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颜林啸野的女频言情小说《末世病宠,惨死后接阴疯魔王出狱小说》,由网络作家“人间天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房间里有人咳嗽。女人忙笑着收拢话头,“哎呀哎呀,瞧我一高兴就……我就是瞧郑大哥有眼缘,像我亲大哥才寸步不离地跟着。”郑发指着陈牧洲,“你怎么不看他有眼缘,我瞧他帅多了,你跟他去。”这还用你说。齐慧瞄两眼高大英俊的陈牧洲,心想,这种人轮不到她去缠,掖住裙子讪讪笑了。陈牧洲清过人数,来到隔壁。有人高烧,在吐白沫。其他人离得远远的,见到陈牧洲进来立马惊惶道:“快把他扔出去!快!要变异了!”陈牧洲把人架出去。没有一个人搭手。那人牢牢抓住他的手,哀求道:“兄弟,别现在推我下去……你把我绑在楼梯口,等变异了,再推……我怕啊,好怕啊……”对方说着哭起来。哭的是血泪。血泪——正是变异的前兆。徐泽林一看,忙站近拉陈牧洲,“你怎么不躲着点,咬你身上怎么...
《末世病宠,惨死后接阴疯魔王出狱小说》精彩片段
房间里有人咳嗽。
女人忙笑着收拢话头,“哎呀哎呀,瞧我一高兴就……我就是瞧郑大哥有眼缘,像我亲大哥才寸步不离地跟着。”
郑发指着陈牧洲,“你怎么不看他有眼缘,我瞧他帅多了,你跟他去。”
这还用你说。
齐慧瞄两眼高大英俊的陈牧洲,心想,这种人轮不到她去缠,掖住裙子讪讪笑了。
陈牧洲清过人数,来到隔壁。
有人高烧,在吐白沫。其他人离得远远的,见到陈牧洲进来立马惊惶道:“快把他扔出去!快!要变异了!”
陈牧洲把人架出去。
没有一个人搭手。
那人牢牢抓住他的手,哀求道:“兄弟,别现在推我下去……你把我绑在楼梯口,等变异了,再推……我怕啊,好怕啊……”
对方说着哭起来。
哭的是血泪。
血泪——正是变异的前兆。
徐泽林一看,忙站近拉陈牧洲,“你怎么不躲着点,咬你身上怎么办?”
“老徐,也许我们都会有这一天,谁都逃不了,我希望轮到我的时候,哪怕只剩最后一秒也有人把我当人看……”
话音未落。
流着血泪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主动跳下去。
徐泽林和陈牧洲呆在原地。
许久,陈牧洲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双臂,自嘲道:“……他是怕连累我吗?”
徐泽林拆下一块带尖刺的木棒,挥了挥,冷笑道:“哥们受够了,这个世界凭什么总是好人先死?”
陈牧洲穿过演播室,来到卫生间洗脸。
出来时意外发现广播还能用,他的脚步声通过话筒,从礼堂四周的音响涟漪似的扩散而出。
丧尸对声音异常敏感。
也许可以通过广播想办法引开。
他坐下来对照标识开始操作,控制台上的按钮对应几处音响,关闭其中一些设备的音量,就能把丧尸引到唯一发声的音响处。
电脑还能用,文件夹里有各种音频文件,他找了一下,还真有各种各样的人声。
可行!
陈牧洲惊喜不已,冲出演播室寻找徐泽林。
“老徐,我们有救了……你在做什么?”
众人躲避的房间内,桌柜翻倒,文件夹洒落满地。
徐泽林和包工头郑发缠斗在一起,消防斧落在一旁,徐泽林握住尖锐的木桩,刺进郑发的大腿,男人扭曲哭嚎,房间里还有十几个人,男男女女谁也不动,全都死有余辜地冷冷望着他。
“救命——救命——”
郑发撕心裂肺地嚎叫,油腻的脸皱到一起。
齐慧拉住儿子,不敢动,见到陈牧洲忙哭了一声,“小兄弟,你救救我大哥吧,要出人命啦!”
“徐泽林!”
陈牧洲扣住男人胳膊往外抱。
徐泽林早红了眼,咆哮道:“牧洲,你放开我!今天不杀了他为老师报仇,老子死不瞑目!”
“你冷静一点,住手啊!”
徐泽林握住木刺死命往前戳,陈牧洲踢了几次没踢掉,情急之下只能勒晕发小。
郑发死里逃生,慌忙捡起消防斧,踉踉跄跄起身。
他想砍死昏迷的徐泽林,也确实挥了两下,这下屋内的人可不装瞎了,众人纷纷怒目而视,一个年轻气盛的大一男生还朝他扔东西,破口大骂:“滚!畜生!”
郑发见状,吐口沫子,别住斧头往外。
齐慧忙拉儿子跟上。
王天昊拽住母亲,摇头,嫩声嫩气道:“妈妈,他是坏人,我们不要跟他。”
“你懂什么,傻孩子,跟好人活不下去,跟坏人才有生路,就听妈的,啊。”
王天昊拗不过母亲,三步一回头地看着陈牧洲。
郑发想去隔壁房间,那里的人想必是听到隔壁的骚动了,早就把门锁死,任由郑发怎么哀求和恐吓都不开。
离开人群密集的大学城,防弹车在山坡停下。
这里是条分叉路。
夏颜点开汽车中控大屏,放大地图,招呼林啸野和蔡甜甜过来商量。
一条路进城。
一条路上高速,可以去到最近的区县,松县,那里是池城的粮油蔬菜供应基地,畜牧业也挺不错,有大型的牛羊养殖厂,人口不到二十万,且主要分布在乡镇,县城常住人口不多。
一条则是进入城市环线,可以绕道到夏颜储满物资的别墅。
蔡甜甜率先说道:“进城不就是自寻死路吗,这个选项,叉掉叉掉!铁团灭!”
夏颜问道:“你不去找父母亲人吗?”
“啊,我没跟你讲过吗?”蔡甜甜惊讶道:“我是被家里流放到池城念书的,他们嫌我不学无术,像个小太妹,家产都是我哥继承,懂吧?我哥要是不乐意,我连家门都进不去。”
听起来像是从那几个重男轻女的大省,被家里人扔出来的。
夏颜沉默片刻,说道:“知道同学背后怎么说你吗?有人看到你上老头的库里南。”
“什么老头,那是我二姑爹,他少年白,才四十多!顺道过来看看我,我姑妈和姑爹比我爸妈疼我!”
蔡甜甜说完,眯眼,“不会以为我被老头包养了吧?”
夏颜甩过一个“你才明白”的眼神。
蔡甜甜龇牙,恨道:“滚他——妈的!一群臭傻逼!”
发完飚,蔡甜甜突然转换声线,鬼鬼祟祟道:“不过要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跟家里低头,他们应该会派人来接,嘿嘿,我爷小时候带我坐过坦克哦……就是我家规矩大,你不知道,回去纯纯坐牢。”
“我不坐牢。”夏颜斩钉截铁道。
蔡甜甜搂住她嬉笑,“就知道你跟我一路人,要是被人管,不如死掉好了……嘶,好冷。”
蔡甜甜偏头,和林啸野冰冷的视线交错而过。
她皱眉瞪眼,又怂怂地缩住肩膀。
疯男人阴森森的跟条蟒蛇一样,一句话就不高兴,竟然用眼神砍她……
要死了!
既然蔡甜甜不进城找父母,似乎还跟家人有点大仇,那就只剩下林啸野了,夏颜转向男人,问道:“你要回西墅找翟叔吗?”
林啸野漫不经心道:“不用。”
蔡甜甜和夏颜直勾勾盯住他。
林啸野耸肩,“西墅的防御系统全球顶尖,枪支充足,还有飞机,打不过翟叔会带人跑。”
夏颜:……
蔡甜甜:……
蔡甜甜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胆怪大的,一点教训不记,竟然敢质疑林啸野,“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枪支充足,你以为是刚果金?飞机个锤子飞机,你家私人飞机停家里?这么牛怎么还要让夏颜身陷险境?神经病啊?”
一个敢问,一个早已想好答案。
“还不是怪你,把我家夏颜带坏了,成了不回家的死丫头。”
蔡甜甜噎住。
夏颜握住好友肩膀,“甜甜……他就是林啸野,群星的太子爷。”
蔡甜甜眼皮都不会眨了,如鲠在喉的感觉转换成窒息,捂住胸口揉揉,接下来一句话不敢说。
怎么个事,还能遇到真豪门啊。
即便不是池城人,蔡甜甜也知道群星集团,应该说全球就没有不知道的,庞大的财团垄断各行各业,小到食品化肥,大到医药武器。
别人说家里有飞机大炮是在吹牛。
林啸野不是——
他说有核武器,蔡甜甜都不意外。
毕竟是那个群星集团啊……
两个人都不进城,蔡甜甜听闻夏颜的山间别墅储存了许多食物和药品,当即拍板,说与其去松县抓羊捉鸡,还是去别墅苟吧,她爱吃速食,喜欢方便面,一点都不会腻!
林啸野没吭声。
夏颜猜不到他想什么,也懒得猜。
今天的逃亡耗空了精力,而天也快黑了,夜间留在外面并不明智——人类更多依靠视力,丧尸更多依靠听力,夜间是丧尸的主场。
“走了,系好安全带。”
车拐向右边,驶入一条清幽的公路。这条路平时少有车走,只有木材厂的运输车会进出,今天格外安静,不过还是能看到鸟的踪迹,证明丧尸并不多。
稳稳当当行驶半小时。
来到主城外围。
蔡甜甜忍不住打开车窗——熟悉的城市浓烟滚滚,一片火海,密密麻麻的丧尸爬在建筑外墙,如同苍蝇叮在腐肉,隔那么远,仍能听到巨大的响声,看到刺眼的强光。
坦克,装甲车……
天空盘旋的战斗机。
幸存者在士兵组成的人墙之后,缓慢移动,像是一团又一团的蚂蚁抱团逃离。
血的味道,烧焦的肉的味道飘然而至。
闻进体内,如同闻进一股绝望。
蔡甜甜一动不动,托托也趴在窗口,任由焦臭的热风吹拂自己的大耳朵,黑漆漆的狗眼睛里闪过橙红的火光。
偶尔碰到车辆。
大家都会隔着玻璃朝彼此递去一个泛着泪花的眼神。
一个老爷爷独自站在农用车前,前面放着各种编织袋和化肥袋,只要有车肯停下,都会送一袋自己种的粮食给对方。
他说送完就回家。
老伴锁在鸡圈,已经变成咬人的东西,没救了。
他说家里的粮食没人吃了,村子好多人都死了,送完就回去陪老伴一起上路。
有人坚持给老人钱。
也有人失去家人,下车抱住老人失声痛哭。
……
步行逃离城市的人三三两两靠边走。
不时举起自制的旗帜摇晃,上面用口红或者木炭写着差不多意思的字:没有被咬,没有感染,请帮帮我们!水和食物!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鞋都跑丢了。
穿着不知道哪具尸体捡的鞋,边走边哭,身边没有父母看护。
一个妇女抱着襁褓中啼哭的婴儿,到处问有没有奶粉,她因为惊吓过度,没有奶水,孩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有好心人施舍一袋成人喝的奶粉。
有了奶粉,女人又没有水。
急得直捶自己的脑袋。
蔡甜甜掏出自己那瓶喝了一半的水扔过去,女人接到后,忙朝防弹车作揖。
“真难受啊……”蔡甜甜抹抹发红的眼睛,眼巴巴看向夏颜,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夏颜没做声。
林啸野闭着眼睛。
车还没开远,路边施舍粮食的老人便被人捅了,凶手开着农用车,将所有粮食拉走,就这样把老人家的尸体扔在路边。而无人看护的小孩饿狠了,抄起不合脚的皮鞋狠狠砸向哺乳期女人的头,将她刚刚用凉水冲泡好的奶粉喂到嘴里,大口大口喝起来,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
蔡甜甜捂住嘴。
比看到丧尸吃人的表情还震惊。
夏颜按下按钮,改变后车玻璃的颜色,使得残忍的画面和他们隔绝开来。
夏颜依旧不说话。
林啸野却突然笑起来,笑得好听极了,像是一连串风铃在清风里摇曳。
天然的预警器,夏颜不会为了口腹之欲就把蛋掏走。
她重新回去调试监控,托托在岸边的红泥土使劲刨,才洗过的皮毛又弄得脏兮兮。
一切弄好,夏颜只得揪住项圈把它按在岸边,用河水重新冲洗。
“别动……”
托托就是要动。
甚至还叫起来。
夏颜皱眉,往下一看,发现异常——上游的水冲下几具尸体,堵在一根截断的树枝上,如果不清理,很有可能会撞到水轮发动机。
她赶紧拿来套索。
成功套住一具尸体往激流处拽。
托托叫得越来越大声,夏颜示意它别怕,托托不再咆哮而是龇牙低吼,冲着夏颜。
夏颜惊得往后转。
身后空无一物。
“托托在叫……肯定有什么……”
夏颜喃喃自语,猛然发现脚底的泥土有异常,像是从岸边滑落的新土,过于松软、新鲜,仔细感受,似乎有东西。
突然一只手从泥土伸出,抓住她!
夏颜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往后爬,那只手紧紧拽住她的脚,慢慢的整个身体从泥土当中浮现,脸上的泥浆掉落,张开嘴。
夏颜想也不想,抄起岸边的石头砸去。
丧尸歪了一下,发出“呃”的声音。
夏颜抬手又是一下。
这下鲜血出来,丧尸总算安静。
与此同时,堵塞在水轮发电机附近的尸体也顺流漂走,她喘着粗气爬到上面,唤托托快来,小狗飞速跳上来,夏颜惊魂未定往家走。
走到半道,心悸得厉害。
靠在树边休息十来分钟才重新站起。
还有两处监控,明天再来吧。
是她大意了。
以为提前勘察过就没危险,今天要是没带托托出来,指不定小命就留在河边了,该死。
一人一狗像是泥浆里滚出来,出现在门口,蔡甜甜根本不敢开门。
许久战战兢兢打开一条门缝问道:“……那个,我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
“只要没有香菜都吃。”
“哦,颜颜!”
蔡甜甜欢呼雀跃,又把脚扭了。
夏颜带狗冲澡,出来蔡甜甜煮好了豪华方便面,一桶面加两根香肠和五颗鹌鹑蛋。
夏颜吃完,给托托倒狗粮。
想了想,打开电饭煲淘米煮粥,从菜园摘来两颗上海青,小炒一盘青菜,等粥煮好,和菜一起放到餐盘端到二楼林啸野房间。
昨天最累的就是他。
夏颜早上没叫,就是想让男人好好休息。
现在是下午四点,就算是猪也该起床,何况他的睡眠向来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咚咚——
夏颜穿着居家服敲门。
咚咚——
夏颜换只手端盘子,继续敲门。
她去拧把手,没锁,一推就开。
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如同吸血鬼暗不见光的巢穴,他躺在纯白的床铺,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只有墨似的发露出来。
“吃饭,林啸野。”
男人不应。
夏颜慢慢走近,发现床铺染血,急忙放下餐盘翻过男人。他那样轻,一片羽毛似的,都不用使力整个人便翻过来。体温高得惊人,嘴里却呢喃着冷,脖颈的伤口裂开,最严重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空洞。
夏颜吓一跳。
扯掉多余的枕头将人放平,快速找来药箱,撕开退烧贴糊脑门又去找退烧药。
林啸野不能自主吞咽,喂进去的水混着药一起流出来。
不是演的。
这家伙臭美,有专门的造型设计师和时尚顾问,最狼狈的打扮大概就是刚出狱时松垮的衬衫吧,后来再见面又是西装革履,为掩饰伤口还戴choker。
夏颜回到学校请假,收拾东西,为丧尸的到来做准备,直接人间消失也行,但她还有事要做。
她预备在山间的别墅囤够食物,抵御最初三个月的混乱后,再驾驶改装过的房车往北边人烟稀少的地方去。
北边山地人口较少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伴随病毒爆发,南方大面积出现极端天气,暴雨、洪水、冰雹……而北方气候相对稳定,更适宜居住。
夏颜之所以不现在动身前往,是因为混乱已经开始了——官方虽然没公布,但很多地方已经封锁,池城是后爆发的地方,大家还没注意到迫近的危险,仍在悠闲平和地生活。
可留心看新闻,就会发现端倪。
首先是公共交通事故频发:火车、高铁常常晚点,车厢内暴力袭击事件层出不穷。就连飞机这种鲜少出事的交通工具都罕见地出现连续坠毁。
其次是医疗资源紧张:各大医院人满为患,流感、癫痫、脑积水……没人弄懂到底是什么病。
愚蠢又喜欢指手画脚的闲人只会在新闻评论区唏嘘: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根本没有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
现在出发前往北方,无论采用何种交通工具都有极高的感染风险,运气不好,碰到变异的丧尸,更是当场就沦为午餐肉。
夏颜经历过,非常清楚,开头三个月才是最混乱,最危险的。
丧失理智的食人丧尸固然可怕,还没感染却歇斯底里的人类更加恐怖。
她不会去赌。
更重要的是,林啸野在池城,她还没放弃这个筹码。
……
辅导员办公室。
夏颜将签过字的请假条装进皮包,导员问她,考虑得怎么样?
女孩一默,挑眉,“什么事?”
“系主任牵头的交流会,乔诗棋都去了,怎么,你不去?”
夏颜冷冷看他,巴掌大的瓜子脸,清丽脱俗,好似下凡的仙女,但细看,淡漠的黑眸又有股子叫人心痒的傲气。
表演系不缺漂亮女孩,但像夏颜这样看了就叫人惦记的却不多。
男人还在游说,“交流会来的都是演艺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如果我是你,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就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夏颜冷笑一声。
“什么交流会,带学生出去拉皮条,说得这么好听。”
导员面色铁青。
夏颜此前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今天怎么吃枪子了?
女孩转身,关上办公室的门。上辈子池城丧尸大面积爆发就是在交流会上,她发疯才会过去。
回到两人寝室,同在表演系就读的室友还睡着。
蔡甜甜前世没有活下来。
夏颜亲眼看到她从满是丧尸的图书馆跳下来,西瓜似的,砸了个稀巴烂。两人关系不错,夏颜当时还难过了好一阵子,想了想,离开时敲响室友的卧室门。
“甜甜,是我,你起来了吗?”
“唔……夏颜,你回来啦?”蔡甜甜打开门,一边揉眼睛一边拉扯睡衣,“我还没吃早饭。”
“现在要吃晚饭了。”
夏颜拍拍她的脸,嘱咐道:“这段时间流感频发,你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尤其不要去图书馆。”
“哦。”
夏颜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在嘴边,怎么说都不对。
逃过图书馆,蔡甜甜又能活多久?
普通人在末世跟蚂蚱似的,不过是换个地方死罢了。
夏颜面色凝重。
蔡甜甜瞧一会儿,拉她手臂摇晃,“夏颜你的表情好吓人……别担心,我没生病,身体可健康了,就是昨晚蹦迪回来晚了,补个觉而已,嘿嘿。”
夏颜垂眸,“睡吧,再睡会儿,睡醒想吃什么吃什么,别减肥了。”
“啊,平常叫节食叫得最欢的就是你,怎么今天……”
夏颜一反常态抓住蔡甜甜的手,厉声道:“不要节食,现在不吃以后没机会了!”
蔡甜甜睁大眼睛,片刻,怒不可遏,“你眼睛怎么红了……是家里那两个贱人又欺负你了?操,你那个傻逼妹妹和混账继母怎么敢!等着,老娘带人去整死她们!”
蔡甜甜人不如其名。
不是甜妹,而是个妥妥的太妹。
进来读表演系走的后门,文化课一塌糊涂,每天不是蹦迪就是在蹦迪的路上,据说打过好几次胎……不过夏颜自己的过去也说不上光鲜,两人谁也不蛐蛐谁,甚至有点惺惺相惜。
夏颜挡开蔡甜甜的手,撇过脸。
重生回来,除了面对出狱的林啸野,没这么失态过。
整理好情绪,夏颜还是决定对这个唯一的朋友多说两句,哪怕被对方当成神经病。
“甜甜,现在外面的状况很不好,世界马上就会一团糟,丧尸,恐怖片里那种……你应该见过的,以后到处都是。如果你相信我,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多买点吃的,如果不信……至少这段时间别去图书馆,也别去夜店!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都别去!”
说完这些,也不管蔡甜甜是何反应。
夏颜背包离开。
她能做的很少很少,自身难保,提醒到这里,剩下的就看蔡甜甜自己选择。
离开大学校园前,夏颜去食堂,打算把当初没吃过的美食全都吃一遍。
这所国际合办大学就读的大都是富家子弟,食堂采用点餐制。一楼有专门为艺术学院开设的形体管理套餐窗口,食物不是鸡胸肉就是草料,夏颜为管理身材,雷打不动吃了三年。
这一次,她不吃了。
身形婀娜的女孩走过窗口,阿姨认识她,都准备打饭了,结果只见平时自律到令人发指的表演系系花夏颜来到自助西餐台。
牛排、芝士焗饭、蛋糕——轰轰烈烈端了一大盘热量炸弹来到餐桌,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坐下大吃特吃,一点形象也不要。
夏颜吃到胃痛,结账。
银行卡放上去,显示扣款失败,多次尝试后发现卡被冻结了。
她打电话给夏建林。
夏建林告诉她:如果还想在这个家生活,还认他这个爸爸,就回去给继母和妹妹道歉。
“我不在家,你越来越胆大了,长辈都敢还手,还把妹妹的头打出血。”
电话里,男人兴师问罪,细数她有多不对。
夏颜沉默片刻,笑起来,“她们搞我,你跟死了一样,听不到也看不到,现在又活了,活蹦乱跳教训我,有点意思啊夏建林。”
“雪媚为你做的还少吗,这么多年,她这个继母当得容易?也不瞧瞧你闯了多少祸!”
“对,她不容易,我妈容易,走得安安心心,死得明明白白。”
“你!”
在夏建林挂断电话前,夏颜先挂。
她解开颈间的铂金锁骨链,递给服务员,对方面露难色,在学校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以物抵账的。
“我没有现金,给你这个……”
夏颜垂眸道。
周围人纷纷侧目,目光闪烁又促狭。
“我靠,家里破产了?”
“不是吧,吃饭的钱都没有,像个乞丐一样低声下气,天呐,好丢脸。”
“这不是表演系的系花夏颜吗?”
“就是她,哥几个谁过去付钱啊,晚上叫出来爽爽,妈的,长这么漂亮不出来卖可惜了。”
“嘘,小声点,你是不知道她以前跟谁的,真是活腻了。”
……
议论声不大,但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夏颜耳朵,针似的扎进心里。
女孩面色不改,握项链的手用力到青白。
……
“多少钱,她的账单。”一道清朗悦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淡淡的白茶香味飘进鼻子,与此同时递来的还有一张银色的卡,这是教职员专用卡。
男人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夹住卡,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根根都像风筝的骨。
这双手……
夏颜心里一咯噔,浑身僵硬。
徐泽林扔掉食物,冲出去。
陈牧洲紧随其后。
隔壁房间没有,两人沿着走廊也没寻到。突然,徐泽林像是听到什么,杵着围栏弯腰往下看,惊得顿时睁大双眼,倒退两步。
“怎么了,老徐?”
陈牧洲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一时也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男孩双手反绑,嘴里塞着脏兮兮的抹布,鱼饵似的吊在围挡外面,一晃一晃的气垫童鞋下,是被微弱响动吸引过来的丧尸。
大厅半数以上的丧尸都聚过来了,沙丁鱼似的,齐刷刷仰头盯着晃动的男孩,丧尸的鬼瞳跟猝不及防的陈牧洲和徐泽林对上。
饶是陈牧洲经验丰富,也吓出一身冷汗。
“那是……”
徐泽林猛地望向侧前方,气得肺都要炸了,“瞧!你瞧!”
是郑发和齐慧!
这对狗男女把齐慧的儿子绑在围栏外做诱饵,趁机跑了,现在已经鬼鬼祟祟翻过窗户,去到室外,齐慧三步一回头,满脸泪水……鳄鱼的眼泪!
虎毒还不食子。
她为了逃跑竟然连亲生儿子都舍得牺牲。
太疯狂了。
简直不是人!
徐泽林死死盯着两人逃跑的方向,拳头几乎捏碎。陈牧洲晃了晃他的肩膀,小声道:“先救人。”
两人伸出手小心翼翼拽绳子,生怕惊动丧尸,更怕小男孩突然剧烈挣扎,到时候他们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将不得不割断绳子……
奇异的是,王天昊一动不动。
除嘴巴发出牙齿打颤的咯噔咯噔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牧洲将人抱进来,割开绳子,扯出抹布。
王天昊还是一声不响,要不是还会呼吸,身体也是柔软温热的,简直与死人无异。
“小朋友,你还好吗?”陈牧洲关切道。
王天昊眼神呆滞,没有回答。
徐泽林将人抱到室内,突然挺不客气地说了一句,“好个屁,换成是你,能好吗?那可是他亲妈!畜生玩意儿!”
陈牧洲一顿,慢半拍进屋。
徐泽林今天骂的脏话加起来比过去二十几年都多。
众人听闻小男孩的遭遇,都很震惊,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凉。吊带女孩周舒主动承担照顾他的义务,其他人纷纷递过水和食物。
王天昊仍旧呆呆的。
问什么都没反应。
……
距离日落还有三个小时。
陈牧洲决定不等了,现在就带众人撤离,礼堂没有食物,拖到明天大家的体力又会掉一半,当务之急是跑出去先找补给。
他做了动员宣讲,大家都很积极。
男人独自留在演播室操控音响,让徐泽林负责带队逃跑,特地交代老弱病残在中间。
徐泽林安排众人列队,发现大多数人嘴上不说,但身体却很诚实。
他们多数不认识,认识也只是点头之交。
因为这场灾难聚到一起。
主动垫后负责护卫,身强体壮的没几个愿意,只有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愿意。大家要么是熟人站一块,要么就是根据各自条件结成互助小队,周舒领着王天昊被挤到最后面。
徐泽林管不了别人。
但这两个人还是要管的。
异变刚开始的热血已经凉了,男人肩头的责任也从“大家”变成“自己人”,他觉得周舒不错,是个善良有担当的女孩,至于王天昊,徐泽林则是不忍,这小孩太可怜了,既然救了那就救到底。
“你们两个过来,跟紧我。”
徐泽林喊道。
周舒松了口气,忙拉王天昊往前。
男孩神情呆滞,推一下动一下,好在行动能力没问题,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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