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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公司办理交接手续,下班回家却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客厅。
自己辛苦收集的航天宇航相关的周边被摔得七零八落。
突然从屋中抛出来一个篮球,正正好砸中了我的脸。
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子滴落在身上,我下意识擦了一把,满脸狼狈。
曾经我只是被针扎了一下,苏晚柠和苏北柠就紧张地送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生怕我受到一点伤害。
而如今,她们只是冷着脸在门口看着。
我仰着头堵着鼻子来到屋门口,“你们在做什么?”
苏晚柠冷漠道:“诗南想要一间光线好、空间大的房间,看中了你这间。你一会自己收拾一下换到阁楼去吧,另外白雪的屋子我们也给改造成了篮球房。”
我心中憋着气,“这明明是我的房间,你们凭什么不过问我的意思就随便乱扔东西?”
裴诗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嫌弃地看着我的屋子。
“我还没嫌弃你这屋子曾呆过一只死猫呢!真晦气,一会我要找桃木压一压!”
他刻薄的面孔和十几年前的渐渐重合,那时爸爸去世无助的我只能每晚抱着和爸爸的合照才能入睡。
裴诗南却趁我不注意将合照扔进了化粪池,那时他如同魔鬼一般站在我面前哈哈大笑。
“你要拿就跳下去拿啊!死人的东西真晦气,你那晦气的爸就应该和化粪池为伍!”
“看着你这衰样就恶心,指不定哪天也跟你短命的爸一样早死呢!”
我跑去向妈妈求助,却换来她毫不留情的谴责,还将我关进了狗窝整整三天三夜,以致于我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思绪回笼,新仇旧恨让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抬起手想将裴诗南推开,他却踉跄着倒在地上。
苏晚柠和苏北柠几乎同时冲了上来,一把扶起裴诗南,心疼地仔细检查。
等看见他手上被我珍藏的空间站模型划伤时,苏北柠的眼睛都红了。
素来直爽的她上前狠狠跺踩着那个她曾经千辛万苦帮我找来的模型,冷漠地看着我。
“诗南是你弟弟,你怎么这么恶毒?他只是怕你睹物思猫,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你怎么可以对他动粗?”
“不过一个房间,就算是你也比不上诗南一根手指头!去和诗南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沉稳的苏晚柠搂着裴诗南,并未阻止苏北柠的行为,看向我的眼神写满了失望。
“别忘了,这个房子是我苏家的!要是诗南不喜欢,就算推倒重建我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心中说不出的怅惘。
前几年奶奶去世,母亲要让我回去,是她们俩买了这栋别墅挽留我一起住,说这个别墅是我们友谊的见证,会永远保持原样。
她们口中的永远实在太过短暂。
我想回自己屋子收拾东西,却被苏北柠挡着去路。
“你必须先向诗南道歉,否则我不会让你进去!”
我没了奶奶,没了白雪,如今连自己的房间也没了。
苏北柠一脚踢在我的膝盖窝,毫无防备之下,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裴诗南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转头换上无辜的表情。
“晚晚,这里太脏,我去你屋呆一会行吗?”
苏晚柠脸上的淡漠褪去,换上温柔的表情。
“好,你划伤的地方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苏北柠也追了上去,“诗南,听说你喜欢玫瑰花,等你住进来,我将房间放满玫瑰花好不好?”
被两个女人众星捧月一般围拢,裴诗南朝我挑了挑眉毛,无声地说了句。
“Loser!”
苏晚柠和苏北柠全然忘了我最讨厌玫瑰花的事实。
我闭了闭酸涩的眼,一瘸一拐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散乱一团。
整了很久才将东西搬到了阁楼,不知不觉天暗下来早已过了饭点,只好点外卖。
出去拿外卖的功夫,门锁上了。
按下指纹,却发觉别墅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删除了我的指纹,就连密码也更改了。
我又是捶门、又是呼喊,但没一个人出来。
我本想去酒店凑合一晚,谁知出来穿着睡衣连手机都没带。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后又转成倾盆大雨。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胃痛发作,我又疼又冷蜷缩作一团。
天空渐渐泛着鱼肚白,别墅的门终于打开了,苏晚柠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看到浑身湿透蜷缩作一团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瞬间又被厌恶所替代。
“裴以南,长本事了,夜不归宿?”
“你是不是想要以退为进引起我们的注意,这招太老土,别总做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脑袋晕晕沉沉,看着她陌生的脸。
“我没有……指纹被删了,密码也改了,我拍了很久的门没人开,我没有故意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