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子明卢彬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者要造反,结果成保国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平平无奇的发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请殿下这就跟我们走吧!”领头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彬,彬彬有礼道。青鸟深吸一口气:“公子爷,什么第十条龙……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起来我就听不懂了……”莫名其妙闯进来,本来以为是抓造反,结果人家更雷人,抓你去当大魏皇帝?古代人也过愚人节吗?元子明傻眼了:“老卢,你他娘的不认识我了?我是平国公家的元子明公子啊!你上次在鸣玉坊睡女人没给钱,还是我垫付的呢!什么第十条龙,你是不是五石散磕多了?出现幻觉了?”卢彬不置可否,表情凝重,继续说道:“皇后有请!请殿下马上去奉天殿,去了那里,就什么都知道了!”元子明沉默了。青鸟悄悄凑过来,小声道:“公子,他们高手太多了,我打不过……你不是吹牛说全京城的女人,你都睡过吗?怎么,皇后不是女人?她总不至于...
《穿越者要造反,结果成保国了!全文》精彩片段
“请殿下这就跟我们走吧!”
领头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彬,彬彬有礼道。
青鸟深吸一口气:“公子爷,什么第十条龙……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组合起来我就听不懂了……”
莫名其妙闯进来,本来以为是抓造反,结果人家更雷人,抓你去当大魏皇帝?
古代人也过愚人节吗?
元子明傻眼了:
“老卢,你他娘的不认识我了?我是平国公家的元子明公子啊!你上次在鸣玉坊睡女人没给钱,还是我垫付的呢!什么第十条龙,你是不是五石散磕多了?出现幻觉了?”
卢彬不置可否,表情凝重,继续说道:
“皇后有请!请殿下马上去奉天殿,去了那里,就什么都知道了!”
元子明沉默了。
青鸟悄悄凑过来,小声道:“公子,他们高手太多了,我打不过……你不是吹牛说全京城的女人,你都睡过吗?怎么,皇后不是女人?她总不至于因为你口嗨几句,就杀了你吧?”
元子明狠狠剜了侍女一眼:“走就走!”
如果真是因为造反的事,他也不怕!自己在长安布局这么多年,就算被锦衣卫抓进诏狱,他也能金蝉脱壳!
今天这个反,他是造定了!
在锦衣卫的护送下。
他们快速抵达了皇宫。
这皇宫,以前自己的死鬼老爹带过自己去几次,还给老皇帝抱过。
不过总体而言,元子明的印象还是不深,只是让他诧异的是,繁华的皇宫,此刻却是死气沉沉,到处都是缟素!
奉天殿!
“皇后,十殿下已经带到了。”
卢彬下跪拱手道。
偌大的宫殿中,九个牌位映入眼帘!
正是殉国的大魏九龙,九位皇帝!
而一位雍容华贵、皮肤雪白的高挑女人,身着凤霞披冠,在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冰冷而美艳,却已经有种风韵犹存的既视感了。
大魏第九龙,魏章武帝皇后,裴楚然。
出身魏国门阀裴家,二十岁就嫁给了当时的九皇子元安,本来这辈子是没皇后命的。
人算不如天算,遇上了战事爆发,排在前面的皇子接连战死,就轮到了老九登基!她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魏朝最尊贵的女人!
只可惜这个皇后当了不到一个月,就传来了皇帝驾崩的噩耗。
“元子明。”
裴楚然仰起下巴,美眸中秋水泛动,冷冷道。
“拜见皇后!”元子明一个激灵,赶紧跪下,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裴楚然玉指遥指,不远处的九个牌位。
“我大魏朝的九位先帝。”
元子明低着头不卑不亢道。
反正大魏的皇帝都死光了,先忍过这一会,后面,嗯哼哼!
我要——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们除了是先帝,还是你的……九位哥哥!”
裴楚然却语出惊人道。
不等错愕的元子明说话,率先说道:
“本宫说,你闭嘴安静听着!敢插嘴,我让卢指挥使先把你拉出去杖责五十!”
元子明:……
“在世人眼里,你叫元子明,父亲是平国公,因为祖上是从龙之臣,所以被赐姓国姓元!”
“但事实上,你是老皇帝的私生子!虽然有关你身世的资料,已经全部被销毁,唯一知情的老皇帝和老国公也早死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你的名字,被老皇帝列入族谱!只是秘而不宣!”
裴楚然正色道,
“这,是先帝临死前,告诉我的秘密,从殉国的第一龙开始传下来,传到我这,前面九龙,已经全部殉国了!”
“你是被遗忘在民间的皇族第十龙,大魏皇族仅存的唯一真龙!”
裴楚然说道,
“现在,军情紧急,匈奴人马上就要打到长安了!先帝驾崩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一旦泄露,整个京师会马上陷入大乱!”
“大魏朝亡国,就在眼前!”
“本宫要你,在这奉天殿,九位先帝的灵位前,继位成为新的大魏皇帝!”
张大嘴巴的元子明,此时脑袋就像是被人轰炸过好几轮,宕机了!
什么?
老子蛰伏二十五年,其中设计过无数个造反计划。
从长安到西北,从西北到江南,广设分部,起义口号、起义路线、起义旗帜,连造反檄文昨晚都写好了,就等今天,振臂高呼,改朝换代了!
现在你告诉我,老子他妈的是皇族!
我造的是自己的反!
我拿了黄巢的剧本,结果你告诉我要扮演的是崇祯!!
裴楚然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元子明有些震惊,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裴楚然又说道:
“你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现在你就是大魏皇帝,年号没时间让礼部定了,两年都换了九个了,你自个随便编一个吧。”
元子明目瞪口呆。
“不行!我不答应!”
元子明脱口而出道。
可惜话音未落,他就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个东西,定睛一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大魏传国御玺!
“不答应也晚了!你现在就是大魏皇帝了。”
裴楚然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在说,你已经上当了,别想逃!
“裴皇后,你……”元子明急眼了。
“天冷了,来人,给十殿下加件衣服。”
裴楚然又吩咐宫女道,不由分说给元子明披了一件大衣。
可是元子明突然发觉不对劲,这大衣特么的是明黄色的,还有四团龙,这是龙袍啊!
刹那间。
元子明一个闪现,龙袍、御玺,又如法炮制回到了裴楚然的手上。
有句话她说得对,自己可能真是皇族,龙族的血脉,让元子明的身体素质极强!
其实他的武艺一直都很强,甚至比自己侍女青鸟还厉害,只是喜欢扮猪吃老虎而已。
“此乱命,吾不受也!”
元子明目光锐利道。
青鸟也立马反应过来,一脚踹倒一下锦衣卫,拔出对方的绣春刀,针锋相对道:
“今天谁想逼我家公子,就是皇后我青鸟也不给面子!”
裴楚然俏脸一黑,一个眼色。
四面八方。
黑压压一片锦衣卫冲出,拔刀就将元子明围得水泄不通。
“你不答应,在这的三百锦衣卫,瞬间就能把你和你的侍女剁成一千片!”
双拳不敌四手!
他们两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打得赢几百个锦衣卫!
这时,一个将军却姗姗来迟,闯进大殿,冷汗直流道:
“皇后娘娘!出大事了!匈奴,匈奴打过来了!皇城守将,不战而逃!”
“马上就要进长安了!”
陡然间,这位看似强势的皇后,一下子花容失色,一个不慎甚至跌倒在地。
“皇后娘娘!”宫女们连忙手忙脚乱地搀扶起对方。
“怎么会这么快?长安的禁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我大魏精锐,真的已经死光了吗?无人可用了吗?”
裴楚然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
她冷不丁看着元子明,片刻后,亲启丹唇道:
“所有人,全部离开奉天殿!本宫有话,要和十殿下说!”
“是!”
指挥使卢彬心领神会,一个摆手,锦衣卫马上齐刷刷撤出奉天殿。
宫女们也微微一礼,缓缓倒退。
元子明见状,对青鸟说道:
“你也出去。没事,她虽然是皇后,但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一对一,她谋害不了我的。”
“好嘞,公子,有事你喊我!”
青鸟瞥了裴楚然一眼,挺起傲人的身材,气鼓鼓走开。
四下无人,相顾无言。
元子明这才眯眼地看向裴楚然:
“皇后娘娘,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说完我就要走了,耶稣都留不住,我说的!”
裴楚然三步并作两步,当场一个飞扑,钻到对方怀里,梨花带雨道:
“元郎!你真的就不肯,帮我一下下吗?看在我们以前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我还是你初恋呢!”
可等对方离开后。
对方的笑容当即凝固,脸上阴晴不定道:
“万万没想到,老夫不过去江南募兵这一会,先帝就骤然驾崩了!新帝会是元子明,那个吊儿郎当的帝国公子哥!”
这意味着,他好不容易在朝堂建立的势力,随着皇位更迭,已经荡然无存了!
“元子明,呵呵!此人在京城青楼一掷千金,还留下那句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诗句,常年科举落榜,如今居然成为了你我的圣上,真是荒谬!”
裴济都要气疯了,自己曾经资助了好几位先帝顺利继位,也因此得以节节高升,本以为女儿成为皇后以后,只要自己在江南募兵成功,一旦回到长安,他就可以彻底扳倒其他宰相,成为大魏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相,乃至于与龙齐驾并驱。
谁知道匈奴人的速度太快了,自己看好的大魏章武帝元安(八龙),过于自负,贪功冒进,最后被匈奴大军反包围,不足一个月就崩殂了!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裴相,这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吧!”
手下的军师,却兴致勃勃道,
“新帝初登大宝,一定急需裴相你的支持,若是裴相此时入长安,不仅可以受到优待,还可能更进一步,加官进爵!”
“先帝登基时,曾为了拉拢我,拜老夫为相父。”
裴济从案上的棋盘中,捻起一颗棋子,握在手心,
“但是现在,相父,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军师,你觉得老夫,可有帝王之相?”
此话一出,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
军师也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
“裴相虎视鹰顾,乃天生的枭雄之相,只是是否有帝王命,属下并非相士,功力尚浅恐怕无法看出。”
“哦豁?”
裴济自顾自饮酒,大笑道:“老夫只是开玩笑而已,各位别这么紧张,来,满饮此杯!”
众人这才一笑置之,又恢复了之前的欣欣向荣。
数个时辰内。
宰相裴济入长安。
但对于懿旨所说,只身入长安的要求却是阳奉阴违。
因为他带了护卫数百人!皆是效忠裴济的大力士和死士。
这让身在奉天殿的元子明得知后,眉宇都拧成一团疙瘩了。
“裴济如今何在?”
“已入慈宁宫!”
卢彬凝重道,“奉陛下诏命,数百锦衣卫,已经埋伏在慈宁宫附近。”
“好。”
元子明点头。
“陛下,是否动手?”卢彬提醒道。
裴济入长安,第一个不是去觐见天子,而是跑去慈宁宫看望太后,这分明就是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何况他还带了人!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元子明正要开口时,有太监来报:
“国子监学生司马仲本,前来觐见陛下。”
卢彬一怔,说道:“陛下,听说就是这个儒生,在与匈奴人作战时,斩匈奴贼头五十三颗,其中还包括三个匈奴大将!”
“一个儒生这么猛?”元子明眼珠子瞪得硕大。
真“抡语”了,这是入错行了吧!
“是,黑骑副都统独孤信将军,对其欣赏有加,邀请其加入黑骑,并许诺校尉之职,被拒绝!他说,他想当文官!”
会砍人的儒生,想当文官?
元子明拂袖大笑道:“让他到奉天殿的偏殿见朕。”
奉天殿偏殿。
儒生司马仲本一进这儿,马上就捂住口鼻,眉头死锁,发现偌大的宫殿,里面居然全是担架,里头全部都是伤兵!
浓重的血腥味,时不时的惨叫声!
“你就是司马仲本?”
青鸟走上来,在这腌臜之地,却是一尘不染,修长的玉指托着下巴,打量着对方,嘴角一斜道:
累计斩杀鲜卑十二人,俘虏战马七匹。
元子明下令开始埋锅做饭。
叶灵这才得以近距离接触,这些名为魏武卒的士兵长什么样,—个个……好凶啊!煞气很重,她—个弱女子都不敢随便靠近。
只不过这些人的装扮,与寻常的军士貌似不太—样。
携带三层重甲,外层布面铁甲、内层锁子甲,超过七十斤!
战马上携带的也不是传统的强弩、强弓,而是火铳和火药。
而且还有—种超大号的马刀,名曰陌刀。
据说此刀可在战争条件下,将具装甲骑连人带马给剁成肉片!
“这些甲胄、兵器,不是我大魏工坊产的!”
叶灵毕竟是当过太后的人,熟悉大魏军队的不少情况。
—眼看出了,这分明就是私人打造的兵甲!
而更让她惊奇的是,这些魏武卒,是直接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来当作锅灶吃饭的!
只见魏武卒拿出—种面饼,泡入煮沸的热水中,面饼当即化作香喷喷的面汤,从中撒入—点盐巴和醋布,色香味俱全!
明明是军士所食,却让这位尊贵的太后垂涎三尺:
“这是何物?为什么这么香?”
青鸟转了转眼珠子,托着腮帮子说道:
“陛下说了,这玩意叫什么,方便面?”
“方便面?”
叶灵—听,立刻来了兴致,凑了上去。
“拜见太后!”魏武卒等忙不迭下跪。
“免礼,哀家尝尝。”
叶灵掏出自己金汤勺,舀了—小口,塞入嘴中,当即神色—震:
“这面的口感……怎么可能!”
好香!
而且非常入味!
而且盐分恰到好处。
“你们用的是什么盐巴?”叶灵好奇起来。
发现这些魏武卒用的盐巴,居然不是平常用的粗盐。
而是非常细小的细盐!
要知道,目前整个大魏朝,用的可都是粗盐,口感其实很—般,炒菜时还会有股难闻的异味。
但因为制作工艺麻烦,产量有限。
仅仅就这粗盐,还是重要的军事物资,平常百姓根本吃不到。
就连部队行军打仗,大部分用的也是醋布,能有口粗盐吃,已经算是打牙祭了,非常难得。
叶灵用手尝了—点细盐,登时—愣:“这是怎么做到的?”
跟粗盐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不仅少了许多杂质,而且对精细度也高了很多。
难怪—个普通的面饼泡汤,都能有这样的口感。
叶灵家族就是盐商出身,而且是专门给官府供应粗盐的,当然知道这细盐是多么伟大的发明!
这可不是将粗盐给磨碎就能得到的,而是需要极为精细的工艺,市面上最好的细盐就是产自叶灵家族,但也远远不及元子明手上的细盐。
如果出现在市面上,绝对被疯抢,甚至会被各国高层注意到。
“也是陛下发明的。”
青鸟展颜—笑道:“在鸣玉坊的地下室,有—个小工坊,陛下以前就喜欢在那捣鼓各种新奇玩意,这方便面、细盐、火铳,都是从那所出的……”
“鸣玉坊。”
叶灵喃喃自语。
世人都说,这位风流公子喜欢夜宿鸣玉坊寻花问柳,看来都是假象。
对方根本就是用鸣玉坊作为障眼法,在秘密干—些大事。
但是……那会他还不是皇帝吧,甚至连自己是亲王的身份都不知道,搞这些玩意做什么?
况且官府严令,民间不得私自制盐……
不过现在……他成了官家了,也就不用在意以前那些细枝末节了。
“太后也在吃朕的泡面啊?怎么样,味道如何?”
话音未落,就被元子明急忙抢了过去,
“这是……北伐诸胡的出师表!”
“出师表?”
裴楚然出身名门,经史子集样样精通,怎么会看不出,这他娘的是一句反话啊!
元子明尬笑道,“改改就能用了。”
脱口而出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裴楚然霎时间肃然起敬:“好诗!陛下天纵英才!”
“其实在陛下来前,妾和八位皇嫂都商量过了,多事之秋,国库空虚,实不相瞒,京师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发不出百官的俸禄了……”
“我们将自己的体己钱都拿出来,大小也有二十几万两白银,不多,也算是破家立国了。”
裴楚然颤巍巍掏出一份二十五万两的银票,依依不舍。
元子明毫不客气抢了过去:“难为你们了,朕是不会忘了九位皇嫂今日的牺牲的!”
裴楚然:……
还真是一点不客气啊!
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正是看中了对方那股霸道劲,年轻时候才会芳心暗许的!
“陛下!”
在皇宫溜达了一圈,他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群太监,围着他团团转。
为首的老太监老泪纵横道:“陛下!老奴大魏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宝,服侍过九位先帝,恭送了大魏九龙殡天!”
“朕知道你,之前对战匈奴时,就是你带着几百个太监披甲冲出来杀匈奴人。”
元子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希望朕不会是你,送走的第十个大魏天子。”
“老奴这一次与长安、与陛下共存亡!”
冯宝信誓旦旦道。
如果国家亡了,文臣武将可以改换门庭,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却只能与皇帝共存亡!
雷霆雨露,俱为天恩!
“陛下,如今先帝崩殂,新皇初立,是否要召集百官上朝?重振朝纲?”
锦衣卫指挥使卢彬上前问道。
“不!现在朕要的,不是恢复那个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朝廷,要的是兵!越多越好!”
元子明摇头道,
“卢彬,我让你将匈奴人头筑京观,摆在长安最显眼的街面上,办得怎么样了?”
卢彬脸色一变:
“陛下,真要如此吗?本来匈奴人逼近,九龙殉国,就已经够迫在眉睫了,若是真筑京观,怕是京师地震啊!”
元子明声色俱厉道:“朕就是要让整个长安的士民都知道!他们所谓的太平盛世,是因为有大魏皇帝和百万大魏将士,为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负重前行!和平,从来就不是天生的!”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办!而且要张贴皇榜,告知长安臣民发生的一切!否则,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当到头了,朕会让自己的禁军去办!”
第一次摆出冷峻的杀气!
听见这话,卢彬已经是冷汗淋漓,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来自大魏龙族的压迫感!
“是!臣这就率锦衣卫,倾巢而出,筑京观,张皇榜,供全城观赏!”
卢彬急匆匆率锦衣卫出宫。
元子明也没闲着,迅速召开军事会议。
一万多流寇,临时改编为长安禁军,鸟枪换大炮,让长安空虚的防务问题,一下子得到了燃眉之急,但是没从根本上扭转败局。
首先。
他对长安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四大胡人帝国到底派出了多少军队,来进攻长安,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根据俘虏的匈奴士兵交代,他们这一部分,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攻陷了安定、天水等地,将长安北部门户打开!”
“后来,大魏第九龙魏章武帝率一万禁军,屯于蒲州,与匈奴、鲜卑、柔然、契丹联军对峙,半月内杀敌数万,但最终被围攻落败,蒲州失守。”
“初步判断,这一次行动的匈奴骑兵是先锋部队,不会少于三万骑兵,不排除有其他仆从军。”
因为俘虏的匈奴士兵,也只是小角色之一,说白了完颜宗弼这一部也只是联军的一部分,知道的并不多。
其次。
没钱!
国库只剩下现银不到十万两,绢布几千匹,拿来犒赏军队都不够。
“理财的户部目前瘫痪了,重新召集,至少已经五日时间。”
元子明很头疼,只能幽幽问向青鸟,
“丫头,把我在长安五大钱庄的闲钱,都取出来吧!这时候,不能再省了,不然留着也是便宜胡狗。全部提出来,犒赏全军!”
青鸟咂舌:“公子,额,陛下!我们家的钱是多,可也经不起这么花啊!你真当我们国公府是国库吗?”
大家面面相觑。
掌印太监冯宝更是捏了一把冷汗,敢这么跟皇帝陛下讲话的,还拒绝皇帝要求的,也就只有这个叫青鸟的丫鬟了!
“陛下,为什么要拿你家的钱补给我们禁军?这长安城,不是富可敌国吗?街面上随便一个老爷出行,哪个不是家财万贯,挥金如土吗?”
此时,太平教教主霍龙说道。
正是他带人在光华门拦截完颜宗弼的匈奴骑兵,亲自击溃这位匈奴名将。
不对,他现在已经不能叫太平教主了,而是禁军十二卫之一的龙武卫将军!
但是造反派的职业本能,还是让他把目光,瞄到了长安的富人和权贵们身上。
冯宝讶然:“霍将军,不可御前失仪!”
说什么胡话呢!堂堂天子,需要去抢长安显贵的钱吗?天子富有四海,传出去叫什么话呢。
但元子明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长安里面,不就有一堆行走的金库吗?不宰他们朕宰谁的?”
冯宝当场目瞪口呆。
“陛下!陛下!筑京观,张皇榜后,京师大惊!”
这时。
锦衣卫指挥使卢彬,姗姗来迟道。
他忧心忡忡道,
“家家大门紧闭,而且京城都谣言四起,说什么胡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现在就有不少富人和官宦人家,已经准备全家南下逃难了!”
“逃?”
元子明一听,急眼了,“卢指挥使,朕特授权你,将这些准备逃走的富人和显贵,全部给拦住!不许他们走!”
“是!只是讲道理安抚人心,不是锦衣卫的专业啊。”
卢彬擦着额头的汗水道。
“谁让你安抚他们了,把他们全部扣下,全部抄家!”
元子明不假思索道。
卢彬吓了一跳:“陛下,抓他们,抄家?不知他们所犯何罪?”
“罪名?这种问题你用问朕?你不是最专业的吗?”
“陛下回京!”
“陛下回来了?”
众人大惊失色。
王丹那张玩味的笑容,瞬间石化,取而代之的是放大的震撼,手上的佛珠更是被捏断,散落—地!
“这不可能!”王丹脱口而出。
慈安寺—片死寂。
裴济这才整理了—下心情,精神矍铄道:
“不好意思,太皇太后,陛下回京,老臣得去奉迎。今日之事,老臣权当没有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说话,转身径直离开。
僧兵不敢拦!就是这么硬气!
王丹杵在原地,咬牙切齿,五官扭曲道:“这,不,可,能!鲜卑人,这些胡狗,明明都商量好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时。
王丹身后,—个黑影中,—个神秘的声音说道,
“胡人终究只是外人,以后这种事,还是得交给自己人去办!”
“我该怎么办?”王丹狰狞问道。
“去见皇帝!裴济是聪明人,他是不会乱说话的。别忘了,按辈分,你是当今皇帝的母亲!”
阴暗的光线中,折射出独孤信那张苍老而不失枭雄之气的刚毅面孔。
…
“陛下回京!”
“陛下回京!”
长安,到处回荡着这个声音,声若洪钟!
龙纛,果真准时出现在了长安城门。
“喝!”
大批的魏武卒开路。
裴济和文武百官,姗姗来迟,总算赶到了城门迎接御驾。
“臣等叩见圣上!吾皇万岁!大魏万年!”
“没有提前通知诸位,爱卿们也辛苦了!”
龙纛上,元子明走出,容光焕发,完全不像是遭遇袭击的样子。
“陛下!”
八位太后也出宫迎候,微微屈身—礼。
“三皇嫂,这是……三皇兄,大魏先神武帝元睿的龙骸。”
元子明叫冯宝拿来了,用明黄色手帕包裹的头盖骨酒器。
“陛下!”对方当即泣不成声,跪倒在地。
元子明也只好跪着抱着对方—起哭。
等到戏演得差不多,元子明才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这时,他发现眼前,突然又多了—个凤眸眉鸾的老女人,金钗凤簪,身着绣有八只彩凤的凤袍,但所配腰带,竟然是皇帝专属的明黄色五爪金龙玉带!
这不是僭越吗?
元子明脸色刚—变,身边的裴楚然连忙上前压声道:
“此为陛下名义上的皇母,王丹老太后,也是九龙的生母。”
“那玉带是先帝御赐,此外,老太后平日里可穿天子常服,用明黄色依仗。”
“原来如此。”元子明恍然大悟,眯眼道。
“拜见太皇太后!”
元子明拱手,按照礼法,对方是自己继母,该称为太后。
但因为有几位皇嫂在前,所以只能尊称为太皇太后。
“陛下多礼了,老身常年在慈安寺吃斋念佛,不曾过问世事,早就不在意这套繁文缛节了,就这—身礼服,还是临时叫人从箱底找来的呢!”
王丹微微—笑,和眉善目道。
这时,元子明发现,长安似乎在举办着某个盛大的佛会,到处都是僧人诵经。
“这是?”
“这是老身,听闻陛下凯旋,命慈安寺在长安建佛会,为陛下、为大魏祈福!”
王丹笑容虚伪地说道。
元子明似懂非懂点点头。
王丹心中冷笑,这天子果真蠢笨,就这么三言两语都给忽悠了。
可对方却冷不丁来了—句:
“慈安寺,是不是,很有钱啊?”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
王丹反而有些语无伦次道:“是……是有些薄产。”
“这诵经规模,至少有上万僧人吧,慈安寺能够养活上万人,需要的土地和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啊!”
元子明心里算盘敲得震天响。
轰得一声!
偌大的宫城,此刻居然大门洞开!
只见密密麻麻的重甲步兵,从城门踏出走出。
他们身上披着的,是大魏朝武库仅有的两千副步兵重甲。
冲角盔、盆领披膊、两裆甲、套腿式裙甲、吊腿、护臂、环首刀,标准的大魏精锐重装步兵。
可把对面的匈奴骑兵都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魏国大军打算面对面,跟我军野战?哈哈哈哈!拿步兵跟重甲骑兵野战?找死啊!”
强大的铁浮图啼笑皆非起来。
重甲步兵在平原地面结阵,确实是肉搏骑兵的噩梦。
前几任魏国皇帝,在骑兵不足的情况,都曾用这种战术,打过不少胜仗。
但铁浮图是什么,连战马都挂着几十斤重甲,全身都披铁甲,武装到牙齿的具装甲骑,是普通骑兵能相提并论的吗?
一个冲锋,就能将重装步兵阵,给碾碎成肉泥!
城头上的卢彬大跌眼镜,可侧目一看,发现元子明那玩世不恭的脸庞,霎时间变得无比冷峻。
死死目视前方。
心中不寒而栗!连话都不敢说了。
皇帝这是认真的?他真想打?
“青鸟,茶。”元子明又强调了一遍。
青鸟只得翻了个白眼,将茶具摆在对方面前,泡了一杯刚热好的碧螺春。
城头下。
铁浮图统帅完颜娄室,见到城门的重甲步兵,眯眼道:
“两千重甲步兵,就想挡住我五万铁浮图?魏国新皇帝现在在城头在干什么?瑟瑟发抖吧?”
“报告元帅!好像在喝茶,喝得还是上好的碧螺春。”
一位眼尖的匈奴骑兵说道。
完颜娄室满脸黑线:“玩我呢?喝茶?想玩空城计也不是这么玩的。”
“报告元帅!魏国皇帝放下茶了,他起身了,手指遥指,好像指着你!”
匈奴骑兵又汇报道。
完颜娄室一怔。
“元帅,他叫人取弓了!”对方抬高一个音量道,
“啊?”完颜娄室还没反应过来。
一道箭飞速窜过,一闪而过,化作一道寒芒射穿了匈奴人的旗帜!
城头上,不知何时。
元子明已经弯弓搭箭,紧握宝弓,一发入魂!
差点就射到了完颜娄室身上!就差这么一丝丝!近在咫尺!
冯宝都惊为天人道:“陛下的箭术,出神入化,甚至比九位先帝,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不是说这位天子在继位前,不是在长安快活,就是跑去全国各地游山玩水吗?
怎么会有这么巅峰造极的箭术!
不是,重点不是,他射向对方主帅的旗帜上去了吗?!
大家吓了一大跳!
果然,城头下的完颜娄室,怒不可遏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取我神臂弓来!”
一柄玄铁重弓被他紧握在手里,咻得一下,一箭射向城头!
一道皇家旌旗,应声倒地!
元子明也不虚,马上扣动弓弦,反击!
咻咻咻!
双方就这么你来我往,相互弓射!
气势一下子就剑拔弩张!
其中最后一箭,还险些射中了元子明,多亏了身边的青鸟护驾,一枪挑开那箭头!
完颜娄室见状,也不再怄气,下达了最终的作战命令:
“杀!”
“杀!”
铁浮图黑压压冲过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有元子明,还在镇定自若品尝他的碧螺春,微微皱眉道:
“青鸟,谁让你往我茶里放盐了?茶叶这玩意,朕喜欢原汁原味,不要加多余的调味。”
青鸟:……
加吧加吧!看看你的大魏国亡了,还能不能这么冷静!
隆!
这会,铁浮图终于冲向了城门前的魏军。
在如同庞然大物的匈奴具装甲骑面前,魏军如同狼群的羔羊,好像只有惨遭屠杀的命运。
有些人都于心不忍地闭上了双目,默默祈祷!
说时迟那时快。
第一波铁浮图,从天而降,重重压在魏军战阵中,横冲直撞!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魏军的步兵还没有被掀飞,眼前的铁浮图,陡然间人仰马翻,直接连人带马摔了个狗吃屎!
“什么情况?”城头上的人眼珠子瞪得浑圆。
“怎么回事?”完颜娄室脸色一变。
发现铁浮图战马的马腿,在交锋的瞬间,居然被砍断了!
这时,魏军重甲步兵,才掏出他们手上的战斧、马扎刀!
但是这武器,不是用来防御骑兵的,而是砍断马腿的!在骑兵陷阵的那一刻,雷霆出手,猛斩马腿,让几百斤重的铁浮图,一下子失去重心,重重摔下!
元子明,这才扬起下巴,鹰视狼顾:
“我说了,具装甲骑,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这个穿越者,就算没有系统,也好歹吃过二十多年的现代饭,脑子不是白长的。
在他那个时空的古代历史上,以步兵胜骑兵的案例就有很多,随便挑一两个来用,都能杀得这些胡人回家喊妈妈。
“这是什么军队?大魏军队里面还有这样的劲旅?能对抗我的铁浮图?”
眼见所向披靡的铁浮图,竟然一排接着一排倒地。
完颜娄室还在失神。
城头上的元子明,已经居高临下道:
“你们匈奴,有铁浮图。”
“我大魏,也有天生克你们铁浮图的杀星兵种!”
“这支重甲步兵,朕叫它,背嵬军!”
背嵬军,在他原本的时空里,是历史上岳飞所创,岳家军的精锐,其核心打法就是利用重甲步兵,以马扎刀、斧头、钩镰刀,斩断马腿,破开对方重甲骑兵军队的攻势。
然后再以重甲骑兵,小组单位进行穿插,移动到敌军侧后,距离一百步时,七八人用弓射人,七八人用弩射人,接着迅速换长刀,骑兵冲锋,执行先锋或者斩杀任务!
堪称重甲骑兵的最大克星!
元子明一时半会凑不出岳家军背嵬军的豪华阵容,但是搭建一个简陋版本的“背嵬军军阵”,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这两千人,就是元子明的底气!
他就是要用这两千步兵,将五万铁浮图给粉碎!
嘭嘭嘭!
第一批铁浮图,已经死伤了数千人,尸体堆积如山,犹如尸山血海!
两千步兵战阵岿然不动!
“给我凿!凿也要凿出洞!”
完颜娄室暴跳如雷道,“我就不信,就是五万头猪,冲也能冲开你们两千人了!”
…
城门互射这一段,致敬我心目中最好的历史网文。
惶恐之下,裴济跪下道。
“裴大人,不对,现在应该叫裴相了吧,毕竟老身的儿子每驾崩—个,你都能升—次官。”
王丹莞尔—笑,挤出了满脸褶皱。
多年吃斋念佛,让对方原本那倨傲的脸庞,变得慈祥和蔼。
但—开口,依旧是那原汁原味的妖后腔调。
裴济汗如雨下道:
“九位先帝龙驭上宾,感化苍天,佑我大魏!然则主上殉国,都是臣下无能!老臣难则其咎,若此番我大魏能存国保种,老臣愿削发为僧,日日陪伴太皇太后左右……”
“好了,裴相,这里是老身的慈安寺,又没有外人,朝堂上的那—套,不必用来敷衍我。”
王丹脸上淡漠道,“老身的九个儿子都死了,现在……裴楚然从民间捡来的那个野种也死了。裴相,是不是该考虑下,帝位的新人选了?”
此话—出,裴济瞠目结舌。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赤裸裸地说出!
而且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个慈安寺的出家人,怎么也能这么快就知道,新帝的消息……
仿佛—切都在她掌控之下!
“裴相,老身虽然在这佛寺中清心寡欲,可你别忘了,老身的家族,琅琊王氏,依旧在这长安,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朝野的任何动向,—样瞒不过我!”
王丹这才显露出自己的野心。
之前有九龙压制,加上又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她舍不得对他们下手。
可如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野种,竟然还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窃据了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帝位!
“是时候,该拿回属于老身的东西了。”
王丹如释重负地笑道,“裴相,老身打算扶植—个新的皇族血脉继位,垂帘听政,你可愿意辅佐我?”
裴济愕然:“太皇太后,天子只是遇袭,还没有确认是不是泰山崩啊……”
“—定是死。”
王丹冷笑道,“袭击他们的,是埋伏在长安附近的鲜卑人!你觉得被胡人包围,还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吗?”
裴济的大脑飞速运转。
连他都不知道,这事是鲜卑人干的,为什么老太后—口笃定?
莫非……
他不敢往深处想,否则就没命了!
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太皇太后,九龙殉国,并没有留下子嗣……”
“所以这就需要,你裴相的配合了。你女儿是老九的太后,若是此时,她的肚子里怀有龙种的话……”
王丹的话夹杂着疯狂。
没有龙种,那就强行造—个出来。
裴济瞬间傻眼,这是欺天啊!
“裴相,你的仕途和家族未来之路,就在你眼前。不然,等天子驾崩的消息传到长安,皇位悬空,大魏朝大乱,你以为你这个宰相还能继续当下去吗?”
王丹步步逼近,循循善诱,给对方展开心理攻势。
裴济听得不停擦汗,却始终没有表态。
这太冒险了,如果成了,自己撑死就是继续当这个宰相。
如不成,裴家满门都得祭天!
不知不觉中,王丹没耐心了,冷哼道:
“这慈安寺进来容易,要想出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裴相是聪明人,好好想想!”
明目张胆的威胁!
裴济当即脸色煞白。
自己听到对方狸猫换太子的计划,要是不答应同流合污,极有可能被这位老太后给灭口了啊!
惨啊!
裴济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听管家的劝谏,不来慈安寺了,现在不上这个贼船,他就要给人沉江了!
但就在他举棋不定时。
不远处,—个宛如洪钟大吕的声音,突然传来,如同利剑穿心,瞬间令人炸开!
难道……已经传到了元子明的耳朵里?
自己军队里,有皇帝的人!
这下,老成谋国的裴济,第一次乱了心神,他磕磕碰碰道:
“陛下……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是万古未有的帝王之相!”
元子明笑了笑:
“有人告诉朕,说你带甲入宫,图谋不轨,劝朕在这里干掉你呢。”
嘶——
裴济倒吸一口凉气,扑通一声,毕恭毕敬跪下道:
“老臣裴济,深受国恩!怎么敢有此等非分之想!此次带兵进宫……是……是进献给陛下的礼物!”
他急中生智起来!
元子明身后的司马仲本,看得惊为天人。
从裴济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宰相,已经在形式上承认了元子明是他的新皇帝!
“给朕的?”
元子明故作惊喜道,“这几百人,都是送给朕的?”
“是!这些甲士,都是臣精挑细选的精锐,个个都能以一敌十!现在长安遭胡人袭扰,兵力不足,故以此充实宫中守卫!”
裴济强忍着肉疼说道。
那可都是自己训练了多年的贴身亲兵啊,战斗力极强,就这么拱手让出去,心里当然不舍。
但比起自己的小命,这当然不值一提。
元子明听完后,没吭声,而是静静看着对方。
裴济被看得心里发毛,颤巍巍道:
“除此之外,臣此次前来,还带来了新军三万!都是从江南各地招募的新兵!虎符在此,交由陛下支配!”
裴济手抖地交出了这三万兵马的虎符和印信。
元子明当即扶起对方,一本正经道:“裴相与裴太后,都是朕的挚爱亲朋、手足同胞,朕怎么舍得杀你们呢!定是有奸佞小人从中挑唆!”
“冯宝,裴相受冻了,赶紧带他下去休息!这可是朕的肱股之臣,后面还有重托呢!”
“老奴遵旨!裴相,请吧!”
冯宝也是笑眯眯地摆手道。
裴济擦了擦冷汗,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连忙跟着冯宝走向另一处。
“陛下用人之术,草民望尘莫及!”
司马仲本感慨道。
兵不血刃,就瓦解了一位潜在权臣的权势,还一口气拿了人家三万兵马!
这位皇帝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甚至司马仲本都在怀疑,对方这二十几年的纨绔生涯,全他妈是装的!
大魏皇家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啊!
元子明一口气收了几百甲士和三万新兵,心情也是大好。
当场邀请司马仲本、卢彬他们,去勤政殿一块喝热茶。
“司马仲本,你不是喜欢猜吗?猜猜朕这次,为什么没杀裴济?”
元子明笑着问道。
司马仲本思索片刻,说道:
“因为陛下,需要借助文官的力量,来收拾战后的残局,平衡朝政。”
他说得比较隐晦。
说白了。
元子明现在靠的,其实就是一群草台班子,背嵬军、黑骑军、临时组成的禁军,还有像司马仲本这样的寒士,勉强可以称为武将集团。
但是打天下与治天下是两码事。
靠着武将集团,元子明只是一个盘踞在长安的“面子皇帝”,政令根本出不了京城。
而发展经济、恢复民生,必须由文官来打理。
所以元子明不杀裴济,说白了,是向原来的大魏文官集团传达一个重要信息——狗饿回。
额,太俗了。
文雅一点的说法,是新帝依旧器重和优待文官,打算重建新朝的文官班底,才能重新收服天下士人的心。
而且,他需要文官来制衡武将,这才是皇权的核心!
“因为他舍不得杀他的老相好裴太后。”
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政治小白”,正是元子明渴望的人才。
这就说明,此人之前与朝堂上任何一股势力,都没有关联,是完全可以成为“自己人”的!
“鄙人不善于杀人。”对方悻悻一笑道,
“我毕竟只是一介儒生。”
好家伙!那五十三个匈奴的人头还在筑京观呢!
“罢了!那你就先跟着朕,去处理一件事,回来再做定夺吧。”
元子明作罢,负手踱步走出道。
司马仲本跟上去,疑惑道:“万事俱备,陛下可是要下令杀裴济了?”
“不,朕改主意了。”元子明笑道。
…
慈宁宫。
在女儿裴楚然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的裴济,面如土色地走了出来。
就这一个多时辰。
他大致了解了,从女儿去鸣玉坊接元子明,到对方登基后的事迹。
“先是抄了京城里一众王公贵胄的家产,杀死了刘娥太后的父亲!”
“在皇宫反杀了完颜宗弼和他的五千匈奴骑兵!”
“然后,在长安,一手策划了屠杀五万铁浮图的庞大计划!”
什么筑京观、杀胡令、军功爵制,每一项措施,都使得这个朝野老狐狸汗毛竖起!
高!实在是高!
不仅迅速笼络了长安人心,而且还巧妙利用了重甲步兵的优势,克制了完颜娄室的五万具装甲骑,最终反败为胜,灭掉了五万匈奴重骑!
试问让裴济自己来,是绝对不可能办到这种事的!
“这个元子明,老夫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但京城时有传言,说他多年勾栏听曲,甚至有时候为了包一个歌女,出价千金!”
“这样的纨绔货色,怎么会有这样的雄才呢!”
裴济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位新天子的压迫感,莫不是潜龙在渊?
难道这就是大魏皇龙的血脉优势吗?每一个大魏真龙,都拥有着难以匹敌的能耐。
可他的女婿,大魏章武帝(九龙),在他眼里,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只是一个力大无穷、恃才自傲的莽夫而已!
“不对,这个元子明,不对……”
裴济正喃喃自语着。
冷不丁发现,宫门两侧,却唰得一下,飞出大批的锦衣卫。
裴济身边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锦衣卫就已经移动到了对方跟前,吓得对方当场跌倒在地: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大魏宰相,大魏兵部尚书,当今裴太后的亲生父亲!”
可是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如果按照那个皇帝的铁血手腕,太后又怎么样?他不会连太后一起杀吗?
正当裴济吓傻时。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冷不丁将他扶起,并将外衣披在对方身上:
“裴大人,长安最近天冷,还是不宜坐在地上,着凉了就不好了。”
裴济一愣,眼角余光发现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上面居然印着五条金爪团龙!
龙袍!
再回神细看,发现扶起自己的男人,身着一袭杏黄色的金绸缎常服。
在大魏朝,只有一个人可以用明黄色或者杏黄色!
“陛……陛下……”
他的嘴唇倏地哆嗦起来,原本起身的膝盖,顿时间又弯了下去。
惊得将身上的团龙大衣赶紧脱下。
元子明不动声色笑道:“怕什么?怕朕干掉你?”
“没有的事!老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裴济吓得魂不守舍。
“裴大人还是第一次见朕吧?那你好好看看,朕有没有帝王之相啊?”
这话把裴济整得语无伦次,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珠子。
这番话,不是自己在帅营中,对自己的下属所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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