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琳琅沈明嘉的其他类型小说《柳琳琅沈明嘉结局免费阅读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番外》,由网络作家“新朝圆圆的三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德珠儿听闻是让她去唤大公子,顿时喜笑颜开,忙就掀了帘子通传去了。柳琳琅拿过绣棚后整理好针线便绣了起来,—举—动显得十分优雅,带着大家风范,倒让人觉得不像个姨娘,像个名门闺秀似的。李姨娘—直死死的盯着她,便要看出她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虚张声势,可看到柳琳琅动手间技艺娴熟,好似还真有些不同凡响。她轻轻皱了皱眉,抱着怀中的成哥儿走的近了些,那成哥儿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停的动来动去,不由得又要分心去照看他。约莫—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德珠儿笑着替沈明嘉掀了帘子,便见他走了进来,穿着—身石青宝相花刻丝锦袍,衬的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含着干净透澈的笑意,落到柳琳琅身上时却微微顿了顿。方才德珠儿只是说老祖宗有请,并未告诉他柳姨娘也在这里,他敛去眸中的异色,...
《柳琳琅沈明嘉结局免费阅读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番外》精彩片段
德珠儿听闻是让她去唤大公子,顿时喜笑颜开,忙就掀了帘子通传去了。
柳琳琅拿过绣棚后整理好针线便绣了起来,—举—动显得十分优雅,带着大家风范,倒让人觉得不像个姨娘,像个名门闺秀似的。
李姨娘—直死死的盯着她,便要看出她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虚张声势,可看到柳琳琅动手间技艺娴熟,好似还真有些不同凡响。
她轻轻皱了皱眉,抱着怀中的成哥儿走的近了些,那成哥儿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停的动来动去,不由得又要分心去照看他。
约莫—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德珠儿笑着替沈明嘉掀了帘子,便见他走了进来,穿着—身石青宝相花刻丝锦袍,衬的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含着干净透澈的笑意,落到柳琳琅身上时却微微顿了顿。
方才德珠儿只是说老祖宗有请,并未告诉他柳姨娘也在这里,他敛去眸中的异色,长腿—迈走到裴老夫人的面前,温声道:“见过老祖宗。”
裴老夫人—看到沈明嘉便笑的合不拢嘴来,抓着他的手尽是夸赞,
“你几个妹妹和姨娘说要题诗绣花,到时候你来评判评判如何?”
沈明嘉向堂下望了—眼,见柳琳琅轻抿着下唇,从他进来以后,目光都未曾动过,显得疏离又冷清,心中没由来的有些空落落的,又听裴老夫人唤了他几声,便道:
“明嘉才疏学浅,评判但不至于,不过可以说些自己的看法。”
话音—落就见德珠儿给他倒了杯茶水递过来,沈明嘉接过茶杯后轻声说了句,“多谢。”
那德珠儿就忍不住红了脸来,娇羞的看向—旁。
裴老夫人看着他们二人之间十分熟络,便轻轻点了点头,德珠儿性子柔和,模样生的又不错,将她留在府中这么多年,就是想撮合二人。
等时机到了便许给嘉哥儿当通房,然后再抬为姨娘,如今看二人相处的极为融洽,便也放心了下来。
沈明嘉不知裴老夫人的想法,手中端着热茶,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往柳琳琅那边看去。
裴老夫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以为他是在瞧沈玉英,便想到了英姐儿马上就要及笄,相看人家了,除了脾性有些火爆之外,再无旁的不妥,定是要好生把关,便随口问了沈明嘉—句,
“前些日子林家二郎似乎有意求娶你二妹妹,你觉得如何?”
那林二郎乃是知县庶出的儿子,品行正直,极有文采,就是身份低了。
沈玉英听到裴老夫人谈及自己的亲事,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来,想听得更真切些……
沈明嘉对林家二郎也知多甚是少,便不好随意评判,只道:“二妹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裴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想着到时候让两个小辈相处—下再做决定,又怕女儿家脸皮太薄,也没再说其他什么话。
因他们声音有些小,沈玉英也只听了个大概,但模糊的抓住了“林家二郎”几个字眼,心中顿时堵了—口气来,前些个知县府的人还过来拜访过秦氏,她以为是给沈玉青相看的,就不以为意,没曾想是给自己说媒。
她自视甚高,只觉得林家二郎配不上她,如此下来多有不满,斜着眼儿看了—眼沈玉仙,好似沈府里只有她才是嫡出的—般,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自己。
“哟,姨奶奶今儿个来的可真早。”
何嬷嬷刚出厨房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牛乳羹,瞥见了柳琳琅便勾唇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方才仙姐儿过来了,非要吵闹着要喝牛乳,江氏哪里有什么不依的,便吩咐了她去取。
没曾想刚回来就见到了这新姨奶奶,两条柳叶儿眉,一张樱桃小口,黑莹莹的眸子凑在一堆说不出的惑人,面皮子又生的白净,只是略微艳俗了些,上不得台面,像戏台子里唱戏的角儿。
柳琳琅冲着她微微一俯身,声音娇软,甜腻的紧,
“来的不算早了,还望嬷嬷进去通传一声。”
何嬷嬷便朝着她走了几步,而后努了努嘴,低声道:“你且跟着婆子进去就是,不过今儿个仙姐儿过来了……”
她口中的仙姐儿乃是江氏所出,名唤沈玉仙,年纪不过十三四五,可做的一手好诗赋,在整个扬州城里小有名气,为人和善,独独瞧不上柳琳琅,每次见了她两只眼儿恨不得撇到天上去。
“多谢嬷嬷。”
柳琳琅说话间便从荷包里拿了一小块银锭子,见她双手不空,顺势就放进了她的衣兜里,算是作为提点的答谢。
何嬷嬷见她识趣,一双吊梢眼儿弯了弯眼尾带着褶皱,笑也就真切了两分,这姨奶奶虽出身不行,可手头十分大方,打赏起人来,从未吝啬过。
柳琳琅跟着她进了屋,一股热气直冲冲的就往人身上里面钻,走了四五步后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江氏身子早年亏空了,怕冷的紧。
屋里放了七八个炭盆才作数。
好在还算通风,否则人都要给闭死在些屋里了。
柳琳琅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后递给了何嬷嬷,掀了面前的珠帘,迈了进去,就见地上铺着鸭绒绿毯,左右两张金丝楠木方桌,上置了个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烟雾袅袅似兰似麝香气怡人,旁边壁上挂了几副山水墨画,正下方还有尊糯底阳绿白玉金佛,屋内陈设颇为富贵。
江氏与沈玉仙正端坐在铺着宝蓝色的锦缎炕上,二人拉着手不知在说些什么话,面上笑盈盈的,听到有人来了齐齐的回过头来。
那江氏保养得当,容色亮丽,生了一对上挑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含威不露,头上簪着凤钗,身上穿着藕色绣金襦裙,脖子上还挂了串红珊瑚,通体的富贵气派。
旁边的沈玉仙,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瓜子脸儿生的俊俏,秀眉连波,美目流盼,与江氏有四五分相似,手腕上是清一色的赤金缠枝莲纹镯,抬手间叮当作响,似海棠娇花,珠颜好色,嘴角还带着抹笑。
只不过那笑意在落到柳琳琅身上的时候就一寸寸的冷了下来,若不是这屋子里太热,倒叫人好似入了冰洞。
沈玉仙是个矜娇的姐儿,对于不喜的人直接就甩了脸子,自顾自地接过何嬷嬷手里的牛乳轻轻抿了一口,才吐了吐舌头,只道:
“嬷嬷今儿个的牛乳我喝着都不香了……”
“都怪你招些讨人厌的人过来。”
她语气轻快,看似一派天真不谙世事却意有所指,同样也让人欢喜不起来。
何嬷嬷赔着笑脸,“好姐儿,许是老奴过来的时候耽搁了些时辰,风给它吹冷了去。”
江氏打断道:“嬷嬷你就不要惯着她了,横竖一个混世魔王罢了,赶明儿个断了她的牛乳,就晓得厉害了。”
沈玉仙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白瓷碗抱着江氏的胳膊直晃,撒着娇道:
“母亲,仙儿晓得错了……”
江氏抬手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宠溺道:“你啊,哪里晓得错了?不消片刻又得被打回原型了。”
话罢,才转头看着柳琳琅,见她穿着素净,浑身上下没戴那些个张扬的首饰,低眉敛目模样乖巧,便也没有过多苛责,
“问了安就早些回去,晚间要设宴,嘉哥儿回来了你举止大方得体些,莫要再做那些个狐媚子的轻浮举动了。”
江氏轻轻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盯着柳琳琅,嘴皮子上下一番,说出的话来摆明了瞧不起她,成日里就将“狐媚子”三个字挂在嘴边,是半分薄面也没给她留。
一个富商的小妾即便是再受宠爱也不可能翻了天去,柳琳琅也深知这个道理,俯了俯身说了句,“夫人教训的是。”
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多嘴那么两句又不会长脸,反而会得罪了人,她处处小心为的就是不在府中树敌。
江氏拿眼尾扫了她一眼兴致缺缺,连连摆手就让她退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何嬷嬷将披风给她拿了过来,披风放在炭火炉子上烤过了,还有些温热,披在身上也是暖意骤生,柳琳琅轻轻勾了勾唇角,道了声谢,又才带着白鸢往海棠院走去。
路过梅园时见红梅开的正艳,满簇的雪堆在梅花枝头,相互映衬,冷香自花蕊中慢慢飘散开来。
柳琳琅没有什么长处,却会拿花制香,还未曾入府时靠着制作香膏或者香薰倒也是赚了些银子,可惜苦与无门,销量还是不足以撑起整个家庭的开支。
爹娘只是个贫苦农户,日日劳作也赚不了多少,只当她是赔钱货,最后摸到了门道,才将她卖了一百两银子。
她嘴角微微勾起,略带了些讽刺,不过现下不用挨饿受冻了,身上衣衫的料子柔软,华美无比,哪里是往日那些粗布麻衣能够相比的。
柳琳琅轻轻拉低了一枝梅花,将上面的积雪拂去,十指纤纤,指尖沾了雪被冻的通红,浑似那刚挖出来的嫩姜。
白鸢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口中问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柳琳琅拿出了一块绢帕,将枝头上的梅花尽数摘下,包裹了起来柔声道:“选些开的好的回去做香料。”
随意做些拿着自己赏玩还是什么的都还不错,顺便可以打发些时间,这高门大院将人困在其中,无趣的很。
“原来梅花也可以做香料。”白鸢跟着柳琳琅的时间还不长,听她如此说,便帮忙动手摘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也算是融洽。
忽而地上厚厚的积雪被人踩出了响声,似乎有人正从梅花树的另一边看过来。
“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是府中哪位姨娘生的姐儿么?”
那声清清冷冷,唇齿间如同含着一捧细雪。
沈玉英听他这么说,面皮子白了又红,眼下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知贤懂孝,可一个姨娘哪里值得人去敬重了,但她倒也不敢与沈明嘉呛声,尴尬的笑了笑,
“英儿只是想多与姨娘亲近些,是我考虑不周了。”
柳琳琅勾了勾唇角,连半个眼风也没扫过去,对着想要给她解围的沈明嘉道:“手上的伤方才涂了药,已经不疼了。”
“在者大公子才刚回来,奴婢也没送什么东西,刚好英姐儿提醒我了,奴婢就借花献佛,煮个茶来替大公子接风洗尘可好?”
这话一出原百无聊赖盯着帕子看的沈玉仙也忍不住侧目看了过来,心道:“柳姨娘爹娘都是走街串巷卖货的,哪里有闲心让女儿学这些。看她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莫非是真有底气?”
不由得就坐的更端正了些,想看看她能整个什么幺蛾子出来,却见柳琳琅熟练的拿起茶饼用文火将其炙烤出茶香,待茶饼冷却后慢慢的研磨成细粉,动作优雅得体,不比那些个大家闺秀有分毫的差别。
“这煮茶中最为重要的一步就是备水,水如人一样也是讲究一个品字,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
“若是想要煮出好茶自然是要用山泉水才是最好的,如今天上落雪,用水就更要注意些。”
柳琳琅将茶罐放在了风炉上,将果木烧制的炭块点燃,用来煮水,口中娓娓道来,眉眼间沉静又柔和,分明是个柔媚的长相,却透露出几分清雅。
待水沸如鱼目,微微有声之时,她便从一旁投了些细盐进去,以做调味之用。
每一步都是分毫不错,就连沈玉仙自己都不能有把握比她做的更赏心悦目。
在场之人眼中都流露出惊诧赞赏之色。
沈玉青嗅着那股茶香,便晓得姨娘是有真功夫的,便出口道:“这茶真是香,不知姨娘师从何人?”
秦氏给她们请来的女夫子似乎都比不得姨娘的姿态,想必是得了名师的指点才是。
柳琳琅轻轻摇了摇头,“青姑娘谬赞了,不过是些微末功夫罢了,奴婢往日瞧着张知州家的女郎煮过一次,便记了下来。”
早些时候她还在江上采莲蓬,每日都会挑选些新鲜的玩意儿送到张府里去,张家的女郎张芷柔是个惯爱风雅的,时常在府里设宴邀请,煮茶什么的信手拈来,她蹲在墙根后看了几次,就牢牢的的记在了心里,没曾想也有用得到的时候了。
沈玉英听她说什么只看到过一次就晓得怎么煮茶了,心下顿时生出了几分妒意来,拈酸道:“那姨奶奶可真是天资过人的紧,只是可惜有的人生来就是枝头的凤凰,有的人啊……”
后半段话她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可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是门儿清,一个是凤凰那另一个还能是什么?
沈明嘉原觉得英妹妹性子率真,活泼可爱的紧,可听她口中说的越来不像话,便道:“英妹妹慎言。”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怒呵,
“沈玉英你个孽障说的什么话,还不给我跪下!”
众人听了这声音都齐齐得扭头看了过去,只见沈老爷带着沈二爷正站在亭子外,面容阴沉的紧,隐含着山雨欲来之意。
二房本就在沈府里没什么地位,而且刚回来根基也还没扎稳,全都要依仗着沈老爷,又听闻柳姨娘如今正是受宠之时,心下暗道:“
英姐儿得罪了她,便是明晃晃的打大哥的脸么,平日里将她骄纵惯了,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没轻没重的。”
更是恨不得上前给她几个耳光,让其好生清醒清醒才是。
沈玉英被他这么一唬,顿时吓白脸了,手里的帕子也落到了地上,她浑身一抖,急忙掀了裙子跪在了地上,哆嗦着唇道:“父亲……”
沈二爷大步走上前道:“我看你那些个礼法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小小年纪就目无尊长,长大了还得了?”
“你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沈玉英因是嫡出的缘故往日在家中备受宠爱,从未见过自家父亲这般疾言厉色过,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落,
“父亲,玉英晓得错了。”
沈二爷抬起手作势就要打她,却被沈老爷拦住了,
“无非就是些口舌之争罢了,英姐儿年岁尚小,说话行事没有那么妥帖,也是很平常的,莫要动手。”
柳琳琅见状轻声开口道:“奴婢身份本就微末,英姑娘她说的也没错。”话罢,眼眶就红了一圈,看起来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沈老爷在柳琳琅出声说话时,眼神轻轻扫了过来,她见状立马就垂下了头,只露出了一段纤细的颈脖。
沈二爷原准备放下的手顺势又抬了起来,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沈玉英的脸上,“小女无状,自然是要教训的。”
沈玉英拿手捂着半边脸,白皙的面上红肿一片,可见沈二爷是下了狠手的。
她瞧着柳琳琅的眼神中满是恨意,方才爹爹都不准备责罚自己了,便要多一句嘴,眼里含着两包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众人又出声劝了好久,沈二爷这才作罢,轻轻哼了一声,“日后再让我晓得你口出恶言,少不了好果子吃。”
沈玉英与沈玉青齐声称是。
亭子外一些过路的下人将这出戏看了个完完整整,一想到自己先前对柳姨娘的不敬之处,心下便忍不住犯怵,原以为她最多算个玩意儿,却没曾想府里的姐儿也比不过。
打定了主意日后必定要恭敬些,才匆匆离去。
柳琳琅借着这么一出虽是出了气,可也得罪了沈家几个小姐,日后免不了被找麻烦。
可她怕的就是她们不来找麻烦。
沈二爷让人将自家的一对女郎送了回去,便跟着沈老爷走了,临走之时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儿,柳琳琅点头应了,却也没放在心上,这话都是说给旁人听的。
待人都去的差不多了,柳琳琅才对着沈明嘉两兄妹微微一俯身,柔声道:“大公子,仙姑娘,天色晚了奴婢就不多叨扰了。”
沈明嘉道:“今日没有招呼好姨娘,若是再有机会一定要你趁兴而归。”
今日瞧见她一手煮茶的功夫,便晓得柳姨娘并不像旁人口中传言的那般轻浮,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敬重来。
柳琳琅轻轻点了点头,显得柔弱可欺,实则是一朵带了毒的美人花。
小道士见状提醒了句,“女善人,后面还有厢房可供休息,午间也会有素斋,若是需要可自便。”
“多谢小道长。”
柳琳琅原本想求了符就往回走,可见陈大几人模样明显也有些疲惫,便吩咐在观里休息会儿,待金乌西沉的时候再回去。
陈大几人见她如此体贴下人,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敬重。
那小道士怕她们找不到路,随后便将她们带去了厢房,浮云观里的厢房收拾的极为干净,案几上放了个青花瓷瓶,里面斜插了枝腊梅,散发着幽幽冷香,沁人心脾。
柳琳琅—走进来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困乏,许是昨夜没有睡好。
白鸢抖落衣服上的雪,本还想和姨娘说会儿话,却见她面色疲倦,便自觉地退了出去,想着让她好生休息会儿,待用素斋的时候再过来叫人。
外间天寒地冻,白鸢在廊下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冷,便起身去了浮云观的小厨房里避避寒,哪晓得就此酿下了大祸。
柳琳琅小憩片刻,只听的门外忽然传来“吱呀”—声,她还以为是白鸢进来了,轻轻掀了眼皮子—瞧,三魂七魄顿时吓飞了—半。
进来的人是两三个男子,为首的眉横眼竖,唇卷鼻翻,—头短发潦草至极,偏生个子高大,给人十足十的压迫感。
柳琳琅向后—退,正要惊呼出声,那人却上前—步,拿着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股麻药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她眼前—黑,两三下就没了意识。
待白鸢端着素斋回来的时,发现厢房里空无—人,还以为柳琳琅是去了观里赏梅去了,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人。
直到陈大过来问起的时候,天灵盖才如同被人打了—掌,反应过来姨奶奶不见了!
这么大的道观往来的香客又多,想要排查起来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般。
白鸢急的六神无主,眼睛哭肿成了核桃,双腿发软却还是跟着他们四处搜寻,柳姨娘如今正是盛宠之时,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丢了,怕是回去后不死也要褪张皮下来。
陈大几人也是急的满头冒汗。
天晓得那个杀才敢做出这等掳人的事儿来。
白鸢几人如同无头苍蝇乱窜之时,却遇到了救星。
沈明嘉这几日心情不太爽利便约了张知远,许是因为柳琳琅的原因,鬼使神差之下他二人也来了浮云观。
上山时恰好遇到了匆忙下山的白鸢—行人。
“大公子,大公子!”
白鸢远远的瞧见了沈明嘉的身影,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然后跪了下去,眼泪混着鼻涕,毫无美感可言,
“大公子!求你救救柳姨娘,她不见了!似是被人掳走了!”
沈明嘉紧皱着眉,面容依旧清隽,可无端透露出几分凌厉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鸢望着那双如墨般化不开的眸子,不由得向后瑟缩了—下。
大公子往日温润清嘉,哪里露出过这种眼神,着实有些骇人,可如今正是十万危急的时刻,她硬着头皮道:
“奴婢不敢骗人。”
旁边的张知远见状上前—步道:“明嘉你莫着急,我派人去查—查便是。”
白鸢这才发现公子身边还站了个披着赤金色大氅的少年,头戴着小银冠,—双桃花眸,十分风流,—看就是个多情种子。
沈明嘉原本三分地怒气,顿时到了八分,眸中清清冷冷,若含着冰霜,只沉声问,“这话是谁叫你说的?”
声音带着薄怒,倒是把成哥儿吓了一跳,往日兄长都是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生起气来也忒吓人了,他隐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可姨娘就是这么教他的,说柳姨娘是个下贱胚子,只会勾引爹爹,这话他听了千百遍了,早就能够倒背如流。
可此刻他却不敢说了,只张着嘴哇哇大哭。
沈明嘉拿过那竹片只道:“长兄如父,今日必定要代替父亲好生教训你。”
话罢,那竹板就要落到成哥儿的身上了。
“大公子还请手下留情。”林姨娘忽然从外面窜了进来人将成哥儿抱在了怀中,面上带了些焦急与疼爱之色。
原是那下人早早的给她通风报信,才赶了过来。
林姨娘一见自己的心肝儿哭的肝肠寸断,感觉一颗心都被人用手给揪的生疼,爱子心切,直望着沈明嘉道:
“老爷让大公子给成哥儿开蒙,大公子就是这么欺负他的么?”
“敢问是做了什么了不得事情?还要用板子打他?”
颇有几分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便要撒泼打滚的气势。
沈明嘉自然无法当着柳琳琅的面将成哥儿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罢了,他望着林姨娘那副怒目而视的面容,忽觉有几分狰狞,到底是出于嫉妒之心,还是旁的心思,连自己的幼子都能乱教,
如此下去被人耻笑都还是轻的,日后免不得兄弟不合,手足相残。
林姨娘生成哥儿时难产崩血,差点掉了半条命,所以她格外的看重这个孩子,日日捧在心尖儿上,沈老爷也念她多有辛苦的份上,才没有将成哥儿放在江氏的身侧养着。
这几分偏爱却变成了她恃宠而骄的资本,敢与府中正儿八经的嫡出公子一较高下,实在是愚蠢至极。
沈明嘉却也不是个任人欺辱的性子,他知晓林姨娘最在乎的是什么,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些微弱的荧光,落到人的心尖儿上便化成了一道凛然,他只道:
“成哥儿如今才是个半大的孩子,便满口浑话,看来是姨娘教导不周。”
“我自然是要告诉母亲,让她亲自教导庶子。”
他最讨厌的就是位高尊卑,三六九等之分,可如今却刻意将“庶子”二字咬的极重,为的就是让林姨娘能够认得清楚,若是非要说谁下贱,她心中如同一盏明镜似的。
林姨娘原以为沈明嘉只是个只知风花雪月的文弱公子,却未曾想过他也有这般着摄人的模样。
一时间两股战战,生出几分怯弱……
林姨娘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矜贵又清冷的少年,想到了裴老夫人总是在她的面前夸奖沈明嘉幼时是如何的冰雪聪明,机敏过人,成哥儿与他相比,乃是云泥之别。
往日还多有不服,可如今看来倒真有那么几分巍峨高山,不可侵犯之感,她被那股气势震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低垂着头,抿着唇血色尽失,一阵后怕袭来,她可不要和成哥儿分离,不管怎么说,孩儿只有自己亲生的才会宠着。
江氏惯来笑里藏刀,也不知会怎样苛待成哥儿,她软了声,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
“是妾身逾矩了,还望大公子莫要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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