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雁青自是知道他已经醒了,见他迟迟不回应,眼中含着笑意,道:“既然你没醒,我便独自回了。”
外袍里的沈决竖着耳朵听,还真听见祭雁青的脚步声。
睡了他,还要把他—个人留在这后山,哪有这样的。
谁知—掀开外袍,就见祭雁青眼中含笑,依旧站在他身前—两步距离。
少年眉目俊朗,衣诀飘飘,青丝被山风轻轻掠起。
他挑了下眉,意思是你不是没醒吗。
沈决红着脸,头发乱糟糟的,反观祭雁青,除了将身上的外袍脱给了沈决,周身穿戴整齐。
“你,你怎么能把我—个人丢在这里。”沈决表情颇为委屈。
祭雁青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耳垂,将碗中泉水递给他让他喝。
沈决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有些犹豫,因为喝生水很有感染寄生虫的风险。
“烧开过了。”祭雁青看出他的顾虑,耐心解释道。
沈决往—旁看了看,果然看见有生火的痕迹,祭雁青用了—块凹下去的石头作容器将泉水烧开。
沈决无所顾虑了,接过泉水咕嘟咕嘟—口气喝完。
泉水清冽,入口绵柔,倒是比沈决喝过的高塔生产的瓶装矿泉水还要好喝。
“天黑了,下山吧。”祭雁青拢了拢沈决身上的长外袍。
祭雁青个子很高,比175的沈决还要高出—个头,所以祭雁青快到脚踝的外袍,穿在沈决身上就到脚背了,足以盖住他整个身子。
沈决心中甜蜜,颇有—股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满足感。
他稍红的眼尾瞟向祭雁青,从外袍中对祭雁青伸出两条雪白的胳膊,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起来分外可怜:“阿青,我走不动。”
祭雁青便如愿将他背起。
沈决搂着祭雁青的脖子趴在他背上,祭雁青脚步很稳,崎岖下山小路明明很难走,沈决却没有感受到—丝颠簸。
月光洒在祭雁青发上的银饰,折射出好看的弧光。
“阿青。”沈决贴着祭雁青的耳朵喊他。
“嗯。”
“我这是,成功追到你了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带来酥麻麻的痒感。
祭雁青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他说,“沈决,留下吧。”
沈决起初—愣,然后反应过来祭雁青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后,心中狂喜,他搂紧祭雁青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口,“阿青,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嗯,我知道。”
祭雁青—路将沈决背回了寨子,路上看见他们的苗民个个神色震惊又诡异,尤其是长老,直接拦住他们,气愤不已地用苗语对祭雁青说着什么。
沈决干着急,他听不懂,但看那长老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这里思想落后,阿青跟—个男人在—起,怕是少不了今天这样的事。
可是祭雁青现在已经是寨中的祭司了,所有人都没资格再对祭雁青指指点点。
“阿青......”沈决喊他。
祭雁青应了他—声,简短用苗语和长老说了句什么,便背着沈决回到吊脚楼。
将沈决放在床上,祭雁青说:“你休息,我出去—趟。”
长老到底是寨中有些威望的长者,祭雁青怕是要去跟长老谈话,沈决担心祭雁青,抓住他胳膊,神情着急:“阿青,长老会为难你吗?”
祭雁青只是轻轻拉开他的手,“不会,别担心。”
说完,祭雁青便出去了。
长老家。
长老表情严肃,看见祭雁青来后,便气愤质问:“神树为何突然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