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亭鸢。
新婚一月,我哭求丈夫谢淮序,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他还是毅然决然,主动请旨抗击匈奴。
谢淮序死后,我尽心侍奉公婆,可婆母和妾室有意刁难,动辄打骂。
没几日我身上便没了好地方。
那小妾本就是婆母母家的侄女,因丈夫多年未考取功名,执意要解除婚约,谁知第二年我丈夫便榜眼及第。
怨恨我抢了本就跟她定了姻缘的丈夫,伙同婆母对我百般刁难,终是以克夫为借口将我赶回娘家。
可回娘家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兄嫂排挤,奴仆欺辱。
那人是随口说说,便真的改变了我的境地。
兄嫂派人过来,将西厢房腾给我住,就连奴仆对我也恭敬不少,至少能吃上一顿好饭,就连侄女沈嫣也消停不少。
可我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那人一旦离府,我的处境只会更加悲惨。
帮青黛擦着药,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淤伤,比我好不了多少,而我也只能给她涂一些劣质的金疮药。
窗前那开的得颓败即将枯萎的秋海棠花,暗暗下定了决心。
夜深,我将自己梳妆打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至少这张脸还有一搏的资本。
青黛劝我不要自轻自贱,可不如此,真的无出头之日了,就当死马当活马医。
当晚我便悄悄潜入贵人的院子,打听到那贵人有喝参汤的习惯,将提前准备好的情丝绕放入那参汤中。
乔装成丫鬟,这一路倒也畅通,就连门口的守卫也没有。
可还未将那汤放在桌上便被人捂住了眼睛:“你们沈家还真是不安分,后院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还未等我读懂他话里的意思,便被他压在床榻上,隔着外衣都能感觉到他身下的灼热。
一双大手在我身上游走,所到之处燃起火苗:“别......”
可那人依旧不管不顾。
昏黄的烛火摇曳,我不是没经过人事,可才新婚不久,谢淮序便请旨出征,像这人这么能折腾,我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我身上本就有伤。
一夜欢好,我虽不知那人身份,只赌那人能念及鱼水之欢的情分。
事实证明,我赌赢了。
天还未亮,那人站在窗前。
浑身酸痛的我假装才转醒,可这戏还要接着唱下去。
垂眸啜泣:“大人我只是按照吩咐想来送个汤,谁知道......我虽是奴婢,也够轻贱,可......”
桌子上的两个食盒早就能洗刷清楚我的冤屈。
那人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你且等待便是,昨晚是我迷了心智,不小心弄伤了你。”
那伤怎么来的我自然清楚,可并没有矢口否认,让他的愧疚多几分我便多一丝希望。
窗外传来吵嚷:“大人,您该起床梳洗了。”
这人声音耳熟,是我那长兄的女儿沈嫣。
如今看来这位大人是个有权有势的,能让沈嫣不顾女子名节这么主动。
说话间她便闯入屋内,那人将我护在身后,生怕被人看出来我的痕迹:“是我昨晚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不如我便跟你父亲打声招呼,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那沈嫣再不敢妄动,退了出去。
那人转头看到瑟瑟发抖的我:“怎的抖的这么厉害,吓到你了?我请大夫给你看看。”
这要是被抓奸在床,我可离被浸猪笼不远了。
“不,不用了......一会小姐醒了,我前去伺候,不知大人能否再跟沈大人求求情,让我家小姐的日子好过点。”
“你叫?”
“奴婢......奴婢叫鸯儿,是我家小姐派我前来,她如今处境艰难,是贵人您的一句话让她得以喘息,这才派我感谢。”
“原是如此,你家小姐自己无能,可命好,得了两个好丫鬟。”
这人的嘴倒是毒,还未真正见我,便骂了几次我无能。
若是他知道让他折腾了半宿的就是他骂的人,表情想必也很精彩。
本是心里想想,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可我没想到能暴露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