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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绵绵结局+番外

秋甜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4.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忙着搬家。陈诉昨晚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我借着送锦旗的由头去警队打听了一下,那个持刀伤人的嫌犯昨天出现了,他们临时出警,还没忙完。一直到半夜,陈诉才出现在家里,满脸颓败,身上沾满了外面的寒风与尘土,还带着浓重的酒气。他看见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神色怔然,收敛了身上的颓气,淡漠道:“你还没走?”“我把家都搬来了。”陈诉听完我的话,打量了一圈,发现多了很多我的东西,就连窗帘都被我换了。他皱着眉,快步走到我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然是住在这儿啊。”我笑着,语气中都是不在乎。“许意绵!这是我家!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来熟了?”我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把杯子塞到他手里,“我跟你弟弟谈过恋爱,咱们怎么不...

主角:陈训陈诉   更新:2024-11-04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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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训陈诉的其他类型小说《月夜绵绵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秋甜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4.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忙着搬家。陈诉昨晚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我借着送锦旗的由头去警队打听了一下,那个持刀伤人的嫌犯昨天出现了,他们临时出警,还没忙完。一直到半夜,陈诉才出现在家里,满脸颓败,身上沾满了外面的寒风与尘土,还带着浓重的酒气。他看见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神色怔然,收敛了身上的颓气,淡漠道:“你还没走?”“我把家都搬来了。”陈诉听完我的话,打量了一圈,发现多了很多我的东西,就连窗帘都被我换了。他皱着眉,快步走到我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然是住在这儿啊。”我笑着,语气中都是不在乎。“许意绵!这是我家!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来熟了?”我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把杯子塞到他手里,“我跟你弟弟谈过恋爱,咱们怎么不...

《月夜绵绵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4.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忙着搬家。

陈诉昨晚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我借着送锦旗的由头去警队打听了一下,那个持刀伤人的嫌犯昨天出现了,他们临时出警,还没忙完。

一直到半夜,陈诉才出现在家里,满脸颓败,身上沾满了外面的寒风与尘土,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看见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神色怔然,收敛了身上的颓气,淡漠道:“你还没走?”

“我把家都搬来了。”

陈诉听完我的话,打量了一圈,发现多了很多我的东西,就连窗帘都被我换了。

他皱着眉,快步走到我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住在这儿啊。”

我笑着,语气中都是不在乎。

“许意绵!

这是我家!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来熟了?”

我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把杯子塞到他手里,“我跟你弟弟谈过恋爱,咱们怎么不算熟人?”

陈诉一脸要被气死的模样,咬着牙道:“许意绵,你就算跟陈训有过一段,也不能这样打扰我,太没礼貌了!”

“那我追你行吗?”

我站在他面前,郑重地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陈诉的脸彻底黑了,紧紧握着杯子,指节泛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把我当替身?”

“你可以承认你就是陈训,说实话不丢人。”

我冷静地说着。

陈诉闭了闭眼睛,颓然感更重了,“你抓紧搬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个男人,你如果非要赖在这里,我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

他试图吓唬我,想让我害怕。

陈诉放下水杯转身朝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直到只剩下一件工字背心。

我立刻跟着他进了卧室,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后腰,期待能看见那块胎记。

他的后腰半掩着,背心边缘上卷,腰窝处隐隐约约。

再高点,衣服再高点。

我在心里默念着,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见他转身看我,我耸耸肩,“我的床洒了水没法睡,只好跟你挤一挤了。”

说完,我不顾他的脸色,直接躺在床上,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陈诉,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他捏了捏眉心,一脸的烦躁,“出去!”

我闭着眼睛死赖在床上不走,僵持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他败下阵来,气极反笑,借着醉意道:“行,那就这么睡。”

说完,他关了灯,直挺挺地躺在我的身侧,好像在躺棺材板,不多久呼吸变得平稳。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不同的是,我感觉到了他的疲惫。

曾经的陈训是个多快乐明媚的人啊,现在却整日皱着眉,止不住地叹气。

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我转过身子,看着他。

我想趁着这次机会找那个胎记,奈何他睡得太沉,姿势一直没变。

终于在我熬了大半宿之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陈诉的背很瘦,但是很有型,右侧肩胛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后腰。

我轻轻捏住他的背心,向上拉,看到伤疤在腰窝处戛然而止,贯穿了一颗小小的,桃子形状的暗红胎记。

5.我瞬间哭了出来,红着眼睛去擦那块胎记。

我发了疯一般,机械地反复摩擦,用了最大的力气都擦不掉。

陈诉腰窝处的皮肤连带着那块胎记,瞬间散发出诡谲的艳红。

泪水成股成股流出来,模糊了视线,紧接着我就被陈诉反手按在了床上。

他的手很凉,右手虎口处的茧子紧贴着我的脖子,我回过头勉强看他,只看见满溢的戾气。

“许意绵,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诉死死掐着我的后脖颈,眉目间都是气愤和冷漠。

我突然想起表白的那个晚上。

那天陈训一直有些异样,摆摊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在四处瞄,摊摆的也不是很专心。

在我表白之后,他立刻丢下餐车跑了,连一句回应都没有。

当时我以为他被我吓跑了,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

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些尘土,手腕也扭伤了。

见到我还等在原地,他和我说:“许意绵,我们在一起吧。”

那天正好是农历十五,乌云散去,月亮高悬,格外的圆。

在那片柔和的月光下,陈训笑着挠挠头,露出了虎牙。

可现在他在同样好的月光下,满脸暴戾,陌生得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哭得有些背过气,陈诉愣住,随即松开了手,坐在我身边,虚握着拳头。

我的哭声都闷在了床垫里,连带着泪水一起,都留在了他的床上。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

陈诉怕我喘不上气,一只手将我捞了起来。

我瘫坐在他对面,拳头直接砸向了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捶。

“陈训,骗我很好玩是吗?

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吗?

我跑遍了周边的法院和看守所,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我的脸开始涨红,呼吸逐渐困难,手开始发抖。

我扑进他怀里,他抱着我,给我拍着后背。

“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你有什么苦衷不能告诉我吗?”

我缓了过来,带着哭腔问。

陈诉沉默了一瞬,垂下眼睛,“你看错了,我不是陈训,我叫陈诉。”

“啪”地一声,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我扇了他一巴掌。

他的脸瞬间泛起一片红。

“你放屁!”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以为把虎牙磨没了,把胎记点掉了,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吗?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

陈诉的脸上瞬间浮起红痕,我的手也阵阵发麻。

“你认错人了,我真不是陈训。”

“你好好休息吧,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诉冷淡又平静地起身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心里一阵阵抽疼。

6.陈诉整整一周都没回家,我知道他在躲着我。

这五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改变了他,让他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许意绵就是头倔驴,这件事不弄清楚,我决不罢休。

我天天跑警队,跟陈诉的同事聊天,试图打探出来点消息。

可我什么也没问出来,陈诉这段时间出任务去了,还是那个持刀伤人的案子。

最近凶手又做了一起案件,倒是没伤人,但抢了很多钱。

陈诉他们的压力陡增。

一周后,陈诉回来了。

他看着又瘦了很多。

陈诉在茶几上拍了一张结婚申请,肃着脸跟我说自己要结婚了,让我赶紧搬走。

我把那张纸拿起来看了又看,轻声说了两个字:“不信。”

第二天,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跟我说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的同事。

那女人长得很英气,眉眼间都是冷肃和干练,看见我的时候,目光警惕,像是在打量一只猎物。

我看着这俩人靠在一起就僵硬的四肢,像是磁铁的同极,一靠近就自动隔开一段距离,摇着头,“不信。”

陈诉气得一拳砸在茶几上,把那张结婚申请弄皱了。

那个女警也是一脸无奈。

“陈训,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除非你说实话,”我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梗着脖子,“别以为我会信这些话,我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许意绵了!”

“你怎么这么犟呢?”

陈诉直接盘腿坐在地上,磨磨牙,笑得一脸痞气,跟他这段时间的正气清冷截然相反。

更像陈训了。

以前我和陈训吵架,吵到最后都是他服软。

服软前,他都是这副表情,一边念叨着“好男不跟女斗”,一边给我递台阶。

女警看见我们俩这个氛围,叹了一口气,找个借口就走了。

“陈训,你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你承认,不然你干什么我都跟着你。”

我的话瞬间提起他的兴趣,“行,你说的,别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

我哼笑着,也学着他的样子,磨了磨牙。

7.那天之后,陈诉又开始忙了起来,好像把我们俩的赌约忘在了脑后。

我除了正常工作之外,就是往警队跑,今天给他送吃的,明天给他送喝的,搞得整个警队都知道我在追他,他们也都知道,我把他当成了陈训。

只要他们不出警不办案,我必跟在陈诉身后五米处,就连他上厕所,我都守在卫生间门口。

我许意绵别的能耐没有,这点倔脾气还是很足的。

陈诉周围的同事都开始议论我,拿我当八卦聊。

他们每天除了办公之外,就是猜我今天会不会来接陈诉下班。

“陈哥,你们家那位今天没来接你吗?”

我站在大门拐角处,听着陈诉的同事议论我。

“她跟我没关系。”

陈诉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人家都这么死缠烂打了,你好歹给点好脸色。”

“她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陈诉叹了口气,“你帮我跟阿姨说一声,我想相亲。”

这句话说完,我立马从拐角处窜了出去,“陈训,你敢相亲!”

陈诉方才还是一脸惊吓,见到是我瞬间变了脸色,板着一张脸,“你不是说我干什么你都跟着么?

有种你跟我去相亲。”

我本以为是陈诉的气话,没想到他真的去相亲了。

那天我以为陈诉出任务,自己一个人去吃火锅,在火锅店遇见了正在相亲的他。

我坐在他不远处,看着对面的美女姐姐言笑晏晏,时不时献一下殷勤。

美女姐姐似乎对他很满意。

我看不到陈诉的表情,但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来,他肯定是一脸不耐烦。

他这种人能对谁有耐心啊!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那天之后,我总能看见陈诉,每次都有美女姐姐在身边。

陈诉好像不用办案了,更像是一个刷新地图的NPC,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看见他。

商场、电影院、公园、警队门口、小区门口,只要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有他们俩的身影。

甚至有一次我路过警队,看见了美女姐姐站在门口,正在给陈诉送吃的。

我像个阴沟里的潮虫,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陈诉也基本不回家,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见到我都会念叨一句,要我赶紧搬走。

次数多了我习以为常,还会跟他吵几句,看着他被我气得直磨牙。

好像当初我们还在一起时候那样。

8.事情的转折是在美女姐姐来陈诉家的时候出现的。

那天夜里警队聚餐,陈诉喝多了,被同事送回家。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去给他找解酒药,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看着我,却尽是思念。

“绵绵,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语气哀愁、无奈,又带着些不舍。

这是和他重逢以来,第一次叫我“绵绵”。

我顺势坐在他身边,他自然地将头枕在我的腿上,嘴里嚷着头痛,要我给他揉揉。

我红着眼眶,泪水模糊了视线,坐在沙发上一下下给他揉着太阳穴。

“绵绵……我好想你……陈训,我也想你啊……”我轻声说着。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死缠烂打终于奏效,我终于可以放声痛哭一场。

可是枕在我腿上的男人却说:“我真的不是陈训,我叫陈诉,一直都叫陈诉。”

我气得拍了他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我起身打开门,发现美女姐姐拎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站在门口。

看见我的时候,她的脸色精彩极了,先是呆愣,随即四处打量一番,疑惑的问我:“这是陈诉家,对吧?”

我点点头。

“那你是……”我正在想着该怎么解释,陈诉踉跄着走了过来。

他一把揽住我的肩,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带着醉意说道:“我弟弟的……前女友。”

说罢她侧头和我对视,眼中那点仅存的缱眷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戏谑与无奈。

美女姐姐显然懵了,目光在我和陈诉之间逡巡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所以,你住在这儿?”

我点头,耸耸肩,想把陈诉的脑袋晃下去。

这人看着挺瘦,喝多了之后沉的像头猪。

美女姐姐打量着我,笑道:“我知道你,你对我家陈诉死缠烂打,把他当成他弟弟了,没想到你还住了进来?”

“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

说你不要脸,不知廉耻,想通吃兄弟俩。

陈诉和陈训倒了多大的霉,认识了你。”

美女姐姐深吸了一口气,把衣服砸在我们俩身上,指着陈诉放着狠话:“陈诉,你想跟我玩这套,吃锅望盆?

明天警队见吧!

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你领导!”

还没等我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她的话砸在我心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这些话我何尝不知道,但是我以为我不会在意,我只要陈训。

现在被她这么说出来,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样,羞愧难当。

第二天陈诉醒酒之后知道这件事,烦躁地揉着眉心,手指又在规律地扣着桌面。

随后他睁开眼睛,把我带到了警队。

我坐在警队办公室里,听着领导的劝诫,要我赶紧搬走,不要误了别人的姻缘。

我哼笑了一声,嘴硬道:“领导,他们俩就没有姻缘,要说误姻缘,也是我和陈训的姻缘。”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陈训啊!

他就是哥哥陈诉!”

领导翻出来陈诉的档案给我,各种身份信息都对得上。

警大研究生毕业,毕业后直接当了刑警,今年才被调到这里。

警队的档案总不会作假,现在就是铁证如山,他不是我的陈训。

我掐着那袋档案,觉得脑子乱极了。

9.“陈训的确已经死了,他冲动故意伤人,被判了三年,刑满释放之后混社会,成了我们的线人,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

这件事对陈诉影响很大,也一直是他心里的坎,平时我们都很少提起。”

领导一脸惋惜,“我知道你放不下陈训,但是现在已经影响到了陈诉的正常生活。

他们的父母是我的老朋友,当年把他们托付给我,就是要我照顾好他们。

现在就剩陈诉了,我不能让他的前途受到任何影响。”

我呆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陈诉喝醉之后说的话,又看了一遍他的档案。

他的出生、上学、高考、大学、实习、毕业……陈诉二十八年的人生都在这一个牛皮纸袋里,没有任何破绽。

我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领导,他真的不是陈训吗?

他所有的特征都对的上,他就是陈训啊!”

领导摇摇头,“我从小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陈训不太爱学习,但是脑子灵活,性格也开朗。

陈诉从小就是个小大人,性子更沉稳。

至于你说的那些胎记,这两兄弟身上都有。”

我如被当头棒喝,好像在一场美妙的梦里醒来,此刻才是现实世界。

这段时间我的所作所为,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精神上的慰藉罢了。

而陈诉,看在他弟弟的面子上,陪我演了一场戏。

这场戏的主角只有我,我也是唯一的小丑。

这五年,终究是我的一场梦,一场画地为牢的梦。

我把档案袋放在办公桌上,浑噩地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陈诉正在跟美女姐姐道歉,好言好语哄着人家。

我坐在走廊里的铁皮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陈诉的照片发呆。

这张脸可真像陈训啊,简直就是一个人。

可他偏偏不是我的陈训。

我不止被遗忘在了公交车里,也被遗忘在了时间里。

我依旧在刻舟求剑,只为了告诉自己,我总会找到陈训的。

铁皮长椅上多了一个人,陈诉大概是哄好了美女姐姐,见我一个人在这,想安慰我罢了。

我没有看他,依旧在看着墙上的照片:“陈训……牺牲之前,说了什么吗?”

良久我才开口,淡淡地问道。

“没有,他被枪爆了头,走得很快。”

我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出,嗓子里堵了十斤的棉花。

“陈诉,对不起,这段时间给你造成困扰了。”

“没关系,”他笑着,但声音有些发抖,“你……也要走出来,别被过去困住,他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他的手一直在扣着长椅,说完这句话后,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忘了他吧,许意绵,你该向前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是一种怎么也忍不住的呜咽,像是对命运发出的哀鸣。

“我想,陈训他也会高兴看到你,接受新生活的。”

我终于侧过头看他,在氤氲的泪水后,我看见他的眼睛也是潮湿的。

我起身准备离开,他送我到门口,还不忘嘱咐我这段时间回家看看。

好像就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照。

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他。

“陈诉,你一定要平安,好好活着。”

秋天的风总是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红着眼眶点点头,目送我离开。

我以为在失去陈训之后,老天会对这兄弟俩好一些。

他的哥哥会平安无事。

但我没想到,那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

10.我听了陈诉的话,辞职回了老家。

我已经五年没回来了,为了陈训,我把五年的生命葬在了那座城市。

回到老家之后,过往的事好像真的被我遗忘,那些年的孤独和茫然都成了过眼云烟,离我很远很远。

陈训和陈诉这两兄弟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就像一滴墨掉进汪洋大海中,没有痕迹。

一个肃冬渐渐接近尾声,我见到了让我感到意外的人。

美女姐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下班的路上,笑着说要给我一个东西。

我把她带到家里,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她对面。

还没等她开口,我先问了一句:“陈诉还好吗?

你们应该要结婚了吧?”

美女姐姐面色怔忪,随后勾起一抹苦笑,喝了一口茶之后道:“他死了。”

我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在了桌子上,热茶四溅,几滴茶水飞到手上,刺得皮肤发红。

“怎么会……?”

美女姐姐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一直在跟一个贩毒走私团伙作斗争。

这个案子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我们搭进去很多优秀的同志,终于能把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一网打尽。

就在最后的那场行动,陈诉被犯罪分子一枪爆头了。”

我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索性把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却发现连膝盖都是抖的。

“陈诉在犯罪分子的老巢里卧底了三年,拔掉了他们绝大部分势力。

他退下来之后被安排到外地保护了两年,才调回来。

你被困在公交车里的第二天,我们得到消息,犯罪分子在当天有交易,去交易的那个人当年杀了陈训,外号叫耗子。

当年我们找到陈训的尸体时,只剩部分碎块,拼不出一具全尸。

我们本来想在那天抓住耗子,但是,那天我们的行动失败了,耗子跑了。”

美女姐姐自嘲地笑了笑。

“这伙人为了挑衅我们,制造了几起持刀伤人案和抢劫案,他们也发现了陈诉。

当时你突然出现在陈诉身边,我们都很紧张,想尽办法让你转移。

陈诉一直派人保护着你,直到你说,他就是陈训,他找到领导,要赶紧安排你走,不管用什么方法。

你在警队看到的档案其实都是假的,就是为了让你确信你认错了人。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他的确就是陈诉,当初为了让他卧底顺利,还特意安排他进局子,给他洗身份。”

我眉头微动,“为了让我走,你们就演了一出戏给我看,让领导出面把我哄走,是吗?”

美女姐姐点头,“你走之后,我们跟那个贩毒团伙进行最后的对决。

陈诉……再也没回来。”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呵笑出声。

“这个故事不好听。”

“这不是故事,”美女姐姐拿出一个信封,“这是陈诉要我交给你的,行动前他和我说,如果他回不来了,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你一直对陈诉的身份有怀疑,我觉得你看完这些东西,应该就明白一切了吧!”

我拆开了信,靠在窗边一遍遍读着。

11.陈诉的确就是陈诉,但他也是陈训。

初遇他时,他其实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是个便衣警察,在执行任务。

那个时候,这场为期六年的追捕就已经开始了。

当时犯罪集团里的几个小头头住在那个夜市附近,总爱到夜市吃东西,陈诉就在那里卖烤冷面,监视那几个犯罪分子。

但他做的烤冷面实在太好吃了,好吃到把我的心也赔了进去。

为了保证任务顺利,他说他叫陈训,用了他弟弟的名字。

当时真正的陈训正在警校读研,身份保密,犯罪分子即便想查也查不出来。

他顶着陈训的名字,一边执行任务,一边保护着我的安危。

我跟他表白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犯罪分子出现在附近,陈诉直接跑开去追人。

那时他执行的任务马上接近尾声,他看见我站在月亮下等他,也沦陷在了爱情里。

他原本准备在任务结束之后就对我坦白身份。

我们在一起一年后,陈诉的任务结束,但专案组之前插进去的卧底突然失联,需要再安排一个新的卧底进去。

就这样,陈诉把自己送进了局子,跟着一个小头目称兄道弟,混了进去。

三年后,陈训毕业,也加入了这个专案组。

执行卧底任务的最后一场行动时,陈诉已经暴露了。

当时陈训在内围准备跟他接头,带他逃出来,却被耗子认成了陈诉。

阴差阳错,陈训替哥哥牺牲了。

陈诉被调到后方保护了起来,在外地当了几年基层民警,直到专案组认为危机解除,才把他调回来。

就在他回来的那个月,就那么巧,贩毒集团的大boss出现,我也被困在了公交车上。

陈诉和同事商量后,决定自己当诱饵,把犯罪分子引出来。

毕竟卧底没死这个消息足够诱人。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他要给弟弟报仇,要保护我,也要保护更多的普通人。

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使命。

那封信被我捏在手里看了又看,直到华灯初上,泪浸透了衣襟,我才回过神。

窗外雪后初霁,又是一个农历十五,乌云散去,月亮高悬,格外的圆。

信封里还有一枚戒指,是一个钻戒。

陈诉说,这个戒指是他五年前买的,本来想便衣任务结束就求婚,可惜他看不到我戴上戒指的样子了。

在信里,他只说要我好好生活,向前看,要我每一天都开开心心。

他还和我说,要我长命百岁。

他说了很多,唯独忘了对我许下来世。

我擦干眼泪,把戒指带在无名指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陈诉笑着挠挠头,露出虎牙,朝我伸出手。

这次,他说:“许意绵,嫁给我吧!”

12.这几天媒体端一直都在报道着特大贩毒走私案告破的新闻,所有犯罪分子都已经落网。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感叹着这件案子告破得悄无声息。

电视上在滚动播放着烈士名单,我坐在电视前,看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妈妈拿着遥控器感叹了一句:“这还是对双胞胎啊!

年纪这么小!”

我看着那串熟悉的警号,还有那张昼夜思念的脸,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爸爸看了半天,“这些公开了的照片,是不是就说明,他们没有家人了?”

妈妈点点头,又感慨了一番。

我在一旁偷偷流着泪。

陈诉和陈训还有家人的,只是再也没人知道罢了。

妈妈看了半天,突然问我:“绵绵啊,你不是跟那个前男友复合了吗?

他是不是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叫到家里吃顿饭。”

我摸着那枚戒指,喃喃道:“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了吧……”13.“我的绵绵,原谅我欺骗了你,这是我这一生的遗憾。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光荣的烈士,为祖国的禁毒事业奉献了我的全部。

父母亡故后,我便立志承父母志向,做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

本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变数,直到遇见了你。

绵绵,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甜蜜、最幸福的变数。

本打算向你求婚,在组织的安排下,我进入了缉毒警的行列。

选择了禁毒这条路,注定孤独,我没办法护你周全,只能用最拙劣、最拙劣的办法逼你离开。

我并不希望你原谅我。

我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归家,对得起我身上的警服,但我对不起你。

我没有颜面向你讨来生,只希望你平安幸福,长命百岁。

绵绵,忘了我,去过你的灿烂人生。

绵绵,我最亲爱的绵绵,再见。

陈诉绝笔。”

(完)
我被粗心的司机大哥锁在了末班公交车上。

警察叔叔把我解救出来后,我正要问警号,想着送副锦旗,抬头看见了五年前进局子的前男友陈训。

此刻他穿着警服,眉目英朗,全然没有了之前在夜市摆摊的模样。

第二天晚上,我尾随他到家,还没等看清他家门号,就被一个擒拿反剪抵在了墙上。

“跟了我一路,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陈训?”

男人沉默半晌:“他死了。”

1.在公交车上看见陈训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凝固的。

他问着我的名字,核对着出警记录。

我的胸口像压了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艰难的呼吸间都是回忆留下的潮湿。

心跳如擂鼓,在这寂静荒凉的郊区的夜里,仿佛要响彻整个车厢。

我死死盯着他,生怕这是幻觉,一眨眼他就会不见。

陈训看见我的时候也明显一愣,眼中划过紧张,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警察叔叔,你的警号是多少?

我想给你送一副锦旗。”

眼前的男人立马捂住自己心口的警号,语气中带着疏离和客气,好像我们俩就是陌生人一样。

“不用了,为人民服务。”

说罢,他好像在逃离什么,转身就走,将后续工作交给了自己的同事。

我无视司机大哥的道歉,快步追上,抓住他的胳膊。

陈训皱着眉回头,那双清朗俊秀的眼睛里都是被打扰的不满。

我红着眼眶,竭力克制自己心口的酸涩,声音发抖,胳膊也控制不住地发颤:“陈训,这五年你去了哪里?”

“同志,你认错人了。”

男人冷漠地说着。

我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孔,含着泪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就是陈训!”

“我叫陈诉。”

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中都是疏离与客气。

陈训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就叫陈诉,在警校读研究生。

我和陈训在一起半年后见过他一面。

这兄弟俩长得真的很像,站在一起基本分辨不出来。

区别在于陈训的性格很阳光,整天笑呵呵的,陈诉却很沉稳、冷静,甚至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说一句话能冻死人。

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让我有了几分清醒。

我松开手,颓丧地站在他面前。

陈诉见我松手,只说了一句还有工作,转身大踏步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他在刻意逃避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庞还有相似的感觉,怎么就不是陈训呢?

我仔细回想着刚才的细节,想起一闪而过的虎牙,心中豁然开朗。

2.第二天,我在警队门口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陈诉下班。

我一路跟着他,混进了他住的小区,直到他上电梯。

还没等我看清他要去几楼,人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内,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按在了墙上。

浓重沉闷的木香袭来,里面掺杂着烟草味,钻入我的鼻腔。

这的确不是陈训身上的味道,他喜欢柑橘的清香,身上永远都是阳光和柑橘的味道。

现在这股味道,倒像是棺材板,一点都不明媚。

陈诉的声音好像是被碎玻璃摩擦过,有些颗粒感的沙哑,“跟了我一路,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被反剪双手,脸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只觉得耳朵热热的。

“你到底是不是陈训?”

男人沉默半晌,“他死了。”

他松开我,和我一样靠在冰冷的墙上,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哀愁和思念。

我侧头看他,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十分落寞。

趁他不注意,我伸手掐住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那颗虎牙却不在了。

他的牙整整齐齐。

我的心瞬间失重。

难道他真的不是陈训?

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谈话间我分明看见了那颗虎牙,但是今天就没了。

更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我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

我不懂为什么他要骗我,也不懂为什么当年他进局子之后,就人间蒸发了。

“骗我有意思吗?

不惜诅咒你自己?”

话说完,我的泪直接落了下来。

六年前,我大学毕业来到这个城市,跟楼下夜市摆摊卖烤冷面的陈训谈了一场恋爱。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穿着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系着一条棕色的围裙,小麦色的皮肤在摊位的灯光照耀下蒙上一层柔滑的轻纱,凸起的二头肌和结实的臂膀彰显着男性魅力。

我当即就走不动路了。

那时我刚付完房租,也没找到工作,手里没有钱,是陈训送了我一碗烤冷面。

为了报答,我主动帮他,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一年,这一年里,我白天上班,晚上陪他卖烤冷面。

陈训对我很好,基本做到了有求必应,恨不得把命交到我的手上。

我笑他,他沉着眼和我说他是认真的。

我能感觉到他爱我,甚至超出爱他自己,只是他有时会突然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只叫我不要问。

我生日的前一天,陈训毫无征兆地和我说分手,还没等我回话,就传来了他被带走的消息。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有一摊血迹,周围都是围观的群众,还有警察在维护秩序。

我被带到派出所问话,才知道陈训和别人发生了口角,激动之下伤人,应该是要判刑。

可是陈训的性格一直都是温和阳光的,他的脾气很好,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好像能包容这个世上所有的烦心事。

他怎么会冲动伤人呢?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陈训,几次托律师去问,也毫无音讯,一个好好的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我还找过陈诉,但是根本没见到他的面。

我连着半年都去辖区的派出所,跑法院,去看守所,都没有收获。

我不信陈训会伤人,我想弄清楚事情原委,所以选择留在这个城市,在做了所有的努力之后,孤独地生活了五年。

家里人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家,我死犟着不肯走。

其实希望已经很渺茫了,我告诉自己过完这个月,再没有消息,就再也不等了。

可偏偏就在昨天,我看到了他。

3.陈诉的情绪并没有波动,眼中都是冷漠,抱着双臂任凭我掐着他的脸,重复道:“我真的不是陈训,两年前他就死了。”

死男人,浑身上下只剩嘴硬了。

我松开他,吸了吸鼻子,想把所有的泪都憋回去。

但事与愿违,眼泪就像山洪,气势汹汹地落下,冲刷着这一千多天的煎熬与思念。

陈诉并没有安慰我,点燃了一支烟,沉默地靠在一旁,垂头看着地面。

走廊里昏暗的声控灯一闪一闪,随着我的啜泣时明时灭。

烟雾缭绕着,尼古丁的味道挤满了这个走廊。

陈训是从不抽烟的,他说自己不喜欢烟味,可是现在点烟的动作十分娴熟。

无论怎么看,现在的他都是另一个人。

可他自己都没注意的一点,就是在焦虑的时候,他会无意识地扣着手指。

就像现在这样,他右手掐着烟蒂,左手的手指规律地扣着墙壁。

真正的陈诉没有这个习惯。

我感觉到身边人散发出来的悲伤,浓得根本无法消化,就像笼罩在城市上空积重压抑的乌云,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他应该没撒谎,真正的陈诉已经死了,他只是顶替了哥哥的身份。

我想不出这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弟弟要顶替哥哥的身份活着,隐姓埋名消失五年,连个体面的分手都来不及和我说。

我止住眼泪,用袖口擦干脸上的湿痕,开口道:“我的房子到期了,我没地方住,你能收留我吗?”

陈诉掸烟灰的动作有一刻滞涩,随后侧头看我,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在寻找陈训这件事上,我又犯了倔,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只好耍无赖。

陈诉有些无语,自然地反笑:“你现在撒谎连草稿都不打了吗?”

接着他好像意识到自己漏了破绽,慌乱地吸了一口烟,按灭烟蒂,直接进了电梯。

我跟着他挤了进去。

“不是一直说有困难找警察吗?

我现在就有困难,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投诉你。”

“随你的便。”

陈诉无谓道。

我眼看着他打开房门,想趁机钻进去,被他直接拦在了外面。

男人表情淡漠,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最近新闻上说有个持刀伤人的嫌犯还没抓到,现在天这么晚了,我没地方住,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陈诉那双带着淡淡哀愁的眼中都是挣扎,犹豫片刻后,他松开了手。

我顺利住进了陈诉的家。

趁着陈诉在洗澡,我联系了搬家公司。

定好时间搬家后,我敲了敲浴室的门。

“需要帮忙搓背吗?”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瞬间停住,随后传来陈诉咬牙切齿的声音。

“许意绵,你是个姑娘家!”

我勾唇笑着,很满意他的反应。

陈训一直都很纯情,对待那些事最开始很矜持,以前他总是被我撩拨得气急败坏,就和现在一样。

“那怎么了?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我趴在浴室的门上,隔着毛玻璃看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身形,故意调笑着。

男人直接抓起浴巾裹好,打开门,脸上都是愤怒和羞赧。

“我说过了我不是陈训,你和他的事情不该套在我身上。”

浴巾有些短,只遮住了下半身,水珠顺着小麦色的腹肌一路向下,沿着人鱼线没入浴巾。

裸露的上半身有几处狰狞的伤疤,圆形条状都有,看着就触目惊心。

我忍住想哭的冲动,透过扑面而来的水汽,直接扒拉着陈诉的细腰。

“你快起来,我着急上厕所。”

陈诉和我别着劲儿,僵着身子堵在卫生间门口,不让我进去。

他的皮肤上都是水汽,湿滑得很,我的手一直在打滑,索性直接覆盖在他腰侧的伤疤上。

他的面色潮红,耳廓更是艳艳的一片粉,胸膛不断起伏着。

他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你先回卧室,我穿好衣服你再出来。”

我见实在没有机会看到他的后腰,只好瘪瘪嘴,转身进了房间。

除了那颗虎牙之外,能辨别这兄弟俩的办法就只剩下胎记了。

陈训的腰窝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胎记,是一颗桃子形状。

而陈诉的身上没有。

这是陈训当初告诉我的。

既然这次没看到,总会有机会的,我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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