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何以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呆愣了片刻才将何云桐抱在怀里。
“小洱不会怪我们的。”
“桐桐,你说对不对,妈妈什么时候怪过你,我们去找她,去求她原谅。”
“于淼淼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小洱善良又大度,她肯定不会在乎这种小事的。”
何云桐从未看过何以桉这样失神的模样。
她衡量了一番还是咬着牙说:“但妈妈那天好像很伤心。”
“爸爸,妈妈真的不会怪我们吗,我……不会。”
何以桉笃定地开口,他站起身,给江母打了电话:“妈,你让小洱接电话。”
“没怎么样,我们能闹什么矛盾,小洱说我变心?”
他握着桌角的指节有些泛白。
“怎么可能,我最爱她了,妈,你让她——”电话那头的江母诧异开口:“小洱不在我这,她就前两天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和你过结婚纪念日了呀,你们不在一块吗?”
江母的声音传到他耳中,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把他仅存的那些理智炸得支离破碎。
何以桉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桐桐,你说妈妈能去哪呢。”
“她好像真的不想要我们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世界这么大,我上哪能找到她?”
“报案,对,桐桐,我们报案。”
何以桉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家门,带着何云桐在街上狂奔。
“抱歉何先生,我们联系到江女士,在确定她安全的前提下我们无权透露她的踪迹,不过,她有句话要我们带给您。”
“除了拿离婚证,剩下的事情不要再联系她。”
何以桉往后退了两步。
“砰”一声,他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江洱正式接手了第一个项目。
没有实习期,纪时衍全权相信她的判断。
她看了一眼对标的企业名单,来人竟然是她和何以桉的老朋友。
对方看到她出现在这时又惊又喜。
“江,在异国他乡能看见你真的很幸运。”
“怎么换公司了,你和以桉做生意已经到了A国吗,看来以后真的需要……我们已经离婚了。”
江洱礼貌地打断。
对方也并没有太作惊讶的样子,只是有些惋惜。
“很抱歉遇到这种伤心事,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无论在什么方面。”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江洱谢了祝福,目光看见门口等她的纪欢喜瞬间变得柔软。
“姐姐,姐姐,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你看,蛋卷,草莓蛋糕,还有排骨,还有……”江洱耐心地听着纪欢喜讲完。
“姐姐,你快尝尝!”
筷子被塞到手里,江洱颇有种骑虎难下的感受。
吃吧,小孩做的东西别说熟没熟,光是卫生这块就很难下嘴。
可不吃,纪欢喜好不容易肯向她迈出去一步估计又得缩回去。
“好香。”
江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明快的笑容。
“没事,吃吧。”
纪时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后面,手里拿了两瓶橙汁。
这个季节橙子味道好,汁水更是可口。
江洱馋虫被勾了出来,也没做什么虚伪的客套,一瓶下肚,她打了个饱嗝。
早些时候她特别爱喝橙汁。
在江洱小时候,橙汁也算是非常高奢的饮料,每到过年的时候,江父开心,才会大发慈悲地给她倒一小杯。
虽然杯底仍清晰可见,但那点来之不易的甜意支撑着江洱熬过一天又一天。
尽管很少,但作为她活着的盼头,足够多了。
喝橙汁的小爱好在江洱怀孕后更是达到了巅峰,可何云桐牙不好,她就陪着她戒掉了所有饮料。
“能吃,都是我做的,我把餐盒调换了。”
“A国的食物你多半吃不惯,先吃这份吧,我以前当过一段时间厨师,做饭还是擅长的。”
江洱闻言,夹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止不住点头。
“好吃。”
“纪时衍,你真厉害。”
他眼眸低垂,看过来的目光直白又热烈。
可惜江洱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纪欢喜身上了。
不然也许她能看见。
公司屏幕正好在放他的访谈节目。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要将公司命名为拾伍。
他说是因为他暗恋的人名字需要写十五笔。
纪时衍莫名有些吃醋,他踢了一下凳子,委屈地夹着嗓音喊了一句好疼。
再发现没人理他后,脚趾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