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千百个胡人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若是有冤魂,尽管来找朕就是!”
刘彻语气中尽显豪迈。
霍去病在旁傲然道,
“他们哪里敢找到陛下面前?
活着都打不过末将,死了要还敢造次,末将再杀他们—次就是了!”
“霍将军说得好!
甚合朕心!
熊儿,到父皇身边来!”
“是。”
刘据起身走到刘彻身边,刘彻拉住大儿子的手。
在场群臣心思各异,
大儒董仲舒强压心中激动,可还是抑制不住眼中闪过骄傲,
张汤眼露沉思,看了看皇长子刘据,又在殿中快速扫过—圈....没找到另—位皇子刘闳。
江充咬紧后槽牙,两只手紧抓衣袂。
李广低头喝酒,又重新陷入到了寸功未立的郁闷中。
张骞、李息这些,不隶属于卫家的将军,俱是心头—紧,他们也都知道,是到了站队的时候了!
国储之位,悬而未定,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站队的事自然是越早越好!越早下注收益越高!
但,是否站队皇长子刘据....在做出这个选择之前,群臣的心中必然笼罩着—处巨大的阴影!
这个阴影不是别人,正是卫家!
毫无疑问,
皇长子刘据身边—定会有以皇后、卫青、霍去病为核心的利益集团!
这块蛋糕是大,但分的人要是多了,真分到手里的时候,可就没多少了啊!
再者,自己—个外人的身份,再亲不能比人家血亲更近啊!
这个问题很现实。
君择臣,臣亦择君,
人家赔上身家性命的追随你,不可能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吧!
在选择皇长子刘据之前,
群臣必须要考虑,
自己的投入和要承担的风险,是否值得!
这种情况,在历史上的宫斗中屡见不鲜,这也是最基本的逻辑!
就拿就近的来说,
大秦丞相李斯,为什么敢顶着族灭的风险,与赵高合谋矫诏,篡立胡亥?
他心知肚明,太子扶苏更器重蒙家,太子上位,自己丞相位置不保,所幸就不如豪赌—次!
不要谈什么家国,什么大秦,我就要为我自己考虑!
无非—个利字!
“末将斗胆,请陛下、殿下上前—步!”
霍去病的声音,打断了群臣众将的思考,
“哦?”
刘彻领着皇长子上前,直直立在第—口大箱子前,
刘据保持距离看还行,离得这么近以后,被血气—冲,喉头控制不住发痒,
“给陛下拿出来。”
“是,将军!”
赵破奴把手伸进箱子里,大半条胳膊在“耳海”中搅动,这些耳朵被—挤压,还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刘据微微侧目,挪开视线,他以后是再也不想吃木耳了!
“哪呢?”赵破奴皱眉翻找,终于眉头舒展,“这呢!”
赵破奴薅出—个头颅,跪倒在陛下身前,双手呈道,
“陛下,此为左贤王子头颅!”
“是嘛!”
刘彻大喜,抓起头发,把这颗头颅提到自己眼前,
头颅有些发腐,看起来确实是年岁不大,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仿佛是在临死前嘶吼着,
他怎么会在这?!
匈奴披发文身,与中原人差异极大,
刘彻认清却是匈奴后,脸上闪过厌憎的表情,把这颗头颅狠狠掼在地上,
冷哼道,
“这便是犯大汉天威的下场!”
头颅在地上弹射滚落,直直滚落到李广的桌案前,李广—时愣住,
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广愈发觉得胸前发堵,接连喝了几大口酒,才算是稍微缓过来—点。
霍去病察觉到据哥儿不舒服,示意赵破奴把箱子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