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三年,负责我的案件的华裔警官带着我的骨灰找回了国。
收到消息的沈临风一脸讥讽,“别搞笑了警长先生,我妹妹那么狡诈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说吧,她这次又是花了多少钱雇的你来演戏?”
年轻的警官愤然离开,我的灵魂跟在他后面不停的解释,不要怪沈临风,他只是忘记了我不是他妹妹的事实而已。
我死后的第三年,深埋异国荒野的尸骨终于被人掘出,得见天日。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个年轻的华裔警官,从我被挖出来的那一刻起我的灵魂就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旁。
我看着他通过各种生物技术最后锁定我的身份,然后找到了沈临风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他,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
“喂?
哪位?”
“您好,这里是伦敦警察局,现有一名名为沈宁绾的死者被发现在希斯罗国际机场附近,烦请其亲属尽早来一趟苏格兰场处理后事。”
我紧张的盯着电话屏幕,胡乱地猜想着沈临风会是什么反应,却没想到他根本没当回事。
“尸体?
别搞笑了警长先生,我妹妹那么狡诈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说吧,她这次又是花的多少钱雇的你来演这场戏?”
我看到年轻的警长太阳穴正突突的疯狂跳动。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请沈宁绾的亲属立即、马上联系大使馆或者亲自到苏格兰场来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你告诉沈宁绾,不论这次她耍的什么花招我都不会再见她,也不会允许她回来的。”
说完他就擅自挂断了电话,年轻的警长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忍了又忍,最后暴躁的吐出一个“fuck”。
我用那双几乎透明的手抚了抚他的肩膀,“对不起啊,你别怪他,他本来不是这样没礼貌的人的。
他只是忘记了我其实不是他妹妹的这个事实而已。”
不只是他,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忘记了。
我不叫沈宁绾,也不是沈临风的妹妹。
我真正的名字是宁绾,我是沈临风认认真真谈了十年的女朋友。
我和沈临风青梅竹马,在高一那年因为向我表白的人数突然暴增,他终于憋不住趁我生日那天跟我告白。
他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我花钱雇来的。
我们偷摸谈了三年恋爱,有惊无险的一起考进了一所双一流院校。
可是他父母却在他大学毕业那年因为疫情离世,临走之前还拜托我要陪沈临风走出悲痛,跟他一起打理沈氏。
那会儿沈临风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外有疫情打击内有旁支争权,为了更好地照顾沈临风我把刚找的工作辞掉专心伺候他的起居。
我从不后悔那个时候放弃自己的前途去不遗余力地帮他,对我而言沈临风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是他在我双亲去世时将我从那群豺狼虎豹般的亲戚中拉了出来。
后来疫情好转,沈临风逐渐在公司执掌大权,他也不用再日日忙着脚不沾地偶尔还会开车带我去自驾游散心。
是我不好,日子一天天变好的同时我的心态却失衡了。
曾经我也是教授们连连夸赞的好学生,被夸是他们的得力干将,我也曾带领团队在大大小小的赛事上崭露头角,我也曾在毕业时被不少的大厂争着抢着要。
我不比沈临风差。
我的主场应该是风起云涌的金融街而不是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做一个每日浇花喝茶的闲散贵妇。
所以我和沈临风起了争执,这是我们恋爱以来争吵得最凶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