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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梦结局+番外小说

平芜斋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袭上心头,那时他并不知晓,那种感觉叫悸动。母亲与兄长那里他提了一嘴,刻意地言说师恩如何如何,至于那商户的出生,倒是匆匆带过了。即便如此,他仍瞧见母亲听得“商户”二字时眉头一皱。得了准信,他心里便有了底儿,次日便火急火燎地去了侯府。侯爷自觉敲定一桩大事,很是高兴地拉他喝了几杯。两人半梦半醒时,他隐隐听得侯爷喃喃道:“士子不正,国家堪忧。”当时心里有点疑虑,但顾不及多问,便任由这疑虑一带而过了。有时人的命数,偏偏卡在这一二细节上。翌日,侯府有小道消息流出,府上有望双喜临门。侯府热热闹闹地收拾清扫起来了,他却知道此时心思应放在学业上,毕竟唐公子去岁业已中了进士,此时已不是沾祖上门荫之光的白身。他却不同,他的将来,尚得凭自己打拼。然而他仍是...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02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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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梦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袭上心头,那时他并不知晓,那种感觉叫悸动。

母亲与兄长那里他提了一嘴,刻意地言说师恩如何如何,至于那商户的出生,倒是匆匆带过了。

即便如此,他仍瞧见母亲听得“商户”二字时眉头一皱。

得了准信,他心里便有了底儿,次日便火急火燎地去了侯府。

侯爷自觉敲定一桩大事,很是高兴地拉他喝了几杯。两人半梦半醒时,他隐隐听得侯爷喃喃道:“士子不正,国家堪忧。”

当时心里有点疑虑,但顾不及多问,便任由这疑虑一带而过了。

有时人的命数,偏偏卡在这一二细节上。

翌日,侯府有小道消息流出,府上有望双喜临门。

侯府热热闹闹地收拾清扫起来了,他却知道此时心思应放在学业上,毕竟唐公子去岁业已中了进士,此时已不是沾祖上门荫之光的白身。他却不同,他的将来,尚得凭自己打拼。

然而他仍是短暂地分了一次神,老师嘱他,在夏初府里办大小姐喜事时,来吃个席。

话外音他懂,顺便来相看相看他尚未定亲的准夫人。

随着春意渐褪,他的懒意渐增。他发觉那四书较往日更让人厌烦。夜晚燃着烛火温书时,耳畔总有墙角的肥猫喵喵乱叫,一声长一声短,其声呜呜然,缠绵缱绻,叫人心生恼意,却又懒得起身呵斥。

又是一年狸奴叫春时。

于他而言,最大的不同,在于街市一下显得热闹起来了。往日他的他眼里只有书斋和酒楼,读书要的物什儿,书斋基本都能买到,酒楼则是同窗偶尔宴饮所去。散席了同窗们三三两两打闹着归家,家底厚的去花楼寻个红颜知己,也是风雅至极。原本他以为生活便是几点一线,如今他眼里也有了村头编草蚂蚱来卖的老爷子,有了街边形形色色的吃食,懂得了女子发饰的分类。他别扭地以为,自己并未刻意去了解,只是这些事物自如地钻入了他的头脑。

他闲时去书坊做点抄写拓印的活计,自己私下略略攒了点闲钱。经过多

故事,何谓之故事?乃是天真的世故,是世故不足偏故作世故。于年少时传开的轶闻,终于成为诲人的模板,就此在时间长河里烙下印记。

1

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一个耄耋老妇,掺着几帧少女的面目,褶皱横生的脸时而与那张稚气未褪的脸交叠,眉目间依稀几分相似,由此辨得应是同一人。她就如此无名无姓地吻醒了我沉睡的心魂,如此美丽,如此缥缈,却又如此真实。

那时应没有空调,没有地暖,但那家人却住在冬暖夏凉的屋子里。她显然不会被列入历年灾民的数字里。

我终于有些印象,那是一座偌大的园子,坐落在城南,拙政园般的样子,其中草木葳蕤,亭台标致。那是座传了几代的宅子,是座还未成为旅游景点的私家宅子。南方的宅子,春日看絮飞,夏日听蝉鸣,秋日有枯荷,冬日雪难压,翠生生地鲜活着,阴翳翳地潮湿着。

推开门,我与她不期而遇。

那是万物尽芳菲的春日,园子里却未见得多几分生机。府中的女娘们大都被拘在屋子里,耳边是讲学先生几无起伏的音调,和尚般念叨着女德女工,妇言妇容。具体的内容我视若耳旁风,相信她们起初也是,而后渐渐地麻木、认同。她却不同。她是商户女,自小长在市井,自认为不受时俗所拘,对于成长为一个大家闺秀并无期待。春光掠过雕花窗,影影绰绰地投射到案几上,将拓印本上那不讨喜的文字一一蚀去。然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神思转向先生,努力脱离瞌睡大军与画画大军。在乌泱泱的学子中,她的背不出意外地挺得笔直。——十三岁的自己可以任性,然而即将及笄的自己万不可任性。倘若仍窝在城郊那座小宅子里,倘若爹娘还在世,倘若那场要伙面目可憎的盗匪没有献祭她的爹娘,她便不会呆在这里,在这个一言一行都难得自在的地方苦熬。

但她仍是幸运的,所幸店铺、票据、家仆仍在,所幸父亲曾给侯府施过恩惠——自然,她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恩惠,只晓得恩惠不小,足以让她在侯府安身,
虞庆南的背。

虞庆南脱口便赔起了不是。

眼见这几个书生态度不错,那丫鬟喜儿也放软了语气:“几位爷是要去找侯爷吧。”

他们几个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风吹树摇,引得一树海棠花瓣飘落。这株海棠是改良过的品种,非嫣红夺目,也非开如雪盖,恰恰是蕊处洁白,自下而上一点点溢出粉红,远观如粉霞敝天,近观则浅淡相宜,有如少女粉黛,妙不可言。

风起,自勾连霞动云遮,纷纷落在几位客人肩头,称得呆者愈发呆,俊秀者愈发风姿卓然。

瞿准在那一场得天独厚的花雨中,腰背端的挺直,有如松柏傲视;加之面目风流,眉目多情,霎那间落进了沈棠眼里。

3

喜儿领走了那几位公子,沈棠身边两个姐妹的心也仿佛被勾走了。沈棠倒是默不作声,她知晓王清荷、王婷予两姐妹的秉性,侯夫人一向主张娇养女儿,故两姐妹一贯的性情直率,喜怒皆形于色。沈棠清楚两姐妹皆喜欢俊秀少年郎,自然会多瞧几眼形貌昳丽的郎君。

一行人来到侯夫人处,那侯夫人倒是一如既往地懒懒窝在藤椅上,手里握着一卷账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但王氏两姐妹早将其母卖得一干二净,故而沈棠知道,那账本下总是叠着一本话本,大抵讲着一些才子救风尘的故事,沈棠自是没看过此类故事,但王氏两姐妹却总是编些桥段自娱自乐,无非高门贵女为公子造黄金屋,公子被囚禁其中,后爱上贵女。沈棠私以为,情节不错,就是文笔显得稚嫩,倘使磨练个百八十年,倒是可以与巷尾那些无名氏们争个高低。

按照常理,沈棠几人应当先向夫人问安,一般夫人会适当地问问功课如何,然后便皆大欢喜,大家一同去前院用饭。夫人往往话很少,许是盼着吃饭,女孩们往往态度恭敬、强调无事发生,自然也是盼着填饱肚子。

今日却不出意外地出意外
了水漂,几年几面积攒的情意,本就不够挥霍,这下如数沉到了太湖底下。

有时沈棠瞧着茜纱窗外春光正好,不禁心里浮起几分侥幸,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直到月色撩人时,那书生翻墙进来,许着她贵妾之位。

她知晓,这人已然泯然众人了。

她不忍责怪他,也不想荒废时光怨天怨地。是她将选择权拱手让出,那么,也是时候将命运握在自己手里了。

“我把海棠簪子还你吧,阿准。”海棠簪子配探花郎,甚是合宜。这是对他的祝福,更是对自己的祝福。

不必将自己的意义附着于外物。自己便是那灼人的海棠,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她的叛逆劲头浮上来,决意辞别侯府、只身一人远去。

在侯府的年岁里,她识文断字、学习掌家。她原本想着,自己会嫁到一户门第相当的人家,然后过上相夫教子的一生。如同清荷的一生。

但命运不给她转圜的余地。她浅尝辄止,她心生厌倦。

父母给她留下的宝物,不是珠宝铺子、成衣铺子,而是从不甘于沉沦的勇气。陷在宅子里,然后慢慢地腐烂、枯萎,这是世人对女子的诅咒,但并不对她适用。

几日后,清棠斋正式进入世人视线。沈棠改组了原有的几家铺子,将首饰、成衣、脂粉等业务合并至一家,并推出大众与豪奢不同品类,以便拓展市场规模。手艺精当的老匠人被重金聘来坐镇,年轻天分高的也被礼待。

后来人人都道,清棠斋沈老板是个狠角色,上能雕花送娘娘,下能织布暖仆妇。

沈棠后来嫁给了一户做米粮的皇商,夫妻和美,子嗣繁盛。

清棠斋也传了下去。

8

瞿准定亲前,曾回乡过一趟。

阿棠还在等他。

真好。

但他怕是给不了阿棠想要的了。

阿棠不是那种金玉捧着长大的娇小姐。阿棠更像田间地头的那只大黄,乖巧但有野劲儿,有一
权术势,方才是他心心念念的所求。但身边都是“君子”,他若光明正大天天汲汲营营,那委实是个傻子。故而,文人的风雅,他也学了个三五成。但在他心里,真正的君子并非美玉无瑕,反倒往往是性情中人,始终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是以文先生殉国难虽愚忠,但终究算个君子。他瞿准自认是成不了君子的,但偏生周围人总以君子赞他,使得他总得拿出君子的面目对人。

春日的侯府一派花红柳绿,他与几个侯爷的门生一道去讨教问题,侯爷的一个老友入秋将去省城做乡试的命题,故侯爷嘱托他几个到府上读些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文章。毕竟多年老友,侯爷对于其朋友的命题风格总是懂得一二。

这日日头将息时,他们赶着在日落前造访侯府。近日日头见长,花枝长势喜人,侯夫人趁势想刷刷墙面,整改花园。园中小厮丫鬟忙得脚不沾地,自然腾不出人手接应瞿准几个。瞿准几个曾多次造访园子,没成想,今日竟阴沟里翻船迷了路。

几个爷们大眼瞪小眼地呆站在原地,还是瞿准想着要尽快问路。偏偏园里丫鬟他几个都不认识,又不好意思出言搭讪,只急得跳脚。

“王姐姐,今天这园子里海棠花可开得真艳!”远远传来几个少女的笑闹声。

“真的呢,棠妹妹往右边瞧,”那紫衣姑娘笑着去拽身旁一个红衣姑娘。

那红衣姑娘转身间,瞿准望见余晖拂过伊人面,那伊人面若海棠,娇俏可人,身段匀称,美不胜收。最妙的是那一双眼,嵌在一张天真稚嫩的小脸上,偏生显得聪慧沉稳。

他一时心神荡漾,步子竟忘了挪动。

那几个小姐显然看到了他们这些素衣书生,一时面露惊疑。

她们身边一个提箱的小丫鬟对着那紫衣姑娘低声耳语几句,几人交换眼色,倒也是沉下心来。

那丫鬟便迈步来到他们跟前,皱眉轻声道:“几位该是侯爷的客人吧,为何溜达到后院来了?”

瞿准一瞧见那丫鬟的神色便知道犯了忌讳,于是拍拍身边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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