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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将我捧在手心里宠着,更没有让我受过一丝委屈。
他平日里舞刀弄枪,却对我极为细致,一应吃穿用度都经他点头才会送到我面前。
京中女儿家们时兴的玩意儿,但凡我多看一眼,隔日就会出现在我梳妆台上。
我葵水初至,夜半惊醒,以为自己身患绝症,哭得呼天抢地。
他更是连鞋袜都来不及穿,慌忙跑来,红着脸,手足无措地哄我。
“傻瓜,这不是病,是我的兰儿长成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羞红了脸埋进他怀中,瓮声瓮气地说,“我才不要离开北辰哥哥。”
他沉声应着“好”,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
在他怀里,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子。
我不止一次向神佛祷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聂北辰一人就好。
可事与愿违。
他在我的笄礼上,驳回了我的所有情意。
“若兰,只是妹妹。”
他冷着脸将我一把推开,连我一针一线精心缝制的鸳鸯帕子也被他扯得面目全非。
如同我脆弱隐秘的少女心事,在无数双眼睛的审视下,变得支离破碎。
自那以后,他总是刻意避着我,甚至主动请旨南下平乱,离我远远的。
在人们的奚落和嘲讽下,我渐渐相信,聂北辰是真的不爱我。
我的一腔孤勇也在日复一日中熄灭凉透。
直到那日,圣上赐婚的旨意降到聂府,聂北辰与宁汐郡主婚期定下。
我意识到,一切等待不过是负隅顽抗。
我终于点头,答应了外祖母的安排。
“不就是毁了容瘸了腿吗,总归是个王爷。”
“我嫁便是。”
听外祖母的意思,九王是个好相处的翩翩君子。
只可惜生来便是残疾,年幼时又卷入后宫争斗,毁了容貌,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我和他究竟谁更可怜。
他派人送来成箱的宝贝,说是供我无聊时赏玩,至于大婚的一应安排都交由他,我只需安心待嫁。
我越发觉得未来夫君是个体贴的男人,也乐得清闲,半倚在窗边研读医书。
外祖母早已解了我的禁足,只是这府中之人惯会捧高踩低,我的院子早已无人问津。
可今日,手里的书刚翻动几页,我便听见门外一阵嘈杂。
女子娇俏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就是若兰妹妹的住处啊,果然幽静雅致,还有几分江南韵味呢。”
宁汐郡主倚在聂北辰怀里,笑意盈盈,上下打量我。
我忙起身屈膝行礼,却被一双宽厚的大掌托起。
温热的触感让我有些恍惚,我下意识后撤一步。
直起身子时,聂北辰已经收回手,轻触自己的鼻尖,又心虚地瞄了郡主一眼。
“一段日子不见,这丫头倒是跟我生分了。”
我低垂下眼眸,“从前是若兰没有规矩。”
聂北辰清了清嗓子,沉声应道:“嗯,如今看着的确是懂事乖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