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呼声中,她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去拿垫子的人才刚到十米外,终究是晚了一步。
她痛得大哭,这次是真的撕心裂肺。
我们宿舍在三楼,她又被树枝挡了一下,命保住了,但看这样子不仅是骨折那么简单。
没人敢去碰她,只能等救护车来把她拉走。
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嘴里还嚷嚷着:“我家腿毛移植术绝无仅有,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看热闹的同学被逐一劝离现场,校长额头上全是汗。
他和辅导员问了一些我们平时在宿舍的情况,我们一五一十告诉他。
听完他也久久难以平息,纵使见多了世面,他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在移植腿毛这方面如此执着。
小蔚特意跑来跟我道歉,我跟她本来也没什么过节,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把自己的治疗方案分享给她,可她的情况比我严重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过了几天,宿舍来了两个人,说是王玲的亲戚,她们一家坐的坐牢,住院的住院,连收拾行李的人也没有。
她们用小锤子砸开了王玲那个上锁的柜子,里面全是脱毛用品和一些促进雄性激素分泌的东西。
帘子被拆掉,我们也终于见到了她床上的真面目。
没有什么黄金,全是假发片。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天生浓密的黑发,全靠假发片来装的。
每天睡那么晚,其实是在等我们睡着后才敢拆假发片,怕被我们发现。
我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也没想过会遇到一个这么极端执着的人。
我头皮已经恢复健康了,那些脱发的地方长出了很多绒毛。
我不再惧怕别人的眼光,全校都听说了我的遭遇,同情我,可怜我,唯独没有了嘲笑。
小蔚一直关注着王玲的消息,她跑来告诉我王玲伤到了脊椎,已经瘫痪且没有康复的希望。
她说得很激动,像是大仇得报。
我听着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些事情该翻篇了。
我的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