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情人节,男友不顾我的反对,非要参加班花的生日派对。
班花向男友伸出了手:“帅哥,有兴趣舞一曲吗?”
男友欣然答应,与班花贴着身子热舞,对视时眼神近乎拉丝。
同学们目光一致的看向我,以为我会发火。
我一笑说:“房间都给你们开好了,快去吧。”
男友却皱起眉头:“生什么气?难道你就没错吗?”
1
距离白如烟和傅安飞贴身热舞,已经过去了三天。
我始终也想不通自己有什么错,又错在哪里,但我那颗本就仅剩一丝炽热的心,已彻底冷却。
反倒是傅安飞,今早竟像个没事人一样,主动找我说话,递给我两张演唱会门票。
近两年,他一向如此。
给我的补偿,取决于刀捅的有多深。
我患得患失。
我总觉得离自己开傅安飞活不了。
所以每次吵架冷战,假若傅安飞一直不吭声,我就会心烦意乱,最后主动道歉。
只有当傅安飞工作上需要我帮忙,才会向我勾勾手,温柔的说句好话。
而我会心软的一瞬间原谅他任何错误。
恨我自己太没用。
只知一味的退让。
妄想维系这份孤独的爱。
但现在,我望着桌上两张演唱会门票,竟心如止水,提不起丝毫兴趣。
即便对方是我最喜欢的歌手。
即便曾经我多次梦到和傅安飞一起去了演唱会,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傅安飞说不喜欢吵闹的地方,要我一个人去。
但白如烟每次邀请傅安飞去酒吧、ktv、演唱会,傅安飞都欣然前往,还会像女孩子一样捯饬自己。
光挑衣服,都要挑三小时!
事后,白如烟总会发朋友圈炫耀,好似他们才是情侣,我只是个意外。
我难过的吃不下饭,气得上火起泡。
傅安飞不多做解释,只说我想太多,内心太脆弱。
晚上。
明明约定好了,傅安飞又没现身。
我没再像曾经一样,给傅安飞打电话、发消息,默默拿起一张演唱会门票走出家门。
人这一辈子,不能一直做提线木偶。
虽然下着大雨,也抵不过现场无比热烈的气氛,将我那颗心,以另外一种方式点燃。
到了点个环节。
我幸运的被抽中,与最喜欢的歌手合唱。
果然!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改变时,好运总会来临!
我看完演唱会,想去商店买瓶水,却在转角处看见白如烟和傅安飞,还嗅到浓浓的酒气。
“下着雨还专程来找阿飞,瞧你小心眼的样。阿飞今晚喝的很开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出半点意外。”
白如烟勾起嘴角,略带挑衅地对我说道。
“月月。”
“今天......”
傅安飞刚要说话。
我却抢先道:“不用解释,时间还早,可以来个下半场,祝你们玩得开心。”
像今晚这种傅安飞失约,去陪白如烟的情况。
我并不意外。
因为重演过太多太多次了。
但只有今天,我没有发火,也没感到委屈伤心,淡淡说完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濛濛细雨砸在我脸上。
既洗刷着我曾经的屈辱,也迎接我的新生。
2
我没走多远,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我身边。
接着,后车门打开,里面坐着傅安飞。
“上车。”
“我们谈谈。”
傅安飞说道。
我点点头,一上车傅安飞就开始解释。
“你别多想。”
“之所以没陪你看演唱会,是如烟这边有个很重要的合作,但你知道的,如烟酒量不行,胃也不好......”
奇怪!
我不吃醋,不生气,傅安飞应该高兴才对啊!
怎么非要拽着我解释?
以前他从不会主动解释,都是我先提出聊一聊。
可怎么沟通,都没用。
他只会不断袒护白如烟。
我只会越来越生气,最终情绪崩溃。
好在,我放下了一切,懒得多想原因,再次打断傅安飞,平静地回道:“白如烟对你确实很重要,尽管去帮就是了。”
傅安飞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由地愣住。
我不多话,拿起耳机听歌。
“停车!”
傅安飞声音冷了下来。
我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我没顺着台阶下,更没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
车停稳。
“江月月!”
“有时候你真该反思自己有没有错,是不是心眼太小了!”
傅安飞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要追吗?”
司机问道。
“不用了。”
我摇摇头,自嘲一笑。
呵!
又让我反思?
或许我唯一的错,就是太恋爱脑,没早点放手。
回到家。
我洗漱完就睡了,不似从前那般孤零零坐在沙发上,望着时钟等待傅安飞回家。
还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许是心中无牵挂,这一夜我睡得特别香,一觉到大天亮,却也没见到傅安飞在身旁。
我习惯性的赖床几分钟,刷了刷朋友圈,就看见傅安飞凌晨的朋友圈。
是一个视频。
傅安飞和白如烟,以及几个好兄弟在酒吧里喝酒掷骰子,欢声笑语的。
果然。
没了我的阻碍吵闹,他玩得更加开心。
只是,我不会像从前一样吃醋发疯,打电话问他为什么。
现在我非但不嫉妒了,还故意给傅安飞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然后起床去上班。
我是一名数学老师,今天课比较多,几乎把傅安飞抛到九霄云外了。
换做从前,即便再忙,我也会挤出一点时间,给傅安飞发消息,刷刷存在感。
但凡傅安飞回一句,我都很高兴。
哪怕他说:别烦我。
傍晚。
我下班到家时,傅安飞坐在沙发上,十分刻意的欣赏着无名指戴着的戒指。
“如烟送我的戒指真好看。”
他嘴里念叨着。
无非又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但我直接无视,径直往书房去,打算写一份调动工作的申请。
“江月月!”
傅安飞急了,三步并两步的拦住我,举起戒指蹙眉问道:“你没看见我的戒指吗?”
3
“看见了。”
我点点头回道。
“那你没听到我说是如烟送的?”
傅安飞追问道。
我微微一愣,从他手中拿过戒指。
“你要干嘛?别乱来,不能扔!我可喜欢这枚戒指了!”
傅安飞眯起眼睛一笑,立刻又摆出了高傲地姿态。
一如从前。
喜欢玩弄我的情绪。
“戒指很好看,你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我说着话,就把戒指戴在傅安飞的无名指上,然后平静地走进书房。
其实我进门第一眼,就认出戒指是白如烟的,因为白如烟发过朋友圈,说是国外定制,价值数十万。
其实,地摊两块五,一看就是塑料。
除此之外,白如烟一身行头,许多都是假的,送给傅安飞的礼物,也多为以次充好。
我提醒过傅安飞,他不信。
我本以为是傅安飞天真单纯,直到一次白如烟送给傅安飞一块玉佩,价值五十万。
结果,鉴定是假货,最多价值五十块。
我兴奋地拿着鉴定报告给傅安飞看,可他瞥一眼就扔进垃圾桶,笃定地说:“假的又怎么样?我喜欢就行。”
那一刻,我才明白。
为什么我送的名表,傅安飞随意给了好兄弟。
为什么白如烟送的破烂,傅安飞当成宝。
原来,真假并不重要。
原来,只是爱屋及乌。
也因如此,那时我心中无比恐慌,害怕傅安飞离我而去,重新投奔白如烟这个初恋怀中,所以变得更卑微。
是我太傻。
是我太天真。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写完申请表,从书房出来时,傅安飞早已没了踪影。
显然。
我一而再的拒绝他给的台阶。
他更加生气了。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在意了。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四处寻找他,然后他在街头双臂抱胸,冷冷地俯瞰我。
听着我一句又一句对不起。
如今,我只会像昨晚一样,顾好自己。
更何况,我已经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像我的父母一样,去偏远山区支教。
从小,我就佩服父母,梦想着要当一名老师,为更多孩子提供学习知识的机会。
后来,我成了老师,却也坠入爱河,为了傅安飞,拴住了自己的腿脚。
每天的心思都在傅安飞身上。
想着给他做什么饭菜。
想着怎么讨他开心。
想着给他买什么礼物。
想着帮他优化教案,甚至替他去培训机构上课。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围着傅安飞转。
浪费如此多精力,换来了什么?
傅安飞的忽冷忽热。
白如烟的挑衅炫耀。
我的情绪崩溃,常常无心上课、抑郁不振。
而今,终于可以沉淀自己了。
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孩子,山区条件很苦,不似城市繁华,你想好了吗?”
父亲问道。
“我想好了。”
“您和我妈都能坚持,我一定也行。”
我笑着回道。
世俗纷乱、欲望总迷人眼;山区郁郁葱葱,充满了向上的生机。
是大自然最好的良药,丰富我的精神世界。
更何况,身体再苦,能有天天遭受精神折磨苦吗?
至于父亲为什么不提及傅安飞,因为傅安飞一直不让我跟家里说。
我好似是傅安飞派遣寂寞的工具。
连续好几天。
我和傅安飞都没有说过话。
我再没有起早给他做饭,也没有晚上伺候他洗脚,不必因他忧心,过得那叫一个轻松。
学生们都说我气色好了很多。
这天早晨。
又是傅安飞摔门而去。
我仍然没理会,但刚到学校,就接到傅安飞好兄弟打来的电话。
“姓徐的,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啊!居然这么欺负安飞。”
“不爱了就直说,搞什么冷暴力?”
“你有这个资格么?”
好兄弟气势汹汹,劈头盖脸地一阵问罪。
4
“难道白如烟生日那天,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
我反问过后,就挂断电话,并静音,整理一下资料去见教育局的领导,商量支教事宜。
回想傅安飞好兄弟的话,我只觉可笑。
怎么?
我连冷淡地资格都没有?只能热脸去贴冷屁股?
局里领导对我很欣赏,跟我说了很多,告诉我去哪支教。
当地风土人情,学生有多少,条件怎么样。
国家给多少补贴。
足足聊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在我添加领导微信,方便联系时陡然发现同学群里发起了一项实名投票。
假设傅安飞单身,你愿不愿意追他?
发起者是傅安飞的好兄弟。
白如烟直接表态:“如果给我个机会,我愿意陪阿飞终生!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其他同学也纷纷起哄,纷纷艾特我和傅安飞。
傅安飞没有露头。
我知道他在默默窥屏,因为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在我气得跳脚,要大家别开这种玩笑时,傅安飞才露面说一句:“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么当真干嘛?你要好好反思自己。”
然后,傅安飞还会打电话骂我一顿,我会跟他争吵。
再之后,他的好兄弟、同学齐齐劝架。
久而久之。
我竟成了班里心胸最狭隘的人。
这次,我没有在群里说话,只是与众同学背向而行,投了“不愿意”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