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曼清本身的面相很好,五官端正,三庭匀称,眸中有光鼻梁挺直。
是那种既有运势,又得福碌的人。
她印堂的黑,源自眉峰上的红。
我问她:“你父母没事吧?”
她正照着小镜子,把脸上残留的脂粉擦干净,听到这话“噔”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脚踩进便池里。
高铁洗手间的地方本来就小,一个人在里面都憋的慌,现在站我们两个,差不多就是身挨身。
我看她要摔着,只能伸手扶了一把。
这下好了,她整个人都扑到我怀里来了。
都是成年人,身体有些反应大家应该懂得,但我真的没想对她怎样,尤其是这个时候。
她有麻烦,我也有麻烦,儿女情长啥的就不多想了。
等她站稳,我就把手松了,解释一句:“我......看相。”
白曼清似乎又被惊到了,再次往后退。
不过这回她自己稳住了,也顾不上再抹脸,抬头看着我问:“你真的会吗?那你能不能解咒呀?”
“什么咒?”
“我也不知道,反正能把人咒生病咒死的。”
这事要搁为叔手里,根本不叫事,但我是第一次。
尽管平时见得多,可施咒画符,占卜算命,既跟天赋机缘有关,也跟熟能生巧有关。
像我这种,天赋不知道,又从没施过手的人,还真不好吹牛。
“得先看人,再看施了什么咒,才能决定。”我说。
白曼清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常先生,只要你能帮我,花多少钱都行,我真的已经......已经......”
她话没完,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往下掉。
本来就长着一张绝世惊艳的脸,这一哭,泪染梨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我赶紧劝她:“你先别哭呀,把眼前过去了,把事情好好跟我说一下,我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就帮你找个人。”
白曼清一听有门,顿时喜出望外,将眼泪擦了,眼睛还带着一点温润的红,却抬头看着我笑:“那常先生到了平城,能先去我家吗?对了,您是去平城吧?”
我点头:“是。但你家离高铁站远吗?”
白曼清忙道:“打车二十分钟。”
“好吧,就去看一眼,但我真不一定能解,而且我白天还有事,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我也得走。”
我来平城是为了找妹妹,别的事再重要,也没她重要,我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两人商量好,我从身上拿了一张符纸,顺手折成一个五角型,递给她:“贴身带着。”
她如获至宝,将大衣的扣子解开,真的将符纸贴着里面的衬衣放进口袋里。
我们从洗手间出来时,两个黑皮衣还在。
脸黑的快赶上皮衣了,而且看我的眼神很不善,剜一眼又一眼的。
我没理他们,护着白曼清回到座位上。
中间上上下下一些人,但车厢总也没坐满,我们也就一直没动。
到凌晨四点半时,高铁已经进入平城。
我陪白曼清去她车厢拿行李时才知道,她原来也是从我那一站上的车,而且去我们那个地方,本身就是找能解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