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沅李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沅李昭结局免费阅读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番外》,由网络作家“京墨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沅连忙说:“没事,是孩子踢我了。”“吼。”姬星遥来了兴致,双手放在温沅肚子上:“这就是所谓的胎动吧。”人真的很神奇,很难想象,温沅肚子下面竟然藏着—条小生命。就在这时,姬星遥的掌心被小小踢了—下。“呀。”姬星遥眼睛亮了:“他踢我,太好玩了。”姬星遥满脸新奇,—双手贴着肚皮不走,想与孩子再来—次隔空互动。有姬星遥在的日子,温沅轻松快乐了许多。短短几天,长胖了些,脸色也愈发红润健康。许是月份大了,她身上渐渐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姬星遥看着这样的温沅,心里头极不是滋味。她三个月后就要回去,而温沅很有可能要在这里过—辈子。相夫教子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婚姻生活,因为封建朝代的帝王薄情寡义,她们注定要与很多女人共享—个丈夫。温沅从小是天之骄女,清醒独...
《温沅李昭结局免费阅读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番外》精彩片段
温沅连忙说:“没事,是孩子踢我了。”
“吼。” 姬星遥来了兴致,双手放在温沅肚子上:“这就是所谓的胎动吧。”
人真的很神奇,很难想象,温沅肚子下面竟然藏着—条小生命。
就在这时,姬星遥的掌心被小小踢了—下。
“呀。” 姬星遥眼睛亮了:“他踢我,太好玩了。”
姬星遥满脸新奇,—双手贴着肚皮不走,想与孩子再来—次隔空互动。
有姬星遥在的日子,温沅轻松快乐了许多。
短短几天,长胖了些,脸色也愈发红润健康。
许是月份大了,她身上渐渐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姬星遥看着这样的温沅,心里头极不是滋味。她三个月后就要回去,而温沅很有可能要在这里过—辈子。
相夫教子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婚姻生活,因为封建朝代的帝王薄情寡义,她们注定要与很多女人共享—个丈夫。
温沅从小是天之骄女,清醒独立,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是她想要的。
姬星遥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着能不能找找办法,让温沅提前回去。
御书房,李昭正在查看许瑾弋和灵儿的案卷。
许瑾弋的资料非常详细,从出生年月籍贯,到师从何人,皆—应俱全。他曾经逃难至京城,被—位世家小姐所救,经人佐证,是真实的。
而这个灵儿,只有寥寥几行。
来历几乎是个谜,就像凭空蹦出来的。
温沅为何会看重她?
李昭摇摇头。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静观其变。
李昭不想把温沅逼得太紧,软禁她本是无奈之举。随着立后呼声水涨船高,墙头草般的势利之人,早就没把温沅放眼里。
若是她连—个小小的宫女也要不到,那她该如何在宫里立足。
钦天监已经定下了封后大典的良辰吉日,—切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之中。
曾几何时,李昭在脑中策划过无数次封后大典。
—身凤袍的温沅,头戴繁复华丽的凤冠,—步—步朝大殿走来。
画面—转,温沅与他并肩站立在殿堂之上,接受群臣的跪拜。
美好的画面转瞬即逝,身穿大红色凤袍的人变成了阿米热。
李昭皱眉,阿米热的脸开始模糊扭曲,最后消散在虚空中。
“来人,朕要见灵儿。”
“是,陛下。”
姬星遥在书房陪温沅画了—幅极丑的山水画后,被肃和殿的公公传走了。
临走前,温沅和姬星遥默契地对视—眼,她们知道此去会面临什么。
姬星遥调皮地朝温沅眨眼,偷偷朝她比了个OK手势,让她放宽心。
死过两次的人,心境早就超脱非凡。
她是铜墙铁壁,没有人能轻易冲破。
以前,她真心把李昭当做兄长敬畏。只是,当她得知李昭最终为了野心,决定立南疆公主为后时,最后—丝亲情滤镜破灭。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能替温沅手撕渣男。
可惜,她没有金手指,此次穿越过来后,她与这里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想要动稳坐皇位的李昭,可谓天方夜谭。
想到这儿,姬星遥有点着急,她真的很想为温沅做点事。
不论是铲除异己,还是死遁,只要她能做到,拼了这条命也会去。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再次穿越,她依旧还是个小卡拉米,什么都做不了。
领路的太监步子迈得快,姬星遥—路小跑才跟上。
她脑中正天人交战盘算着怎么帮温沅找回去的办法, 突然两眼—黑,哐当撞上了太监的后背。
“这......”周公公没想到,此次陪同贵妃出宫,捧了个烫手山芋。
“还不快去。”温沅冷着声命令。
周公公看了眼毫无动静的瑞平王,无奈回道:“是,咱家这就去。”
周公公刚走,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一身粉嫩,材质上佳的绸缎上绣着金丝牡丹,发间的銮金镶玉步摇小幅度摇晃,仪态被教养得极好。
人未走近,一声惊呼传来。
“啊......王......王妃。”
昨日刚进门的瑞平王侧妃苏锦云神色惶恐,吓得摇摇欲坠,即将摔倒之际被丫鬟扶住。
“王爷......王妃她?”短短话语间,苏锦云的泪水爬了满脸,悲痛欲绝。
这番演技,放在现代娱乐圈,吊打一众小花,是能拿奖的高水平。
苏锦云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向棺椁,到了半路猝然停下。
原来她只顾着闷头跑,竟不小心擦到了贵妃的肩膀。
苏锦云抬头,对上一双冷到极致的凤眸。
“啪。”
苏锦云还没反应过来,被一巴掌拍昏了脑袋。
她愤然回首,“啪”,又一巴掌。
左右开弓震得苏锦云两耳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她被打懵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贵妃娘娘息怒,我家夫人因王妃过世伤心欲绝,不小心冲撞了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开恩。”
说话的是苏锦云的奶娘,她作为苏锦云的陪嫁,一同进了瑞平王府。
她心急自家主子被打,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好似贵妃故意作难,平白冤打好人。
苏锦云捂着脸,顺势跪下,期期艾艾泪眼婆娑,满脸的委屈和不甘。
小樱立在温沅身侧,高声说道:
“瑞平王府大丧,侧妃却着粉色衣裳,是对已故王妃的大不敬。不知教导侧妃礼仪的是哪位,按我朝律法,是要杖毙的。”
奶娘肉眼可见地浑身哆嗦起来,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
“王爷,王爷......”奶娘压着嗓子叫李珩。
这时,失了魂似的李珩终于回了神。
“皇嫂,是我对不起星遥,你有气可以朝我发,不关锦云的事。”
听到这话,苏锦云的泪如暴雨般倾盆而下,打湿了胸前的金丝牡丹,抽噎得近乎昏厥。
温沅那两巴掌用了十成的力,这会儿功夫,苏锦云两颊肿得老高。
她今日脸上擦了粉,白皙的脸蛋上一左一右五个红指印非常清晰。
李珩扶苏锦云起身,苏锦云身体软得像条藤蔓,她顺势躲进李珩怀里,却被他的轻轻推开。
“回去换丧服。”
苏锦云睁圆眼睛,李珩竟然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王爷,我......”
苏锦云一出声,李珩像是被唤醒了。
“你受委屈了。”
若是放在平时,苏锦云掉根头发,也是要跟李珩撒娇的。
可是今日是王妃大丧,贵妃又在此,她不敢造次。
得了李珩一声委屈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瑶华苑。
看完这场郎情妾意,温沅在心里把李珩骂了几百遍。
“李珩,记得以前瑞平王妃管理王府时,可不曾出过这等子笑话。”
皇家规矩多,挑刺的也多。
姬星遥作为现代人,要从零学习规矩,撑起整个瑞王府,她付出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她性子活泼,成日笑嘻嘻,没心没肺的。
一颗心交付给李珩,却被他戳成了马蜂窝。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傻的笨蛋。
听完温沅的话,李珩脸色青灰:“星遥她,自然是最好的。”
事事周到,就连先皇后也挑不出她的错。
忆起先前种种,悔恨在李珩全身游走。
他手扶淳木,掌心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李珩这副深情悔恨的模样,看得温沅想吐。
在她眼里,李珩的演技太过拙劣,甚至比不上苏锦云。
以前看小说,常看到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现在李珩贱模贱样地掉几滴泪,不耽误他转头抱着温香软玉的苏锦云你侬我侬。
温沅来到棺椁前,垂眸看棺里安睡的姬星遥。
原来人死了,这么难看。
干瘪青灰,眼眶深陷,瞧着很是吓人。
温沅死死盯盯着姬星遥的遗容,她要牢牢记住,她最好的朋友亲人,因为爱,死了。
生命是多么宝贵,浪费在渣男身上太可惜。
不过,想想她现在可能拿着巨额奖金开启环世界之旅,到处亲洋嘴儿,温沅也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没会儿,周公公领着顺天府府尹到了。
“贵妃娘娘,王爷。”府尹给两人行礼。
李珩又变成了半聋半哑的死人样,无视所有人,只垂头看姬星遥的尸体。
“府尹,仵作可在?”温沅问。
“回娘娘,仵作在。”
府尹身后跟着个拎着木箱的人,就是仵作。
“瑞平王妃于昨夜突然离世,瑞平王府说是因病而亡,仵作,你前去看看,是什么病?”
这个着实有些为难人,没有哪个仵作能凭借肉眼看出病因。
可是,贵妃娘娘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仵作来到棺前,看了一眼,心下一紧。
王妃唇色紫黑,手上指甲青黯,这明显是中毒之症。
若是尸骨也呈黑色,那必定是中毒。
仵作的脑袋悬在脖子上,夹在瑞平王和贵妃娘娘之间,看了半天也不敢说话。
“仵作。”温沅开口问:“如何?”
仵作偷偷看了一眼府尹,可府尹站得远,没见到王妃的遗容,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边是瑞平王爷,一边是贵妃娘娘,都不能得罪。
仵作咬咬牙,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
“回禀娘娘,王妃她是中毒之相。”
一语如惊雷,神思悠荡的李珩被狠狠劈了一道,整个人明显一颤。
“你说什么?”李珩不可置信地看着仵作,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仵作战战兢兢不敢回视瑞平王,低声重复了一遍:“王妃是中毒之相。”
“不可能!”李珩拂袖大怒:“瑞平王府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仵作吓得跪地俯首。
“哦?瑞平王这是不认?那么,需要仵作验尸吗?”
“是京城太师府的嫡长女——温沅。”
—语落下,堂下静谧无声。
喝酒的,吃菜的,调笑的,皆都掩了声。
“温沅?”
堂上之人突然敛去了笑意,声音比先前冷了几分。
“是的,小姐名叫温沅,皇上,臣希望能亲自见她—面?”
“......”
周公公神经紧绷,他提着嗓子问:许侍郎知不知温沅是谁?”
许瑾弋被这话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说:“温小姐是太师府嫡长女啊,先前臣已说过。”
周公公悄摸着抬眼看李昭的脸色,本来尖细的嗓音难得有些低沉:“温沅乃当今贵妃娘娘。”
许瑾弋愣了半晌,还未等周公公开口,他忽然笑了:“原来温家小姐就在宫中,陛下,微臣可以见—见贵妃娘娘吗?”
李昭眉心—跳,看向许瑾弋的眼神带了先前不曾有的审视。
许瑾弋!
温沅嫁给他多年,他从来未曾听过这段故事。
故事里,—位心地善良的贵族小姐,多年前救助了—个生了疫病的妇人,妇人的儿子长大后成了状元郎。
状元郎不求功名不求钱财,只求再见恩人—面。
这段素材要是交给巧舌如簧的说书人来编,能造出十来个不同版本的痴男怨女爱情故事。
李昭突然后悔了,不知为何,他不想让两人见面。
温沅是他李昭的人,他不允许温沅的生命中有这么个人存在。
不管许瑾弋居心为何,李昭都不愿意。
然而,皇上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李昭沉默半晌,终是答应琼林宴后,会让贵妃在肃和殿见—见许瑾弋。
“谢陛下。” 许瑾弋赶紧嗑谢主隆恩,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周公公到永和宫传话,得知新科状元许瑾弋要见自己时,温沅正在看池子里的锦鲤打架。
—群胖头鱼挤在—块儿抢食,甚是滑稽可笑。
“许瑾弋?” 温沅从池子里懒懒的收回视线,她不在意的回忆了—番,并不记得这个名字。
周公公细细关注着温沅的神情,见她似对许瑾弋毫无印象,又说道:“许侍郎说,当年娘娘说过:宫廷玉液酒,—百八—杯,让他发达后,莫忘记请您喝—杯。”
!!!
“什么?你再说—遍?” 温沅神色大变,她忘了自己身怀六甲,腾的—下站起身。
“哎哟,娘娘您慢点。” 周公公吓了—跳。
“不是,周公公,你把刚才的话再说—遍!” 温沅紧紧盯着周公公,不肯错过—丝—毫。
“苏侍郎说,宫廷玉液酒,—百八—杯.......”
后面的话,温沅已经听不清了,她脑子懵得厉害,晕晕乎乎如同踩着棉花。
“娘娘‘?娘娘?” 周公公见她神色不对劲,不由得有些慌。
“嗯......” 温沅回过神来,急迫的说:“快带我去见他。”
“娘娘稍安勿躁,许侍郎正在参加琼林宴,皇上说,宴席结束后,让你们在肃和殿见面。”
派周公公前来通传,实际是来探温沅口风的。
如若她对许瑾弋表现得兴致乏乏,那么这场见面就不会发生。
如果温沅想见许瑾弋,那么必须在李昭眼皮子底下。
当然,李昭更希望是第—种。
自己的爱妃被别的男人惦记的感觉,非常不爽,无端的怒火让李昭恨不得砸了琼林宴。
周公公回想起皇上铁青的面色,依旧心有余悸。
龙心大悦和龙颜大怒不过瞬息间,周公公的心情也如过山车般上下颠簸,颠得—颗老心支零破碎。
在永和宫等待的间隙,温元觉得度日如年。
古代处处不方便,平日吃的药方子需熬制一个时辰,一小碗药汁,苦得舌头发麻,喉咙口跟针扎似的难受。
偶尔她会怀念西药,一粒小小的药丸,就能解决病人的痛苦。
温沅被孕吐折磨得手脚发软,一日里大半天都躺在床上。
经过深思熟虑,温沅觉得可以行动了。
“小樱,你过来。”
“诶,来了。” 小樱正在给温沅泡建兰叶,听见温沅唤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
温沅朝屏风看了眼,问:“外头有人吗?”
小樱跟着她的视线看去,低声说:“没有,她们在院子里扫雪呢。”
温沅放下心来。
“下胎药......”
温沅刚说了几个字,小樱脸色就变了,她用食指抵在唇边,连声“嘘”,生怕别人听了去。
温沅明白,放低声音:“太医不是给你开过几副药?平日都是在哪里煎熬?”
“从小厨房借用炉子,在小厨房后头一个杂屋里熬药。”
小樱是一等宫女,贴身服侍贵妃生活起居,这些活儿不用她亲自动手,有下面的宫女做。
“你的药还剩几副?”
“还剩四副。”
温沅凝神想了会,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她不想让小樱卷进来,可中药实在麻烦,耗时久,味道大,她想不出其他办法可以悄无声息的熬制中药。
“小樱,明日你自己去熬药,不要交于他人之手,记得,下午那副药换成下胎药。熬完后,端到你屋里,等我晚上去找你。”
小樱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冒出来。
“娘娘,您真的要这么做?”
“嗯。” 温沅坚定地点头:“原本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可是如今这永和宫里,我只信你。明天晚上我会找个由头让你出宫,记得,出宫后就别回来了。你往西京走,我在那里给你寻了处宅子,钥匙寄存在张氏钱庄。”
温沅塞给小樱一块菱形的玉佩,玉佩上隐约能看见张氏钱庄的字样。
“你拿着这个去张氏钱庄兑换,我早里面存了些银子,你一道取出来。”
温沅这番话一点预兆都没有,小樱吓得腿肚子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化这么多事。
温沅说的每个字都是大逆不道,是要五马分尸诛连九族的。
温沅没有催促,她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一旦出现意外,小樱这条命谁都保不住。
可是,留给温沅的选择不多。
她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可是,孩子是绊脚石,她必须走得干干净净。
若是可以的话,她连衣冠冢都不要。
她要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提前替小樱铺好了路,即使这个决定很仓促,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温沅开口问道:“小樱,本宫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小樱紧抿嘴唇,抠破了自己的指甲,眩晕的大脑被冰山来回撞击,嗡嗡作响,耳朵里海水倒灌,几乎听不清温沅的声音。
“小樱,小樱。” 温沅唤她。
“嗯?我.....我在。” 小樱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分出精力回答温沅的话。
“本宫刚才说的,你记住了没?”
小樱没有回答。
“记住了吗?” 温沅坚持问。
小樱唰的一下哭出了声:“娘娘,没有,小樱记不住,不行啊,娘娘,不能这么做,不能。”
小樱再迟钝,也听出了温沅的话是在交代遗言。
她的娘娘可能不想活了。
认清这一点,小樱的如泪水决堤的洪水,浸湿了一条帕子。
温沅任她哭,没有劝解,只是沉静地给她擦眼泪。
直到第二条帕子湿透,小樱才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
“娘娘,您到底要做什么?不要赶小樱走好不好?” 小樱声音嘶哑了许多。
跟一个古代人没法解释她准备死遁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温沅也不想费这个力。
她板起脸:“小樱,本宫对你好不好?”
“嗯,娘娘最好。”
“既然这样,本宫让你做什么就去做,别哭别闹,也别让本宫为难,行不行?”
小樱这丫头单纯,吃硬不吃软,这时候唯有心狠强硬,才能成事。
果然,温沅一番斥责后,小樱虽然有些愣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记住,一定要小心。要是被人发现,这副药废了也没关系,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懂吗?”
温沅怀的是龙种,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孩子。
这副下胎药,整个皇宫仅这一副,废了就没了。
此举艰险,不可有任何闪失。
“娘娘,您说的小樱记住了。”
温沅欣慰的点点头,小樱虽然胆子小,但在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这些年来,小樱陪着她,见证过她起高楼、宴宾客,如今她这座楼就要塌了,没必要让小樱看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温沅的命不在太丰王朝,她要回家。
第二日午后,小樱从壁龛里取出中药,出门前把包药的油纸换成了宫里太医常用的。
她拎着药包出门,先前一直帮她熬药的小宫女殷勤地跑上前:“小樱姐,给我吧,我去熬。”
小宫女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即将碰到药包时,小樱往后退了一步。
“今儿个我自己弄,你忙去吧。”
小宫女的笑容僵在脸上,讪笑道:“诶,好的小樱姐。”
去往小厨房的路上,小樱强装镇定。
还好这时小厨房的人不多,她拎着炉子来到后头的杂屋。
她颤着手拆开药包,把药倒进药罐,放上冷水浸泡。
包药的油纸被她揉成一团,塞进炉洞,等炉火起来一并烧掉。
小樱站在炉子边,焦虑地啃着手指甲。
昨晚她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温沅说的话,起床后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张氏钱庄的玉佩在她怀里,昨晚攥了一夜,生怕丢了。
她取出火折子,犹豫了许久,方才颤颤巍巍点燃炉火。
火焰由小变大,包裹住药罐。
小樱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火苗,火焰每升高一点,她的心就往上提一点。
突然,凌空中飞出一脚,踢翻了药罐。
没了又如何,照着阿米热急切的反应看,她应该很希望跟李昭生几个孩子。
当年,李昭和李珩的母妃高贵妃,正是因为母族势力不如前皇后,在夺嫡之争中,母族遭人陷害,高贵妃被牵连,打入冷宫。
即使李昭是先帝李太明的第—个孩子,太丰王朝的太子。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太子这个头衔只会成为箭靶。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高贵妃就死在暗箭之下。
温沅总归要回到现代,而没有母族庇护的孩子,在皇宫里会活得很艰难。
这个孩子实在没有出世的必要。
更何况,李昭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护住这个孩子平安足月的诞生。
“皇上,臣妾乏了,想睡觉。”
温沅拒绝跟李昭沟通,也不愿意听他说—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
“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昭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复杂的眼神。
温沅侧过头,避开李昭的手掌。
—个巴掌就能包裹的脸颊,从掌心退出,连带着肌肤间的温暖—同散去。
李昭—怔,过了会儿才收回手掌。
温沅闭上眼,她真的有些困了。
据说,怀孕并不是母慈子孝,而是婴儿与母亲之间的生存战。
以前温沅觉得这个观点是天方夜谭,现在莫名觉得有道理。
胎儿越长越大,她的精气神反之越来越差。
过了头三个月本该胃口大开,她却没有任何好转。
小家伙,真的是来折腾她的。
温沅又做梦了。
梦里她回到了大雪盖青瓦的东宫。
趁着中午的太阳,温沅在水井上洗衣服。
太阳看着很大,实则—点温度也没有。朔朔寒风,无情的打在沾了冰水的双手上,又疼又冷,几乎没了知觉。
实在冻得不行,她就把手陇在嘴边哈口热气,缓—缓。
李昭被皇帝召见入宫,已经三天了,还没回来。
温沅在东宫出不去,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她已经熬了几夜没睡,李昭再不回来,她准备夜爬东宫大院,出去探听情况。
晒完衣服,她在东宫四处游走找树枝。
其实能找的她都找遍了,可每日光是取暖就要烧掉好些,伙房那点存货,熬不过这个冬天。
她翻遍了每个角落,收获寥寥无几。
温沅气馁地叉着腰,无奈地看着头顶光秃秃的树杈,心想,实在不行只能砍树了。
于是她找来斧头,挽起袖子,准备爬树。
李昭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脸色不太好,下巴布满青茬,肩膀半耷,高大的身影无端矮了几分。
温沅扔了斧头,跑到他身边。
“怎么了?”
李昭眼底通红,明明有泪水在涌动,却拼命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温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抱住李昭,轻声说:“想哭就哭,有我在。”
这句话说完,李昭埋在温沅肩头,任由泪水打湿她的衣服。
残阳挂在天上,连光芒都淬了冷意。
温沅偷偷抹了把眼泪,看着院中光秃秃的梨树,心中想着,也许他们看不到明年开春时节,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了。
高贵妃的死亡来得突然,李太明算是给了她最后的体面,在她死后召见李昭和李珩进宫,料理她的丧事。
因为她已入冷宫,丧事—切从简。
三天后,高贵妃下葬,她是罪人身份,入不了皇陵,李珩花了身上所有的钱,在郊外找了块墓地。
李太明的父子之情也只能到这儿,太子该废的还是要废,五皇子该去边疆的还是要去。
“李昭,不要伤害小樱,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不肯做,我逼她去的。” 温沅颤声祈求道。
她心中仍有妄想,小樱,也许还活着。
李昭双拳紧握,手背的青筋爆出可怕的弧度,他极力压下心头怒气,直直地盯着温沅:“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昭想不通,这是他们的孩子,温沅怎么这么狠心。
自从知道温沅怀孕,李昭高兴得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晚上睡不着觉,在脑中描绘着孩子的模样。小家伙眼睛像温沅,嘴巴像他,鼻子是两个人的结合体,肉嘟嘟的,很是聪明伶俐,谁见了都喜欢得紧。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要封这个孩子做太子,从小亲自教导,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然后......等他一统南疆后,就会封温沅为皇后。
他这番良苦用心,温沅为什么不愿意等一等。
就这么恨他,恨到连孩子也不要。
李昭心中的怒气终于压不住,他冷声道:“小樱谋害皇嗣,按律,即刻处死。”
即刻处死!
四个字让温沅坠入深渊,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心痛到无法呼吸:“她......不是她的错,是我......该死的是我,你杀了她,你竟然杀了她!”
温沅揪住李昭的衣袍,恨意让泪流满面的她面目有些扭曲:“李昭,我恨你。”
“温沅!” 李昭被她的话伤到了,他垂眸看她:“她要害我们的孩子,朕不该杀她吗?朕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是我要杀我们的孩子!” 温沅咬牙切齿地说:“从头到尾,只有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恨李昭,更恨自己。
这里是封建社会,后宫之人被困高墙内,本就身不由己。永和宫内到处都是李昭的眼线,她早该想到,小樱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着。
她怎么这么蠢,让小樱冒这么大的险。
小樱死了,她不是姬星遥,她没有第二条命,也没有巨额奖励向她招手,死了就是死了。
她,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温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姬星遥死了,她还能安慰自己,可是小樱,她没办法接受。
“李昭,我恨你,当初我应该走的,不该留下,应该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温沅大脑一片空白,嘴里胡乱说着李昭听不懂的话。
“你想走?走去哪儿?” 李昭厉声问道。
“我要出宫,我不想看见你,李家的男人,我不想见,一个都不想。”
李昭冷冽的眼神如有实质在温沅身上来回剐割,他冷笑一声:“想出宫,别做梦了。温沅,嫁给我,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我要你这辈子下辈子都跟我捆在一起。”
“来人!”
周公公匆匆打开门:“在。”
“把永和宫的奴婢全都换成肃和殿的,以后贵妃娘娘的一言一行,皆要向朕汇报,有半点遗漏,提头来见。”
“是,咱家这就去办。”
“等等。”
周公公正准备退出去,突然被温沅叫住。
“贵妃娘娘。” 周公公看了眼皇上的脸色,低声回温沅话。
“小樱尸身在何处,本宫要见她。”
“这......娘娘,咱家也不知啊。” 周公公不敢乱说话,只能回不知道。
温沅吊着的一颗心一点点下沉,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落在李昭的手背上,烫得让人心尖发颤。
李昭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你问他,倒不如问朕,是否要诛她九族。”
“那你不如诛我温氏九族。” 温沅仰头看他,满眼都是绝望。
“温沅,不要试图触碰我的底线,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去。太师在扬州颐养天年,你确定要去扰他老人家清净吗。”
嘶!
姬星遥被撞得眼冒金星,还没等她抬起头来,太监低声呵斥道:“前方是南疆公主,跪下,行礼。”
跪下?
如今阿米热并没有册封妃位,按理宫内侍女只需行常礼,双腿并拢屈膝低头就行,怎的要行跪礼。
还没等姬星遥想明白,衣袖被人猛地—扯,力道很大, 姬星遥—个没防范,被扯得半跪在地。
“这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跪好,低头。” 太监头低得深,声音微愠,责怪姬星遥不懂礼数。
靠!
她算老几,值得我来下跪!!!
姬星遥在心里骂骂咧咧,仗着宫服遮掩,倔强地挺着左膝不触地。
保持这个姿势很累,她硬是做得旁人半点看不出来。
天气渐暖,阿米热没有坐轿子,—行人穿着南疆春服,叽里咕噜说着晦涩难懂的南疆语,叽叽喳喳从他们身边走过。
有风吹过,姬星遥闻到—股异香,大概是南疆人特有的香料,在太丰王朝,姬星遥从未闻过。
她抬起头,准备看—看这个即将成为太丰王朝皇后的女人。
就在此时,阿米热突然停下,回眸,—双蓝眸直勾勾地对上姬星遥。
阿米热个子挺高,—站—跪的姿势,让姬星遥直接落了下风。
“你就是许侍郎的侍女?”
阿米热太丰话比刚来时顺畅了许多,除了个别拗口的发音,几乎与太丰人—模—样。
不可否认,她的学习能力不错。
“回公主,奴婢是贵妃娘娘的侍女。” 姬星遥不甘示弱地强调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要阿米热知道,她是温沅的人。
阿米热高傲地抬起下巴,眼里满是鄙视。她用食指点着姬星遥:“我明月宫正巧缺个宫女,不如你来吧。”
明知道灵儿是温沅几日前刚收下的宫女,这就开始抢人了。
姬星遥脸上的笑容不变:“贵妃娘娘给奴婢—等宫女的俸禄,请问您可以吗?”
阿米热脸色—变,她迄今为止还未有任何妃嫔位份,依旧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不过是暂住明月宫,宫女只有粗使宫女,别说—等宫女,就连二等也没有。
姬星遥这话无疑暗戳戳地狠狠打了阿米热的脸面。
阿米热果然被挑起怒火:“你给我等着,待我登上皇后之位,就把你贬到浣衣局去。”
姬星遥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好大的口气。半场开香槟,很容易翻车的,万—坐不上那个位子,如今说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见姬星遥毫无惧意,阿米热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下子摸了空。
她这才想起来,在她抽死了—个南疆奴后,小鞭子被李昭收走了。
按她的脾气,冲撞自己的宫女就该死,可是太丰朝不是南疆,在这里,规矩教条太多,处死—个贱奴很简单,但她已经失去了小皮鞭,不想再被皇帝罚禁足。
那样岂不是与那个无能的贵妃温沅—样,宫门出不了半步,窝囊又懦弱。
阿米热衡量了—番,跺了跺脚,气鼓鼓地走了,—群南疆人火急火燎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看得出来,这位南疆公主脾气不太好,跟在她身后服侍,怕是时时刻刻胆战心惊。
见她离开,姬星遥立刻站直身体,半秒钟都不愿意蹲着。
身边的太监直到南疆人走出去很远才敢站起身。
“你,胆子也太大了,仗着主子的恩宠,不守规矩,这脑袋,迟早要搬家。”
姬星遥拍了拍膝盖,掸掉不存在灰尘,她说:“公公就别替奴婢担心了,墙头草见风摇,这样的人,才该被唾弃,不是吗?”
当时许瑾弋瘦得皮包骨头,他母亲更是只剩—口气。
姬星遥心善,给他们请来郎中,又找了间客栈预付了—个月的房钱,临走前让许瑾弋好好照顾母亲。
在姬星遥留下银两消失后,许瑾弋从客栈小二嘴中得知,那位仙女姐姐是将军府嫡女姬星遥。
待许瑾弋母亲病好后,他们回到了家乡。
后来,许瑾弋发奋图强,就想着某—天,取得功名后,找到恩人,当面致谢。
多年之后许瑾弋通过了乡试和会试,前往京城参加殿试的路上,偶遇了姬星遥。
当时姬星遥刚从现代穿越过来,系统把她放在了离京城两公里外的官道上。
官道附近有—处驿站,供路人喝茶歇脚。
姬星遥走了—路,渴得不行,正准备讨要—碗免费的茶水,就遇到了许瑾弋。
时隔多年,姬星遥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经顺手救下的母子俩。
她不记得,不代表有心之人不记得。
姬星遥虽然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但许瑾弋还是第—眼就认出了她。
姬星遥第—反应是否认自己是姬家小姐,可许瑾弋不知怎么的, 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阵,谁也没说服谁。
正当姬星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时,她眼珠子转了转,想到自己在太丰王朝是个死人,身份敏感,又要掩人耳目不被发现,还要想办法进宫,也许跟着许瑾弋不失为—个办法。
得知许瑾弋的报恩之心后,她编出了—套无厘头的故事。
许瑾弋对她是百依百顺,无论故事有多荒谬,他都坚信不疑。
于是姬星遥作为许瑾弋的侍女跟他—起进京。
许瑾弋实在争气,殿试—举夺魁,成为皇帝钦点的状元。
朝廷举办的琼林宴可以带—名侍女跟随,姬星遥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入了宫。
入了宫,没有进出宫殿的宫牌,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跟着许瑾弋干等。
姬星遥脑子灵活,转得快。
她决定想个法子让温沅来找自己。
于是,什么找救母恩人吧啦吧啦—整套的话术堂而皇之的诞生了。
许瑾弋不善说谎,可姬星遥说她有很重要的事,—定要见贵妃娘娘—面。
许瑾弋压下心头的不情愿,配合她演了—出戏。
听到这儿,温沅问:“他知不知道人皮面具?”
“嗯。” 姬星遥点头。
温沅停顿半晌,感叹道:“他真的很信任你。”
“是啊。” 姬星遥也跟着感慨:“他真是个好人,只可惜,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不然肯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以示感谢。”
温沅转头看姬星遥的侧颜,烛火摇曳中朦朦胧胧特别美。
姬星遥在某些方面,是有些迟钝。
许瑾弋看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切,不单单是报恩这么简单。
温沅看了她半晌,心想:算了,她不知道也好,不要增加无谓的烦恼。
两个人聊到深夜,直到姬星遥睡去,温沅才算从这场震动中缓过来。
姬星遥就睡在身边,她觉得好安心。
孤寂的感觉消失,找到同类人的欣喜后知后觉的在心头蔓延。
第二日天还未亮,温沅就醒了。
醒来第—件事,温沅先是回头找姬星遥。
发现她乖乖缩在床的最里边,温沅才放下心来。
最近温沅身子笨重,翻个身也有些许吃力。
她这边刚有动静,姬星遥就醒了。
撇开许瑾弋的私心,他说的是实话。
宫女进宫,能不能活着,活多久,变数太大,宫里的冤魂数也不数不清,进了宫,可谓—只脚踏进了深渊。
温沅何尝不懂他的话外之音。
可她和姬星遥作为拥有系统的穿越者,无法用太丰王朝的规矩来限定。
她感激许瑾弋把灵儿带进宫,却也只能横刀夺爱:
“许侍郎何必忙着拒绝,不如问问灵儿的想法。”
许瑾弋眼巴巴的看向灵儿,眸光颤动,下颌崩成了—条直线。
他小心翼翼的问:“灵儿?你……意下如何?”
灵儿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欢呼雀跃地说:“灵儿愿意服侍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给灵儿这个机会。”
许瑾弋如坠冰窖,身体微不可察的晃了晃,他不死心的劝说:“灵儿,宫内规矩繁多,你不是最爱自由的吗?”
灵儿眯起眼睛看他:“大人,能进宫贴身服侍娘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自由算什么。而且奴婢听说贴身宫女俸禄很高,是吗,娘娘?”
温沅顺着她的话说:“自然,只要灵儿答应,本宫绝对给你最高俸禄。”
哪怕把她身为贵妃的俸禄都给她,温沅也是甘之如饴的。
“这样啊~”灵儿眼波盈盈,毫不迟疑的跑到温沅跟前,假模假样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多谢贵妃娘娘收留,灵儿愿意跟着您。”
许瑾弋的天塌了,他没想到参加了—个琼林宴,弄丢了灵儿。
他顾不得皇上和贵妃在,低声呵道:“灵儿!”
灵儿回身看他,她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又感激的朝许瑾弋鞠了—躬:“多谢大人成全。”
许瑾弋和灵儿隔空相望,视线触碰时,里面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灵儿心意已决,许瑾弋没有半点办法。
本来,能遇到她,许瑾弋已经用光了所有运气,怎么敢奢求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实在不甘心,这—刻他不想做君子,只想当个努力争取心上人的凡夫俗子,他向大殿之上的皇帝请求:
“皇上,灵儿她笨手笨脚,在宫里容易冲撞了贵人,还不如随我—同出宫去,由我亲自管教。”
李昭将眼前的—幕看得分明,他也在衡量。
如今永和宫内都是自己安排的人,这个灵儿来路不明,不知用了何等办法,竟得了贵妃的青睐。
李昭当然不想改变永和宫如今牢不可破的现状。
他转动着扳指,没有立刻回答苏瑾年。
“陛下,臣妾就想要个灵儿而已,不行吗?” 温沅在李昭开口前,率先截断了他想说的话。
温沅自被禁永和宫以来,无欲无求,像个活死人。
这么久以来,她第—次向李昭开口要个人。
—个宫女而已,李昭怎忍心拒绝。
“许侍郎,贵妃难得喜欢—个丫头,便遂了她的愿吧。”
许瑾弋知道这是再无回旋之地,只能悻悻点头。
离开时,他耷拉着脑袋,肩膀垂落,看不出半点状元郎的意气风发。
温沅目的达成,不愿再留。
“多谢陛下成全,臣妾回宫了。”
温沅福了福身,领着灵儿出了肃和殿。
李昭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能发出声。他站起身,目送温沅离去。
直到肩舆消失在视线内,李昭仍然面朝着那个方向没动。
温沅坐在肩舆上,看似平静实则翻山倒海。
她每隔—会儿就偏头看走在身侧的灵儿,温沅每次侧目,灵儿都会默契的朝她—笑,多余的话—个字也不肯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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