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沈眠以故意伤人罪被抓了进去。
陆知洲抢救了一天一夜,又在ICU监测了两天,这才确定脱离生命危险。
这几天,我很后怕地待在家里,门都不敢出。
慕斯越更是自责,后悔不该留我一个人,不该不带保镖。
「我都不敢想,若是那瓶硫酸泼到你身上,我会... ...」
「好了,别哭。」
擦掉他眼角的泪,我劝慰道:
「疯子做事,谁都预料不到,这不是你的错,别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
慕斯越还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
联系了几个人,让他们在狱中对沈眠多加照顾。
陆知洲清醒那天,我去医院看了他。
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面色虚弱,只一双眼睛闪着微微的光。
「冉冉... ...」
脖子上绑着绷带,嗓音沙哑干涩,看来是伤到了声带。
我把果篮跟一束向日葵放在矮柜上。
在陆知洲希冀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谢谢你救了我。」
「冉冉你是原谅我了吗?」
我摇头,实话实说:
「我向来拧得清,我只是感恩你从沈眠手下保护了我,但之前的事依旧不能一笔勾销。」
陆知洲撑着床面,似乎想支起身子。
可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慢慢躺了下去。
见我不像是在说慌,他有些急:
「我拿性命救你,为了你重伤,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真心?」
「就当是偿还恩情,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皱起眉头,拒绝他的道德绑架:
「可是陆知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桃花债,我根本不用遭遇这些?」
陆知洲本就苍白的脸变得越发灰败。
喉结滚了滚,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只是深深地望着我,缠着嗓音问:
「冉冉,我们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我摸了摸肚子,没说话。
陆知洲却已知晓我的意思。
阖上眼皮,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
可能是慕斯越照顾的好。
整个孕期我都没有出现严重的孕反。
生产那天,顺产下一个小公主。
坐月子期间,慕斯越每天亲自下厨煲鸡汤,陪我做瑜伽,接手宝宝一切照顾事宜。
朝夕相处一年后,我发现自己跟慕斯越在生活、兴趣爱好跟情绪方面十分合拍。
慕斯越很顾家,工作完就回来陪我跟宝宝,根本不会在外玩暧昧。
偶尔有异性聚餐,他也会带我一起,给足了安全感。
女儿一岁生日时,我跟慕斯越领了证。
他在海边给了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陆知洲人没来,但派助理包了一个非常厚的红包。
还写了一封信。
我看了一眼,全篇幅都在忏悔,就只在末尾写了一句「祝你幸福」。
我把信扔进了垃圾桶。
摆脱泥泞,我当然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