先干事。”
相林的话没说完就被林慧慧强硬怼了回去。林慧慧只穿一件睡袍,一耸肩睡袍就滑落在地上,原来林慧慧里面什么都没穿。
中年女人虽然缺少了当年妙龄期的弹性,可丰腴丰满的玉体平添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她的胸依然坚挺,相林饥肠辘辘,很想补充营养后再说,他知道这娘们没有一个多点饶不了他,相林现在饿的四肢无力,他担心后期战力不足。
可林慧慧猴急催促只好仓促卸装,饥肠辘辘硬着头皮上阵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林慧慧经过童章的一个月调理,欲望愈加高涨了,恨不得把一个月的损失全捞回来。
一个小时过后,相林这样正宗的猛男也招架不住了,大口喘气,头上汗珠直淌
简单吃一口饭,编造说他经手的案子还没有结,急急忙忙撤退了。
晚上林慧慧打电话催,相林让助手回复的,“探长出现场了,可能很晚回来。”聪明的助手总算替他解了围。
第二天他又编造个走不开的理由,相林对饿着肚子让他过度消耗元气大伤的林慧慧耿耿于怀。他暗暗发誓,等我养精蓄锐恢复体力,非得合适收拾你这个娘们。
一周后,童章的诊所如愿搬进苏家庄园。
童章记得那天是秋分的前一天,秋凉习习,秋蝉叫的杂乱无章。
童章把诊所设备打包,心想林慧慧可能派辆马车,即使不来车至少也会派几个下人过来,两张按摩床和诊疗用的橱柜人少搬不过去。奇怪的是只派来一个中年妇女,自我介绍是梅姨,原是少爷苏懋的奶妈,现在负责庄园买菜和采购生活日用品。
梅姨说,二太太吩咐,除了诊包和医疗设备,其余的都不用带,庄园都准备好了。
走进庄园大门,童章与楚媛相遇,双方对视时楚媛惊讶地张大嘴巴,童章急忙给楚媛使眼色,楚媛心领神会马上恢复常态,路人一样擦肩而过。
诊所在正房东侧,梅姨说苏家每年逢年过节都请戏班子唱大戏,这间房是演员们的化妆室。
童章走进诊所,墙壁显然粉刷过,房间很大,是个大套。外间工作室,里间是卧室。前厅木质地板上摆放一张按摩床,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摆放药械的橱柜都是红木的。童章暗自讶异,心想一个诊所没必要这般豪华。
“我把按摩次序安排好了,周一上午大太太,周二上午给我按摩,,周三上午三太太,周四上午四太太,周五周六晚辈们按摩,周日休息。”
“怎么都是上午。”童章不解。
“我还没有说完,下午按摩时间是固定的,老爷年纪大,需要加细,小夫人楚媛安排在晚上。”
“怎么晚上还要工作?”童章皱了皱眉头。
“这样安排只是个程式,真正按摩起来未必遵守,比如我们几位太太每天只需要一小时就够了,晚辈们基本不需要,少爷有时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需要按摩临时插一下就可以了,你的时间还是蛮充裕的,没必要那么累。至于工钱,每天一块大洋,你看行吗?”
童章颔首点了点头,他暗自敬佩林慧慧的干练泼辣,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真有一股王熙凤的做派。可又觉得这个女人狡猾,原先说按摩一人一块大洋,现在改口一天一块。
晚上躺在床上,苏炳宪对工钱提出质疑,认为每天一块大洋有些贵。林慧慧朝苏炳宪鄙夷地撇撇嘴说:“你就知道钱钱钱,不能传宗接代,有多少钱也没用。你没看出来?我这样安排是专门针对小夫人的,其他人可做可不做,童章医师的针灸配合按摩疗法,又有气功加持,对调理女人内分泌很有效,舍不出孩子打不住狼,我们要花大血本,只有把土地搞肥沃了,才能种出好庄稼。”
苏炳宪不语了,林慧慧接着说:“你这把老骨头也得疏松疏松,瞧你干事挺不起枪的窝囊样,明显的中气不足。”
苏炳宪冲林慧慧尴尬一笑,那方面他的确不行。林慧慧知道苏炳宪是个财迷,专拣好听的说,原先计划借个种花一万大洋,这笔开支可能省下了。
啊?苏炳宪立马来了精神。
“这能省下吗?”
“能!你瞧好吧,水到渠成。”
林慧慧恶狠狠地说,眼里释放自信的凶光,可苏炳宪却是脊背发凉,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
整个借腹生子计划按照林慧慧的设想徐徐展开。
按摩室紧挨着苏炳宪的卧室,以前四个太太轮班住,后来苏炳宪也图心静,他和三位太太也不来住,索性就由林慧慧一人住在那里。借腹生子计划实施,林慧慧在按摩室装修时做了手脚。在墙壁上挖一个洞,洞孔很隐蔽,但对按摩室的一举一动是一览无余。
童章的按摩正式启动了。
林慧慧尽职尽责,眼睛紧盯着洞孔窥视按摩室。开始两人中规中矩,林慧慧特别紧盯童章和楚媛二人,竟然几天毫无进展,风平浪静。
怎么回事?林慧慧凝眉静思,凭她在童章按摩室的亲身体验,童章的按摩技术那可是一流的,对患者腰腿痛,活络筋骨效果是立竿见影。俊男靓女独处一室,难道两人真的坐怀不乱?
她终于发现了端倪,楚媛穿的太厚,隔着厚衣服按摩自然没有多大的效果。她派人去城里定制的薄款袍子,叫楚媛穿着薄袍子按摩。薄纱袍纯白色,楚媛的身体的轮廓越发柔美起来。
童章也换上丝绸衣裤,活脱像一个气功大师的派头。
林慧慧发现童章给楚媛按摩穴位的过程中,和童章轻声谈论着周边发生的事,他们之间有互动了,有了互动自然就会熟络起来。
林慧慧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自信地认为,两人中招了。
童章给楚媛按摩,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两个人表面上镇定,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毕竟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是一对恋人,为了不叫别人看出他们是熟人,他俩尽量装出陌生人的样子。
楚媛之所以对林慧慧的安排听之任之,她觉得面对的不是别人,是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尽管她已嫁给了她的儿子,可她的心每时每刻都在童章那里,这次童章能够进入庄园,她心里特别高兴,她认为这可能就是天意。
童章的中医按摩手法那是没的说,在学校就给她按摩过。
林慧慧让她换上薄纱袍子,她愉快地接受了。童章的手很大,却很柔软,隔着一层薄纱她都能感受到童章手掌的热度。
她下意识地碰了童章的手臂,童章温柔地看了她一眼。
楚媛美人鱼一样的肌体滑润洁白如脂,从肩胛到身形轮廓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秀发浓密,五官搭配完美,让童章联想到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他感觉到楚媛的肌肉在颤抖,他想到俩人在大学时恋爱的一幕幕情景,他们一起散步,一起望着璀璨的夜空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谁知命运却如此捉弄他们,用这种方式见面,无意间成了楚媛的按摩师,而且还不能相认,想到这里,童章难过起来,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楚媛。
“是时候了,行动吧。”
躲在幕后窥视的林慧慧轻轻嘀咕,这一刻她已等待很久了。
可是,剧情没有按照林慧慧的剧本演练,童章和楚媛没有实质性行动,林慧慧白欢喜了一场。
第二天,太阳坠落西山,夜幕徐徐漫铺下来,林慧慧准时观察他们的动向,这成了她最大的心病。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总希望阴谋得逞。
昨天令她大失所望,本来已是按照她设计的版本进行,结果她白耗了精力,她暗骂两个年轻人木头,不食人间烟火,林慧慧甚至想到她的计谋可能落空。
此时,林慧慧的心境莫名其妙的释然了,预感到今天注定不会让她失望,设计的剧情即将拉开帷幕。
其实,两个有情人早已被爱情燃烧,楚媛在离校就想把自己送给童章,童章的拒绝让她痛苦流泪,既然上帝又把童章送到眼前,这是上天的旨意。
童章昨晚按程序完成按摩后更是后悔不迭,躺在床上楚媛的音容在脑际挥之不去,他需要走进楚媛。他恼恨自己畏首畏尾,是临阵脱逃的表现,说到底是缺乏男子汉气概。
两人真是心有灵犀,默契的到位。
童章又要开始给楚媛进行中医按摩了,这时楚媛从室内款款走出来,脸上洒着淡淡的微笑。
童章气定神闲,他闭上双目,双掌平放在胸前,运足了气力。
他们简化了程序,直接从楚媛的肩胛开始按摩。
童章把强大的内禅功力传递给楚媛,楚媛有浑身通透的感觉,关节活动更加自如。
林慧慧全神贯注,观察剧情的发展,生怕错过她精心设计的局,担心计划落空,苏家的财产落到别的姨太太手里,所以借腹生子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林慧慧回到房间见躺在床上的苏炳宪早已鼾声如雷,林慧慧也躺在床上自信地认为,优良的种子终于种在肥沃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苏家要后继有人,所有的财产有人继承了。
林慧慧心情愉悦,脑海里方才情景来回浮现,她出现了幻觉,蓦然间她想起去年去沙湾旅游的情景,那里有一个亚洲最大的野生动物园,参观的人走在铁丝网编织的甬道里,野生动物反倒无拘无束,一群猴子在林间戏耍,猴子的腾跃本领举世无双,从一棵树飞跃到另一棵树易如反掌,荡秋千一样,有的猴子还和人类一样秀着恩爱。
林慧慧看的脸红,可再看看一同旅游的人,都在驻足观看,甚至有文质彬彬的学者模样的人,也看得兴致盎然。
林慧慧心里坦然了,羞耻感一扫而光。据说人是猴变的,可变成人后就把动物间最真实的一面掩藏起来,她倒不是说猴子的行为值得推崇,那样的确有伤风雅,伤风败俗,但有一点猴子做到了,那就是真实,而今晚楚媛和童章,所展示的就是人性的真实。
林慧慧开始有些疲惫感了,她望一眼身边的苏炳宪,鼾声此起彼伏。
林慧慧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健身锤,楠木做的,这个木锤正是那次去沙湾旅游时买的,可苏炳宪每天不停地敲健身锤,怎么敲也没见苏炳宪身体好到哪去,林慧慧颓废地想,如果追根溯源,苏炳宪的祖上一定是劣种的猴子变得。
这一晚,林慧慧终于看到她想看到的一幕……
林慧慧又坚守了两天,觉得精力疲惫,借故去城里看儿子住进了别墅。
相林心情不好,整天无精打采的,像丢了魂似的。他母亲去世后,父亲娶了小二十岁的后妈,给他生下一个弟弟相冲。后妈强势,把父亲伺候的服服帖帖,顺理成章控制了家里的财政大权。
父亲上个月去世,临死前立下遗嘱,把省城广宁市产业和家业全继承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相冲,留给相林的只有高瑜县的典当铺。
相林如何忍受的了,在省城广宁市大闹一番,弟弟相冲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成为街头痞子。相林怒气冲天与后妈据理力争,相冲不念兄弟情分,纠结几个地痞流氓把哥哥相林暴打一顿,相林铩羽而归。
相林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到外地,因忌惮父亲的名声,与父母断绝了来往。小女儿在读高中,眼瞅着就要上大学,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老婆大字不识,典型的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相林经常出去打野食,老婆撩拨不起兴趣是直接原因。
家父靠山倒了,一家老小的开销全靠他一人。如果他规规矩矩不拈花惹草吃喝嫖赌,靠警局工资和典当铺收入完全可以维持,可让他改掉那些坏毛病,打死他也做不到。
他打起林慧慧的主意。
苏家已是高瑜县一鼎一的大户,光工厂就开办了五家,唯一的儿子苏懋尽管男人功能弱,可经营家业倒是一个强手。
他始终认为苏懋是他的种,因为嫁给苏炳宪的头天晚上他和林慧慧住在一起,结婚几天后林慧慧就来找他,说她的男人太不中用了,以后他们隔三差五就睡一次,肯定比苏炳宪睡的次数多。
没想到林慧慧生出的儿子同样不中用,这让他产生动摇,可林慧慧一口咬定是相林的,她对苏炳宪知根知底,那不堪的耕耘能力怎么可能在她的土地上播上种子。
她曾戏谑苏炳宪的无能,对相林笑着说,三太太四太太生的两个女儿,没一个是他的,命该他戴一辈子绿帽子。
她主动找相林密谋借腹生子大计,就是笃信苏懋必是他的种。
可相林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借腹生子成功,也是放长线钓大鱼,继承家业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他还不敢明目张胆认苏懋这个儿子,相信林慧慧也没有这个胆。
眼下当务之急是筹足女儿到邻省当阳市上大学的学费,他觉得无论苏家还是林慧慧,暂时还不敢得罪他,家业再大没有官府撑腰,尤其是没有警局的保护,很难正常维持,有很多与官府作对弄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实例,就是那个开粮行的吴宝禄,拒交警局的看护费,被临时编造一个“罪行”关进大狱,最后交了十倍的罚款才放出来。
当今社会,警局想收拾谁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最近得收着点了,新来的督办正直正派,命令肃风整纪,他这个首席探长一旦撞在枪口上,那就彻底玩完了。
特殊时期,向林慧慧宰一刀也是出于无奈。可这娘们也不是善茬,在苏家混了几年学精了,已不像刚结婚时出手大方,要想宰她一刀,事先要想好计谋。
橘黄色的灯光把别墅照的朦朦胧胧,林慧慧让梅姨给她新物色一个保姆张妈,年龄与林慧慧不相上下,张妈厨艺不错。
林慧慧走进别墅,吩咐张妈炒菜,只要把相林伺候好,才能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命。
张妈在厨房忙乎的热火朝天,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喷射出来,她闭上眼睛,在水帘中双手揉搓着身体,她陶醉了。
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身材如此迷人,这是她引以为傲的本钱。双手顺着凸凹的曲线滑向小腹,尽管生过孩子,可小腹的孕线消失的无影无踪,仍然有令女人骄傲的弹力。
把水龙头关闭,她要给自己打肥皂,这是她在青楼时养成的习惯。相林说,他最欣赏的就是她玲珑的身材,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令人心荡神怡的画面,越想心里越痒痒,似一团火在燃烧。
林慧慧在浴室洗浴时,相林已经到了,他坐在沙发上苦心积虑想着如何宰林慧慧一刀,如果不是出于囊中羞涩,他笃定不会向老情人出此狠手。
“慧慧,先吃饭吧。”
“好吧,今天我叫张妈做得都是你爱吃的菜。”
张妈炒的菜很有味道,熘肝尖,煎肥肠,炒甘蓝,辣炒笋片。林慧慧打开一瓶红酒,连同桌上的两个高脚杯都是相林带过来的,是法国的水晶杯,相林办案时在一大户家顺手牵羊,直接送给林慧慧。
美酒飘香,林慧慧的脸上绽开了玫瑰。他们用完晚餐,林慧慧做出上楼的暗示,可相林脸色阴沉,兴趣索然。
“慧慧,我没心情。”
“我在家监督借腹生子一个多月,那老家伙一点能耐都没有,今天叫你来,你又这副熊样,原来你可不是这个德行,是不是有啥心事了?”
林慧慧盯着相林那张猪肝似得脸说。
“我遇到难事了。”
“啥难事不能完事再说嘛。”
“我……缺钱了。”
“你还缺钱,找一个大户宰一刀不就结了。”
“不行,新来的督办管得严,在整肃风纪。”
“为啥缺钱。”
“女儿上大学,学费没凑齐。”
“噢,需要多少?”
“二百块。”
“啥?什么大学学费那么贵。”
“真的需要二百,学费倒没那么贵,可念书的吃喝拉撒……”
“不行,一百,明早我给苏懋打电话,让他派人送过来,”林慧慧说完又补问一句,“你不会是拿我的钱去逛窑子吧,”
“哪能呢,真的是女儿的学费。”
相林心里暗骂,这娘们真的不讲情面。
天色微明,酣睡中的相林被林慧慧抓醒了,此时相林心生一计。
“慧慧,你家的案子可能移交他人继续侦破,警局又给我委派了其他事务。”
林慧慧朝相林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心如明镜,无非是昨天晚上没答应他借钱的请求,他就给她摆了一道,对相林的为人她是知根知底,说是借钱实际上等于肉包子打狗,这辈子也别指望他还了。可是,相林毕竟在官府任职,她不想轻易得罪他。
“死鬼,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度量,二百块大洋借你,行了吧?”
相林走了,林慧慧就像吃了苍蝇,好长时间如鲠在喉。
相林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而且是一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的魔鬼,十几天前林慧慧叫他讹了二百大洋,林慧慧气愤难消,还几天没睡好觉,最终林慧慧还是认栽,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年一度的高瑜赏花节在金秋拉开帷幕,今年的赏花节与往年有所不同,除了高瑜县原有的固定花圃的花农,临近县的花农也把新培育的花来赏花节凑热闹,无形中壮大了赏花节的规模,前来赏花的人流蜂拥。
“二太太。”
林慧慧被五颜六色的鲜花吸住目光,流连忘返,听到有人叫她,她陡然一惊,回转身来一看竟然是相林,林慧慧觉得滑稽可笑,相林这等张飞一样的粗壮野夫,还有这闲情逸致?
“今年来赏花的人比往年人多,为了维护安全,县府指派我们警局维持秩序,我们警局差不多三百多人几乎全出动了。”
原来如此,林慧慧幡然顿悟,可她看见相林就想到被宰的那档子事,心里不快,不想和相林多说一句话,转身欲去赏花,可相林用手捏了她一下后背,表情诡秘,把林慧慧引到一个背人的地方。
“干什么?有话直说,干嘛神神秘秘的。”
“是你在青楼的老鸨子出事了,有位当年的嫖客被讹的倾家荡产,据说你没少接待那位嫖客,因无力偿还嫖资逃亡外地,没想到这小子去当了兵,现在已经是国军上校团长,他这次回来带人把青楼砸了,把老鸨打了个半死,并说下一个报复目标就是你。”
“啊——?”
林慧慧面露骇色,血都吓凉了。她在青楼接待嫖客无数,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可是既然相林告诉她,想必这个事是真的。
“那咋办啊!”
“这件事已经被我暂时摁住了,我对他说当年的青楼头牌现在是苏家的太太,苏家是高瑜翘首的望族,不能轻易冒犯,再说嫖客被讹诈是老鸨的事儿,与接客小姐有球毛关系,不过......"
相林故意把后半截的话打住,欲言又止。
林慧慧急了,催促相林把话说完整,她真的怕了,胸口“砰砰”跳。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需要摆平。”
“怎么摆平?你别和便秘拉不出来似得,有话痛痛快快说出来,急死我了。”
“需要钱,这年头没有钱不能摆平的事儿。”
“需要多少,说个数,相林大哥.....相林警长,看在咱俩的情份上,你不能不管我呀!”
林慧慧惊魂未定,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任何条件都能答应,此时林慧慧说话语无伦次,方寸大乱。
“一千。“
相林狮子大开口,他说的国军团长报复青楼是真,但是国军团长压根就没提到林慧慧,上次相林从林慧慧那讹了二百块大洋,全给女儿上学带走了,他借国军团长报复青楼的机会,又向林慧慧下了狠手。
“行行行,一千就一千。”
说完赶紧找个电话亭给苏懋打电话,让儿子送一千块大洋过来,谎称有个亲戚住院要开刀,急用。
林慧慧这次回高瑜不单单是赏花,还真有事拜托相林,这件事极其重要,也是实施借腹生子计划的一部分,而且是至关重要的环节,她让相林从警局借一架照相机回来,并教会她如何使用。
相林不解:“你要照相机干什么?”
“你照办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童章和楚媛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日日耳鬓厮磨,对身后暗处的偷窥者全然不知,殊不知,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全程拍下来了。
林慧慧对童章和楚媛的行为不加制止,是觉得还需要进一步加固,直到认为确实种上为止,播种什么,结果自然是什么,春华秋实,可眼下收割的时机还不成熟,她要的是百分百的成功率。
童章给楚媛按摩完,太阳就落山了,夕阳把苏宅涂成玫瑰色。童章从楚媛那里吸足了精气,然后气吸丹田,静坐练功,他自我感觉已经提升了功力,似乎神门被打开了,骨骼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这种功法一是能强壮体力,院里有一个浑圆的石蛋子,足有百十斤重,童章趁人不备悄悄试了试,一只手就能轻托起来。二是畅通经络,提神养气,最长可憋气三十分钟,功力真是日日长进。
林慧慧暗自高兴,她自信计划得逞了,这么优秀的的男人,这世上少有,要是楚媛能怀上他的孩子,可真是老天长眼,助我一臂之力了。这期间,她催儿子苏懋回来几次,每次回来都逼迫儿子与楚媛同房,尽管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可在整个借腹生子计划中,少不了这道环节。
儿子,成了林慧慧借种的道具。
“她二娘,有事商量一下。”
是三太太走了进来。三太太模样可以,原来在县剧团唱小旦的,苏懋第一个生日,点名让县剧团来家里助兴,三太太唱一段《苏三起解》赢得满堂彩。
那时苏炳宪的父亲苏老太爷还在世,苏老太爷当即决定,派人说媒娶剧团当红小旦为儿子三姨太。当时与三姨太争角的正是四姨太,实际上苏炳宪每次去县剧团听戏,早就和四姨太混熟了,听说三姨太抢占了她的位置,哭哭啼啼找苏炳宪讨要说法,苏老太爷做事公平,最后决定,那就都娶回来吧。
可怜苏家家大业大,娶了四个太太,有三个是风尘女子,只有大太太是正本人家,是苏老太爷远房亲戚的女儿,可过门后一直独守空房,她没有风尘女子借种生蛋的本事。
“三妹,什么事,有事去找老爷呀。”
“我就是找完老爷才来找你的,老爷说让你做主。”
“哟,啥事我能做主。”
“玲玲上学的事。”
“那还有啥可商量的,把学费给了不就结了。”
“你听我说,二姐,玲玲的学费十块大洋,加上学杂费再有十块足够了,这些按月给我的份子钱能够解决,可这些日子看童章先生的医学医道那么精深,玲玲又想考医大了。听童章先生说,最好的医大在北平市,孩子离家那么远我实在不放心,我想在北平买套房子,我也跟着去陪读,这买房钱需要家里出,所以找二姐商量。”
听了三太太的话,林慧慧心里莫名其妙的热一下,眼下借腹生子计划正在实施过程中,三太太和女儿搬走,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她巴不得四太太也搬走才好呢,那样她就一手遮天了。
“我看也是,去那么远的地方,放我也不放心,你谋算一下,买幢房子需要多少钱。”
“先谢谢二姐,也代表玲玲谢谢她二娘,我已托人打听过,有三千大洋在北平就能买幢独门独院的房子。”
“嗨,三千哪够啊,买了房子你们娘俩不吃不喝了?我看就一万吧,只是家里现钱没有那么多,眼下该秋收了,咱家几千晌地收租时限到了,我让老爷马上派管家安排人去收租,实在不行先从苏懋管理的厂子垫上,对咱们苏家十几万不成问题。还有,玲玲上大学也是苏家的喜事,将来有出息也会光耀门庭。我联络一下,苏家长辈都凑个份子,我出五十万,一会我问问大太太、四太太出多少,另外女儿出远门求学,老爷是不是也该单独表示一下,一会我给苏懋打电话,让他也给妹妹赞助一些。这些份子钱权做我们一点心意,给你们娘俩当零花钱。到北平后,可能还有料想不到的开支,用时及时跟家里联系。”
三太太再次拜谢,高兴走了。望着三太太走出去的背影,林慧慧倏然想起相林,该死的东西,明明学费二三十大洋就够了,却要了我二百块,这刀砍的够狠。
三太太女儿上大学不算什么大喜事儿,更大的喜事是梅姨说的。
“小夫人有喜了。”
“是吗?”
“可不是咋地,正哇哇吐呢。”
林慧慧急忙走进楚媛的卧室,果然吐的一塌糊涂,脸色染红,很痛苦的样子。
“妈,我吃啥吐啥。”
“孩子,这是害口,是大喜事。”
林慧慧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也得装装样子。
“梅姨,把老爷和家里人都叫过来。”
苏炳宪最先到的,接着是四太太,最后是三太太。
“苏家有后了,这是天大的喜事,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少爷,让他也高兴高兴,看来我儿子这两个月经常回家没白跑,开花结果了。”
三太太和四太太都信以为真,只有苏炳宪和林慧慧心中有数,可这样的谜底是不可揭穿的。家人散去后,林慧慧让梅姨把童章叫过来。
“童医生,感谢你这几个月对我们家的保健医疗,尤其是我小儿媳,没有你的医术可能怀不了孕。小儿媳怀孕期间需要特殊护理,你是医生,有护理经验,我们决定聘用你给小儿媳做保健按摩,工钱还是每月三十块,聘用期到小儿媳生完孩子满月之后,你同意吗?”
童章心情复杂,楚媛怀上自己的孩子,却不能名正言顺地承认是自己的,这种酸楚的心境难以言状。他不知道他和楚媛的出路在哪里,归宿又在何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权宜之计还是留下来,等待时机的出现。
自从他和楚媛结合在一起,他笃定此生与楚媛彻底绑定。楚媛就是他的,苏家用金钱把她买来当生育工具,不仅对楚媛是人生的悲哀,对他童章也是莫大的耻辱。他已暗下决心,以他男人的人格作保证,让楚媛脱离牢笼,走在正确的人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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