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承认我低估了季宴礼对我的厌恶,以至于他将我赶出家门时,我才会表现得如此不知所措。
没想到他连最后一晚都不肯收留我,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可以装出来的。
也对,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我自打一出现就是蓄谋已久的捉弄。
可他却不知道,我们的初次相遇比他认为的还要久远。
当时的我只有七岁,而他则是照进荒芜内心的一束光。
自始至终,只有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被赶出家门的我,赤脚踩在雪地上面,很快脚底便传来阵阵刺痛。
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在下过雪后,寒风吹得人脸颊僵硬。
我勉强地挤出一抹苦笑,茫然地打量四周。
此时的我已经无处可去,比起冻毙于风雪,我只能回到自己不愿再回去的家。
天刚蒙蒙亮,母亲便早早来到阳台灵位前诵经,哥哥的遗照一如既往地摆在上面。
刚听到动静,她便朝我这边看来。
此时我的双脚已经冻得发紫,全然感受不到它们存在。
面对着如此狼狈的我,母亲的眼中非但没有半点心疼,反而满是憎恶。
没有冻死在外面,一定让她很失望吧?
毕竟,早在七岁这年,她就一直认定我是害死哥哥的凶手,此番恨意已经整整持续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