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葛大娘崔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砂糖西红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尔浔拦下崔建国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她自顾自的说:“那天我没好好敬你们一杯茶,更没认真的喊一声爸妈,今天我想要补上。”随即她伸手去端杯子,杯子被她认真捧着,她真诚的喊道:“爸,妈,请喝茶。”儿媳那样诚恳,二人实在不忍拒绝,只好接受了这番心意。他们齐齐接过搪瓷杯,又一同应声:“诶!”紧接着两人就喝了热茶。崔家买不起好茶叶,所以这茶又涩又苦,还有股霉味。可他们喝着却觉得是甜的,只因这是乖巧儿媳敬他们的茶。这杯茶简直甜到了心里去,香极了!喝过茶,赵淑芬捂着胸口咳了声,随后就忙对关尔浔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地上凉。”关尔浔淡淡的笑,她心满意足站起身:“既然妈好些了,那咱们出去吃早饭吧。”老两口互看一眼。崔建国笑得牵强,他心虚地眨着眼:“我们...
《重生八零:福运娇妻有点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关尔浔拦下崔建国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她自顾自的说:“那天我没好好敬你们一杯茶,更没认真的喊一声爸妈,今天我想要补上。”
随即她伸手去端杯子,杯子被她认真捧着,她真诚的喊道:“爸,妈,请喝茶。”
儿媳那样诚恳,二人实在不忍拒绝,只好接受了这番心意。
他们齐齐接过搪瓷杯,又一同应声:“诶!”紧接着两人就喝了热茶。
崔家买不起好茶叶,所以这茶又涩又苦,还有股霉味。
可他们喝着却觉得是甜的,只因这是乖巧儿媳敬他们的茶。
这杯茶简直甜到了心里去,香极了!
喝过茶,赵淑芬捂着胸口咳了声,随后就忙对关尔浔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地上凉。”
关尔浔淡淡的笑,她心满意足站起身:“既然妈好些了,那咱们出去吃早饭吧。”
老两口互看一眼。
崔建国笑得牵强,他心虚地眨着眼:“我们吃过了,你们小夫妻跟小狄去吃吧。”
关尔浔当即拆穿:“汤圆就那么些,爸妈哪儿吃了?”
她来除了道歉外,更是想喊公婆去堂屋吃饭。
东西再少,再不够吃,也不能落下了谁。
老两口尴尬的笑了,场面略微有些难堪。
被看穿了,赵淑芬也就不再遮掩身后的馒头,只借口说:“年纪大了,吃不了太精细的东西,怕不消化,你们吃。”
崔建国同意地点点头。
关尔浔走近来搀着赵淑芬的胳膊,柔柔劝说:“那就少吃些啊,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爸妈再不吃那就只有浪费了,跟我出去吧…”
见二老不松动,她又说:“爸妈要不吃,那我也不吃汤圆了,跟你们吃馒头。”
崔建国无奈笑了,他妥协道:“好吧,他娘,浔浔一番心意,咱就出去吃些吧。”
孩子有这份心,他们不好再推辞。
出去装装样子,随便吃两口,也好全了儿媳一番孝心啊。
爷们儿都同意了,赵淑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老一少搀着她下床,一齐走出屋子。
吃过早饭,小夫妻俩就打算出门认亲了。
临出门前,崔耿将烟酒糖放到自行车头篮里,关尔浔则进到屋里去擦口红。
崔耿上身穿着件的确良白衬衣,身下则是条黑色长裤,他脚下还有一双在重要场合才会穿的中档皮鞋。
他身材不胖不瘦,很是匀称,瞧着白净文弱,却又比不少人高大些。
一头碎发更显他阳光,青春,魅力十足。
崔耿笔直站立,他双手撑在自行车手把上,静静地等在院儿内。
这辆自行车是因为今天要出门认亲,他特意找朋友借的。
车子有八成新,凤凰牌的,车管上油漆锃亮,看着就很舒适。
关尔浔很快擦好口红从屋里出来,她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男人,有些难为情的说:“你这样…真帅…”
上辈子她一见到他就烦,就算他打扮得再帅气,她也是不会多瞧一眼的。
现在这么细细一打量,他还真是挺帅的…
关尔浔肤色偏白,她脸上不用擦粉就已经很白皙了,再涂上口红,更是让她看上去气色绝佳。
一身鲜红旗袍衬得她娇艳欲滴,温婉动人,凹凸有致的身形怕是要让不少女孩艳慕。
崔耿不禁脸红,他才是看迷了眼,当下只觉得眼前这女孩无限美好。
良久他才醒过神来,接着忙将眼别开,他没回答她的夸赞,而是说:“走吧。”
随即他伸脚瞪开自行车支撑杆,又抬腿跨上了车。
关尔浔理好袍摆,侧身坐上了后座,她羞涩垂下眸,缓缓搂住他的腰。
她双手贴在男人小腹前,隔着衣衫,她指尖触到了他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几块儿小疙瘩硬邦邦的,仿佛满满都是力量感。
想着,关尔浔便侧着脸贴到他后背上。
这些举动,让崔耿顿时浑身一僵,他不自觉心跳加速,嘴里结巴的吐出几个字:“别,别靠那么近…”
关尔浔抬眸看他,询问道:“我搂太紧让你难受了吗?”她觉着自己没多使劲啊。
崔耿怕她误会自己是因为难受,立马脱口而出:“不!”
随即他又觉着自己反应太过,停顿别扭了好一会儿,他咽下口唾沫才说:“只是…只是我觉得靠太近不大好,你还是离远些吧。”
他是怕他们‘靠得’太近,他将来更不舍得放她走,还是远着些的好…
关尔浔以为他是开始嫌弃自己了,便不乐意地搂得更紧了些:“这有什么?你是我丈夫,我怎么不能搂了,难道还有人会说什么?而且…我怕。”
她好些年没坐过自行车了,更没穿着旗袍坐过后座。
因此她有些怕,心里很没安全感,贴着崔耿是她唯一能安心些的法子,所以她才搂那么紧。
听到她说怕,崔耿就不再说什么了,反而还撑直了腰,让她更好靠些。
随后他踩动踏板,将自行车缓缓驶出崔家院儿内。
他骑车的动作很是僵硬,别扭,瞧着似乎是很紧张。
很快崔耿就将车子驶到大马路上,现在是上班早高峰,所以路上行人还是很多的。
8几年开得起汽车的人少之又少,因此一路上都见不到什么汽车,自行车跟三轮车要更常见些。
街头巷尾写着“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之类的标语。马路上人们的穿着更是以黑,绿,灰三色为主。
没有源源不断的汽车鸣笛声,没有令人作呕的汽车废气,有的只是让人清爽的新鲜空气,和各种早点摊飘来的香味。
路人行色匆匆,却又显得安定美好,充满人间烟火气。
关尔浔感受着微风,看着路边翠绿大树一颗接一颗倒退,她再紧紧抱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竟莫名有种青涩恋爱的感觉。
上辈子她和崔耿,一见面不是争吵就是赌气,还从没这么和气的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过。
他们更是没谈过恋爱,直接就跳过这一环节结了婚。
她也没和别人恋爱过,所以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
当初离了婚,爸妈倒是给她介绍了不少相亲对象,可她一个也看不上,一心只想着播音事业。
这辈子,她希望能和崔耿,把这缺失的体验弥补上……
就这般,一对白配红的俊男靓女,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场景,倒成了这条马路上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婚后第二天认亲,是红市流传很久的规矩。
过程也不繁琐,新娘只需跟着新郎登夫家亲戚的门,新娘再乖巧地将长辈们都喊一遍,然后小辈们来见过嫂子,最后夫妻俩送上早备好的烟酒糖之类的。
接着长辈们会拉着新人说些吉祥话,再坐坐,聊聊天,之后就可以告辞了。
整套流程下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随即就可去拜访下一家。
崔建国是大哥,他只有三个弟弟,因此关尔浔夫妻俩,只用去三个叔伯家里就行了。
虽然崔耿家里这两年困难,但这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买不起好烟好酒,那买些一般的也成。
崔氏四兄弟是一家住一个方向,想把每家都走遍,可得绕很大一个圈子。
他们离三伯家最近,便先去了三伯家。
因为关尔浔婚宴当天的所作所为,所以三伯一家见到她时笑得都有些勉强,更不敢与她说玩笑话。
不过很快,关尔浔就用温婉大方的模样,温和有礼的口气,将局面给彻底扭转了。
临走时,三伯一家送他们出门,三婶还和关尔浔有说有笑的,瞧着热络得很。
崔耿这个侄子倒显得有些插不上话。
随后夫妻俩来到了四伯家,相比之下,四伯两口子对他们是非常冷淡,一副高高在上,勉强应付的模样。
这种冷淡倒不像是因为关尔浔那天的态度造成的,更像是生怕崔耿一家会巴着他家的那种冷淡,嫌弃。
崔耿向来跟嫌贫爱富的四伯一家聊不到一块儿去,关尔浔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二人便送了喜烟喜糖就早早离开了。
最后他们才来到二伯家。
若说三伯四伯的态度,是平淡,敷衍,那二伯就是热情,慈爱,好相处。
这几点倒是和他大哥崔建国特别像。
二伯一家见小夫妻俩来了,就忙把人往屋里拉,然后又是倒水,又是端瓜子的。
好像一直在这儿盼着他们来似的。
如此好相处的二伯一家,也使得关尔浔逐渐放松下来,没那么拘谨了些。
大家聊的火热起来,一时竟忘了时间,等崔耿注意到快11点了,才忙起身说走。
二伯非说让他们留下吃饭,崔耿却一定要回。
争半天见拗不过,二伯才妥协的把夫妻两人送出门。
来至大门口,二伯又递给崔耿一小布袋白面,估摸着有一斤多。
这年头可不是家家都舍得吃白面的,想买它还得需要票,这么珍贵的细粮崔耿哪敢收下。
他把布袋推回去:“这登门认亲哪有往回拿东西的?使不得,二伯你快拿回去。”
二伯是个木匠,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大钱不说,老两口还有病在身,他家日子也不容易,崔耿哪好收他的东西。
崔二伯使劲把布袋往崔耿手里塞,劝道:
“拿着拿着,你两个弟弟在外打工的打工,读书的读书,家里就我和你二婶还有莹莹在,也吃不了多少粮,你收下。”
似乎是怕崔耿在新媳妇面前丢份儿,他便靠近了些才悄悄又说:
“前久你借钱粉房子二伯没能帮到你,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所以啊这袋白面你就收着吧,拿着。”
崔耿依旧不肯收:“这有什么?二伯的难处我们都知道,您可千万别觉得过意不去。心意我们一家都领了,东西您拿回去。”
崔二伯身后的崔莹也笑着喊崔耿收下,她摆手:“大堂哥你就收下吧,不然我爸该生气了。往后有时间可要常带堂嫂跟大伯大婶堂弟他们来玩啊!”
十几岁的小姑娘活泼得很,笑起来又很是天真烂漫,说话像个小麻雀一样喳喳个不停。
这种事关尔浔不好掺和,她只得静静站一旁看他们交谈。
她爸是家里独子,爷爷又是因为逃荒,才到红市安家的,所以她家在这里没什么亲戚。
她还挺羡慕这种亲戚间互相帮衬,又相互体谅的感觉的。
不过她在想,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这二伯跟四伯待人的差别这么大呢?
最后崔二伯发了狠,让崔耿必须收下这白面。
崔耿推脱不了,只好拿着了。
夫妻二人道了谢,便推车离开。
这一截路陡不好骑车,崔耿就把白面放车头篮里,随后他慢慢推着车往前走,关尔浔则跟在一侧。
对于结婚当天她的所作所为,和婚后各种找茬争吵一事,关尔浔是一直想跟崔耿道个歉,并表番心意。
但苦于一早上都在忙碌,她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竟就拖到了现在。
眼下,她觉着这个机会很好。
关尔浔酝酿了一下,她低着头,声音柔柔,吐字清晰:
“耿哥…结婚当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爸妈的,我知道错了,也已经跟他们道过歉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崔耿一下怔住,他缓缓停住脚步,握车把手的两只手紧了紧。
虽然他和关尔浔好些年没见过面,有些摸不清她现在的性子。
但他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傲娇的关尔浔,是绝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认错的。
更别说,是在她眼里用长辈压着她,逼她结婚的自己了……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她又继续说着:“其实我发脾气不是冲你,我只是不满我爸妈这么快就给我安排了婚事。我才大学刚毕业啊,他们就想把我嫁出去,所以我才这么生气的……”
上辈子他们没结婚的时候,她其实是不讨厌崔耿的,只是不爱他,仅此而已。
可是爸妈匆忙把她嫁出去,还一遍遍强调‘报恩’两个字,就弄得她异常反感。
她在家从小有爸妈疼着,两个哥哥宠着,却忽然一下要嫁出去照顾丈夫,伺候公婆,做个矮人一截的报恩媳妇。
心里落差太大,就导致她越看崔耿越厌烦。
这之后他们每次待一块儿,她都要把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最后终于在‘好姐妹’的窜捣下,她打定了离婚的主意。
见崔耿沉着脸一直不说话,她便接着说:“耿哥,现在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好,我也想…对你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说离婚的事了,行吗?”
她期待地注视着他。
崔耿眉头紧锁,他咬着后槽牙:“关尔浔!”
崔耿以为她是在担心什么,就很肯定告诉她:“我还是睡沙发,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意思被曲解,关尔浔很郁闷地捏了捏手,随即才嘟囔着又说:
“我是想说,单人沙发睡着不舒服,反正床也不窄,不如我们一人睡一边…”
崔耿坐直了些,似乎是怕住旁边屋的爸妈听见,他故意压低声音正经的说:
“我们现在是假夫妻,睡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信关尔浔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既然终究会断,那就不要不清不楚靠得太近。
这样将来,对谁都好……
明明自己只是好心,却还要受他数落般的语气,关尔浔心里有些憋屈。
她咬着唇,撇开头,不再去看他。
他是因为上午的事,还在生她的气吗?
瞧着关尔浔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后赌气的模样,崔耿是既想笑,又无奈。
他心底更是一下子柔软起来,如那甜蜜的棉花糖一样。
崔耿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吻确实有点不合适,人家也只是好意而已。
他便缓和了些语气,嘴角上扬看她:“我在哪儿睡都可以,以前还睡过地上呢。你不用担心我,快去睡吧。”
上大学的时候,他会利用闲散时间来打工。
有时来不及回学校,他就随便找处地方,垫几张报纸应付半宿。
听到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关尔浔这才舒服些。
但听他说以前连地上都睡过,她又不禁很是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崔耿是个很能吃苦,很有毅力,很敢拼的一个人。
因为前世他坐牢出狱不久,就毅然决然的去了深远经商,在吃尽苦头受尽挫折后,最终成为一代富豪,商界精英。
在这点上她还是很佩服他的。
关尔浔不想再去为难他,既然他觉得不妥,那就这么着吧。
她正准备说‘好’,就上床睡觉。
却忽然一下灯熄了,二人眼前立马一片漆黑,顿时什么也瞧不见了。
关尔浔吓得跳脚尖叫:“啊!”而后她下意识蹲地上,紧接着扑进了面前坐沙发上的男人怀里。
她死死抓住男人穿着的薄汗衫,头埋进他胸膛里,一双丹凤眼眯成缝,哪里都不敢瞧。
被她这么突然抱住,崔耿瞬间懵了,身体竟也莫名的滚烫起来,他还有些心跳加速。
等一颗波涛汹涌的心平复下来,他犹豫几番后,才最终伸手抚向了她的头。
他开口数落着她,语气却是宠溺:“关尔浔你都多大了还怕黑?”
感受到她在发抖,崔耿的表情便从平淡变成了心疼,数落更成了安抚:“乖,没事的,别怕…”
说话间,连抚她头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了些。
被他这么温柔的一安抚,关尔浔才稍稍安心点。
明明害怕得发抖,她却还死要面子傲娇的说:“我…我才不怕黑呢…分明是突然黑下来把我给吓着了。”
其实,前世在她上了大学后,就没那么怕黑了。
因为寝室每晚都要熄灯,怕黑的她只能被迫面对恐惧,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可是后来她出车祸去世,灵魂独自在虚无中飘荡,那里无边无际只有黑暗。
所以现在,只要她一置身黑暗中,就能想起在虚无时的孤寂,漫长,便又会产生恐惧。
加之又是毫无征兆的熄灯,因此她反应才会这么大。
崔耿不打算拆穿她,他只无奈地摇摇头。
关尔浔依旧不敢抬头看四周,她声音颤抖着问:“是…是停电了吗?还是灯坏了?”
“应该是停电,灯泡是我才换过的。”崔耿不好伸手抱她,他只得摊开着双手回答。
关尔浔抱着他胳膊,郁闷的哼哼了两声,她糯糯的问:“那…那怎么办?这样……我不敢睡。”
听到是停电了,关尔浔再顾不得面子,她难过地道出自己不敢睡的这个事实。
她记得上辈子这天没停过电啊,难道重生了,还会间接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事吗…
崔耿伸手去拉她肩膀,将她扶直了些,温言道:“别怕,我不是还在这儿呢吗?你放心睡。这样吧,我守着你睡着。”
这里通电好些年,所以他们家是许久都没用过油灯了,更没备下蜡烛。
今晚怕是得苦了她了。
关尔浔一派楚楚可怜,就像个受尽委屈的小朋友,她点点头:“好…”
也只有这样了,不然她真是不敢睡下。
她怕在黑暗中一闭上眼,就会再回到那个虚无里……
之后,崔耿扶着她起身,两人在摸黑中走到了床前。
他搀着关尔浔躺下,又为她盖好被子。
而后他蹲在右侧床边:“有我在,安心睡吧。”
一双纤细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关尔浔一把拉住崔耿的大手,她略微不安:
“那你…一定不能离我太远。”
崔耿认真的重重点头:“嗯!知道了。”
而后关尔浔才缓缓闭上眼,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从她紧锁的眉头还是能看出她在恐惧。
崔耿就这么蹲了好一会儿,关尔浔已经熟睡过去,她呼吸很轻缓,睡相也斯文。
洁白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显得她那样温柔似水,安静美好。
崔耿忍不住抬手扶了扶她额前碎发,接着又帮她把双手放回到被窝里。
然后他用双手撑住下巴,继续这么盯着她。
这还是长大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他还是会止不住心动,还是会因为看到她而满心欢喜的微笑…
他视线慢慢移到关尔浔嘴唇上,随后渐渐入了神。
他努力让呼吸平缓,嘴巴微微动了动,心田如秋水般荡漾。
随即崔耿往前俯身,情不自禁想吻上她的唇。
一瞬间什么不妥,将来,都忘得干干净净……
关尔浔吓得一激灵,他还从没用过这种态度喊她。
崔耿猛地抬头看她,眼底微怒,表情却是苦笑:“你先是吵着闹着要离婚,现在又说要好好跟我过日子,你到底把我崔耿当作什么?感情是儿戏吗!”
他是喜欢她,他是想让她改变心意。
但绝不想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做了决定。
关尔浔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慌慌张张想要解释:“我…我我…”
她没有把感情当儿戏,更不是一时兴起。
她关尔浔重生回来,这个决定早在她心里想过几千,几万次了。
可是,她又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突然’转变的心意呢?
崔耿不想再听,他推着自行车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可走出两米,他又顿住脚步犹豫了,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半道上。
崔耿闭上眼无奈叹口气,而后缓缓的说:“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清楚,认真对待。”
最后他又抛下句:“等做了决定,可就不能反悔了…”
他会这么生气,会说这么多,完全是不想她将来后悔。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假夫妻,但等日子久些,她再后悔想回头可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就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次脚步缓慢许多,好方便她跟上。
关尔浔双眼微红,眼眶逐渐湿润起来,心头止不住的颤。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全是为了她好……
她在心中给自己鼓劲:
崔耿,这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一定要亲手捂热你那颗被伤透的心……
想着,她便快步跟了上去。
晚上,一家五口吃过晚饭,就各自回了房间。
只有崔耿去了院儿里的澡堂洗澡,而关尔浔一个人待在屋里。
十五瓦的玻璃圆灯泡照射出橙黄色的淡光,在三十来平的屋子里,这灯还是很亮堂的。
只是因为电压不稳的缘故,使得灯光一会儿忽明一会儿忽暗,略微有些晃眼。
趁现在没其他人在,关尔浔便忙端坐到右侧床沿,闭上眼心无旁骛的冥想着。
几秒钟后,她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类似游戏板块的页面。
这个页面是片很大的草地,正中有一小亩已经开拓的土地,而最左边还有潭清澈泉水。
在页面的右上角是几个黄色圆点,最上方正中还显示了等级1,以及升级所需积分。
小黄点的功能依次是:背包,兑换栏,种植时常,已开拓土地数量。
看上去,这应该是个二十一世纪才会有的种植小游戏。
这东西是她死后,在虚无中奇遇到的一个老婆婆送给她的。
老婆婆说和她有缘,所以就把这东西送给了她,还说此物会有不小的用处,千人千变。
看来这东西到她手中,就变成了个种植系统
不仅如此,这位老婆婆还帮助了她重生,因此她现在才能坐在这里,弥补从前做错的一切……
她心里是感激这位老婆婆的,只是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
随后关尔浔便研究起了系统的用途。
土地旁有排小字提示说,初始会赠送二十粒玉米种子。
她按照提示将种子一一种下,这小亩地能种四十粒种子,所以她只种满了半亩地。
接着她又跟随提示点了浇水按钮,随即就出现一个小木桶盛出泉水浇在了土地上。
这时,泉水旁和土地旁都出现了一排小字。
泉水旁的小字上写着:有使人强身健体的功效。
土地旁的小字上写着:要记得每天来浇水哟。
看来,这亩土地需要人每天照看,而这潭泉水确实有那老婆婆说的‘不小的用处’。
老婆婆只教了她如何开启系统,却没说这系统怎么用,所以她只有靠自己慢慢研究了。
关尔浔想,还是等她哪天有空,再来慢慢捣鼓吧。
而后她便将系统收了起来。
睁开眼,关尔浔无意瞥见了右侧床头柜上的台灯。
台灯上壳是翠绿色塑料做的,下面的灯托用的是土黄色金属,塑料下方只有个比拇指大些的灯泡。
瞧着瞧着,关尔浔就微微笑了。
她想起来,这台灯是崔耿为了她特意买来的,应该花了他小半月的工资。
关尔浔从小就怕黑,她从来都不敢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里睡觉。
儿时没电灯,她就点着油灯睡觉,长大些有电灯了,她就整夜开着灯睡。
这一点,从小就跟她玩的崔耿是很清楚的。
别看这个男人平时粗枝大叶的,可在面对她的事时,永远都是那样细心,周到。
可笑的是,上辈子的她却以为,他是想用这点小恩小惠,好将自己永远困在身边,因此她更加看不起他。
正想着,洗完澡的崔耿回来了。
他此刻穿着一件薄汗衫和一条短裤衩,浑身的腱子肉瞬间显露无疑,而他脸上还有刚刚洗完澡残留下的淡淡水渍。
他浑身肌肉不明显,所以穿着衬衣时根本看不出来。
关尔浔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的身材居然这么好。
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脸上微微一红。
崔耿没注意到她出神了,当即就面无表情跟她说:“我洗好了,换你去。”
关尔浔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她心虚地连连点头。
而后她一把冲到衣柜前,拿上换洗衣物就跑出了屋。
等她洗漱完回来时,崔耿已经坐到木沙发上看书了。
他碎发微润,冷峻的脸庞透着温柔,却又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立挺的鼻子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精致。
再配上那专注的神情,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觉着帅。
关尔浔已经换上了一套碎花睡衣,她的头发太长,洗了不容易干,所以她只是把头发散了下来,没洗。
余光瞥见人回来了,崔耿才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她。
身穿宽松衣裳,又披着黑长细发的关尔浔,倒多了几分清丽绝俗的味道。
崔耿连忙抛开这些奇怪的想法,语气不咸不淡的说:“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得回门。”
一听明天就能见到年轻康健的爸妈,关尔浔立马心头欢喜,开始期待。
而后,她抿了抿唇,扭捏地问他:“那你呢……”她是想问,他依旧是睡沙发吗?
毕竟,上辈子从她嫁过来开始,他就一直是睡单人沙发的。
不,与其说是睡,不如说他是在打坐。
崔狄站在哥哥身旁,此刻他就像只怨愤的小狼崽子,想要立即冲上去撕碎葛大娘般:
“我没偷!我没偷!”
见这人死活不承认,葛大娘是怒火更甚,她扑过去,一把捏住崔狄左肩。
她瞪得眼珠子快掉地上,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死崽子!还敢犟嘴,老娘这就把你送到局子里去!看你到时承不承认!”
崔狄还没被人这么冤枉过,小少年是又委屈又愤怒。
他不停挣扎,一遍遍冲着葛大娘喊‘放开’。
听见‘送到局子’这几个字,老两口当即就急得束手无策。
崔耿却是气愤非常,他坚信自己弟弟,绝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来。
关尔浔深呼吸沉住一口气,接着大步走上前,随即她用力地抓开了葛大娘那不安分的手。
右手被人甩开,葛大娘立马一愣,她眨巴着眼去看关尔浔。
自始至终冷着脸的关尔浔,不泼不恼,只是冷冰冰问这人:“你说我家弟弟偷了东西,你是有证据还是亲眼看到了?”
崔耿一脸的意想不到,她怎么出来了?
葛大娘顿住,她确实没啥实质证据,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她张口结舌,目光躲开,一时不知咋回答。
不过很快,她又挺起胸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就瞧见他贼兮兮的在我家门口瞅来瞅去,然后吃的就不见了,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啊?肯定是他偷的!”
虽然没证据,不过她觉着一定是这混小子偷的。
关尔浔端着手,眼底有抹嘲讽的意味:“这么说,那大娘你就是没证据了?没证据可就是在污蔑。”
之后,她更加硬气了些,言语间有几分恐吓的意思:“我们一家子都相信小狄,谁空口白牙冤枉他,我第一个不答应。”
“事情真相究竟怎样还没弄清楚,你就嚷嚷得左邻右舍尽知,这严重影响到小狄的名声。想带他去警察局?我倒要先告你一个诽谤!”
一长串说下来,关尔浔依旧从容淡定。
她字字珠玑,有理有据,实在让人无从反驳。
关尔浔明明只是这么端手一站,却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不可复制的矜重气质。
优雅中伴随着几分老成,温婉中又带着些许书香气。
她这么三言两语,就让嗓门大的葛大娘从泼辣变得畏惧,这人缩着脖子的样儿活像只温顺的猫。
一时间,她不再敢轻举妄动。
崔耿更是木然,他缓缓抬眼凝视着关尔浔。
他没听错吧,她刚才说他们是‘一家子’?
结婚当天不肯喊爹妈的儿媳,终于认可他们是一家人,老两口也很欣慰。
崔耿回过神,他弯下腰,右手搭弟弟肩上,严肃的问:“小狄,哥信你,只是你得告诉哥,你在她家门外望啥呢?”
若不能让弟弟自证清白,那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崔狄皱眉,他抿了抿唇,有些内疚地说:
“天快凉了,爸每早扫巷风直往脖子钻,我就想攒钱给爸买条新围巾,昨天正好瞧见她家里墙上挂了条。”
“我想买个一样式儿的,本来是想问问葛大娘买要多少钱,可我不好意思…哥,我真没偷东西!”
他内疚极了,要不是因为他,爸妈和哥哥也用不着这么丢人。
小狄没有经济来源,他想攒钱买东西只能靠每月那点零用钱,他自己都未必够用,却还想着给大人买东西。
为此崔耿是十分欣慰,他并没怀疑弟弟这番说辞,而是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
随后他抬眸冷冷看着葛大娘,仿佛脸上写着‘你听清楚了吗’的样子。
“只是为看条围巾?谁信啊!”说这话时,葛大娘明显心里没底。
因为她家堂屋里,确实挂了条围巾。
可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提前看到了,然后故意这么说的呢?
关尔浔几句话说下来,就让风向彻底变了。
刚刚还支持葛大娘找茬的几人,此刻也觉得关尔浔的话有道理。
还有一些人听完崔狄说的,心中也是倍受感动。
崔家条件不好,家里又有人重病,连买件新衣裳都要思量再三,所以这崔家小子真是太懂事了。
他们纷纷站到崔家这边:
“崔家小子多懂事啊,我觉得他应该不可能偷东西,这葛大娘真是不讲理…”
“就是,往后啊我可不敢从她家路过,免得丢了啥赖上我。”
“哈哈,就算经过她家门口也得把眼闭上,不然该说你贼兮兮惦记她东西了!”
几人越说越起劲,最后竟还阴阳怪气开起了玩笑。
风向转得太快,弄得葛大娘措不及防,她气得喘气不均:“你,你们…”
东西莫名其妙被偷,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可是现在大家都把矛头对准她了…
既然硬气不行,那她就撒泼!
想着,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接着双腿胡乱地蹬,双手不停拍着大腿根。
嘴里不断说着自己怎么可怜:“天呐!老崔家欺负人啊!仗着我男人在外务工你们就欺负我!”
“连这刚娶进门的新媳妇都敢那么对我说话!大伙也不帮我,我不活了!欺负死我算了!”
崔耿听不下去,他走上前将关尔浔护在身后:“谁欺负你了?她不过是帮自家人说了两句话,难道我媳妇连在自己家说两句话都不行?”
他最后会跟关尔浔怎样是他俩的事。
但现在,既然把她娶了回来,他就不会允许她在自己家被人说嘴。
望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关尔浔是既羞涩又心中雀跃。
他刚刚喊自己媳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她。
他那宽厚的背影安全感十足,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珍惜。
上辈子她真是太傻了,居然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
葛大娘才不听崔耿说的,她不停的闹,不停得嚷嚷。
一会儿功夫就弄得地上尘土飞扬,她满身灰尘,头发凌乱,模样很是狼狈不堪。
崔耿被吵得头疼,他想着干脆破罐破摔,直接找警察来得了。
正预备开口,忽一个少年从看戏那堆人里挤了出来,他直径走向葛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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