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不小,勒在我腰上,差点把我同她一起拽到病床上去。
我一手撑住床头架,勉强稳住脚,偏头看了看她的神色。
还算清醒,就是吓的厉害,整张小脸都是惨白的,嘴唇也不住地在抖。
赶紧安慰:“不用怕的,可能就是,护士进来查房的。”
但她现在明显没那么好糊弄了,手上半点也不松,眼睛还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抱的越来越紧。
“当当当”
外面又响三声。
白曼清几近崩溃,正看向门的目光刹那收了回来,整个人都钻进我的怀里,手臂也越勒越紧。
看着她的样子,我真是束手无策。
要是强行把人掰开,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把她吓死?
可我们两个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因为我已经觉察到,脚下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浸过鞋子,钻入脚心。
低头往下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股夹着淡淡腥气的水,不知何时已经从门缝里流了进来,漫过大半间病房,包括我的脚下,铺展开去。
那水又湿又粘,在白色的灯光下,泛着一层绿盈盈的光。
里头还掺着浓黑色的,丝丝缕缕的东西,像水草一样,一边往里面飘,一边随水摇摆。
我站在水里,凉意从脚底直冲全身。
原先灵活的手,这会儿突然不听使唤了,想进兜进掏张符都动不了。
腰又被白曼清抱住,此时跟被人绑架了一样,只有手指和嘴巴还勉强能动。
我尽量稳住情绪,先劝白曼清。
“嘿,你先松手行不行?你放心,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怀里的人动都不动。
我赶紧又劝:“你是大公司的白领,应该很理性的吧?你想想看,你这么抱着我,万一有人进来,我半点劲也使不出来,那咱俩不就惨了?”
大概这句话起了点用处,白曼清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才慢慢把手松开。
又像怕我突然走掉,手还拽着我的衣服角。
这已经够了。
我把四根手指收拢至掌心,大拇指横压在上,手指甲藏在其中,快速做了个五雷诀手印。
并在五雷诀做成之时,猛然用力向下,大喝一声“打”。
正粘着我脚的水,瞬间以我的脚为中心,向外散了一圈。
双脚一能动,全身跟着也动了。
我马上把身上的纸符拿了出来,不要钱似往地上撒去。
之后,推开白曼清,两脚如飞从纸符上踏过,拦在了水头的前面。
还不忘劝她:“你在床上别动哦,没事的,很快就好。”
重新结了五雷诀,脚往地上狠狠一跺,再次吼道:“打。”
已经流到病床下的水,“忽”一下就退了回去。
退至门口,似乎又不甘心,在那儿滞留了一下。
我一张纸符飞过去,“啪”地一声钉到了门缝的下面,那水便如火烧的毛,“嗖”地一下不见了。
白曼清到了此时,才发现屋内的变化,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头发都要倒竖起来一样,两只手更是差点没把被子抠出洞。
我顾不上她,因为外面已经传来了说话声。
听得出来不是普通人,阴阳怪气的:“好小子,有几分本事,不过,也挡不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