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窈顾臻铭的女频言情小说《新婚夜,战死的前未婚夫回来了江窈顾臻铭 番外》,由网络作家“江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繁衍子嗣一事,一直被家里人拿来说事,他心疼江窈无辜受伤。所以…顾长生抬起头来,轻柔的看着江窈。“要个孩子吧?你本就属于二弟,若不是我,你二人也不会被迫分开。”像是在极力隐忍,又像是无耐后的妥协,顾长生放下抓着江窈的手。似真的同意她与顾臻铭在一起一样,温柔的安抚她。“祖母那边,我会替你瞒着的,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让自己的妻子与弟弟结合,还要诞下麟儿,这是江窈没想到的。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长生,仿佛第一次认识顾长生一般。良久,江窈沉下语气,淡然的询问顾长生,“确定不会后悔吗?”顾长生勾唇,从他想清楚那一刻开始,就再未后悔过。“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生下来后,我会将他当成我自己的儿子抚养,其他的,...
《新婚夜,战死的前未婚夫回来了江窈顾臻铭 番外》精彩片段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繁衍子嗣一事,一直被家里人拿来说事,他心疼江窈无辜受伤。
所以…顾长生抬起头来,轻柔的看着江窈。
“要个孩子吧?你本就属于二弟,若不是我,你二人也不会被迫分开。”
像是在极力隐忍,又像是无耐后的妥协,顾长生放下抓着江窈的手。
似真的同意她与顾臻铭在一起一样,温柔的安抚她。
“祖母那边,我会替你瞒着的,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
让自己的妻子与弟弟结合,还要诞下麟儿,这是江窈没想到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长生,仿佛第一次认识顾长生一般。
良久,江窈沉下语气,淡然的询问顾长生,“确定不会后悔吗?”
顾长生勾唇,从他想清楚那一刻开始,就再未后悔过。
“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生下来后,我会将他当成我自己的儿子抚养,其他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江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整整一夜,脑海里都在回放顾长生让她生顾臻铭孩子的话。
第二日一早,尚书府便派了人来,将江言带了回去。
江窈本不情愿,但无奈长久留着江言也不是办法。
同一时间,姨娘回京的消息也传到江窈耳中。
急于见雪姨娘,江窈简单收拾过后,便随小环一起去了尚书府。
不过几月没见,雪姨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望着几乎要脱相的姨娘。
江窈几欲落泪,得知雪姨娘回来,江父不过只回来坐了片刻,便以还有事为由离开。
王氏差人来送了一大批补药用的东西,江窈看了一眼,东西虽多,却大都没什么用。
“装什么烂好人。”
江窈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年因姨娘跟弟弟被王氏打压的缘故。
她隐忍了许久,如今看王氏这般假惺惺,不觉来了脾气。
雪姨娘被打压惯了,见江窈口吐不快,连忙伸手捂住江窈的嘴。
四下扫了一眼,在确定没被有心人听到后,才长叹口气,放下捂在江窈嘴上的手。
语重心长,“姨娘知道你不痛快,但有些事,不该说的,不能说。”
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下一次再被发卖出去,就不止被送到庄上那么简单了。
与雪姨娘坐着聊了一会儿,江窈发现其经历此次事情后,整个人都变得悲观了不少。
以前虽然也受王氏打压,但好歹,有她们姐弟二人陪在身边,多少有个盼头。
如今不过随意几句就小心翼翼,望着这样发雪姨娘,除了悲痛,江窈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晚上,回到将军府,江窈嘱咐小环收拾了许多名贵药材出来。
准备翌日派人偷偷给姨娘送去,这些东西都是别人来探望她时送来的。
所以并不存在偷拿将军府的嫌弃,婆母不知如何得知了雪姨娘回京的消息。
在看到小环去库房取东西时,差下人来提醒江窈。
“那王氏不是个面善的,若是不小心被人说出去,怕是你姨娘,往后在尚书府也不好过。”
“最好的办法,就是江窈没事便多去走走,走的勤了,送些好东西。”
“王氏一个做嫡母的,也说不出什么。”
江窈一心想着送补药给姨娘补身体,压根儿没想到这样。
听江母说完,才后知后觉,谢过江母后。
江窈随意挑选了些算不上金贵,却能用得上的礼盒。
隔天江窈便带着去了尚书府。
如江窈所想,她前脚才刚进门,后脚,王氏身边的贴身丫头竹叶便走了进来。
见小环怀里抱着礼盒,笑着上前打趣。
“夫人还说呢,雪姨娘刚回来,这屋子里难免要置办些东西。”
“到底还是二姑娘想的周全,这雪姨娘才回来两日,便来回跑了两趟。”
“当真孝感天地呢。”说罢,扬起帕子掩唇笑了笑。
期间,看似在说笑,实则眼睛却一直扫向小环怀里的盒子。
在看到小环将外面的盖子打开,里面不过是些寻常用来花费用的碎银子时。
才收了笑,客套几句,放下一些补身体的药材转身走人。
小环实在看不惯她那副同为奴才,却在自家小姐面前高人一等的表情。
不由得,小环对着其离开的方向狠唾了两声。
“不过是伺候夫人的,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小姐好歹是主子。”
“她那个没个正形的样,做给谁看,实在恶心。”
“好了。”
江窈知道小环看不惯竹叶拿鼻孔瞧自己的德性,迎上少女明显被气到的表情。
哭笑不得的勾勾唇角,“她是狗,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狗一口吗?”
小环自然不会跟狗一般见识,就是替江窈委屈。
“好啦!”江窈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跟在嫡母身边久了,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姨娘说得对,隔墙有耳,与其跟些下人置气,还不如多陪陪姨娘。”
江窈坐在雪姨娘身边,像小时后那样,伸开手紧紧的搂在她胳膊上。
熟悉的味道传来,她只觉身体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雪姨娘摸着江窈的头,眸底满是慈爱,就在这时,一直被困在后院的江言突然跑了过来。
在看到雪姨娘一瞬,小家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江窈看着母子二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越发坚定心里的计划。
晚上,回到将军府,江窈难得没有回房,而是转身去了顾长生那里。
在看到江窈春风满面的回来时,顾长生面上的笑容立马一闪而过。
迎上江窈走进来的身影,不在意将手上的信笺放到一边。
“回来了?”
江窈点头,顺势接过下人送进来的药碗,小心翼翼喂到顾长生嘴里。
“姨娘刚回来,之前的下人都被嫡母变卖了,我担心那些新人她用着不习惯。”
所以,多去看看。
“再过几月,便是春闱,长生哥近来习课可有长进?”
提到这个,顾长生忍不住打起精神来,不知是快要步入春季的缘故。
大地回暖,万物复苏,还是近来吃的药确实起了作用。
江窈再次苏醒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躺在一处洞穴中,一时不知发生什么,身边传来男子的声音:“醒了来吃些东西吧。”
江窈转头,发现是顾臻铭。
“臻铭,你......”
男人受了伤,未穿上衣露出健壮的身躯。
江窈见过他赤身裸体多次,大多都在情欲激荡下,没如此清晰看过。
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疤很多,甚至有穿透的疤痕,从腹部而过,一眼瞧去触目惊心。
江窈一哽,忍不住想这些年他在沙场上怎么渡过的。
“你为何跟我一同坠崖了?”
顾臻铭懒懒挑了挑眉,理所应当道:“我不救你,你不就死了?”
悬崖不算高也不低,顾臻铭护着她跃下,她身上完好无损,倒是他身上骨头断了几处。
不过对于顾将军来说算不得大碍,他简单处理一番还能正常行走。
江窈听这话,鼻子酸涩流下泪来。
“你怎么这般傻,众目睽睽下救我跳崖,那些人瞧见了不都知道了?”
顾臻铭皱起眉头不耐:“江窈,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讲纲常礼数?看来我真该——”
话未说完,顾臻铭眼前一黑,竟是江窈主动抱上他亲吻。
带着泪珠的吻咸涩不已,却让顾臻铭倏然心软。
哑着嗓子,顾臻铭摸了摸江窈的头:“幼幼莫怕,我没事的。”
“怎么没事?三年了,所有人都说你死了,边关回来的将士说你被敌军一枪插穿胸口,摔下山崖,尸骨都未寻见。老夫人为你建了衣冠冢,顾家丧事办了七天七夜,哀声遍地!”
“我不信你死了,逃了三次想去边关,一一被父亲抓回去。娘亲都说我疯了,将我关在房中不叫我出门。我赌气绝食,想着跟你殉情,又被小环逼着塞下食物......顾臻铭,你可知那段日子我是如何熬过来的?”
顾臻铭听得心疼,抿了抿唇角:“抱歉,幼幼。”
“我不需要你道歉,顾臻铭,我只希望以后你别死在我前头,好不好?”
江窈眼眶红得过分,如只兔子,顾臻铭抱着她承诺:
“好,生同衾、死同穴。”
多年的仇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江窈泪水不止,顾臻铭就尽数吃干净。
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僻静幽暗得洞穴中温度变高,男人松开江窈束腰。
“幼幼,给我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轻轻道。
江窈脸红,并没有拒绝,只说了句:“地上脏。”
“躺我衣服上就不脏了。”
他将外衣铺好,还有寻来的干草,制作了个简易的草席把江窈放上。
如同湖泊中的野鸳鸯。
在无人得知的地方融为一体、浮浮沉沉。
江窈又睡了一觉,这次醒来到了晌午。
两个人体力恢复得差不多,顾臻铭也摸清楚回营的路,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在这时江窈开口:“既然都失踪了,能不能去一趟别院看过母亲?长姐推我以前说了番话,总叫我心神不宁。”
顾臻铭倒是无所谓:“本以为你愚笨不堪,原来你知道王氏的真面目。”
江窈咬牙:“我是庶出,就算知道主母专横,又能做什么?”
“嫡庶尊卑,算什么东西?”顾臻铭不屑冷嗤,张扬的眉眼都是不屑。
江窈不服气,也不得不说他是对的。
顾臻铭虽是嫡子,但其实老夫人一直更偏爱顾长生一些。
是他性子霸道至极,从小到大都是独一无二的佼佼者,世人都佩服他,老夫人自然也不能忽视他。
在顾臻铭心中,无论是不是属于他的物品,就算是抢也能抢过来。
沉着脸思索许久,江窈眼神有些凉薄。
之前她敬畏主母与嫡姐,可两次了,一次王氏伤她母亲,一次江姝害她坠崖,性命之仇,她不可能不报。
顾臻铭看出来了江窈的心思,眼中划过赞许。
他心悦之人娇软了些,但从来不是受气包子,水做的江窈也有独有的傲骨在。
只不过除了江家,他想得是另外的事情。
江窈坠崖是江姝下的手没错,可那发了狂的猛虎显然被人提前做了手脚。
方才与江窈亲昵时,他闻到了女人发间有诱兽香。
那是军营中的人常备的熏香,外出征战粮食紧缺,为了方便猎得食物,就会点燃熏香作为工具。
有军中的人害江窈?
是谁?
顾臻铭直觉有不对劲之处。
出行这些日子江窈除了跟顾长生在一起就没接触过任何人,随性的侍从也都是皇上的手下,圣上不可能会害顾家。
不仅如此,那香有些奇怪,总觉得跟三年前被属下暗算,下在他酒中的毒药有异曲同工之处。
脑中谜团愈来愈大,顾臻铭暂且不再忧思。
不过他能肯定,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有人想杀死他。
对江窈动手,也是因为他又活了过来罢了。
男人眼中划过阴冷,手指捏得咯吱作响。
三年前他恍然中计,可时至今日,必不会重蹈覆辙。
江窈与顾臻铭连夜赶到行宫附近的山上偏院。
自她与顾长生成婚,与母亲已有四五月没见面,而尚书府的偏院更是十多年未来过。
今日到偏宅,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荒凉破旧、虫草结网,也难怪母亲在这儿带上会染上疫病。
江窈气得发抖,进门搜寻许久也没见到母亲身影。
宅院空落落的,毫无人际,连个下人也没。
顾臻铭也觉得奇怪。
他派得大夫来偏院治病,那时属下禀报院中还算正常,虽然简陋些,不至于像现在三五天没人居住。
江窈心慌不已,不停呼唤:“娘亲?娘亲!”
过了许久,江窈都要放弃了,这时传来小孩啜泣声:
“阿姐,是你吗?”
“二公子呢?”
想到顾臻铭,江窈放下手中的账簿,抬头看向管事。
“是叫陈妈妈是吧?”
临行前,江窈曾从江氏口中听到过,说以前伺候老夫人的贴身婆子夫家姓陈。
冠以夫姓,她喊陈妈妈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夫人聪慧。”
陈妈妈笑着勾了勾唇角,“奴身夫家正是姓陈,二公子去祠堂了,说是见祖。”
“嗯”,江窈点点头,
顾氏祠堂内供奉着顾氏一族所有先人的排位,顾臻铭战场平安回来,是该先见祖。
“行了,我都知道了,先下去吧。”
挥退陈妈妈,江窈站起身来,刚转身,便听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
“可是长生的妻子,顾老太太的孙媳,江大夫人?”
江窈转回头来,便见一身穿枣红色绣袄的妇人从外面进来。
约莫三十几岁,肩上系着披风,急匆匆进来,手上还端着来看江窈的见面礼。
进门便笑,抬头望向江窈的时候,一双桃花眼潋滟风情,笑的越发卖力。
“可算是赶到了,我还怕来的迟,府上关门了呢。”
江窈一行人抵达府上时已是太阳落山之际,如今几个时辰过去。
夜幕西沉,再过一会儿,就入夜了。
“不知这位是?”
在妇人笑着上下打量江窈之时,江窈也上下打量着对方。
妇人见她不识得自己,也不恼,解开身上的披风。
直到这时,江窈才注意到,妇人腰上有顾氏一族的族徽,有族徽,说明眼前的妇人也是顾氏一族之人。
俯身坐在软榻上,江窈抬手示意下人上茶点,片刻后,一行下人鱼贯而入。
“夫人不知,我与您那夫君是真正儿的表亲。”
“这些年,因着老太太,夫人一行人入京,倒是生疏了。”
原来是顾臻铭的亲姑母,江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妇人,眉眼间到确实有几分与顾父相似。
“竟不知是姑母前来,江窈年岁不大,有不规礼处,还望姑母海涵。”
说罢,江窈不忘起身向妇人作了一辑。
妇人看在眼里,满是笑意。
“不知不怪,你未见过我,便是礼数不周,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江窈好歹是尚书府出来的大家闺秀,即便是庶女,也不是外面的氏族之女可以比的。
礼数如何,自然更不必说,
见她低眉顺眼,即便是见自己这未识得的姑母。
也是不卑不亢,规矩有礼,妇人不觉生出几分赞赏。
“到是我多虑了,还怕你不识得我,会将我赶出门外,这下好了。”
站起身来,王氏直接将带来的东西尽数推到江窈面前。
“一点小心意,姑母知道你不缺,都是些乡下人平常用的,你不嫌弃就好。”
王氏带来的礼盒都用布包着,虽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光外面包盒子用的布料上,便知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江窈向来厌恶收礼,见其推过来,直接起身推了回去。
“姑母有心了,你我二人,本就都是顾氏人,没必要同我这做晚辈的客气。”
“便是有什么话,您说便是,回京后,江窈必然尽数上报给老夫人。”
江窈这话,看似寥寥数语,却直截了当,自己不过是个孙子媳妇。
王氏若真有什么事,还是得要汇报老太太才行。
毕竟,若大的顾府,中馈可都由老太太一人掌着。
常年的府宅生活,江窈什么意思,王氏又怎会听不懂。
当即一笑,“也是。”
原来,王氏之所以突然到访,不是因为其他,正是因为顾母对外提了要给顾臻铭婚配一事。
“如今,整个顾氏一族因着臻铭的缘故,都备受外人称赞,姑母原也不奢望什么。”
“只是我那女儿,在得知臻铭的英雄事迹后,说什么都要嫁与他。”
“唉!”王氏长叹口气,脸上满是疲态。
“姑母深知臻铭英明神武,又备受今上青睐,万万是姑母这等人配不上的。”
“但如儿说了,便是给臻铭做妾,她也甘愿。”
自顾臻铭从战场平安回来之时,顾府的大门就被人踏破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王氏的女儿自然也不例外。
心口的酸涩一涌而上,江窈笑着看向王氏。
“姑母怕是不知,二弟此次回族地,已与京中尚书府的嫡女,有了婚期。”
王氏为人高调,说什么甘愿做妾,不过是说与她听,只是为了抬高顾臻铭。
打听风声才是真,如今得到确切消息,顾臻铭已定亲,当即俯下身来,再不多说一句。
王氏走后,江窈倚在桌前沉思,陈妈妈端着熬好的银耳汤进来。
片刻后,顾臻铭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氏入府一事,他从下人口中听说了,得知王氏有意将女儿嫁与自己,难得脸上露出一抹嫌弃。
“这世上,能入我眼的,也就幼幼一人,旁人便是再天仙下凡,又与我何干。”
说白了不过是看他杀敌归来受今上器重,也就他的幼幼,在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时,便愿意跟他。
想到杀敌离开前与江窈在一起的事,顾臻铭不觉面上扫过几抹柔软。
也不管江窈是否愿意,强行将她抱入怀里,“幼幼你知道吗?此次能从战场平安回来。”
“全是因为你,若不是凭着对你的信念,我怕是…”
后面的,顾臻铭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头紧紧的垂在江窈颈间。
就在刚刚,他站在一众祖先排位面前,望着那些排位。
脑海里满是他在战场上回不来的景象,他不敢想,若是他没回来,他的幼幼…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顾臻铭抱在江窈身上的手越发用力。
江窈本想将顾臻铭推开,但双手触碰到顾臻铭那副颤抖的身躯,却忍不住顿了下来。
换之以拍打的方式慢慢拍着顾臻铭的后辈,直到他缓和下来,江窈才放下手来。
望着顾臻铭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江窈有些尴尬。
印象中,顾臻铭除了得知她嫁人的事情时眼尾有些红外,再未当着她的面哭过哭过。
今日…有些例外…
“你…还好吗?”
嫡母入府,作为小辈,江窈自要出门去迎。
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江窈站起身来,似无事人一样,随小环走出房门。
刚出去,便见常婆子等在门口,看模样,明显是等候已久。
王氏此次来,是为了结亲一事,这个时间,怕是已经到了老太太那里。
江窈冲常婆子挥了挥手,“还请常妈妈带路。”
很快,三人便来到后院,王氏一席锦衣琼钗,整个人看上去珠光宝气。
常年的锦衣玉食,使得一张脸娇嫩无比,虽已四十有余。
看上去却只若三十左右,举手投足间,满是嫡母夫人还有的气度。
再看江姝,同样一席勾金锦袍,外面罩着雪狐氅衣。
近来天气太冷,手中还抱了汤婆子,江窈虽是庶女,却也见过好东西。
光江姝抱在手里用来包裹汤婆子的丝绸袋子,就是值十金。
更别提,她那身勾金锦袍,金丝勾边,点稠做染。
呵,为了能让江姝顺利进入将军府,王氏还真是下血本了。
“窈窈见过嫡母,姐姐,祖母。”
俯下身来,江窈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
看到来人,江姝先一步起身,装出一副良久未见庶妹的亲昵模样,亲切的挽上江窈的手。
“妹妹你可算来了,我与母亲还以为你昨日未宿在府中,是以…这才来迟呢。”
说罢,掩唇笑笑。
这话看似在说笑,实则却是在有意无意向顾老夫人透露。
江窈不敬嫡母姐姐,这个时候才到。
果然,江姝刚说完,原本面带笑意的顾老夫人立马沉了脸。
“可是昨日太累了?”否则,怎的这个时辰才过来。
江窈知道自己无话辩解,掩下眸底的思绪,俯身道歉。
“是窈窈贪睡,误了时辰,还望母亲嫡姐莫怪罪,往后,窈窈必不敢再怠慢。”
得到满意的答复,顾老太太点头,“你是个懂规矩的,知道便好。”
江姝王氏二人眉眼观鼻,嘴上虽不在意。
眉眼里渗出来的得意,便表露了此时的心情。
“将军府到底不似尚书府,在夫家,要多体恤夫君,多勤勉才是。”
王氏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江窈迎上江姝眸底的嘲讽,却只有厌恶。
垂下头来,受教般,“窈窈晓得了。”
聊完顾臻铭的婚事,午后,一行人在后院闲逛。
天空难得出了太阳,围着狐裘,江窈只觉周身都暖洋洋的。
因要接待王氏,下午顾臻铭并未上工,而是随江姝一起,聊定亲要用的东西。
二人有说有笑,并排在一起,俨然一对才子佳人。
顾老夫人本就中意江姝这个孙媳妇,如今看在眼里,只觉当日的决策是对的。
晚上,从顾府出来,江姝前脚刚进尚书府大门,后脚就收到了邕王世子送来的书信。
信笺内容足有两大页,待看清里面的内容,江姝忍不住面红耳燥。
急急来到后院,便见邕王世子早已等候在此。
江姝连忙上前,“冤家…”
一声冤家,喊的安誉风骨头都酥了。
这几日里,安誉风一直在想何日才能再见到江姝,此时美人在怀。
心思一动,便将人揉了身体里,“姝儿,我的姝儿,爷可想起你了…”
干柴烈火,不过片刻,后山的岩石后便响起了男女饥渴难耐的声音。
习了一夜书法,江言正头昏脑胀的厉害,刚出来透透气,便听到岩石后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事。
江言虽小,却也不是什么愚笨俗世不懂之人,娇媚的声音传进耳中。
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担心被人发现,江言转头便回到了书房,会回想起脑海里那道熟悉的女声。
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猜测,“怕是嫡姐按不住寂寞,又将那邕王世子引来了。”
江姝与邕王世子苟且之事,江言原也只是听下人戏说,不想却是真的。
刚才在岩石后面,二人吻的热切,并未注意到路过的他。
男人褪在脚踝处的自带,如今仔细想想,可不就是邕王世子身上那条。
思及此,江言不敢再继续琢磨下去,如今嫡姐正是与将军府议亲之时。
若是被人揭露了出去,怕是…
想到这儿,江言快速拿起桌上的毛笔。
半个时辰后,江窈接到江言送来的书信。
书信里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嫡姐…怎么会…”
江姝不安分江窈是知道的,只是却未料到,江姝会搭上邕王世子。
“会不会…是小少爷看错了?”
江窈摇头,“不可能。”
江言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事若传出去,对尚书府没有半点儿好处。
“这样…”
江窈沉思片刻,转回头来,示意小环帮自己送信。
“告诉小言,明日上午,我在茶楼等他。”
见了面,江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翌日上午,一大早,江窈便换衣服出了门。
书房内,顾长生坐在椅子上,听文渊向自己汇报江窈的行踪。
得知江窈昨夜接到了江言送来的书信,便未多想。
“三皇子那边近来可有动作?”
见顾长生自动转了话题,文渊识相避开江窈之事回禀顾臻铭调查战死沙场一事。
“三皇子派了人去蛮地,相信过不了多久,顾臻铭假死回京一事,便会再度被人拱上去。”
“另外,邕王府那边也做了表态,唯三皇子马首是瞻。”
说罢,抬起头来,二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笑意。
从将军府出来,江窈径直去了茶楼,刚上楼,便见等候已久的江言已经等在了门外。
“姐姐。”
江氏几乎是扑到江窈怀里的,抱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兴奋。
“乖,跟姐姐进去。”
拥着江言走进房间,江窈转头示意小环在外边守着。
“若是有什么事,就叫一声。”
安顿好小环,二人俯下坐在凳子上,江窈拉着江言的小手,问他昨天晚上那封信怎么回事。
江言思忖半响,将江姝勾搭邕王世子一事告诉江窈。
提到昨日自己不小心碰到时,岩石后面发出来的响声,江言有些羞赧。
江窈自然清楚顾长生当初选择娶自己的原因,只是,二人成婚以来,一直未同房…
无力反驳,江窈只能垂着头认错。
“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媳无用,还望祖母不要生气,因着孙媳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顾老夫人又怎能不知江窈怀不上的真正原因?怕是就是江窈想,顾长生的身体也使不上劲。
“罢了,也不全怪你。”摆摆手,顾老夫人连看江窈的心力都没了。
“好好伺候长生安心学业,明年殿试,长生一定要取得头筹。”
禀退江窈后,顾老夫人侧躺在软榻上沉思。
闭着眼,额上的绸带随她倾身的动作落在绣枕上,面上看不出喜怒。
“近来长生的病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真怕…”后面的,顾老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剩贴身婆子一人,跟随顾老夫人这么多年,她什么意思。
婆子又怎能不知,“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人别担心。”
“不担心”,唉,“怎么能不担心。”
“想当初,罢了…”
似想到什么,顾老夫人摆摆手不再出声。
夜里,和暖了几日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房间内的地龙烧了一半突然熄了火。
江窈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直抖,她一连喊了几声小环,都无人应承。
无奈,江窈只得跳下床重新穿了几件衣服,顾臻铭从外面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江窈裹着被子蜷在床上的场景。
许是太冷,一张小脸半露在被子外,鼻尖冻的红红的。
那日在饭桌上江窈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维护顾长生一事他还未消气。
本想着来折腾江窈,不料却看她冻的小脸通红,一副可怜样。
莫名就心软了下来,“下人都是死的么?”
“这么冷,如何睡人?”
顾臻铭伸出手,直接探入江窈的被子里,在感受到里面没有半丝热意后。
面色立马沉了下来,几日未见,顾臻铭的轮廓消瘦了不少,迎上他几欲吃人的神情。
江窈嘴动了动,嗫嚅着没说出声。
“顾长生就这么让你在这儿自生自灭吗?”
分明是在骂人,但江窈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关心。
想反驳,却又担心惹怒他,只能小着声音辩驳。
“长生哥不知道,地龙是夜里突然断了的。”
也就是说,刚开始还好。
顾臻铭盯着江窈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转身走开。
半个时辰后,室内的温度重新升起来,江窈躲在被子里。
感受着周身传来的暖意,整个人总算舒服了点儿。
第二日清晨,江窈睁开眼,便听小环说昨夜顾臻铭回来后,到后院发了好大的脾气。
“把那些上了年纪的奴仆都赶出去了呢。”
江窈穿衣服的动作本能顿了顿,“为什么?”
直觉告诉她跟昨夜地龙断火的事有关。
小环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听说跟烧火房的人打瞌睡有关。”
地龙要靠人不断的往地下烧火舔炭,睡着了,无人照看,自然也就断了。
“难怪发脾气,原来是这样…”
“小姐,您说什么?”
江窈说话的声音太小,小环没听清她说什么,江窈摆摆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些事情。”
“对了,被赶出去的奴仆都去哪儿了?”
若是无处安置,那她可就罪过大了,毕竟,那些人被赶出去,是因为她。
提到这个,小环来了兴致。
“听说二公子给裳银了,每人五十两。”
“五十两可不是小数,普通百姓家,够吃一辈子了。”
年纪大了,干不了太重的活,从另一角度来说,顾臻铭此举也算做好事。
“嗯”,点点头,江窈不再多问。
午后,江窈坐在室内缝锦屏,再过几日便是年下,府内要挂满彩稠。
闲来无事,便想着做副锦屏来送人,刚执好针线,还未来的及绣。
便见文渊神色慌张从外面奔进来,“夫人,主子晕倒了。”
江窈指尖一颤,“什么?”戳在指尖上的针尖立马点出一抹血来。
顾不上疼,她连忙朝外奔去,赶到顾长生房间,大夫已经到了,正矗于床前给顾长生把脉。
床榻上,顾长生面色苍白,没有半点儿血色,一双眼,紧紧的闭着。
江窈强忍着才没哭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江窈看向文渊,眉头紧皱。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还能怎么回事?”
文渊眉眼闪躲,不敢看江窈的视线,刚要说什么,便听顾老夫人的声音传进来。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怨气,“还不是因为你。”
进门后的顾老夫人没有去问大夫如何,而是直直到了顾长生面前。
望着床榻上眼睛紧闭的顾长生,一颗心紧紧吊起来。
转回头来,毫不掩饰眸底的愤怒,“你一去族地便是一月,文渊虽跟着。”
“但到底不似妻子,生儿他惦记你,食不下咽,你到好,乐不思蜀。”
若不是当初顾臻铭回族地一事是自己点头,她说什么都要揪着江窈惩处一通。
“哼!我生儿无事也便罢了,有事,十个你加起来也赔不起。”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顾长生突然醒过来,睁开眼,在听到顾老夫人对江窈的数落时。
挣扎着起身替她辩解,“祖母,您别怪窈窈,是我不好,您要骂,就骂我吧,跟窈窈没有关系。”
顾老夫人哪舍得骂顾长生,见他醒来挣扎着要起紧,连忙上前将顾长生挣扎起身的动作按住。
眉宇间满是心疼,“祖母怎么舍得骂你,知道你疼她,祖母不说便是了。”
顾老夫人连说带哄,好不容易才让顾长生重新躺下。
“你好好休息便是,只要你没事儿,便是要了祖母这把老骨头,也使得。”
“祖母,您身体硬朗得很,万不可说这等不好的话,孙儿还要孝顺您呢…”
望着祖孙二人互相哄的温馨场景,江窈识相退出去,文渊跟在后头。
迎上江窈质问的眼神,深知瞒不住,只得将顾长生这段时间以来病重不肯医治的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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