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打电话给我:“她从电脑上拷贝了我们的私房照,你自己搞定她,别来找我。”
我眼神一暗,杀气毕现:“你什么时候拍的?”
沈随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夫妻情趣嘛,要是照片泄露了,我顶多次要责任。”
好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挂了电话,于岑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懊恼地告诉他,他惊讶道:“你竟然会同意他拍?”
我眼刀子飞他:“喝醉了!
我不是随便的人。”
于岑点了点头:“我知道,好吧,这件事交给我来搞定。”
我问他,要怎么做。
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让我等着。
三天后,他就把东西毁掉了。
“幸好当年也混过马仔,找人打听下就知道那货走哪条道了。”
他把手机给我看:“姐姐你看,拳击不白练,打狗是最趁手的。”
手机录了他逼沈随消灭电脑备份和所有拷贝的过程,沈随扬言告他入室抢劫,被于岑揪着衣领扔地上了,然后完美碾压。
软的不行来硬的。
沈随说要报警,于岑只说了一句话:局长是我舅,你报吧。
他就彻底熄火了。
这两个演技派真是败在流氓手里了。
我瞬间浑身通畅,精神也好了。
跟于岑厮混的日子,我也没打算重蹈覆辙。
认真码字,然后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
某编剧看上了我的作品,要购买版权改编成影视剧。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放空了。
优秀作品那么多,我不敢去想为什么选我。
但是天大的机遇,就是落在我头上了。
我埋头苦干,配合修文谈合同,两个月后,收到了一笔远超我身价的版权费。
这还不是最惊喜的地方,更让人心梗的是,收购方请的是国内某知名导演,近年来由他出品的影视剧,无一不大红大紫。
人生总是大起大落,我想起一首诗说:“日子是浮沫,悲与喜是鸳鸯锅,沸腾的我,总在起起落落。”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于岑,于岑高兴地下厨给我做了一桌庆功宴。
我这才想起来,这段日夜颠倒的日子,其实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
夜里给我温水盖毛毯,白天给我煮饭做家务,然后去上班。
于岑什么都没问,只是陪伴着。
我不敢再轻易相信一个人,但他在我落魄的时候不图我什么。
我既怕他别有所图,又怕他全无所图。
“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于岑想了下:“这就算好了?
那我以后发挥空间可大了。”
我有点感动,亲了亲他:“好好对我,姐就只包养你一个。”
于岑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我先去医院谈个合作,以后有别的男人看上你,来一个我撂倒一个,然后医院就会给你拉横幅,感谢XX为本医院创收。”
我给他笑死了。
但还真有人不怕死。
当我的名字浮现在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屏幕上时,沈随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岚岚,借我点钱可以吗?”
我惊愕地看着他一副刚从中东逃难回来的样子,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
“借钱干什么?”
沈随目光悲戚地别过头:“我……我被骗了,那个贱人,卷我的钱跑路了。”
“哦,过程是怎么样的?
我特别感兴趣。”
沈随见我一脸兴致盎然,便知道我在等着看他笑话。
他歉意地看着我:“岚岚,以前是我不好,我有眼无珠,我能娶你为妻,是天大的福分。
可惜我不珍惜……” 无非是钱没了,想继续依附我而已。
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打断他的话,语气郑重地问:“买你一夜需要多少钱?”
沈随抬眼看我,眸底闪过惊愕和犹疑的光。
“你……你要包养我?”
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地笑:“你也包过三儿,我就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这很正常,不管男的女的有钱了都飘。”
沈随很快燃起一丝希望。
“我……我不要钱,只要你能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我迷途知返了,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他急切地握住我的手,企图唤醒我的回忆。
“你那么爱我,是我混蛋,把这一切都毁了。
岚岚,你相信我,我真的改过自新了,我重新爱你,我发誓!”
我赶紧阻止他:“别、别起誓太多,会遭雷劈的。”
沈随如当头一棒,怔愣地看我。
“你耍我?”
我拎包起身:“有钱了要什么男人没有,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要是智商还在,就该趁早离我越远越好。”
基于他还有勇气(脸皮)回头找我,我便愿意给他一句忠告。
我走之后,沈随目光再次钉在我背后,只觉瘆人得紧。
到了晚上,他竟还不死心,接着给我打电话。
“岚岚,我们真的再无复婚的可能性了吗?”
“即使我愿意放下所有尊严,只想回到你身边,你怎么对我都行!”
我烦不胜烦,都想破口大骂了。
于岑把手机接过去,替我回答:“不必了,她身边有我。
这碗软饭你没戏。
姐姐说了,包养可以,年老色衰的不要。”
“你去马桶上看一下自己,你还配吗?”
沈随蕴含愤怒的声音从声筒传出来:“你他妈又是谁?!”
于岑不紧不慢笑了一下:“我是你爸爸,还不死心就尽管来。
送你几张医院体验票。”
说完才挂。
沈随见过于岑,但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以为是我买的打手。
我佯装苦恼地看他:“万一他找人堵我,我还怎么出门啊?!”
于岑耸了耸肩:“我护送你,你出门都要跟我报备一下,我回来接你。
或者你想去我那里住?
俩方案选一个。”
我看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总觉得他身后有条大尾巴在晃来晃去。
我撇了撇嘴:“我可不是学生了,不上你这当。
今日不宜见阳光。”
我拉上被子蒙头,继续见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