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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死对头发了疯般满世界找我免费小说谢行舟安王全章节阅读

米条一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听闻谢行舟遣散了府里所有女子,只留下高妤一人。高妤对谢行舟说,自己早就不愿当劳什子的凝温公主了,这次和亲假死,就是为了能够和谢行舟永远在一起。我听完笑了。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凝温公主最大的死对头便是他谢行舟。但是谢行舟信了。唉,恋爱脑,真可怕。看来安王府已经不适合我躺平了,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谁知还没踏出安王府的大门,我便被高妤叫住。“你给我过来。”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高妤,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是在叫我,才道:“高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高妤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叫我高姑娘的?”“所有人都知道凝温公主已经死了,你既然和世子殿下说你现在叫作高妤,我叫你一声高姑娘有何不妥?”...

主角:谢行舟安王   更新:2024-11-04 1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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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行舟安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后死对头发了疯般满世界找我免费小说谢行舟安王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米条一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听闻谢行舟遣散了府里所有女子,只留下高妤一人。高妤对谢行舟说,自己早就不愿当劳什子的凝温公主了,这次和亲假死,就是为了能够和谢行舟永远在一起。我听完笑了。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凝温公主最大的死对头便是他谢行舟。但是谢行舟信了。唉,恋爱脑,真可怕。看来安王府已经不适合我躺平了,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谁知还没踏出安王府的大门,我便被高妤叫住。“你给我过来。”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高妤,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是在叫我,才道:“高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高妤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叫我高姑娘的?”“所有人都知道凝温公主已经死了,你既然和世子殿下说你现在叫作高妤,我叫你一声高姑娘有何不妥?”...

《死遁后死对头发了疯般满世界找我免费小说谢行舟安王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我在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听闻谢行舟遣散了府里所有女子,只留下高妤一人。

高妤对谢行舟说,自己早就不愿当劳什子的凝温公主了,这次和亲假死,就是为了能够和谢行舟永远在一起。

我听完笑了。

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凝温公主最大的死对头便是他谢行舟。

但是谢行舟信了。

唉,恋爱脑,真可怕。

看来安王府已经不适合我躺平了,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

谁知还没踏出安王府的大门,我便被高妤叫住。

“你给我过来。”

我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高妤,又看了看四周,确定她是在叫我,才道:“高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吗?”

高妤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允许你叫我高姑娘的?”

“所有人都知道凝温公主已经死了,你既然和世子殿下说你现在叫作高妤,我叫你一声高姑娘有何不妥?”

我静静地看着高妤表演。

“放肆!

我下月便要与世子殿下大婚,无论如何,你都该称我一声世子妃。”

说到世子妃三字时,高妤不禁扬起唇角,仿佛谢行舟早已和她拜过堂了一般。

她想当她的世子妃就让她当好了,反正我只是想当一个躺平咸鱼,便道:“世子妃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便先走了,世子殿下既然已经遣散了所有人,我自知没有再留在这里的道理,世子妃告辞。”

我跨过门栏,然而好巧不巧的是,谢行舟在此时下值回来。

一见到谢行舟,高妤便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全然没了方才的尖酸刻薄。

她娇滴滴的朝谢行舟身上扑去。

我看见谢行舟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然而在高妤趴在他身上时,谢行舟也只有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谢行舟温柔地说道:“沅沅,发生什么事了?”

高妤靠在谢行舟的怀里,回过头挑衅般地看着我,道:“行舟,我只是看她可怜,担心她一个女子去了外面易遭歹人欺负,便想把她留在身边做个贴身丫鬟,谁知她不但不愿意,还说我……说我不配。”

说着,高妤竟是硬生生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来,哭得梨花带雨。

我抬眸,淡淡望向谢行舟,眸光如月色般清浅。

对上我的目光,谢行舟一愣,轻抚在高妤背上的手悄然滑落。

曾经无数次,我落在谢行舟身上的目光,皆是这样极轻极淡的。

我轻笑道:“世子妃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这样低贱的身份,不配留在世子妃身边而已。”

谢行舟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安慰着怀中的高妤。

“一个丫鬟而已,你想要便留着吧。”

高妤闻言绽开了嘴角,竭力绽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她环上谢行舟的脖子,撒娇道:“行舟,只有你待我这般好。”

谢行舟蹙了蹙眉,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抗拒。

只见谢行舟将高妤从自己怀中推开,理了理衣襟,道:“沅沅,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高妤感到分外莫名,她想不明白,前几日谢行舟将自己带回府上时,分明还是无边温柔,然而不过几日下来,便又冷淡得如同冰人一般。

于是,高妤将这一切都归结给我,又开始对我颐指气使。

“殿下处理完公务一定十分疲累,你,去厨院熬碗汤,再做点点心送到我房间来。”

我指了指自己,“我吗?”

高妤又显露出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别妄想借着个远房表妹的身份玷污世子殿下,你现在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个丫鬟而已。”

出不了安王府,我自然也无法违抗高妤的命令。

已是深夜,我仍然在厨院里给谢行舟熬着鲜汤。

要不怎么说谢行舟是我的死对头,若不是因为他,我现在一定已经出了安王府,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去了。

思极此,我拿起厨架上的黄连,想要放进锅中随着汤一起熬煮。

转念间,我又将黄连放了回去。

这里毕竟是安王府,倘若送到谢行舟手里的膳食出了问题,追查下来,我只有受罚的份儿。

罢了,念在此前谢行舟给我送药的份上,我还是好好把汤熬好送过去吧。

……我端着汤药和点心,紧跟在高妤身后,进了世子书房。

房间里,谢行舟仍在处理堆积成册的公文。

高妤从我手里接过膳盒,放在谢行舟的书案上,说道:“行舟,这是我亲手为你熬制的汤药,还做些小点心,你尝尝。”

谢行舟头也不抬:“放一边吧。”

高妤从谢行舟手中抽走公文,夹着嗓音娇滴滴道:“行舟,你就尝一口嘛,我可是准备了一下午呢。”

谢行舟拗不过她,无奈端起碗浅尝了一口。

汤药入喉,但见谢行舟原本平淡无波的神色微微一滞,他连忙又拿起一旁的点心尝了一口。

“这,这是你做的?”

谢行舟看着高妤,一字一句问道。

“自然是我亲手做的呀,怎么了,行舟。”

高妤答道。

谢行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那年第一次入宫时,我误打误撞进了御膳房,看见你在御膳房下厨的场景,那时我把你错认成了厨女,还偷吃了你做的膏点,你气得不行,从那之后,你便便处处看我不顺眼。”

说起这些往事时,谢行舟的眼里仿佛亮起了光,唇角微扬,沉醉于回忆中。

我自然也记得他说的这件事,那本是我为父王做的膏点,却被他尽数偷吃了去,怎叫我不作怒?

然而高妤又怎会知晓这些,她眨了眨眼,干巴巴地笑着:“呵呵,是吗。”

说罢,高妤也膳盒中拿起一块点心,正要品尝,谢行舟眸光一闪。

“等等。”

高妤拿着点心的手便僵滞在半空中,她看向谢行舟,茫然中又夹着些许慌乱。

“怎、怎么了,行舟。”

谢行舟盯着高妤的手指,眉头微蹙。

他问道:“沅沅,你做的这样糕点,需要徒手剥开数样刺果,为何你的手却没有……”高妤闻言慌忙将手指缩回袖中:“我……”我抚了抚手指间的伤痕,俱是白日里拨刺果所留下的伤口。

“因为世子妃抹了愈合伤口专用的药膏,伤口自然好得快些。”

我走上前,一边收拾好吃净的食盒,一边替高妤答道。

长长的粉袖耷落谢行舟身前的案几上,我不经意露出手指上的伤痕,在注意到谢行舟的眼神朝此处看来时,我的指尖微微一顿,旋即又飞快将手指缩入袖中,拎起食盒。

我说道:“世子殿下,世子妃应是有些乏了,我先带世子妃回房休息。”

未及谢行舟应允,我便扶起仍然慌乱不定的高妤,往屋外行去。

直到关上房门前,我都能感受到谢行舟落在我身间的灼热视线。


我和安王世子谢行舟是整个长安城出了名的死对头。

父王决定把我送去西域和亲的那一天,谢行舟喜出望外在城内大摆酒宴。

而我为了逃婚,只能死遁。

死遁后我决定彻底躺平当一只咸鱼,于是易容成了人人口中对谢行舟死心塌地的乡下表妹,成功住进安王府。

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痴情人设,却被谢行舟带回来的女人处处针对,饱受折磨,而谢行舟只是冷眼旁观。

直到有一日,我发现了谢行舟的秘密。

那就是——他带回来的女子容貌皆与我有几分相似。

凝温公主死在了和亲路上的消息传回长安城时,我正躺在安王府的长椅上磕着瓜子。

我拿起身前的铜镜照了照,看着铜镜里那张陌生的脸,不得不感叹现在的易容术实在是太先进了,连我自己都瞧不出丝毫破绽。

正感慨着,我的后背冷不防被人重重打了一下。

我吃痛地转过头,发现是谢行舟身边的嬷嬷。

嬷嬷阴狠狠地瞪着我,一把将手里的扫帚甩到我的身上。

扫帚上的尖刺划破了我的手,鲜血淌出,我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照照照!

你以为你长得有凝温公主那般美貌吗?

赶紧去给我把地扫了!”

嬷嬷抢过我手里的铜镜,一把摔碎在地。

我躬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扫帚,正要起身,却又被嬷嬷狠狠踢了一脚。

一时不备,我的手深深扎在地上的铜镜碎片上。

“嘶——”我回过头,定定直视着嬷嬷,双眸冷如霜寒。

一瞬间,嬷嬷竟感受到一种皇家般的威严,可再一细看,眼前的人不过是痴迷世子的乡下表妹而已。

“动作麻利点,今日世子殿下要回府,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偷懒,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嬷嬷刻意别开我的视线,甩下这句话匆匆离去。

我站起身来,拿出手帕给自己胡乱包扎了一下,只好乖乖在院中打扫起来。

如今寄人篱下,为了隐藏身份我不愿与府上的人起太大冲突。

我一边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安慰自己,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哟,我说哪条狗在这挡道呢,原来是个倒贴货啊。”

楚馨捏着手帕从我身旁经过,时不时用手帕掩着鼻息,似是对我嫌恶至极。

楚馨:“你以为你扮出这副可怜的样子,世子殿下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世子殿下根本就看不上你这种乡下来的丑八怪。”

我垂头不语,只是自顾自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骂吧,反正我的人设就是世子的痴情表妹,她们越是这般骂我,我的身份便越不会引人怀疑。

见我始终没有回应,楚馨也逐渐感到无趣,正欲抬步离去,不料踩在了我手中的扫帚上。

楚馨一个踉跄,生生跌坐在地。

我当即扔了扫帚,高举双手:“天地良心,这可是你自己踩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可楚馨竟跟发了疯似的,起身后便朝我冲来,誓要与我一决高下。

她一边推搡着我,嘴里还一边喊着“贱人,我今天跟你拼了!”

我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楚馨啊,她可是谢行舟从外面带回来,每日在府中锦衣玉食地供着,而我日日吃的都是残羹剩饭,身子骨儿比在皇宫之时消瘦不少。

几番推搡之间,我硬生生被楚馨推挤到了湖心边缘。

眼看着就要掉入池中,我余光瞥见回廊上的一抹玄色身影。

那不是谢行舟吗?

在楚馨将我推入湖中的前一刻,我大声喊道:“谢行舟,你是眼瞎吗?”


为了能够继续在安王府躺平下去,我决定还是亲手熬一碗汤药给谢行舟赔罪。

毕竟未经允许,私自动了他的画像,这确实是我冒犯在先了。

“哟,我说有些人呐,怎么还好意思死皮赖脸地待在府上呐。”

我不过才踏入厨院半步,谢行舟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们便看我不顺眼了。

我抬眸望去,只见厨院里早有几名女子在此熬制汤药,大抵都是为了讨谢行舟欢心。

楚馨朝我走来,满脸的厌弃。

“别以为你上演一出跳湖的苦肉计,世子殿下就会垂怜你。”

我只觉有些好笑:“楚姑娘是不是弄错了?

当日所有人都看见了,分明是你如泼妇般将我推下湖。”

“你说谁泼妇?”

楚馨气得面色铁青。

“谁回我我就说谁。”

我从药架上取下几味药材,径直走进膳房,没再理会楚馨。

我拿起灶台上的用具,正准备开始熬药,下一刻,一桶凉水直愣愣泼在了我的身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拭净脸上的水珠,看向始作俑者。

正是这几日被谢行舟带回府上的另一名女子——宋乔。

宋乔和楚馨捂着嘴不住地嬉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模样。

我的发丝被水浸湿,乱七八糟地糊在面颊上,水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地打在衣服上。

院外的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是刺骨般的寒凉。

我咬了咬唇,不禁缓缓攥紧双手。

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宋乔和楚馨以为我是被吓傻了。

两人扯了扯我的衣服。

宋乔道:“你该不会是又想施苦肉计,等着世子殿下来救你吧?”

楚馨跟着一唱一和:“撒泡尿照照吧,你这副模样,就算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死绝了,世子殿下也不会看你一眼。”

说罢,二人还想对我动手。

一刹那,我挥起攥紧的拳头,照着宋乔的脸打了过去。

楚馨尚未反应过来,我对着楚馨的脸也是一拳。

顷刻间,我和宋乔楚馨扭打在一起。

周围其他人见状,哪里还敢上前插手,纷纷去喊嬷嬷过来。

“嬷嬷,嬷嬷!

出事了,不好了,野丫头打人了!”

还在院子里悠哉游哉散着步的嬷嬷闻言,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抄着扫帚便往厨院里赶来。

“都给我住手!”

嬷嬷手拿着扫帚,看着满院子里的狼藉,怒火中烧。

迫于嬷嬷的威慑,宋乔和楚馨不敢再动手,而我也终于收了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嬷嬷没有质问宋乔和楚馨二人,却是直直走到我的跟前,拿着扫帚便是对我一顿屈打。

我身上的皮肤早被冷水冻得僵麻,此刻扫帚打在身上,那股冷痛钻心的感觉仿佛是浸入了骨髓里。

我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吃痛声。

嬷嬷一下比一下打得更加用力:“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说罢,嬷嬷朝其余下人们一挥手,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拖到前院。”

不过片刻,几个下人们便架着我往前院行去。

我浑身是血,身体早已虚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一点一点被抽空。

我被人丢在前院的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随后,我看见嬷嬷从房内拿来鞭子,她握紧鞭子,绷紧脸,使劲浑身力气朝我身上挥打下来。

我依稀还能听见身后宋乔和楚馨的讥笑声,以及谢行舟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们的议论声。

“她就是那个想高攀世子的乡下表妹?

长得也太丑了。”

“听说她前几天利用苦肉计爬上了世子殿下的床,半夜还被世子殿下赶了出来,太不要脸了。”

“长成这副模样,我若是世子,见了她的脸只怕昨夜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被打成这样,也是她活该。”

忽然,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停了下来,我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听众人请安道:“见过世子殿下。”

是谢行舟?

他来了?

我费劲所有力气,终于抬头看清。

谢行舟牵着一名女子从我身前行过,他冷冷瞥了我一眼,对于我满身的伤痕无动于衷。

我早已习惯他对诸事漠不关心的模样。

然而下一瞬,谢行舟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无边的宠溺,前所未见的温柔。

我惊讶的发现,那名女子竟与我长得有八分相似。

谢行舟轻声唤她“沅沅”,语气柔和得宛如湖光山色下一捧春水。

可是,“沅沅”是我的乳名。


“你个贱婢!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高妤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身子单薄,加之此前又遭嬷嬷和宋乔、楚馨等人的折磨,自是经受不住,整个人跌坐在桌椅旁。

所幸还有桌椅靠着,我才得以喘口气:“世子妃,我只是此前听闻世子殿下最喜吃凝温公主做的糕点,所以才斗胆模仿了这份糕点出来,世子妃您不是也知道的吗?”

我抬眸借着烛光看向满脸怒色的高妤,故意问道:“难道世子妃您,其实不是凝温公……你胡说!”

高妤立即打断了我说话,“我就是凝温公主,世子殿下爱慕本公主已久,岂是你这等下人可以质疑的?”

“够了,我乏了,你去把这些衣裳洗净,明日还要我穿着去见世子殿下。”

说罢,高妤便把一摞脏衣扔至我的手中。

我捧着这一沓重重的衣物来到浣衣室,将衣裳随意洗净后,又从柜房里寻来香料,撒在高妤的衣裳上。

次日。

高妤穿着我昨日洗净的那身衣裳,邀谢行舟于桃园小聚。

一簇一簇的桃花缀满枝头,满园芬芳。

谢行舟为自己和高妤的杯中斟满桃花酿,道:“沅沅,我从前听陛下提起过,你最是喜桃花酿的味道,总爱贪杯,陛下不让你喝,你便自己去了酒窖,喝个酩酊大醉。”

高妤垂眸,一颦一笑里端着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娇滴滴回应着:“行舟,人家只是当时不懂事,你就莫要再提这些糗事了。”

谢行舟伸手刮了刮高妤的鼻子,温柔道:“好好,不提,不提。”

他端起酒盏,递至高妤手中。

“沅沅,今日恰逢桃花满园,迎着这漫天的芳菲,你我喝上一杯,也算尽兴。”

谢行舟一边说着,却一边死死盯着高妤手中的酒盏。

分明说出口的话语如春水般温柔无边,但他眸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我微微眯眼,偷偷打量着谢行舟,试图透过他那双满是寒意的眸子看穿什么。

因为,谢行舟方才所提的酒窖醉酒一事,根本就不存在。

宫里人都知道,我不能饮酒。

并非是不胜酒力,而是只要我一饮酒,身上便会出现大块大块的红疹,奇痒难耐。

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闻,谢行舟身为安王世子,能够随意出入皇宫,他应是也知道的。

他为何要故意在高妤面前捏造酒窖醉酒的事,又故意骗她饮酒?

莫非谢行舟已经开始怀疑高妤了。

我眼见着高妤掩袖喝下那杯酒,而谢行舟眸底的寒意也愈来愈浓。

他俯下身子,凑近到高妤跟前,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鼻子。

谢行舟皱了皱鼻,道:“沅沅,你身上有股熏香,你用香了?”

高妤点头道:“是啊,我很是喜这熏香的味道,安心怡神,行舟,你不喜欢么?”

谢行舟似笑非笑般捏起高妤的下颌,那双深眸盯得人浑身发寒。

只听谢行舟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沅沅,你从前不用香的。”

高妤愕然,看着谢行舟阴沉的脸,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陡然间,高妤站起身来,双手伸在皮肤上不断抓挠。

“行舟,我……我身上起了好多红疹,好痒啊……”我一怔,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高妤也会在饮酒后出现红疹的症状,难道高妤也是“病酒”的体质?

只见谢行舟面上也浮现出错愕的神情,他眼底的寒意一点一点散去,慌乱而关切地扶着高妤,对我使唤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快去请大夫来啊!”

我应了一声“是”,转身离了桃园,却并不是朝大夫的方向所去。

这世间“病酒”体质罕有,我不信世上真有这般巧合的事。

我来到高妤的房间,打开高妤的妆盒,只见里面的胭脂果然用去大半。

晨起时我便见高妤在妆盒前磨蹭了很久,往日里梳妆,她极少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定是事先在身上抹了胭脂膏,故作红疹的假象。

思极此,我索性直接去院里寻来大夫。

总归高妤身上的红疹是假的,只要大夫一来,真相水落石出,倒用不着我亲自出手。

桃园里。

高妤虚弱地依偎在谢行舟怀中,谢行舟的额上涔满了汗。

“怪我,都怪我,沅沅,都是我不好。”

我领着大夫前来,低眉顺眼道:“世子殿下,大夫来了。”

谢行舟不管不顾地一把将我甩开,“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沅沅她似乎是病酒了。”

大夫走上前,将手搭在高妤的脉象上,替其诊着脉。

谢行舟急得焦头烂额,“大夫,到底怎么样?”

片刻后,大夫把完脉,才对谢行舟说道:“回世子殿下,世子妃确实是病酒了。”

说罢,大夫便从自己的药箱拿了几味药,道:“老夫这里刚好有两味药,可治世子妃病酒一症,只是此后,世子殿下可莫要再让世子妃饮酒了。”

我心下一惊,只感到不可置信。

世间,世间难道真的会有这般相像的两个人?

不但容貌相像,就连体质都是这般像。

我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大夫,会不会是诊错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夫似乎是斜着眼瞪了我一眼。

他道:“老夫行医十余年,从未把错过脉,你又是哪里来的丫头,竟敢质疑老夫。”

谢行舟看向我,亦是满脸的不耐。

“你就是这样当丫鬟的?

还不赶紧扶世子妃回房休息!”

我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连谢行舟说了些什么都听不清楚,整个人僵硬地立在原地,就好像一尊雕像般。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高妤怎么可能真的会“病酒”?

谢行舟见我一动不动,便自己直接打横抱起高妤,匆匆将其抱回房间。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的房,天上的春日分明明媚和暖,我却觉得照在我身上是那样灼热炽烈,将我整个人都照得头晕目眩。

我躺在漆黑而逼仄的下房里,如水般的月色顺着窗棂流淌进来,叫我起码还能望见稀微月光。

可我的心就像坠入了百丈冰窟,只觉得浑身都透着冷意。

谢行舟彻底打消了对高妤的怀疑,也因着此一事,谢行舟心中对高妤有愧,决意将大婚的日子提前,就在三日后举行。

整个安王府上下都被喜庆的红色点缀,人人皆称世子妃和世子殿下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无力地打开下房的门,摸了摸自己干涩的嘴唇,想寻些吃食。

将踏过门栏,只见门前的假山后闪过两道身影。

借着月色,我依稀看清这两人是高妤和院里的大夫。

我慌忙躲到假山后。

“陈大夫,多谢你那日替我把脉,若不是你那两句话,世子殿下恐怕也不会如此快迎娶我。”

高妤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我便听见那位陈大夫说:“这是世子妃本就该有的福分,老奴呀,只是沾了点光罢了。”

“拿着吧,算是本世子妃的一点小小心意。”

“多谢世子妃,老奴定当为世子妃效犬马之劳。”

原来如此。

我悄然从假山后离去,心中已有了对策。


屋外鸡鸣不已。

谢行舟竟果真在屋外跪了一夜。

这一次,我没有再易容。

我穿着素白的衣裙,轻巧地挽了个发髻,加以一只月白发簪点缀,整个人透着一种清冽的美。

我推开房门,看见谢行舟憔悴的脸。

看见我走出来,谢行舟眼眸一动,唇角泛起笑来:“沅沅,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不忍见他这般模样,到底还是将他扶了起来。

谢行舟道:“沅沅,我谢行舟此生,心里除了你,再容不下旁人。”

“可不可以……让我一直守护着你。”

春光映在我和谢行舟的身上。

我想,那么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我笑道:“好。”

但见谢行舟欣喜若狂,似发了疯般将我狠狠抱在怀中。

院外的春光似乎又明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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