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空难报道的时候，我记得宋妍出来发过声。
我找到她的账号，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宋妍的视频账号大多记录她的日常生活，我将时间缩短到这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们每天都见面。
他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宋妍发了条视频，一个男人的手臂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
宋妍，没有穿衣服。
那只手上，有一颗痣。
和苏驰一模一样，况且视频里的那只手，我握了八年，我又怎么会认错。
那条视频的配文是哥哥好温柔，第一次是很美好的回忆。
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我还是难过，贝贝立马跑到我身边，用头拱拱我以示安慰。
我又看了她几条视频，都是在炫耀苏驰怎么怎么对他好。
甚至为我专门做的菜，也做给了宋妍吃。
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我将这些视频备份后，给苏驰打了个电话。
想来，每次成功落地后，苏驰总会给我报个平安、
这一次，他却没有告诉我。
电话嘟嘟嘟了很久，直到我要取消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
“喂，老婆，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还没出声，他身边的小野猫，倒是迫不及待地发出声响。
“哥哥~”
这声很轻，似有似无，但落在我耳里清晰无比。
苏驰立马大声说道：“老婆？”
我冷静说道：“苏驰，我不要你了。”
6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苏驰又给我打了几十个。
我没接。
我带着贝贝下楼遛弯，买了两斤我爱吃的杨梅。
苏驰回来的很快，我以为他要等到第二天的。
毕竟他的小女朋友看起来很急。
“老婆，你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苏驰急匆匆地跑到我面前问我。
我继续看着电视，没有看他一眼。
“字面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我们吧。”
苏驰急了，他立马掰正我的身体，让我看着他。
“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他看着我的脸，想要探究出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我落地了没给你报平安？我太久没起飞了，实在是有些忘记了。下次我一定好吗？”他激动地说道。
你看啊，他这个样子和爱我的少年无异，可他却同时爱着另一个人。
一颗心怎么能掰成两半呢？
多么恶心啊。
我推开他的身体，起身骂道：“够了苏驰，你和宋妍在一起了不是吗？”
“你和她睡了，不是吗？”
他眼神有些异常，又立马恢复得真挚：“谁和你说的？老婆，他们都是骗你的！我和宋妍根本没有关系！”
他事到如今，还在演。
我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一步，大声说道：“够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和我在这演戏又有什么用呢？”
“感情容不下第二个人！”
我背过身去，哭了出来，可越哭就觉得眼前越黑。
我晕了过去。
7
再醒来时，我在医院。
苏驰陪在我身边。
他见我醒来，抱着我激动地说道：“季暖，医生说我们有孩子了！”
我愣住了。
我怀了苏驰的孩子？
苏驰放开我，握着我的手说：“医生说你情绪变化太大，所以才会晕过去。”
“季暖，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我们别吵了。”
“这样对宝宝不好。”
他握着我的手和我说，满脸真挚。
我抽出我的手，看向窗外，没有回他。
他突然慌了，又要开始狡辩。
我还是当没听见。
宋妍来了。
宋妍拉起跪在地上的苏驰，指着我骂道：“季暖，真是给你脸了你让苏驰跪着！”
我终于转头看了眼他们两，瞥了宋妍一眼。
没说话。
宋妍好像更生气了。
她说：“季暖，我和苏驰才是患难与共，天生一对。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我不禁笑出了声，我反讽道：“宋妍，你搞清楚，我和苏驰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合法夫妻。你是小三你知道吗？”
苏驰怕我生气影响胎儿，对宋妍下了逐客令：“宋女士，我和你并不熟，希望你现在离开。”
宋妍那张脸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她瞪了我一眼，对苏驰说：“你就为了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你要我走？”
苏驰没理他，宋妍越发生气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根验孕棒，扔给苏驰说道：“那如果我说，我也怀孕了呢？”
那根验孕棒上两条杠，是怀孕无疑。
苏驰反应了一下，像是终于想起一个月前他们做了第一次。
苏驰的表情可好笑了，不可置信又左右为难。
如果他接下了，那他出轨的事情板上钉钉，他会失去我。
如果他没接下，他会失去这个漂亮的小女朋友，但可能也会失去我。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狗咬狗，添油加醋道：“苏驰，你选她还是选我？”
宋妍大声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季暖，你凭什么插进来！”
苏驰迟迟不说话，宋妍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宋妍等不及了，拉着苏驰就往外走。
苏驰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是选择的困难。
我对他说了一句：“走好。”
8
从医院离开后，我喊上搬家公司，搬回了我买的房子里。
眼不见心为净。
正当我考虑什么时候跟苏驰提的时候。
我爸妈和哥哥来了。
“你们怎么会来？”我不解的问道。
我爸妈常年住在老家，离这有段距离，一般都是过年见一次。
“就是想你了嘛，我这当妈的不能想女儿了？”我妈笑道。
就是来得太巧了。
我妈张罗了一桌满汉全席。
正当我们要坐下吃饭的时候，我妈说：“女儿啊，夫妻之间总会有一点矛盾。”
“妈有经验，说开了就好。”
原来我妈是来当说客的。
可我根本没把我的事情告诉过她。
我妈拉过我的手，拍了拍，又说“尤其是你现在都有宝宝了，一个人拉扯孩子多不容易啊。而且苏驰跟我说他以后会转职，专门陪着你和宝宝的。你就别闹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个饭，这事就当了了。”
她说完，我爸带着苏驰进来了。
我冷哼一声，立马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他。
苏驰立马跪在我眼前，讨好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吗？”
我爸妈还在旁边附和。
我笑道：“本来我还想给你留点脸。”
“既然如此，就让我爸妈他们看看。”
苏驰不断躲避我的眼神，我把手机里的视频打开，甩到他面前。
“苏驰，你自己看看，这上边的手是不是你的！”
“你从空难回来那一天就和那个女孩睡了！”
“你还把她的肚子搞大了，你来告诉我！”
“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原谅你啊？”
我的声音收尾的时候已经逐渐带点哭腔。
我的手机被在场的所有人传阅，我的家人原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苏驰立马说道：“那个女孩没怀孕！是她诬陷我的，那天是我喝醉了酒！是她勾引我！”
他还在狡辩，他还在推脱。
“苏驰，空难后的一个月，你们每天都见面，每天你都给她做饭。”
“这也是她逼你的？”
“你是小孩子吗？她逼你你不会反抗？”
苏驰还是不听，跪着向我走来，想要拉住我。
我抄起一盘菜，从他耳边砸了过去。
瓷碗发出破裂的声音，啪的一声。
碎得稀巴烂。
我骂道：“苏驰，滚出我家！”
我爸开始打圆场让他先走，可是他还是不听，嘴里念叨着他真的没做。
我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苏驰拎了起来，甩到门口，又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我哥说：“苏驰，有多远滚多远！”
饭桌上，我妈还是想劝我，我哥直接摔碗说道：“他犯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这种人渣配不上我妹妹！”
这场家庭闹剧终于落幕。
9
苏驰后来没再来找过我，直到那通电话。
因为是陌生电话，又是海城的我就接了。
“季暖，最后还是我赢了，苏驰是我的！”宋妍炫耀道。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我想他们应该又在喝酒。
我回到：“正好，垃圾配垃圾桶。那麻烦你告知一下苏驰，尽快和我定个时间！”
话筒里苏驰的声音逐渐传了进来。
他俩争执着抢手机，我没兴趣听打算挂电话了。
苏驰突然说：“对不起啊，宋妍她神经病，你别管她。”
“。”
说完我就挂了。
苏驰被挂了电话后一脸茫然，宋妍推搡道：“苏驰！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有我，还不够吗？”
苏驰一把推开她，说：“你能像她一样给我个孩子吗？要不是你骗我！我和她现在还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孩子，孩子就这么重要吗？”宋妍怒吼道。
“是，重要！非常重要！我三十二了！”
“还是说你二十岁就愿意给我生孩子？帮我顾家？”
苏驰质问地看着宋妍，宋妍没说话。
和苏驰分开后，我好像多了好多时间。
不用照顾公婆，每天都只属于自己。
三十岁那年，苏驰他爸突然瘫痪，他妈身体也不是很好，需要人照顾。
苏驰让我辞职，我同意了。
因为我薪资比他低，而且在天上飞来飞去太累了。
凭借我八年的飞行经验，我还算顺利的找到了一份空乘培训的工作。
开始工作后，我活力满满。
自己赚钱自己花，空余时间不断充实自己的生活。
但苏驰就好像阴魂不散一样。
他开始跟着我去各种地方。
在我上课的时候送花，引得同学们起哄。
我都当做视而不见。
可他反倒像越挫越勇一样，每天跟孔雀开屏一样，用原来的套路追着我。
我被他弄得不厌其烦，最后在大庭广众下，告诉他：“苏驰，你出轨是你的错，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此后看热闹的人没有了，他再也没有来过我上班的地方。
你看，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可他还是跟着我，直到有一次他醉酒一直在我家门口发酒疯。
为了不妨碍到邻居，我开了门。
我冷声道：“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我没有直接报警，只是因为不想浪费警力。
苏驰哭红地双眼看着我，突然抱住我，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死活推不开，我大声骂道：“苏驰，滚开！”
贝贝因为我的喊声也跑了出来，一个劲地大叫。
我们的动静有些大了，住在我旁边的邻居出来了。
他帮我把苏驰拉开，对他说道：“大晚上的发什么酒疯！扰民了你知不知道！”
苏驰脾气也上来了，挣脱开他，一拳打了上去。
他的头磕到门，破了一个口子。
他回过头一拳把苏驰揍到了地上，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苏驰被打得疼了，连滚带爬地滚了。
我看着邻居脸上的伤，有些愧疚。
“那个，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今天谢谢你啊。”我对他说道。
男人长得很硬朗，身材比例不错。
他笑着说：“没事，我叫宋灏吗，就住隔壁。”
“我叫季温，你的伤……要不你进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我迟疑地问道。
他低头一笑，带着点恐吓地语气说：“季小姐，大半夜的请一个男人去家里治伤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自己回去处理一下就行。”
他打算转身离开，又回过头对我说：“你如果是独居的话，可以留一个我的电话号码，遇到今天这种事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哦，好。”
今天的事情确实让我有些后怕，苏驰喝醉后我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有一个人在确实会方便很多。
10
我给宋灏买了些东西道谢。
因为住得近，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了很多。
有时候碰到了还会一起买菜什么的。
苏驰醉酒后的第二天就来找我道歉了，我不接受。
他仍然会在我家门口蹲点，但没办法打扰我。
因为宋灏总是会及时出现。
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但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因为孩子。
宋灏工作要出差一天，第二天才回。
我本来想着没关系，苏驰也做不出什么事。
那天我出门买菜，苏驰果然站在那。
我没看他，等了电梯要下去，就在电梯要关上的那一刻，他抬手拦了下来。
门打开后，苏驰红着眼睛看着我，他呢喃出口：“老婆……我错了。”
他又对着我跪了下去。
这种招数他到底要来几次才罢休。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被她蛊惑了，我们一起经历生死，难免会有异样的感觉，你要体谅我啊！”
他抬手想要握住我的手，被我躲开。
他好像被伤到了，通红着双眼望着我。
就这么幽怨地望着我，好像是我错了一样。
我垂眸看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他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变得猩红，他激动地说：“季温！是不是我怎么恳求你你都不会回头！”
我退后了一步，坚定地说道：“是。”
他站了起来，一下就比我高了一个头，在狭小的电梯间里，压迫感十足。
他想把我逼向角落，而这个时候电梯的门开了。
我立马要走，可就当我真的要踏出去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摔倒了电梯壁上。
他朝我大声喊道：“你是不是和那个邻居在一起了！是不是！”
“季温，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你是不是出轨了！”
我真得觉得无语，不想和他有更多的瓜葛。
我一个劲得推搡着他，嘲讽道：“我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还不是托你的福吗？”
他终于被我惹怒了，骂道：“季温，别那么贱行不行。”
他用力把我往墙上一推，疼得我跌坐下来。
生理性地眼泪慢慢流出，身下传来异样地感觉。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身下慢慢流出，然后像是打开了阀门般涌了出来。
疼，疼到麻痹。
孩子，流掉了啊。
苏驰看着我，满脸的惊恐，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他又哭了。
我就这么看着他，苍白地笑着说：“你满意了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驰，没有意义了。”
苏驰还想说什么，被一只手拉了起来。
宋灏看到我满身是血，转头揍了他一拳，骂道：“畜生！”
宋灏焦急得抱起我，担心地问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他抱着我想出电梯，我拉住了他。
我没有回头看苏驰，我背对着他说：“苏驰，明天早上九点，带上结婚证，我们民政局见。”
关于这个孩子，我其实还没有做任何打算。
但它真的从我身体里离开的时候，我还真有点难受。
不过这样也好，苏驰亲手断送了再来纠缠我的理由。
这样，我们以后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医院离我们小区很近，宋灏焦急地给我办理各种手续。
万幸，我没什么大事。
宋灏给我买了点小米粥打算喂我吃下，我没什么胃口就让他放着。
他坐在病床旁陪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轻声说：“没事。”
我有点累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一种平静的死寂。
苏驰跟了过来，满脸愧疚地看着我。
我现在看到他这张脸，只觉得恶心了。
宋灏防备的站起身，拦住他说：“你来干什么？”
苏驰瞥了他一眼，推了他一下说：“这是我和季温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
宋灏也不惯着他，阴阳道：“人渣的事，算见义勇为。”
“你！”苏驰挥着拳头想要打过去。
宋灏完全不怕，笑着说：“你打呗，上次我还没用全力。来，往这打，打完可就轮到我了。”
苏驰放下了手，看着我说：“季温，我们聊聊吧。”
我不为所动。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开口道：“我答应你。”
我抬眼看他，对宋灏说：“你让他过来吧。”
宋灏收手，但还是站在不远处。
苏驰看样子又要跪，我说道：“坐着吧。”
他坐下了，刚想开口，我打断他说：“婚内出轨，害我流掉孩子，这两项你认不认？”
他看着我点点头。
又张口想解释，我说：“过错方在你，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后财产还是对半分。”
我看他，他点点头。
“那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没关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11
第二天，民政局。
宋灏担心我身体没好，所以请了天假陪着我。
我和苏驰如愿办理了申请。
就等一个月后拿证。
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太久。
那天苏驰带着宋妍来了。
宋妍见到我还是那样耀武扬威。
年轻真好。
“季温，你可别临时反悔！以后也别后悔！”她抬着脸冲我笑着说。
“，我求之不得。”
拿到证后，那种自由的感觉无法比拟。
就好像在水中溺水被拉出水面一样。
爽！
宋妍看到我们出来，立马揽住了苏驰，贴在他身上说：“现在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打算离开了，苏驰喊住我：“季温，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笑道：“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你的小女朋友。”
“我们要结婚了！”宋妍插口道，“今天！”
苏驰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我故作有些惊讶，然后开口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是那句话垃圾配垃圾桶，绝配！”
宋妍在后面气急败坏想要来打我，被苏驰拦住了。
这么小的姑娘，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不过这也与我无关了。
往后，我只是我。
我刚走到家，电梯门一打开，就一堆丝带从头上飘下来。
“Surprise！”闺蜜和宋灏站在两边给我惊喜。
“快乐！温温！”闺蜜上来给我个大拥抱。
宋灏也拿出一瓶香槟，对我说：“今天这个好日子，必须得喝一杯！”
我的生活又回归了往常的快乐。
12
再次得到苏驰的消息，是通过前婆婆。
那天晚上她突然上门，看着十分憔悴，老了很多。
我前婆婆对我算是中规中矩吧。
我请她进来，她看到宋灏后有些震惊，但也没多问。
“季温啊……”她喊我。
我陪她坐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哭了起来，开始向我诉苦。
“我早就和苏驰说把你追回来，你搬走的时候我就想来找你，但他老跟我说你只是一时气急了肯定会回来的。”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自然是不好插手。”
“这事确实是我儿子的错，我替他跟你道歉。”
“他和宋妍结婚后，老是吵架。那个宋妍比不上你，她天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喝酒，饭也不做、家里也不会打扫！更不会照顾人！”
“自从她嫁过来，我们家鸡飞狗跳，苏驰也是烦她啊！”
“现在他们就要了，我知道他心里是想着你的！”
“你这么多年在我们家，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能……”
她突然停下了，看我的神色，我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我只是更加坚定了从前那段婚姻，我尽职尽责，没有一点错。
我刚想开口拒绝，宋灏先替我回答了：“不能！”
她回头看他，向我问道：“我还没问呢，他是谁啊？你哥不长这样吧？”
我刚想回答，宋灏却抢先了：“我是他男朋友。”
我婆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张口说：“这才不到一个月，你就有男朋友了？”
我也正纳闷呢，刚想张口解释。
宋灏说：“阿姨，我和她认识还要多亏你儿子半夜在这扰民。我还得谢谢您儿子出轨，把这么好的人送到我面前。”
“再说了，您别这么双标，您儿子还无缝衔接结婚，不是吗？”
“季温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从前您儿子亏欠了她，现在想把她求回去是不是太晚了？”
“我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人，他凭什么有第二次机会？”
“麻烦你告诉苏驰，他，不配！”
我前婆婆听到后噤了声，转头看向我。
“我的意思也和他一样。”我冲她笑笑。
她知道说不动我后，就离开了。
我关了门，转头问宋灏：“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
宋灏的脸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现在不是，以后就说不定了啊……”
“以后？”
“怎么？我对我自己很有自信的好吧！你考不考虑给我个名分？”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但现在还是太快了。
我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他就打断我说：“好了，你不要说了，未来的事交给未来。”
“而我，会一直站在你的未来里。”
我莞尔一笑。
这样，好像也不错。
13
那天我和宋灏去云城旅游。
因为飞机比较划算，就选了飞机。
在飞机飞上万米高空的时候，广播响起了：“各位乘客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苏驰，很高兴能在本次旅途中陪伴各位。”
“本次有一位乘客对我来说十分特殊，万米高空见证了我们的相识、相知和相爱。”
“但因为我的原因，我们还是分开了。”
“今天非常幸运，能够遇见她。”
“我想诚挚地表达我的歉意，也将我们的感情放归于万米高空。”
“季温，祝你幸福。”
我摇头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
一直放不下的人，只有他吧。
旁边的宋灏咬牙切齿，闷声说道：“前夫就该像死了一样，而不是高调道歉让人尴尬！”
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安慰他道：“怎么了，现在你可是正宫啊？还吃醋？”
宋灏一把把我搂进怀里，说道：“他心眼花招可多了，姐姐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他瞪了眼监视器。
我说道：“你这算什么？正宫的位置，小三的做派？”
他义正言辞地说：“我的爱情，我来守护！”
番外 落空（男主视角）
女人是一种很好哄的生物。
无论是十八、九岁的少女还是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
和季温结婚八年以来，我一直是她眼里的完美老公。
我只要飞行结束后按时报备，在她来例假的时候泡好红糖水，记住各种纪念日。
她就会获得安全感，愿意放弃一切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并不认为她会离开我。
就算我做错了什么，都能哄回来。
空难让我遇到了宋妍，她是个能说会道的姑娘，胆大玩得开。
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刚和季温谈恋爱的那段时间。
只要不让季温知道，她就不会怪我。
可，没想到一回海城就出了差错。
我没认出季温。
她实在是太老太憔悴了，衣服穿的也很土。
机场那次碰面，我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觉得刺激。
男人就是要追求刺激。
季温生气的时候，我只要哄她就好了。
你看，我都和宋妍在一起一个月了，她都没发现。
每次因为宋妍生气我都能哄好。
她说的时候我真的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
但女人，你哄哄就好了。
那时候的我还是很自大。
知道季温怀孕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稳了。
孩子可以栓住她。
但宋妍突然跑进来说她也怀孕了。
我明明记得我带套了。
这个时候装傻是最好的。
如果是真的，两边我都有孩子。
如果是假的，我就说宋妍诬陷我。
果然，宋妍是骗我的。
宋妍这样的女孩，平常玩玩还行。
带到家里还是差了点。
我准备用她的父母逼她，谁知道她哥哥这么不通情达理。
但没关系的，只要我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她总会心软。
直到那个孩子被我害死。
我才发现这一切好像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同意了。
宋妍答应我，等我彻底就和我结婚，并答应给我生孩子。
但我并不相信她这样的女孩。
所以那一个月，我真的让她怀孕了。
和季温领证那天，我一直在观察她。
她就算听到我无缝衔接结婚，也毫不在意。
我有些后悔了。
婚后，我越发发现季温的体贴。
宋妍什么都不会，也有很多的陋习。
那些一开始的激情早就化为一地的鸡毛蒜皮。
我开始想念季温。
要不是宋妍还怀着孩子，我早想跟她了。
宋妍又骗了我。
她没怀孕。
我不带套，她吃避孕药。
我们大吵一架，最后决定。
季温，真好啊。
我让我妈去当说客，她也很喜欢季温这个儿媳妇。
可她回来告诉我，她身边已经有新人了。
我不信，可当我从远处看到她和宋灏的时候。
我才清晰的意识到。
我已经失去她了。
万米高空上许下的誓言，是我先食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