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眸赤红,咬牙切齿:“沈淮川,你别让我恨你!”
可他丝毫不听,像头发情的公牛。
意识到他要来真的,我害怕得全身颤抖。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你......就不怕我......告诉姐姐!”
沈淮川浮在我身上一声冷笑:“我们是合法夫妻,告诉她又能怎样!”
男女力量悬殊,我根本反抗不过他。
巨大的异物感挤进来,我心生绝望。
仇恨布满全脑,恨不得杀了他。
沈淮川却食髓知味地拉着我做了一遍又一遍。
发泄着白日莫名的怒火。
孩子便是那时候来的。
而后,爸妈催姐姐相亲。
沈淮川便迫不及待地和我离了婚,去娶姐姐。
身体的不适令我去了医院。
得知孩子已有三个月,可我却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
孩子是无辜的,抚摸着孕肚能感受到他有力地跳动。
我决定远离他们,先把孩子生下。
却不想在大客车上惨遭车祸。
和孩子一起丧了命。
从思绪中抽离,就见沈淮川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显然,他也想到了那荒唐的一夜。
身形颤抖了下,他竟有些抵触去面对了。
一行人还是脸色灰败地到了殡仪馆。
工作人员鄙夷地瞧着他们:“死者都过世半个多月了,家属竟然才知道!”
爸妈低着头,走在最前面。
脸上火辣辣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的遗体,已经被修容师修补过。
可映入眼帘时,他们还是都吓了一跳。
残缺的身体如同破布般拼在一起,脑袋深深凹陷下去。
灰白的眼球突出眼眶,另一个眼眶黑洞洞的不知道眼球滚落到了哪里。
皮肤呈青黑色,寿衣勉强盖住狰狞的血管。
好歹生前也是个爱美的小姑娘,我心痛地扭过头。
不忍再看一眼。
其实,这已经比刚从车祸现场挖出来的时候好了不少。
肠子外翻,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
当初自己看到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过了好久,才堪堪接受现实。
妈往前凑了一步,认出我从小残缺的右小指。
她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飘在空中,我奇怪地看着她。
生前的时候,整日恨不得让我去死。
如今她的愿望成真,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向对我拳打脚踢的爸,也沉默地站在那里。
高大的身形佝偻下去。
露出了鬓间的白发。
车祸那日身上巨大的疼痛仿佛重现,我冷漠地盯着他们。
姐姐回到家,食不下咽,吃什么都吐出来。
爸妈只当她是悲伤过度,原谅了当日她在病房说的话。
“我就说当姐姐的怎么会这么冷血!”
妈心疼地帮她拍着背。
“妈,那日只是我的无心之举。”
姐姐的泪水说来就来。
我冷笑出声。
“她说的都是假的!”
“最恨不得我去死的便是她了!”
我围在他们身边急得转圈,想要拉住他们,却从身体上穿了过去。
他们听不见我的话,只是打了喷嚏,说这会儿怎么有些冷。
沈淮川白净纤细的手指剥着白灼虾。
虾肉剥的剔透干净,放入姐姐的嘴中。
原来,沈淮川那双弹钢琴的手,也能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