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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回首

发表时间: 2024-11-02
我被祁明月踩在脚底十余年,却在宋国使者来迎公主去和亲的时候,陛下将我高高捧起:[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虞国的裕和公主,是朕最疼爱的长女。]我欣喜的踏上了那条和亲路,以为自此便不用再受人欺辱。

却不想,那原是一条不归路。

1.今日睁开眼,看着这久违的宫殿,意识逐渐清醒。

我回到了我十七岁那年,而今天是我被皇上收为义女,赐国姓,更名为祁瑜,封裕和公主的日子。

册封典礼刚结束,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眉间还仔细的点了梨花花钿,头上带着的是今早刚送来的那套纯金头面,一身大红色芍药暗纹宫装,端庄典雅。

[小贱人,别以为你被封了公主就能与本宫平起平坐。]门口的下人被屏退,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人是谁。

[公主殿下。]我起身,穿着繁琐的宫装朝她行礼,身上的环佩随着动作的起伏叮当作响。

那人快步走到我跟前,伸出手一巴掌就要落下。

我瞬时握住了她的手一把挥开,[殿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我还要靠着这脸,替公主出嫁呢。]我挑挑眉,朝她笑起来。

落在她眼里,这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是啊,我就是要激怒她。

这副面孔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回忆如泉涌,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日日夜夜。

祁明月是虞国最尊贵的公主,是陛下心中白月光先皇后唯一留下的女儿,是被捧在手心的月亮。

而我,是她从一众宫女中挑选出来的,说好听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难听点,我不过是她的一条狗。

可如今,纵然是一条狗,我也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上一世不谙世事,以为这位主子是个好人,跟了她以后至少衣食无忧,可之后才发现,这位人前俏皮可爱的公主殿下,私下阴鸷的很,动辄打骂下人。

连年战乱之下,百姓民不聊生。

为了修养民生,宋国使者出访我国,希望和亲以维系两国和平。

他们带来了自己的公主,也希望我国皇帝将他的公主嫁去宋国。

皇帝舍不得,便把注意打到了经常跟在公主身边的我的身上。

我以为我替她去和亲,她会对我好一点,我以为和亲之后,我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可全是奢望罢了。

我成了和亲的裕和公主,可那宋国,确实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宋国的老皇帝年纪大了,虽不能人道,但性情暴虐,向来以折磨人为乐。

我几次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但因为我的身份,他们不敢让我轻易死了,又让太医用上好的药材吊着我的命。

[呸,贱人,你还敢躲!]祁明月甩开我的手,抽出腰间的鞭子又要抽向我。

看,就是这条鞭子,见证了眼前这个好看的小姑娘化身恶魔的无数个夜晚。

看着她拿出鞭子的时候,我垂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恨意,往后退了一步,再抬头,眸中浮上一抹惧色,一如往常。

[殿下息怒。

我知错了。]我一边求饶,一边朝门外跑去。

今日我的册封礼结束后,陛下设宴在御花园款待宋国使者,原本也是叫我换下衣服过去的。

我一路哭喊着,求饶着,那些宫女太监不知道我这位新封的公主怎么惹恼了陛下的掌上明珠,但是却知道,我不过是个替嫁的水中月,又怎么能比得上那位天上仙。

没人敢拦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

她一向被陛下骄纵惯了。

一路跑到了御花园处,外面正有不少人守着,以防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外邦来使。

我知道很难进去,索性声音更大了些。

[殿下别打了!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些人手忙脚乱的去拦这位公主,生怕伤了她,所以略有些费劲。

而此时的我,如同一尾入水的鱼,从他们中间钻进了御花园。

见我跑了,这位公主也跟着进去,不过她没注意到那边的场合,依旧大声嚷嚷着要打死我。

我跌跌撞撞的,朝着宴会方向跑去。

[住手!]抬头时看见的,正是一脸怒容的皇帝陛下。

忍住眼中欲落的泪,我戚戚然的跪下行礼。

[裕和!

你们这是做什么!]即使这副模样,他质问的,也是我。

[回陛…回父皇,是,是奴婢,不是,是儿臣惹恼了明月……]我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语气带着颤抖,整个人磕在地上。

[父皇!

这个小贱人……]祁明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三两步跑到皇上跟前,丝毫没把宋国的使者放在眼里。

[明月!] 陛下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儿,怒斥道,[裕和是你长姐,你的教养呢!]被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责怪,祁明月一下子委屈起来,长这么大,父皇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这两日因为这个小贱人却一而再的呵斥自己。

祁明月气急,却在抬头时看见父皇在对自己使眼色,这才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宋国使团,[儿臣知错,冲撞了父皇和使者。]她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却丝毫没有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皇上也只是挥挥手让她回去,禁足一月。

可我知道,祁明月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月啊,那些宋国使者也差不多就要离开了。

我垂着脑袋一直没说话。

待祁明月离开,陛下才让我起来,原是要我一同入席,但看我这凌乱的样子,心生厌烦,便让我也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但我也不在乎。

我的目的,只是位了让那些宋国人看看,真正受宠的公主是哪位。

皇上对宋国来人说,我啊,是他最珍贵的公主。

祁明月都没有的封号,只有我有,裕和裕和,裕民足国,和壁随珠。

宋国使者皱着眉看了这出闹剧,我分明才是最受宠的公主,却被自己的妹妹另指着骂,追着打。

这些人,跟人精似的,怎么会不明白呢?

临时受封的公主,被人随意打骂的公主,虽嘴上不说,可他们心里又如何不怀疑。

2.次日一早,看在宋国的份上,陛下为我准备的嫁妆一箱一箱抬入我的皓萸宫里来,往常只见过这流水一般的赏赐抬到隔壁的揽月殿去,如今轮到我,却还是为了这位公主殿下。

身边没有贴心好使的宫女,我便自己在宫门口站着,仔细的叮嘱他们小心些,别磕着碰着。

旁边就是祁明月的揽月殿,我想了想,打算去向这位曾经的主子请个安。

收拾了心思,眉梢间带上几分喜色,走到揽月殿前,同那门口守着的侍卫大哥好生道,[兴许不日便要离开,我来看看公主。]是啊,我与祁明月之间的情分,也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

我只道是来看看这位旧主,那侍卫看在我这位新封的公主的份上没多阻拦,只让我快些出来。

我施施然地进了殿里,今日穿着一身素色衣裙,但那是宋国前些日子送来的上好的料子,祁明月当时便撒着娇说想拿来做身衣服,只是陛下打算让我以和亲公主的名义出面,便将这料子给了我。

掩住心底的怨恨,我恭敬的朝她行礼。

可这会没有外人,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怨毒,大步上前,一鞭子重重的落在我的右臂上。

挺疼的,可是比起前世我所遭受的那些,这似乎又不值一提。

[殿下何必动怒,我又还能伴在公主左右多久呢?]轻轻叹了口气,我抬眸看向这位公主。

随即又笑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如今要和亲的是我,被你的好父皇钦点为裕和公主的我。

再过不久,公主以后怕是也打不着我了。][贱人!]我不避不闪,任由她又一鞭子落在我的身上。

[你得意什么?

你以为你离开本公主这里,是去过什么享福日子?

宋国那老皇帝可不是什么好的,兴许比我还过分。] 她冷笑一声,走上前来掐住我的脸。

[瞧瞧,这张小脸儿……]我抬手挪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可他又能活多久呢?

等他死了,凭我如今的身份,只要虞国无恙,我也该是一朝太后。

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公主这脾气,不知陛下又当如何。]说罢,我直接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散。

只是气她罢了,宋国那生不如死的日子,确实还比不上跟在这位公主身边的时候。

[父皇自有打算!

本公主的事,岂轮得到你个贱婢在这里大发厥词!]听着她气的跳脚的声音,我心下又痛快几分。

才回到皓萸宫,便有太监过来说,宋国公主差人来邀我过去一叙。

白初?

她找我叙什么?

来不及细想,我客客气气的同小太监道了谢,便跟着一道去了。

[公主殿下来了!]我才一踏进她所在的千璟宫,她便立刻迎了出来。

[殿下万福。]我朝她行了个平辈礼,前世离开虞国后,鲜少听闻这里的事,只隐隐记得这位公主嫁入了二皇子府上,至于后来如何,不记得了。

她过来扶我,触及手臂上方才的鞭伤,我没忍住缩回了手。

祁明月下手狠了,只是方才来的匆忙,还没上药。

看我这副模样,顺着手臂看下去,白初看见了袖子上隐约透出来的血迹。

我往下拽了拽衣袖,抬眸笑着看向她,[不知殿下叫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见我不欲多说,她也知趣的错开了话题。

[叫殿下才是见外了,如今你我都还没嫁,左右年纪相仿,唤我一声阿初就是了。][我叫祁瑜,那阿初也该叫我名字才是。]她挽着我往屋里走,亲亲热热的模样好似我与她当真是亲姐妹一般。

[那我便唤你阿瑜。

我初来乍到,还不知这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有什么喜好。

阿瑜可否同我讲讲?]白初拉着我坐下,笑吟吟的看着我。

果然啊,拿皇子做幌子,却不过是想打听祁明月的事吧。

[明月的性子冲动了些,但是本性不坏。]我想了想,先从这位唯一的公主讲起。

说话间,手故作不经意的覆上伤处,但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抿,眼神躲闪却不看她。

[我与明月自幼一起长大,平素我与她关系当属最好……]我挑着几件事讲了讲,明面上又与她讨论着虞国的风土人情和这后宫趣事,但言语之间,我将祁明月的受宠程度展现的明明白白。

[昨日的事……昨日的事不过是姐妹简单打打闹闹罢了,让你和使臣大人们见笑了。

阿初你别太放在心上,父皇对我和明月都是极好的。]成分真假参半。

说罢我才又抬头看向她,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

[自然不会的,阿瑜不用与我见外。

我在宋国的时候,兄弟众多,但姊妹却少,亲近的更无。

我昨日见了你便心生亲切。]她看着我略有些发红的眼眶,心下了然,但见我不愿多说,又扯开了话题,同我讲了宋国的事。

只是我安静听着,听着那些熟人的名字,却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阿瑜,你的手怎么这般凉?]她说到兴起,又拉起我的手来。

[啊,今日穿的少了些。

虞国四季分明,不比宋国常年温暖。

天色渐晚的时候会有几份凉意。

待空下来阿初也得多备些厚衣服。]看了看没关的窗子,我如是道。

说着我便抽出了手,此刻也无心再与她周旋,便托辞回去换身衣服,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门关上,先前的伪装全部卸下。

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却久久盘旋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白珩。

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