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颖许知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岁岁不再见全局》,由网络作家“俊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网时发现了老公发的关于你见过最极致的暗恋是什么的高赞回答。问答发表于三年前,那时我们还没结婚。许知州还暗恋着他的宝贝学姐。在这篇回答里,他说:我喜欢的女人,一定不舍得让她的手因为锅碗瓢盆变得粗糙,不会让她的脸被油烟熏到蜡黄衰老,爱是常觉亏欠,我要她做我的公主,而不是为柴米油盐发愁的黄脸婆。我呆坐了一下午,从午后阳光到日暮西山,我努力回想着,这三年来,我在做什么。一日三餐,伺候公婆,照顾老公和孩子,最后变成了他口中的‘黄脸婆’。1在文章里面,许知州分享了自己跟初恋的很多小细节。她喜欢骑行,有次车子丢了,我被小偷打到骨折,帮她找了回来。她喜欢喝石榴汁,我老家那边盛产石榴,有次榨了两大瓶,背了两千里送给她。她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例假都会...
《岁岁不再见全局》精彩片段
上网时发现了老公发的关于你见过最极致的暗恋是什么的高赞回答。
问答发表于三年前,那时我们还没结婚。
许知州还暗恋着他的宝贝学姐。
在这篇回答里,他说:我喜欢的女人,一定不舍得让她的手因为锅碗瓢盆变得粗糙,不会让她的脸被油烟熏到蜡黄衰老,爱是常觉亏欠,我要她做我的公主,而不是为柴米油盐发愁的黄脸婆。
我呆坐了一下午,从午后阳光到日暮西山,我努力回想着,这三年来,我在做什么。
一日三餐,伺候公婆,照顾老公和孩子,最后变成了他口中的‘黄脸婆’。
1在文章里面,许知州分享了自己跟初恋的很多小细节。
她喜欢骑行,有次车子丢了,我被小偷打到骨折,帮她找了回来。
她喜欢喝石榴汁,我老家那边盛产石榴,有次榨了两大瓶,背了两千里送给她。
她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例假都会不舒服,有次我半夜跑了三条街给她买姜糖暖宝宝。
……这篇回答,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
大家纷纷追问他跟初恋目前的结果如何,许知州偶尔会回复他们的消息——很遗憾,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但能看到她幸福,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他始终都没有提过我的存在。
我坐在电脑前,滚动着鼠标,翻看着他记录的点点滴滴。
两人从年少慕艾的青涩暗恋,到成年后各奔东西的现实与无奈,跃然于上。
无数人惋惜着他们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
可我的胸腔中却燃烧着一团烈火,烧得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这时,我接到许知州的电话——覃沁来咱们这边出差,晚上要来家里吃饭,你提前准备好。
不等我开口,他又及时地嘱咐了一声:记住,她对花椒过敏,不喜欢姜蒜的味道,可以多买点牛肉和樱桃,上次老家寄来的石榴还有吧?
选几个新鲜的榨汁吧。
我呆呆地听着他一条条的吩咐。
许知州从来不记得我的喜好,哪怕我无数次跟他说起过自己不爱吃饺子。
每次痛经难受不能做饭的时候,我让他从外面买点回来,他都无一例外地带饺子回来。
因为楼下就是饺子馆,他买起来也方便。
他不会管我喜不喜欢,只会皱着眉头——来个例假而已,有这么痛吗?
你都多大了,当妈的人了,还这么矫情。
我的眼中涌现出热泪,越看越觉得心酸。
我这一辈子,怎么就这样了?
2许知州带覃沁回来的时候,我刚把孩子送回娘家。
见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饭菜的烟火味。
他皱起眉头:你怎么搞的?
不是跟你说今天家里来客人,要提前做饭吗?
他看向我的身后,又问了句:孩子呢?
不是早就放学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跟覃沁的身上。
许知州目前在银行上班,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覃沁则穿着修身的毛呢大衣,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副高高在上女强人的模样。
他们俩仿佛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覃沁是许知州的高中同学,比他高了一届,算是许知州的学姐。
所以当覃沁上大学时,他在备战高考。
当他好不容易追着覃沁的脚步考上大学,鼓起勇气想追求覃沁时。
覃沁已经挽着男友的手,向他介绍自己的新恋情了。
在覃沁那里,他永远晚了一步。
我故意反问了一句:你不是顺路吗?
不能接一下孩子?
许知州一下子无语起来:孙颖,咱们说好了,分工协作的。
我跟许知州结婚后,他说自己的事业需要支持,而孩子也需要照顾。
所以,让我回归家庭做了主妇。
从那开始,许知州便有了理由。
照顾他,照顾孩子,甚至伺候公婆和小姑子,那些衣食住行杂七杂八的事全摊给了我。
每次他下班回家,我想跟他找话题,谈谈家里的事。
他都不耐烦地打断:别跟我说这个,这是你的事。
每次他有工作去应酬,我多问一句,他就不高兴。
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
你又不懂!
在他心里,我只是被安置在家里的NPC,每天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连轴转。
我突然又想起他在问答里写的那句话。
对于心爱的女人,不会让她的手因为锅碗瓢盆变得粗糙,不会让她的脸被油烟熏到蜡黄。
原来爱与不爱的差别,就是这么明显。
3许知州不打算理我。
他将公文包放回客厅,随口说了句:算了,我跟学姐出去吃。
你把孩子接回来送去岳父岳母那儿吧,顺便把客房收拾出来,学姐今天要在家里住,小孩子晚上闹腾,会打扰学姐休息,对了,床单被罩要换成纯棉的。
学姐她对别的布料过敏,会不舒服的。
覃沁经常来这里出差,我们家仿佛是她定时打卡的驿站。
每次她来了,我都要事无巨细地伺候着。
覃沁比较挑,不吃姜蒜,对花椒过敏,不喝大桶纯净水,只喝进口的外国货。
甚至连煮饭用的米都得规定的清清楚楚。
他们俩收拾东西出门,临走前,覃沁还丢给我几个包装袋——这是我在路上换下来的衣服,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
每种衣服的材质不同,清洗方式也不同,以前教过你了,你还记得吧?
见我不接,她又对着我露出淡淡的笑容。
能尽快吗?
我明天有场会议,这些衣服明天就得要。
我心底蓦然生出了几分仓皇与悲凉。
我跟许知州是同学,我也曾穿着职业装有过自己的事业。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他们的保姆?
我终于收拾好心情,对她轻轻一笑说——我老公说了,他喜欢的女人,一定不舍得让她的手因为锅碗瓢盆变得粗糙,不会让她的脸被油烟熏到蜡黄衰老,爱是常觉亏欠,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倾尽一切地对她好。
覃沁当然听不懂,还疑惑反问:什么?
可许知州却心知肚明,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
他扭头对覃沁说:学姐,你今晚住酒店吧,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覃沁看了我一眼,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许知州送她到门口,转身关上门的一刹那。
他发作起来:孙颖,我跟你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你居然偷看我的电脑!
从前我也觉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所以,哪怕他每天下班回家,对我懒得说一句话,要么站在阳台上打几个小时的电话,要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我进去打扰他,我也依然尊重他,体谅他。
可如今,对着许知州眸中的愠色和质问,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段婚姻,真的好没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许知州,我们离婚吧。
4许知州蓦然愣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他匪夷所思,甚至怒极反笑:孙颖,你没事吧?
是,我承认,那段问答是我写的,但你不看日期的吗?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咱们还没结婚呢!
谁年轻的时候没点故事啊?
你居然因为这个跟我闹离婚?
许知州错了。
我不是因为吃醋那段问答才要跟他闹离婚的,那顶多算是个导火索。
真正压垮我和我们婚姻的,是这三年来,他对我的态度。
人有对比,才会有差距,正是因为看到了他对覃沁的用心,才让我明白自己不是被爱的。
许知州又说:都结婚这么久了,连孩子都有了,你跟我玩什么恋爱偶像剧呢?
真当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需要被男友宠着哄着的小仙女呢?
你认清点现实好吗?
都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些儿女情长,不怕被人笑话吗?
等他发作完了,我才深沉地开口:许知州,你想跟我谈现在,那好,我跟你谈现在。
我刚怀彤彤的那段时间,孕反严重,想吃口酸的,让你帮我捎点山楂都不肯,可你永远记得,每年老家那边石榴成熟的时候,给覃沁选最好的,千里迢迢给她寄过去。
有次彤彤生病发烧,下了暴雨,我让你开车回来送我们去医院,你不肯,为什么呢?
因为覃沁来这边出差,你在机场等着接她,宁可让我抱着孩子淋雨去叫出租车。
我顿了顿,又问:我每天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照顾你,照顾孩子,伺候公婆一家子。
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娶的人是覃沁,会这样对她吗?
许知州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5我跟许知州陷入了冷战。
那晚他没有出去找覃沁,而是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面。
过了好半天,他肚子饿了,笨手笨脚地去厨房煮饭,不多时便传来碗碟被砸碎的声音。
他端出来一坨煮糊的面,最终倒进了垃圾桶里。
覃沁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他都没有接。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听他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见我出来,他欲言又止,动了动唇:我的袜子找不到了,还有那条蓝色的领带。
我将东西找给他,许知州埋头穿戴好。
临走前,他顿步在玄关的位置,哑声开口:对不起,老婆,我以前确实喜欢覃沁。
他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但你相信我,我没想跟你离婚的。
我叹了口气:何必呢?
我对这段婚姻已经死心了。
就当是放过我,我想做回我自己,不想在这个家里蹉跎一辈子。
许知州身形一震,蓦地悲哀一笑:好。
6我跟许知州签字离了婚。
亲戚朋友得知此事,全都一片哗然。
毕竟我跟许知州的婚姻和生活,在他们看来还算是美满和幸福的。
公婆调高了声音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儿子干银行的,还是个小领导。
你整天在家带孩子,连个工作都没有,我儿子没嫌你就不错了,你跟我儿子离婚?
许知州的父亲有心脏病,母亲有高血压。
我每个月都要带二老去医院做体检,有关他们的病情乃至用药,我比他们自己都清楚。
但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靠他们儿子养的闲人。
许知州的妹妹正在读大学。
当初她高考那会儿,整天说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好,不够营养。
我便每天做好了饭菜装进保温壶给她送去学校里。
她上大学后突发阑尾炎,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哭着说肚子疼。
我骑着小电驴迎着风雪把她送进医院里。
可现在,对于我跟她哥的离婚,她说:嫂子,我能明白,你作为女人需要尊严和体谅,但有句话说得好,尊严是靠自己挣来的,不是按闹分配逼着人硬给的。
人家覃沁姐确实比你优秀啊,我哥喜欢她又不是什么错。
连我父母也十分不理解:你想啥呢?
现在的日子不愁吃不愁喝,每天在家照顾孩子就行了,离了婚,你靠什么养活自己?
都闲下来三年了,现在想找工作,还有谁要你?
我对着妈妈的身影,幽幽地问——妈,我才三年,你在家当了不下三十年的主妇,你扪心自问,你幸福吗?
7我妈张了张口,不再说话了。
我吸了下鼻子,又说:我爸还算好的,对你知冷知热的,还能搭把手帮帮你。
可我不一样,你以前说,婚姻就像个‘人’字,要靠两个人互相支撑才能搭得起来,我只有我自己,要花多大的劲儿才能把这个‘人’字立起来?
以后也要这样下去吗?
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的,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最终,父母叹了口气:你的事儿,你自己决定吧。
许知州搬出了那个家,把房子留给了我和孩子。
曾经,我也在银行工作过。
虽然远离职场三年,但好在年龄还没过,以前学到的东西也没丢。
我最终考上了一所县城的小银行。
虽然还只是普通的柜员,但不向上伸手要钱的日子就是过得踏实。
我拍了张自己穿着银行制服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许知州还在底下点赞评论:恭喜。
他时常会给我发微信,要么问水电煤气那些怎么缴费,要么问他爸妈的病例单子和药片该怎么吃,有时他会拍照自己煮的粥饭和面条,他连西装该送去哪里干洗熨帖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在有意挽回我,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因此,我一句也没有回复。
有天下班时,银行门口堵了个不速之客。
覃沁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容,对我问:可以谈谈吗?
8覃沁是来劝和我跟许知州的。
她依旧高调优雅地坐在我的对面,品尝着她最喜欢的咖啡。
你跟知州的事情,我听说了。
很抱歉,让你对我和知州的关系有了误会。
我想起,之前我跟许知州结婚的时候,覃沁还来过呢。
在婚礼上,她摆出学姐的架势对许知州说:小伙子,结了婚,就是一家之主了,以后好好打拼,照顾家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也是我这个学姐唯一对你的劝告。
可婚礼散场时,她就让许知州抛下我,开车三个小时送她去酒店。
她翘起了腿,娓娓开口:其实你大可不必因为我和知州的事计较。
是,知州以前是喜欢我,但我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
谁年少时没有过一段初恋呢?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还不止一次地劝说过他,让他对你好点儿,别因为我耽误你们的婚姻和家庭,你们闹成这样,我也没办法。
覃沁裹着披肩,胸口扣着的那枚钻石胸针,我看着很眼熟。
仔细想一想,以前在许知州的车子上见到过。
当时我以为是送给我的,还白白期待了好久。
之后见他长久没有动作,我便以为是送给客户的礼物。
没想到,还是落到覃沁这里了啊。
我突然开口:覃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覃沁怔了一下,恼怒起来:什么?
我幽幽地说:你是嘴上拒绝了许知州的追求,可身体却很实诚呢!
他抛下我跟孩子去接你的时候,你可从来都没拒绝过啊,你每次来这边出差,他一次次地让你住家里,让我当牛做马伺候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过一次啊。
现在跑来装好人,是想让我明白你一个外人的分量么?
覃沁的脸色骤变,甚至开始扭曲起来。
我对着她轻笑讽刺道: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你这连吃带拿的,还演上了。
人家正儿八经当小三的,都比你光明磊落呢!
9这场交锋之后,覃沁果然哭哭啼啼地去给许知州打电话了。
要是放在以前,许知州早就将我骂得狗血淋头,逼着我给覃沁道歉了。
可现在,他只能隐忍地说:你误会了,学姐也是为了我们好。
学姐她是很好的人,做什么都很有分寸,对所有人都好,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我的错,跟学姐没有关系,你可以怪我恨我,但不要牵连到学姐,我不希望伤及无辜的人。
在那篇问答里,许知州也曾提起过自己跟覃沁的初识。
高中时,他们学校组织文艺汇演。
覃沁则是活动的负责人。
她对许知州委以重任,让许知州负责撰写重要的发言稿子,哪怕许知州写的不好,她也会非常好脾气地夸赞许知州,一遍遍地提供修改意见,帮许知州完成了定稿。
她会帮成绩好的同学申请奖学金,会帮家境不好的同学申请补助。
可撰写发言稿子,原本是她这个活动负责人该做的。
成绩好的同学原本就能申请到奖学金,家境不好的同学也本来就有申请补助的资格。
她却能用三言两语,却让所有人对自己感恩戴德。
连让人觉得她对人好的分寸,都拿捏得刚刚好。
我原本想怼回去,但仔细想想,实在没那个必要。
毕竟已经离婚了,只要许知州和覃沁不再来恶心我,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此,我幽幽地回复说:初恋很好,怪不得你喜欢。
许知州那边哑口无言,他大概想向我解释,但现在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我把许知州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工作稳定后,我将女儿接了回来,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日子幸福又充实。
我给女儿买了一只猫,女儿可高兴了。
以前家里也养过一只,但覃沁来了,在她高贵的衣服上粘上了几根猫毛。
于是第二天,未经我们同意,许知州就把猫送给了同事饲养。
我买了点土,在露台上种上了花,女儿晃晃悠悠的身影拎着小水桶,帮我挖土浇水,变成了小花猫,对着长势喜人绿油油的植物,女儿的小脸蛋上也写满了期待。
以前,我在家里养了不少花,可覃沁的皮肤上不知是起了疹子还是被虫子咬了。
许知州可着急了,覃沁便无奈地轻笑了声:可能是花粉过敏吧。
然后,我的花就都没了。
现在,我这边岁月静好了,可许知州那边的麻烦却来了。
010我离婚出走以后,许家跟覃沁之间的来往又亲密了许多。
许妈三天两头地把覃沁请回到家里,什么牛肉酱腌菜竹笋送了一堆。
许爸以前也是干银行的,虽然早就退休了,但积累下不少的人脉。
覃沁在工作上遇到些麻烦,许爸二话不说帮她找关系拉人脉摆平了。
有好几次,我撞见许知州的妹妹拉着覃沁逛街,见到我时,小丫头还亲密地挽着覃沁的胳膊,阴阳怪气地问着:覃沁姐,现在我哥也离婚了,你俩要不凑一对?
可家里的活总要有人干,而覃沁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是个外人。
许爸半夜心脏病发作,偏偏许知州去外地出差了。
许妈都快吓哭了,只能给覃沁打电话。
但覃沁回复:不好意思,伯母,我正应酬客户呢!
走不开,要不给你打个120?
许爸经过抢救,有惊无险,但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覃沁只去看过他一次,还是有事求他帮忙才露面的。
小姑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哭着给覃沁打电话。
覃沁表示: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找你哥,我一个外人不好插话。
后来,许妈还心碎地发现,她精心给覃沁做的那些肉酱腌菜,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覃沁对此解释说:不好意思,伯母,我对吃食比较挑。
这类肉酱腌菜是从来不吃的,您包给我的粽子,用的米也不是我常用的牌子。
以前他们对于覃沁,如雾里看花般,怎么看怎么好。
可现在,真近距离相处过了,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
听说公婆给许知州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再跟覃沁来往。
我跟许知州离婚后,也带走了孩子。
公婆整天哭得眼睛都快瞎了,逼着许知州来找我,想见孩子一面。
那家人鸡飞狗跳闹了许久,我故作不知情,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料这天正上班时,银行督察组的领导来找我。
您的丈夫许知州违约批准了一笔借款,请问您知道其中的细节么?
011许知州曾动用职权,违约批准了一笔五千万的贷款。
因许知州那边含糊其辞,为了追查贷款的去向和来龙去脉,他们才找上了我。
我平静地表示:我跟许知州已经离婚了。
他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也与我无关。
最终,许知州不得不交代钱款的去向。
那笔钱,被他几经辗转借给覃沁了。
覃沁所在的公司需要周转,只是暂时的借贷,很快就会补上的。
我承认,这笔钱确实不合规定,但我会尽快跟对方公司沟通,追回这笔钱的。
可等许知州跟覃沁所在的公司联系,并对上线以后,对方的回应却让他彻底傻眼了。
那笔钱,压根不是他们借的。
而是覃沁以公司的名义,欺骗了许知州,为私人贷款。
银行给许知州施压,让他追回这笔钱,不然就报警处理,他将面临坐牢的困境。
无奈之下,许知州找上了覃沁。
多方压力下,他就差给覃沁跪下了,好声好气地同她商量——覃沁,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相信你,才给你这笔钱的,现在银行让我追讨回来,不然就送我去坐牢,那笔钱,你已经用了很久了,应该还了吧?
然而,面对许知州的哀求,覃沁却扑哧笑了一声。
她幽幽地反问:你说借钱给我了?
谁能证明啊?
012覃沁当初是用自己姑妈的名义贷的款。
她骗许知州说是公司急用,但公司的公章和资金链出了点问题,现在为了周转,只能暂时以这种方式暂借,还承诺用不到三个月就会归还,不会被人查出端倪的。
不仅如此,她抵押的所谓姑妈家的豪宅也是假的。
他们压根就没有贷款五千万的资质,却骗许知州伪造资料蒙混过关了。
现在,面对追讨,覃沁理直气壮地说:那是我姑妈借的钱,不能找我吧?
许知州急了:好,就算你姑妈借的,你姑妈人呢?
我找她要总行了吧?
覃沁幽幽地说:不好意思,我姑妈三个月前就去世了。
她生前的借款存款我都不太清楚,要不你看她名下有没有留遗产?
听她这么说,许知州彻底傻了。
他冲向覃沁:我明明就是借给你了,经你姑妈的手,你怎么不承认呢?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至于那个大坑害我吧?
覃沁依旧端着精致优雅的架子,无辜地表示:我确实没从你手里借钱,谁跟你借的,你找谁去,不然就拿出证据,不能因为你工作上的倏忽,就推到我的头上吧?
因覃沁死活不肯承认,许知州陷入了绝境。
他几经辗转打听钱款的去向,终于有了些眉目。
那些钱,居然流向了覃沁的前夫!
看到这里,许知州完全傻了,他给覃沁办贷款的时候,覃沁已经跟前夫离婚了。
为什么覃沁还会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前夫?
答案不言而喻。
他只能去找覃沁的前夫要钱。
然而对方像傻子似的看着他:不是吧,哥们儿?
你把钱借给覃沁的姑妈了,那就找她姑妈要去啊!
我一个前夫,婚都离了,你当舔狗没舔成,关我什么事儿啊?
当许知州将覃沁的转款记录甩出来当证据时。
对方又摆出赖账的架势说:是,那笔钱是覃沁给我的,我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
就当是她对我余情未了,给我的生活费,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013到了那个时候,许知州才知道,原来覃沁跟她老公是假离婚。
什么感情不和,以后离婚做独立女性都是假的。
她跟老公真正离婚的原因是,她老公经商失败破产了。
为了转移财产,只能假离婚。
两口子左口袋进右口袋出,坑了不少人,许知州只是冤大头之一而已。
那段时间,许知州都快疯了。
找覃沁要钱,覃沁不理他,而银行规定的追款期限也快到了。
那天是周末,许知州突然来找我和孩子。
门外,他拎着一些玩具和水果,呆呆地望着我:老婆……从前他是银行高管,整天西装革履,风光无限。
可现在,五千万的亏空,不是我们这种家庭说补就补得上的。
他随时都面临着做阶下囚的风险,眼底青黑,胡子拉碴的,头发也白了许多。
我木然地望着他,问:有事吗?
许知州眼睛湿润通红,又将目光落在我们的女儿彤彤身上。
他涩然开口说:虽然离婚了,但我到底是彤彤的父亲,我想……他想带彤彤出去玩,我不放心,也跟着了。
这是许知州第一次带孩子去游乐场,以前他即便是休息时间,也不管不问孩子的。
我偶尔喊他陪孩子去游乐场玩,他还不耐烦——带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职责,你不会陪她去?
可现在,他耐心地陪孩子玩弹珠,玩投球,坐海盗船的时候,紧紧握着孩子的手。
从海盗船上下来,许知州的眼睛都红了。
他抚摸着彤彤的头,问:彤彤,喜不喜欢爸爸陪你玩?
彤彤怯生生地望着他,最终竟摇了摇头。
女儿奶声奶气地嗫喏说:爸爸不喜欢彤彤……许知州的心都快碎了,蹲下来抱住女儿: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彤彤呢?
你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爸爸现在恨不能把命都给你……送我们回家后,许知州交给我一份文件。
之前我们离婚,财产分配那些,许知州都没有意见。
但关于孩子的抚养权,他死活不让。
可现在,他居然主动把女儿的抚养权让给我了。
他面容苍白,苦涩地笑了一下:趁孩子现在还小,给她全新的生活吧。
不要让任何人,也不要让她自己知道,有我这样的爸爸……014许知州杀人了。
全过程的视频被上传到网上,一下子引发哗然震动。
放弃女儿抚养权的第二天,他就带着人去找覃沁和她前夫要钱。
覃沁当然不会给,还小鸟依人地趴在前夫的怀抱里说:就算我承认了,又能怎么样?
钱我花完了,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有种的话,就来拿吧。
前夫哥在酒吧包厢里一掷千金,还指着许知州的身影挑衅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我老婆的著名舔狗。
哦,对了,他之前在网上向我老婆表白,可出名了,啧啧,我都感动了……不同于过往的声嘶力竭,这次的许知州反应尤其平静。
他问覃沁:你是为了钱才跟我保持联系的?
他之前说覃沁人好,对所有人都好,可最近追查覃沁的事,让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自从毕业后,跟覃沁来往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哪怕在生意和钱财上对她有一点利益帮助的人,她都会费心维持着。
相反,那些家境不好,混得不好的同学,即便找上门来求她帮忙,她也不会给个眼神。
覃沁之所以会理他,不是因为跟他关系好,而是因为他还有用。
覃沁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成年人的圈子,不就是这样的吗?
许知州憋着眼泪呵了一声,又问:所以,你到底不肯承认那笔钱被你拿去了是吧?
覃沁幽幽地挑起笑容:你借给谁,就找谁要去。
我姑妈已经死了,你要不……去阴曹地府找她问去?
下一刻,许知州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着覃沁刺去。
一阵混乱的尖叫声中,覃沁两口子被他砍了几十刀,包厢的地板都被染红了。
许知州被抓,而覃沁的罪行也终于暴露出来。
015他们仨的案子引起全国关注。
警察也根据覃沁夫妇的线索追查下去,发现不少内幕。
覃沁老公破产后,夫妻俩就利用之前的人脉关系各种诈骗和非法集资,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患有老年痴呆的姑妈疯狂敛财,在事成后,将患有哮喘病的姑妈害死了。
覃沁和她老公出事后,警察迅速清点他们名下的财产。
哪怕宣告破产后的他们,也依然过着豪车豪宅,名牌奢侈品不断。
有媒体纷纷报道此事,使用的标题还是——某银行职员出轨遭情妇仙人跳,违规贷款五千万怒而杀人。
还有好事吃瓜的网友按照许知州和覃沁生前的交往细节,顺藤摸瓜找出他那篇问答。
纷纷在底下打卡谩骂——狗男女!
恶心死了!
别侮辱纯爱这个词了!
爱的时候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反目的时候刀刀夺你性命,太戏剧了!
这哥们儿纯属自己感动自己啊,这女的一看就是高段位绿茶,拿他养鱼呢!
许知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唯一的心愿,就是见我最后一面。
看守所里,隔着一道玻璃墙,他面容苍白,喃喃地对我说——曾经我以为,最令我心动的人是覃沁,我把最深沉的爱给了她,就再也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我以为我跟你恋爱结婚,只是被现实所迫,不得已做出的妥协而已。
可自从离婚后,我时常梦到我们的过去,发呆的时候,仿佛能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声音,就好像你从未离开一样,到了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喜欢过你的……我默然不语,对他所谓深情款款的表白,也没有任何反应。
许知州又说:是我太懦弱,爱一个人太辛苦,所以宁可不愿再面对。
现在我最后悔莫及的事,就是曾经伤害了你。
他说自己没脸乞求我的原谅,只希望能向我说清楚心里的想法。
不然,他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许知州被判了死刑,等待他的,是以生命为代价而做的忏悔和醒悟。
他死的那天,我接到上面的调任,要去南方的城市任职。
带着女儿登上火车,我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女儿还小,不知道自己没了父亲,还新奇地指着车道边的油菜花:妈妈,花花……我回过神来,对着她可爱的笑脸淡淡一笑。
人生多荆棘,走自己的路,坚持不懈,再艰苦的环境中,也能开出美丽的花儿。
许知州的人生结束了,而我和女儿的人生又将扬帆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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