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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笙裴瑾知

萧梦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闻言,萧梦笙倏然回神,看向裴瑾知。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萧梦笙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裴瑾知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那天港口的风很大。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主角:萧梦笙裴瑾知   更新:2023-08-19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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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梦笙裴瑾知的其他类型小说《萧梦笙裴瑾知》,由网络作家“萧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言,萧梦笙倏然回神,看向裴瑾知。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萧梦笙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裴瑾知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那天港口的风很大。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萧梦笙裴瑾知》精彩片段

28岁的萧梦笙,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


死在了裴瑾知和江安悦订婚的这天。


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萧梦笙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再睁眼,萧梦笙以为会是阴曹地府,没想到却回到了裴家。


落地窗前,裴瑾知还穿着订婚宴上的那身西装,眉眼薄凉。


萧梦笙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碰到的那刻,却从裴瑾知的肩膀穿了过去。


震惊之中。


江安悦走了进来,她挽上裴瑾知的胳膊,嗓音轻柔:“瑾知,我们终于订婚了,我好开心,你呢?”


闻言,萧梦笙倏然回神,看向裴瑾知。


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


萧梦笙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裴瑾知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


那天港口的风很大。


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想出去游玩,一个人静心深造。”


之后,裴瑾知掐断了她和亲朋好友的所有联系。


以至于如今自己身死,都无人知晓。


萧梦笙低声自嘲:“裴瑾知,如果知道我死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完,她释然又妥协地转身想走。


可刚迈出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吸力,重新带回了裴瑾知身边。


任凭萧梦笙如何尝试,都无法离开他十步之外。


是执念吗?可她都已经放过自己了啊?


萧梦笙颓败苦笑:“裴瑾知,你要是能看到多好,这次真的不是我要缠着你。”


这时,江安悦突然开口:“对了,你和梦笙有联系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萧梦笙抬头看向裴瑾知。


裴瑾知皱起了眉:“提她干什么?”


他话里,充满了不悦和厌烦。


萧梦笙嘴里涩苦,她和裴瑾知,江安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江安悦无故出国,他们两个被迫分隔。


裴瑾知找不到原因,在得知自己的感情后,就都怪罪在她身上。


到如今,二十八年的感情,在裴瑾知心里,到底是一分不剩了。


她强忍着酸涩,凄凉一笑:“不是都说活人不跟死人计较,裴瑾知,你都和安悦订婚了,能不能别讨厌我了?”


江安悦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怎么了?以前我们三个关系不是很好吗?小时候我和梦笙还说,长大了要当彼此的伴娘呢。”


“伴娘换人吧,她不会回来。”裴瑾知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萧梦笙也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扯着,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江安悦又追了上来:“瑾知,刚刚爸妈让我来问你,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吗?不远的话,要开始准备了。”


裴瑾知颔首:“定在了一个月后,6月14号。”


闻言,萧梦笙猛地抬头看向裴瑾知,不敢置信。


江安悦也是一脸惊讶:“那天……不是梦笙的生日吗?”


像雷劈在身上一样,萧梦笙呆滞的看着裴瑾知。


他应该是忘记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残忍?


却听裴瑾知说:“嗯,特地选的。”


萧梦笙瞳孔一颤,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一抹无人听见的叹息,悠悠消逝与空气之中……


裴瑾知和江安悦的订婚在项市掀起了一股热潮。


第二天一早,裴瑾知就被大院儿里的朋友拉出去聚会。


车上,萧梦笙被迫坐在他旁边,望着窗外已经逐渐陌生的家乡。


这时,CBD玻璃楼梯上的投屏变成了裴瑾知和江安悦的订婚照。


“裴总,您和安小姐的订婚典礼真盛大,我女儿还说从没见过这么恩爱的情侣!”


听着司机的话,萧梦笙看向垂眸摆弄手机的裴瑾知,眼里尽是涩苦。


时间似乎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也包括十二年前那场轰动全市的生日庆贺。


那一年,为了给十六岁的萧梦笙庆生,裴瑾知一掷千金包下了项市所有的广告屏,祝她生日快乐。


也是那时,萧梦笙喜欢上了裴瑾知。


但现在,裴瑾知将这份殊荣给了江安悦,并延续一生。


萧梦笙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心口,垂下眸不再去看。


老天啊,你是惩罚我生前求而不得,死后也要这一缕孤魂断念妄想吗!


会所里。


裴瑾知靠在沙发里,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几杯酒过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气氛酣然。


直到其中一个人提起萧梦笙——


“说起来,萧梦笙真是没良心,当年接纳她进我们的圈子,还不是看在裴哥和安悦的面子上,她倒好,你们订婚连个面都不露!”


萧梦笙坐在离裴瑾知十步远的地方,


她四岁那年,父亲做生意亏钱,欠债五千万后选择了自杀,留给她和母亲一地鸡毛。


从那之后,她性子变得孤僻,是裴瑾知带着她融入这个圈子,后来又认识了江安悦……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她想,她应该会来参加。


“就是,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


“不提她,你们会死吗?”


裴瑾知骤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起身离席。


和其他人一样,萧梦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回裴家的车上,裴瑾知的助理打来电话:“裴总,原定出差去滨城的李总临时请了病假,说希望您能替他去一趟,将合作谈下来。”


滨城,是萧梦笙死去的城市。


一年前被裴瑾知赶去那儿不久,她就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她想,裴瑾知应该不会去吧?


都说恨屋及乌,他那么讨厌自己,估计也连带着讨厌那座城市。


却听裴瑾知说:“订机票吧。”


随后挂断电话,阖目养神。


三个小时后,裴瑾知到达了滨城机场。


萧梦笙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忍不住想,到了同一座城市,裴瑾知会去看自己吗?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又会怎么样?


然而,裴瑾知直接去了公司。


等签下合同,天已经黑了。


萧梦笙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裴瑾知将车停在了曾经安置她的房子外。


萧梦笙扭头看向裴瑾知,他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紧皱着眉。


——“萧小姐只在这里住了两天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这时,裴瑾知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电话那头裴父问:“听说你去了滨城?去见梦笙了?气消了就把人带回来,你萧阿姨很想她。”


裴瑾知凝望着窗外漆黑的房子,沉声回:“她走了。”


“去哪儿了?你让人找找,万一出什么事……”


裴瑾知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如果死了,再好不过。”



萧梦笙想过裴瑾知会有多讨厌自己,却没想过恨不得自己死。


她鼻间有些酸胀,自嘲一笑:“裴瑾知,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如愿了……”


回项市的飞机上,萧梦笙一直恹恹的。


下机时,是江安悦来接的。


她紧紧拥抱住裴瑾知,话语里是萧梦笙从来不敢有的责怪:“怎么去的那么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裴瑾知歉声道:“抱歉,没来得及,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跟你报备。”


江安悦粲然一笑:“不准食言喔!”


两人情深意浓,十指紧扣的上了回家的车。


萧梦笙看着这刺眼的画面,唇边溢出苦涩又嘲讽的笑。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裴瑾知亲近,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


萧梦笙记得,自己离裴瑾知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江安悦突然出国,杳无音讯。


裴瑾知喝得酩酊大醉,是萧梦笙去接的。


那一夜,下着很大很大的雨,萧梦笙留在裴瑾知的公寓照顾他。


深夜,暖灯,心上人……


她不可控制的凑上前,想要吻他。


却听他醉呓着喊:“安悦……”


这一声,如刀捅进心,痛的萧梦笙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也是那一次,萧梦笙知道了裴瑾知对江安悦的感情,也彻底打消了告白的心思。


车上,江安悦握着裴瑾知的手:“瑾知,你和梦笙真的没联系吗?我们就这么订婚了,她会不会生气啊,也不回我消息。”


裴瑾知面色不改:“没有。”


江安悦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裴瑾知没有接话。


萧梦笙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裴家别墅,裴父不在。


裴瑾知和江安悦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江安悦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裴瑾知:“瑾知,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裴瑾知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江安悦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萧梦笙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江安悦?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裴瑾知,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萧梦笙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江安悦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江安悦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裴瑾知怀里:“吓死我了!瑾知,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裴瑾知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萧梦笙和裴瑾知关系尚好时,裴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裴瑾知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萧梦笙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江安悦后,裴瑾知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裴瑾知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萧梦笙连忙拦在裴瑾知面前:“不行,裴瑾知,你不能这么做!”


裴瑾知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裴瑾知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萧梦笙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

裴瑾知下意识上前一步,可眼前那抹靓影,瞬间消失不见。


他眉心微蹙,冷喃了声:“真是疯了!”


漠然转身。


萧梦笙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


萧梦笙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远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让她魂归故里……


裴父回来的时候,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


裴瑾知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


裴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


裴瑾知淡淡回着:“昨晚吓到安悦,就都砍掉了。”


裴父微微拧眉:“那是梦笙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萧梦笙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


这时,裴父又开了口:“瑾知,梦笙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裴瑾知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萧梦笙心口,她怔怔望着裴瑾知,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裴瑾知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萧梦笙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裴瑾知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


但只要细细看,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


可现在,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


裴瑾知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


萧梦笙看向裴瑾知,不知何时,他已经睡了。


暖暖的阳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


萧梦笙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眼里满是涩苦:“裴瑾知,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


无人回应,萧梦笙却早知答案。


“裴瑾知,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时让我爱而不得,死后也要让我痛苦……”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她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无声呢喃:“要是一开始,不靠近就好了。”


这天之后,萧梦笙最大限度的远离裴瑾知。


她闭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裴瑾知刚用过早饭。


管家就进来通传:“少爷,萧夫人来了,想见您。”


萧梦笙猛然转头看向管家,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是母亲!


在裴瑾知的控制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裴瑾知皱了皱眉,还是让人进来了。


一年时间,却隔了生死。


萧梦笙看着鬓角斑白,身形佝偻的母亲,眼眶发热:“妈!”


她想要去拥抱,却在母亲的动作下,僵在了原地。


萧母‘扑通’一声跪在了裴瑾知面前:“瑾知,你爸说是你把梦笙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萧梦笙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裴瑾知,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


裴瑾知只是冷漠拒绝:“不行。”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萧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梦笙,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这话一出,萧梦笙就见裴瑾知沉下了脸。


“梦里告别?真是无稽之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萧母见他如此无情,当即捏紧成拳,含泪控诉。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爸死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从不跟我埋怨一句!”


“裴瑾知,我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你!她为爱疯狂我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也确实带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萧母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


都说母女连心,萧梦笙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想拥抱萧母将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她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不是你的错,我在这,我就在这呢……”


裴瑾知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你女儿跟我毫无关系,找我要人,没有!”


萧梦笙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够了,裴瑾知!”


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不起波澜。


萧母也终于绝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蹒跚往外走去。


萧梦笙看着母亲苍白灰败的脸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边,却只是徒劳无功。


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知晓,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啊……


随着萧母的远去,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萧梦笙拉离,硬生生扯回裴瑾知身边。


“不要,妈,你别走,你等等我啊……”


萧梦笙想要去追逐,却无数次被拉离回来,她跪下对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错了,她不会再爱裴瑾知了,让她回妈妈身边吧!


可没用。


她还是被困在裴瑾知身边,逃不掉,离不开。


送走萧母后,管家看着脸色冷沉的裴瑾知开口。


“少爷,看萧夫人这意思,应该是不会再让萧小姐碍您的眼了,您为什么不把萧小姐的下落告诉她呢?”


裴瑾知冷冷的扫了管家一眼,转身上了楼。


书房里的书桌上,是江安悦特地放置的三个人合照。


裴瑾知凝视着照片上萧梦笙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收回了对萧梦笙消息的封锁。


然而,萧梦笙始终没有消息。


裴氏集团。


助理站在一旁:“裴总,要不要让人去查查萧小姐的去向?”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联系,不就是等着我去找?”


“做梦!”


萧梦笙定定看着裴瑾知脸上的讥讽,眼里悲哀肆虐。


实际上,在被裴瑾知送走后,她没有找过他一次。


哪怕濒死那天,她也独自忍受着癌症的折磨,悲凉地死在了远方。


萧梦笙不明白,她还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多少裴瑾知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才能刑满释放!


“咚咚!”


江安悦推开办公室门进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她走到裴瑾知身边:“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去看海吗?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裴瑾知温声否认:“没有,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傍晚的海边。


深蓝夜空和海水融成一色。


璀璨的烟火在半空绽放,五彩斑斓。


也晃得人眼眶酸涩。


萧梦笙不受控制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裴瑾知和江安悦。


他记得答应江安悦的所有事,却将对自己说的承诺,全数抹去。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裴瑾知也给她放了这样一场盛大的焰火。


那时萧梦笙问:“以后你还会给别人放这样的焰火吗?”


裴瑾知郑重承诺:“不会,只给你一人。”

萧梦笙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裴瑾知陪着江安悦回到安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江安悦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裴瑾知:“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裴瑾知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萧梦笙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裴瑾知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裴瑾知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萧梦笙和裴瑾知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裴瑾知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萧梦笙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裴瑾知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江安悦。


她到现在都记得裴瑾知的语气:“安悦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萧梦笙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裴瑾知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萧梦笙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裴瑾知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萧梦笙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瑾知,你在想什么?”


江安悦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裴瑾知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裴瑾知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萧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萧梦笙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裴瑾知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裴父。


萧梦笙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裴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裴瑾知按响了车喇叭。


裴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裴瑾知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裴父一顿,另起话题:“梦笙的事你萧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裴瑾知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安悦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裴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安悦的感情了吗?”


裴瑾知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裴父脸色一变。


萧梦笙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裴瑾知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裴瑾知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萧梦笙,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梦笙,就没有一点喜欢?”


裴瑾知毫不犹豫:“喜欢那种女人,我宁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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