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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结局+番外

侬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激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剧烈撞击力度让李书妤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液体流下来,遮挡住了视线,摸到一手的粘腻。“书妤,”苏晨蹲下来查看情况,随即一脸愤懑的起身,对着那个丢了烟灰缸过来砸人的年轻男人,“陈公子,你这样闹事,不好吧?”年轻男人也没想到自己失手砸到了人,但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为难远洲的机会,咬咬牙,一脸玩世不恭道:“苏经理,我们预订的房间怎么说?等了半个小时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李书妤坐在地上,血腥味让她有些眩晕。苏晨却只顾着解决纠纷问题,周围的两个同事没有苏晨的示意也不敢有动作。苏晨说:“先不管房间的事情,你砸伤了我们的工作人员,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呀。”李书妤不由觉得好笑,反...

主角:许况李书妤   更新:2024-11-11 1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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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激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剧烈撞击力度让李书妤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液体流下来,遮挡住了视线,摸到一手的粘腻。“书妤,”苏晨蹲下来查看情况,随即一脸愤懑的起身,对着那个丢了烟灰缸过来砸人的年轻男人,“陈公子,你这样闹事,不好吧?”年轻男人也没想到自己失手砸到了人,但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为难远洲的机会,咬咬牙,一脸玩世不恭道:“苏经理,我们预订的房间怎么说?等了半个小时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李书妤坐在地上,血腥味让她有些眩晕。苏晨却只顾着解决纠纷问题,周围的两个同事没有苏晨的示意也不敢有动作。苏晨说:“先不管房间的事情,你砸伤了我们的工作人员,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呀。”李书妤不由觉得好笑,反...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激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剧烈撞击力度让李书妤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有液体流下来,遮挡住了视线,摸到一手的粘腻。

“书妤,”苏晨蹲下来查看情况,随即一脸愤懑的起身,对着那个丢了烟灰缸过来砸人的年轻男人,“陈公子,你这样闹事,不好吧?”

年轻男人也没想到自己失手砸到了人,但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为难远洲的机会,咬咬牙,一脸玩世不恭道:“苏经理,我们预订的房间怎么说?等了半个小时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李书妤坐在地上,血腥味让她有些眩晕。

苏晨却只顾着解决纠纷问题,周围的两个同事没有苏晨的示意也不敢有动作。

苏晨说:“先不管房间的事情,你砸伤了我们的工作人员,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呀。”

李书妤不由觉得好笑,反应过来了,苏晨是想拿她当做筹码。

她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得赶快去医院。

突然身体一轻,有些陌生的男士木质香,李书妤回头,看到熟悉的侧脸。

……

李书妤不知道许况怎么会在这里,可随即又想到之前他送的寿宴邀请函。

“我得去医院。”李书妤有气无力道,声音有些发抖。

“嗯。”

他抱着她快速出门,没理会身后那些或惊讶或戏谑的打量。

步子很匆忙,最后几步甚至是跑着的。

到了酒店门口,车子已经等在那里。

李书妤被放进车后座,许况交代司机去最近的医院,又拿了应急的纱布按在她的伤口处。

最初的麻木感过去了,痛感袭来。

他靠的她很近,李书妤被他拥抱在怀里,侧脸贴近他布料温良的西装。

这样近的距离,最开始那种陌生的木质像似乎又在蔓延。

李书妤有些不适,想离他远一点。

她刚一动作,男人低头,见李书妤脸色惨白,问:“怎么样?”

“快死掉了。”她心情很差。

被某个字眼刺中,许况动作一顿,忽然安静下来,神色忽然冷峻。

李书妤抬头,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和英俊的脸。

或许是知道自己随口的玩笑并不好笑,索性保持沉默。

许况一言不发的坐正了身体,交代司机再快一点儿。

从酒店到医院,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伤口处理的很快,李书妤坐在病床上,问戴着口罩的医生,“会留疤吗?”

医生说:“靠近发际线,不会太明显的。”

李书妤说,“可我是疤痕体质·······”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头去摸额头,被病床边站着的许况拦住。

他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她有些细瘦的手腕,掌心的温热随着触感传递,这样直接的接触让两人都微愣。

许况没撒开手,只冷淡道:“别乱动。”

李书妤道:“知道了。”

默不作声的抽出了手腕,在抽回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用被面擦了擦。

许况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冷笑一声,带了几分讥谑。

李书妤转头对医生说:“有镜子吗,给我看看。”

伤口处理好了,药效也发挥了作用,她又是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模样,就是极关注自己的脸,还是很爱漂亮。

医生找不到镜子,李书妤躺在病床上,按开手机开始通过摄像看。

纱布的位置带着淡粉色的血迹,创伤其实不大,但伤口深,估计是被酒杯的尖锐部分砸中了。

她觉得自己最近格外倒霉,取个钥匙都能碰上一堆事情。

看到苏晨发过来的消息,问她怎么样了?问是不是许总在医院陪着她?

言辞温和,充满关怀,但处处透露着打探。

李书妤知道,苏晨那个人精可能又在猜想她和许况的关系,在估量她的可用价值。

工作相处也有些时间了,李书妤不是不知道苏晨这种精明的性格。

只是今天她被砸蹲在地上,见到苏晨冷漠谈判的模样,觉得可怕。

她懒得应对,头疼,索性将手机关机。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谁也不想理会。

没一会儿,许况也跟着医生出去了。

医院走廊里,许况问医生:“她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说:“血也止住了,但最近还是要好好休息,可能会出现头晕等问题。”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许况亲自去拿了药,在回病房的途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寿宴进行到一半,许况突然不见了踪影,不少人来询问。

他站在走廊里,单手拎着沾血的西装和药物,给对方回了讯息。只说自己很快回去。

离开前去病房看了一眼,李书妤已经睡着了。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病床上的年轻女孩儿,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神情复杂。

视线移向她的手腕那里,因为刚才做检查,手表被摘掉了,那处的疤痕格外显眼,在细瘦的腕部触目惊心。

良久,许况收回视线,将手里的外套放在病床旁边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离开之前,他让助理留了下来,让他找一个看护,照顾李书妤。

*

许老先生近来身体欠佳,寿宴开始时出来和几个关系紧密的宗亲朋友打过招呼,就回了老宅休养。

寿宴的后半场无疑成了沟通生意、洽谈合作的名利场。

许况回到酒店时,陈心岚等在楼下,妆容精致,脸上带着几分疲累。

“做什么去了?”

许况说:“紧急事情需要处理。”

“公司的事吗?”

许况没否认。

陈心岚见许况宴会中途离场,打电话问过他的助理,对方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她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

“要是有问题需要我出面,一定告诉我。”陈心岚停顿片刻,说:“妈妈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她知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聪明知分寸,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许况浅淡应了句:“嗯。”

问陈心岚怎么在外面不进去,一说到这个,陈心岚忍不住皱眉,“许文程那里本来就够烦了,现在你姑姑还掺和进来······要是能尽早拿到远洲的控股权就好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许况明白母亲的焦灼,她不是全然没有野心,不会甘心许文滨辛苦经营的产业,被许家其他兄弟瓜分。

许老先生现在活着,还会因为许文滨的情分,对他们这对母子多加照顾。但老先生身体不好,许家这个家族,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远洲”这个庞大的金钱机器。

初春的夜风带着凉意,陈心岚搂紧了身上的披肩,“进去吧,你叔叔伯伯都在问你。”

“妈,我要结婚了。”许况声音很淡,突然没什么情绪道。

陈心岚步子一顿,回头有些不解的看他,只见他神色疏离、平静,像是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饶是陈心岚,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一愣,“结婚?你和谁结婚?”

许况脸上的疏离淡了,带了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认识的,等定下来,再带她来见你。”

“你······”陈心岚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并肩往宴会厅里走,陈心岚犹豫半晌,问:“对方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吗?”

不怪陈心岚这么想,几年前她出手干预许况和那个贫困生的恋情,她准备好一切,将那个女生送国。

送女孩儿去机场,看着她上了飞机,陈心岚回家看到正在客厅弹钢琴的许况。

许况小时候很喜欢钢琴,连家教老师都说他有天赋,要是勤加练习,以后必定有所建树。

听到这些的陈心岚并没有多开心,她在第二天辞退了老师。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成为一名出众的钢琴家,她要的是一个能够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

聪明懂事的许况自然知晓母亲的心思,从家教老师被辞退后,他也放弃了最喜欢的钢琴。

那天,陈心岚因为门第之别,送走了魏濛,许况没有甚至都没有和她争论,只是安静的坐在客厅弹了年少学过的曲子。

一曲完结,客厅里回荡着曲子的余调。他问陈心岚:“如果我的女朋友不是魏濛,是李书妤,你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点儿?”

陈心岚安静看着他片刻,说:“书妤更不行。”

许况从陈心岚温和的语调中听出了态度。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为了这些,他必须放弃掉一些选择的自由。

舍弃一段感情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天,许况平静的对陈心岚说:“那我以后大概不会结婚。”

在陈心岚诧异的目光中,他补充:“要结,可能也是出于商业利益的考虑。”

这么多年了,许况的婚事被不少人关注,流传出不少或真或假的传闻,可他真的就如当初所说的那样,没有结婚的打算。

现在,他突然提出自己要结婚了,并且不透露任何有关于对方的信息。

陈心岚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进入宴会厅,两人不约而同的收了情绪,若无其事的和生意伙伴攀谈。

许家的内斗不是没人知道,那些生意伙伴和董事现在都处于观望的态度。

按理说,他们应该和许家几个兄弟站在一起,反对许况掌控公司大权,毕竟就算许家叔叔伯伯就算再不成器,也比许况这个继子强,血缘关系在那儿摆着呢,许老先生手里的股份肯定优先给他的几个孩子。

但是许况的能力又着实突出,几年时间将公司的股价翻了又翻,跟着许况有钱赚,谁会和钱过不去?

听说最近许延也要回国了,那个二世祖要是掺和进来。

假太子有真本事,真太子是个窝囊废。

这可就热闹了。

怎么选,好像都存在风险。

当然,这其中不不缺乏等着收“渔翁之利”的董事。

宴会结束,已经近十二点。

许况坐进车里,有些疲累的扯开了领带,等着劲烈的酒意过去。

司机小心询问:“许总,回老宅吗?”

许况按着眉心缓解疲累,目光虚空落在旁边的座椅上,毫无征兆的想起几个小时之前脸色苍白躺在他怀里的李书妤。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她给他的感觉还是很熟悉。

娇气、爱美、凡事都不上心。

留她在身边挺好的,虽然过程可能麻烦一点儿,但他现在已经开始认为这点儿麻烦不值一提。

许况抬眸,看着司机依然询问的视线,交代:“回公寓。”

车子驶进连绵不断的车流,在极度安静之中,司机说:“刚才那是李家的小姐吗?她怎么样了?”

许况“嗯”了句,说:“有点儿严重,已经处理好了。”

司机说:“她模样没怎么变,我第一眼见她就很眼熟。”

许况靠在后座,随意搭了句:“你认识她?”

司机笑着说:“她以前经常住在许家,我一直送她上下学的。”

想起什么,司机又说:“我记得有一回,她过生日,我带着你们去游乐场,结果那天下了大雨,她哭成小花猫······最后我带你们回了家,我老婆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兔子蛋糕,才哄好了。”

车窗半降,有风声穿梭而过,许况听着司机的话,有些疲惫道:“好像是六岁生日。”

“没错的,就是六岁。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送你们回去之后,夫人很生气,扣了我一个月工资。”

许况车沉默下来,司机以为是自己多话了,他在许家很多年,知道许况性格是一个沉默到有些冰冷。

一时无话,车子停靠在许况的公寓楼底。

这处公寓靠近“远洲”公司总部,是许况经常住的地方,司机也很少来,今天难得遇到许况喝多了,才送他回来。

司机停下车后好一会儿,见许况依旧靠在后座闭目休息。

过了好几分钟,许况拉开车门下车。

公寓很冷清,黑白灰的装修色调简约却缺乏生机。

许况洗了澡,穿着浴袍出来,胸膛恰到好处的肌肉,显出几分性感和力量。

在入睡之前,他收到医院助理发来的信息:【李小姐醒过一次,又睡着了】

随即一条信息又弹了出来,是助理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李书妤躺在病床上熟睡,抱着被子,舒服的像只猫。

看到照片的瞬间,许况目光停顿,随即回复:【下次别拍照片】

过了几秒,助理回【不会了不会了,这张也删除了】

许况保存了照片,正将手机按掉,周墨的一条讯息进来:【妥了,周樾宁已经在和范莹约会】

许况回:【嗯】

周墨:【“嗯”?兄弟,你好冷漠······】

许况没回。

周墨:【不过,你这么算计那位大小姐,当心她知道后,挠花你的脸】

许况神色冷清,回:【她不会知道】


夜色之中,李书妤脸色白皙,镀上了一层柔和。

“真有本事。”

她没想到得到这样一句。

语调很轻,声音低沉,叫人辨不清情绪,像是真的生气了,可又像是无谓。

李书妤居然真的听出几分嘉奖的味道。

疯了。

她觉得自己喝糊涂了,竟然随口说出这么一句。怕招惹没必要的误会,李书妤开口就要解释,一阵来电铃声打断了她。

许况接通手机,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神情一冷,随即转身到靠近花坛的另一边去接。

“严重吗?”

“……”

“……我等会儿回去。”他说。

挂断电话,许况转身回来,小区门口那棵山茶树旁空空荡荡,已经不见李书妤和那个小孩子的踪影。

他在夜色里站了一会儿,开车离开。

车窗半降。

抵达香山公寓临近十二点,夜风带着凉意,车子停泊片刻,铁艺大门缓缓打开。

公寓一楼只有一个阿姨在忙,见进门的人,“大少爷。”

伸手接过许况脱下的外套,对久不回家的人说:“太太刚刚还在念叨你,你就回来了。”

许况神情很淡,带着几分薄笑,“她怎么样了?”

阿姨说:“医生来看过了,说这次晕倒还是先天性贫血引发的。太太也是辛苦,那么大生意要忙,整天脚不沾地……”

阿姨在厨房盛汤,对着客厅里解衬衫袖口的许况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这个家里,相比于其他人,从小到大都谦和得体的许况显然更好相处,阿姨也愿意和他多聊。

许况听着,时而应一两句。

如果仔细去看,其实会发现他谦和温润下,神情极为冷淡。

接过阿姨手里的汤,对她说:“我送上去,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阿姨笑着答应。

经过由客厅盘旋而上的欧式楼梯,墙壁上挂着几幅色彩浓丽古典的油画,壁灯灯光带着暖意,但也没减少清冷。

绕过大半个奢华却显得有些清冷的家,许况在二楼主卧门口停住。

他一手托着汤,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门。

柔和的女声说:“进来。”

陈心岚靠在床边看杂志,昏黄的床头灯光下,她脸色显出几分苍白。抬头见是许况,将手里杂志放到被子上,问:“今天不是有会吗?怎么回来了。”

许况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将汤慢慢分到一旁的小碗里,“赵医生打的电话,说你身体不舒服。”

陈心岚皱眉,有些不悦:“他真是多嘴。”

许况将匀好的汤递了过去,“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我能处理好。”

陈心岚喝着汤,又随口问了几个许况最近接手的案子,说起最近几起并购案,“你想尽快把产品做起来,这不是坏事,但也不要急于冒进。”

许况淡声道:“我会把握分寸。”

“知道分寸就好。”陈心岚抬头看了眼许况,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略一停顿,说:“听说魏濛也进了公司?”

许况伸手将被面上的杂志收好,放在床头的书柜上,“她是公司新聘请的高级工程师,负责软件研发,目前和公司签了五年劳务合同。还有,她男朋友貌似是周家的小少爷。”

陈心岚喝汤的动作一顿,皱眉:“许况……”

“妈,您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陈心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道:“你也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你们当初……”

许况开口温声打断,“我知道。”

房间里压抑而沉默,许况坐在一边,一直等陈心岚慢慢的喝完了汤。

“找时间去老宅看看你爷爷。”陈心岚交代。

“好。”许况应着。

明白了刚才阿姨说陈心岚压力大。

十八年前,陈心岚带着快八岁的许况嫁给许文滨,一只脚踏进豪门。

陈心岚给许况改了姓,将他培养成了优秀的“许家长子”。

半年前许文滨突然病发。丈夫的突然去世,让陈心岚才意识到,假的无论何时都不会变成真的。

无论她将许况培养的如何优秀,也比不过血脉相连。

许老先生明面上有两子一女,不论是公司还是许家,那些叔叔姑姑都在等着,将他们这对母子扫地出门。

陈心岚捏着被子,柔和的面容下压抑着愤怒,面对亲生儿子,她的情绪渐渐不加掩饰,“我只是不甘心,为了公司,我这么多年呕心沥血的付出,凭什么要拱手相让。许延、许文程、许文怡,他们哪个能比得上你?”

许况看着母亲,无言以对。

比不比得上又如何?公司资产都是许家的,他这个“许家长子”终归是赝品。

陈心岚叹气,“要是和你叔叔有一个孩子就好了,总不至于这么被动。”

许况不置可否。

收拾好碗勺,临出门许况步子又停住,思忖片刻说:“我今天见到李书妤了。”

陈心岚抬眸,疲惫的脸上闪过诧异,“小书?她也在京市?”

许况:“嗯。”

“好几年没联系了,”陈心岚低头算了算时间,“她爸爸出事四年了吧。那孩子也是坎坷。她怎么样?”

许况想起方才的酒局,安静站在苏晨身后的女孩儿,说:“变了很多。”

又想到她利落回怼人的模样,神情带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异样,“好像又没怎么变。”

陈心岚说:“你二叔也够狠的,小书说到底也算是小辈,他当初扣下那笔钱也不觉得亏心。”

许况没说话,许文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动摇,并不奇怪。

陈心岚想到什么,说:“既然都在京市,你多照顾着点儿,她和你一起长大,像是你的妹妹。叫她没事儿来家里吃饭。”

哪门子的妹妹?

许况觉得可笑,面上却并不显露,答应了陈心岚的要求。

**

周末调休加了半天班,临近下午一点,李书妤结束工作,在休息室换下了工作服。

同事推门进来时,李书妤正将长发放下,用手随意顺了了几下。

同事问:“怎么在这里换衣服。”

李书妤说:“赶时间。”

见李书妤拿了化妆包,同事八卦:“有约会呀?”

李书妤应了句,卸掉了上班时候略显浓重的妆,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口红都是中规中矩的颜色。

十几分钟改造,淡妆配合着她身上月青色的长裙,整个人看着居然很乖。和平时不太一样。

同事在一旁感叹,“年轻就是好,你皮肤状态好好啊。”又惊奇道,“今天这风格,是要去见家长吗?”

李书妤整理着头发,说:“差不多。”

同事“哦”了一声,又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孩儿,她听到过不少李书妤的八卦,最多的就是说这个年轻漂亮的女生是某位领导关系不清不楚。她不太相信,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觉得李书妤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从容得体,不娇气不矫情,也不计较小事,家境应该不错。

同事笑笑,有些意外她这么早就谈恋爱见家长,还是说:“那祝你一切顺利。”

李书妤冷淡回:“谢谢。”

她和别人相处总是不亲近,像是隔着一层什么,认识久了,周围人也见怪不怪。

周樾宁时间一向掐的很准,李书妤提着包刚到酒店停车场,黑色宾利已经停靠在那里。

车窗半降,李书妤看到了他有些沉默的侧脸,在转头看到她的时候又带上了几分温润的笑意。

坐进车里,李书妤说自己的计划,“我们先去商场拿东西,上次给阿姨买的礼物今天应该到货了。”

周樾宁没急着发动车子,伸手摸了下李书妤莹白的脸,思忖片刻说:“先不急。”

虽然嘴上不说,可第一次正式见家长毕竟有些紧张,李书妤一心想着礼物,没注意到周樾宁神色之中的犹豫。

“给叔叔的礼物还在我家里,也得先去取一趟。”

李书妤说完,好几秒中不见周樾宁的应声,有些疑惑的抬眸,“怎么了?”

周樾宁抬手松了松领带,说:“要不今天先不去我家了,我们看去看电影,听说你最近想看的那部……”

李书妤恍然明白了什么,她看着周樾宁,沉默片刻,“让我去见见你爸妈,是你一直提的事情。”

周樾宁说:“是我提的,小书,我们交往也已经快一年,我想定下来了。”

李书妤向后靠进座椅里,看着面前的男人,问:“对啊,你想定下来了,你和我说过了,所以我才答应你去见见叔叔阿姨。现在呢?”

周樾宁开口,声音低缓:“婚姻是很复杂的,它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

李书妤打断他:“我懂。”

她说:“你要顾及很多,父母的意见也要参考,我也知道你妈妈并不喜欢我,但是樾宁,我其实并不想要婚姻,你说有个家也不错,我才想要试试……”

周樾宁拉住了她的手,打断她:“我妈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了解你。”

李书妤低笑一声,怕不是不了解,而是太了解才不喜欢吧?

这话她没有说,抬头看到了车载镜里的自己,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这刻意扮乖的打扮有些讽刺。

她也装不成真正的乖乖女,不见面其实也挺轻松。

两人之间陷入了死寂,李书妤不想在这种沉默里沉溺,主动开口:“见面的事情再说,我们先去吃饭吧,我有点儿饿了。”

周樾宁有些歉疚的抱了抱李书妤,“这次是我没处理好,不会有下次了。”

他也没想到,大半年前和父母摊牌,自己的女朋友是李书妤后,会招来母亲那样强烈的反对。

母亲问他:“那样的千金大小姐,你伺候得起吗?”

周樾宁解释,李书妤性格很好。

周母沉默半晌,只说她不赞成。

周樾宁明白父母的顾虑,李修鸣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四年,在国内依然是一个禁忌话题,他的父母都是公职人员,自然不会想和李家扯上关系。

这些事情周樾宁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喜欢李书妤,所以总是刻意忽略存在的问题。

周家没有去成,两人在餐厅吃了饭,又看了一场索然无味的电影。

电影院里忽明忽暗的光亮下,周樾宁牵李书妤的手,她借着拿饮料,躲开了。

周樾宁明白了她的不开心。

下午周樾宁回公司处理突发事情,李书妤打车回了家。

在小区楼下,收到了周玲发来的信息。

周玲【书妤,你忙完了吗?】

李书妤回:【到小区门口了,你和CC要吃什么?我带进来。】

过了几秒,周玲回:【我们还不饿……你先回来吧。】

又一条【许况也在。】

李书妤步子停住,站在原地看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信息。

他来做什么?


电梯门打开,周玲首先看到站在家门口的李书妤和周樾宁。

她正要打招呼,直觉两人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些尴尬的笑了声,同周樾宁打招呼:“周总来看书妤呀?这大早上的,我赶车第一顿,吃的居然是狗粮。”

周玲见过周樾宁几次,两人也算相熟,所以偶尔会调侃几句。

可今天,明显她说这话的时机不对。

周樾宁冷笑一声,“是吗?你要是早一点儿来,肯定还能吃的更饱。”

李书妤:“……”

因为外人在场,周樾宁又披回了他俊雅、彬彬有礼的外衣,言辞却都是意有所指的开始内涵。

李书妤不傻,听出来了,对周玲说:“你先进去吧。”

周玲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拉着行李箱进了屋。

李书妤也没再理会周樾宁,更不想听他言语过激的指责,随后进屋关上了房门。

她突然觉得疲惫,又觉得愕然。

房间里。

抬头,对上周玲探究的视线,李书妤没说话,回了卧室将自己摔在床上。

又拽过枕头将自己整个人包住,郁闷到恨不得大声尖叫。

放在床沿的手机振动,有信息进来,李书妤捞过手机,点开对话框。

周樾宁【我真的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物质。可是书妤,你选错人了,许况这种富家子弟,就是在玩新鲜······】

很长一段话,语气看似平和,高高在上的进行说教。

李书妤没看完,回了一句【傻逼】

信息发出,她不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拉黑后又删除了他,连电话号码也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李书妤仰躺在床上,只觉得无语。

······这叫什么事啊。

比起许况喝醉后跑到她家,李书妤觉得周樾宁更吓人。

她认识周樾宁好多年了,一直觉得他性格沉稳、克制懂礼。

刚才在门口,听到他嘴里吐出那些话时,李书妤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听她解释,就开始指责,言辞激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辱骂。

这还是在他们分手的前提之下。

她还没说,自己在他家楼下看到你侬我侬的场景呢。

克制懂礼的周樾宁,在李书妤褪去那层好感和滤镜之后,其实也不过如此。

……

“书妤,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

周玲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装着一些草莓。

“我妈特意让我带给你的,可甜了。”

李书妤坐起来,无精打采道:“帮我谢谢阿姨。”

“怎么了呀?”周玲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发现上头摆着的李书妤和周樾宁的合照不在了。

李书妤欲言又止。

她不习惯将自己的感情事情与别人分享,垂眸沉默。

“不想说就不说了,”周玲安慰她:“开心一点。”

李书妤抬头,看向温和好脾气的周玲。

两人在一起住了两年多,关系其实比常人更密切。

李书妤还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

“所以······周总他是看到了许况从你家出去吧?”

李书妤说:“估计是。”

周玲皱眉,有些不开心道:“我觉得这件事真不怪你,周樾宁他和你在交往,转头却又和父母介绍的人约会,就挺让人费解的。”

“他说和那个女生没有什么。”

周玲没忍住握住李书妤的肩膀摇了下,“书妤,清醒一点啊,他撒谎瞒着你,就说明他内心并不坦荡。有什么,是早晚的事情。他现在看到许况从你家出去,不听解释就开始指责你,说明他心虚啊,就想站在道德制高点,证明你也出轨背叛感情了······”

李书妤懵懵的。

周玲开始分析,“事先声明啊,我不是偏向你,我是真觉得周樾宁这种行为挺下头的。分了其实也好,就是你们都在星北工作,以后工作上再见面,会不会尴尬?”

李书妤说:“我辞职了。”

周玲:“啊?”

李书妤正要说什么,有电话进来,陌生号码。

李书妤以为是周樾宁发现自己被拉黑,换个号码打来撒气的,没接挂断了。

只是没一会儿,又打了进来。

反复三次,李书妤按了接听:“神经病啊你!我不想听到你······”

“是李小姐吗?”电话那头问。

李书妤:“······是的。”



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助理何理听从老板的吩咐,拨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迎头就被俏丽的女生骂了一句“神经病”。

因为骂声太过突然和直白,何理看向了正伏案签署文件的许况。

后者明显也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朝这边看了一眼。

何理定了定心神,温声询问:“是李小姐吗?”

对方沉默片刻后说“是的”。

何理问:“我是许总的助理。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呢?能否来公司见一面,商讨一下许总上次和你谈的事情。”

“没有。”

“······”

何理又看向了身形挺直的老板。

他此刻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许况就是不想被拒绝,才让他打这个电话。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

“你转告你老板,这件事我不考虑。”

何理转了个身靠着桌子,按住手机听筒询问许况意见。

许况将手里的文件丢开,抬手示意,何理将手机递了过去。

“是我,许况。”他沉声道。

对方一阵沉默。

许况一手拿着笔,摘了眼镜,靠在座椅里显出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的轻点着桌面,“公寓已经在我的名下,要是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过户。”

“要是我不愿意。”女声带着一些戏谑,问:“那你可以直接送我吗?”

送她?

可能是她的问题实在好笑,许况忽的失笑,开口却果决,“不可以。”

他停顿片刻,话锋一转:“不过,它可以作为新婚之夜的礼物。”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在沉默之中,许况察觉到李书妤的纠结。

许况摆了下手,打发了助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他揉了揉眉骨,直观感受到她的难对付。

她单纯直率,却也难对付。

很多时候,千金难买这个大小姐的“愿意”。

许况声音清冷,从容不迫:“结婚只是协议,要是哪一天你不想让婚姻关系存续,可以随时叫停。”

这句话似乎更有诱惑力,李书妤询问:“我想什么时候叫停都可以?”

许况转笔的手一顿,盯着办公室里垂吊的绿植,藤萝没有支撑便会毫无长势,可要是给它一个支点,则可以控制着它按自己的想法生长。

许况思忖片刻,说:“至少得维持两年。”

话落,并没有等待太久,许况听到了李书妤说:“好。”

“……”

她答应了。

许况却突然沉默,说不清缘由的心里一顿。

明明准备了那么久,知道她答应是迟早的事情,许况还是有些失神。

“许况,你在听吗?”半晌没得到回复的李书妤以为网络出问题了,开口询问。

“嗯。”许况应声,随即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详谈。”

*

在电话中和许况约定好,在去去见他之前的两天时间里,李书妤意识到她的同意又带了一些置气的成分。

周樾宁信誓旦旦的说,许况是在图新鲜玩儿她。

她就偏偏要证明给他看,她“玩着玩着”结婚了。

转眼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在靠近“远洲通信”的一家西餐厅里。

许况工作很忙碌,只能抽取午休的时间和她谈事情。

餐厅在京市技术高新区,寸土寸金的地段,聚集了国内头部互联网企业。

从餐厅三楼的落地窗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远洲通信”的工业园区。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此刻天气放晴,气候清润,植被碧绿,阳光洒在园区的人工湖上,灵动的波光像是钻石。

园区里的山茶花开的很盛,掩映在碧绿树丛里。

李书妤到得早了,许况还没有来,她靠在座椅里侧头看着外面的景象。

临近下午一点,许况从冗长的会议中脱身,带着律师去往约定好的餐厅。

他到那里时,李书妤正在吃饭,可能是等他等的有点儿饿了,她切着牛排一小块一小块的喂进嘴里,看到他时也没有停。

许况坐在了她的对面,他的时间很紧张,可也没有开口催促,等她吃完,递过去一杯水,“还需要餐点吗?”

“不用。”

“行。”许况示意旁边的律师,张兆临律师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

许况接过文件,自己签过字后递给李书妤。

“这是什么?”

许况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张兆临温和笑笑,说:“李小姐,这是一些婚前协议。”

李书妤拿起文件翻了几页,协议内容复杂。

张兆临主动解释:“主要是一些财产划分的问题。婚后您将无偿占有许总百分之三十的私人财产,如果婚姻关系结束,您将占有许总私人财产的百分之五十。”

李书妤“哦”了一声,觉得有些麻烦,但又想到许况的身份,这些麻烦也不足为奇。

两人的身价完全不对等,签署协议是为了保护各自的利益。

律师一解释,李书妤就没再看了,拿了笔在许况签名的底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低头书写,垂眸时有扇动的很长的睫毛。

神情很淡,却又带着几分纯粹和不设防。

许况双腿交叠,环臂坐在李书妤的对面,黑色西装让他格外矜冷缄默。他神情很淡,“不再看一下其它条款吗?”

李书妤在签字的空档抬头,“不用了,你看过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况目光停顿,见她低头继续签署,他偏头看向了落地窗外。

“远洲”的办公主楼设计独特、高耸入云,更是许家最为庞大的金钱机器。

上百亿的市场股价,垄断了国内大部分的智能用品市场。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对它无动于衷。

久违的阳光让天空碧蓝,远洲的高楼在刺眼的光线之中更加显眼。

李书妤很快就签署完了,将文件整理好交给律师,律师检查没问题就放进了包里。

办完事情,张兆临先回了公司。

许况没走,问李书妤:“你刚才点的什么?”

许况最近应酬很多,连续几天喝酒,他的胃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刚才进门,就看到李书妤吃的很香。

李书妤说了名字。

许况照着她的菜单点了一份,不紧不慢的开始吃饭。

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李书妤打算回去。

“先等一会儿。”

李书妤又坐了回去,“没什么事儿了吧?”

许况拿着餐巾纸擦手,“有。”

“什么事?”李书妤一向耐心不太好。

许况抬眸,看着她说,缓缓道:“去民政局。结婚。”

李书妤:“?”

听到许况这话,李书妤第一感觉竟然是迷茫。

她坐在那里,犹豫半晌问:“结婚要带证件的吧。”

“我带了。”

李书妤说:“我没带。”

许况很果断,“等会送你回去取。”

李书妤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况一向是一个很讲究效率的人,上学时候能很快的完成作业,生意场上能高效的谈成合作。

现在,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李书妤带去民政局。

可能是他提前约好的,李书妤跟着他进去之后,没有等待,很快的完成了拍照和登记。前后不过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结婚证已经拿在了手里。

……

劳斯莱斯停在李书妤家楼下的绿植旁,李书妤看着手中的证件,盖了钢印的证件照片里,她和许况靠的很近,都没什么对于的表情,竟然也有几分冷感的好看。

许况则早就将证件随手放进车载箱里。

李书妤见他随意的举动,不甘示弱一般,大力合上证件,丢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许况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李书妤拉开车门,“那我走了。”

许况拿了车钥匙,“一起。”

他等李书妤一起下去。

“……你上去做什么?”

李书妤有些奇怪,现在协议也签了,结婚证也办了,事情完毕,她回家,他跟着做什么?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许况偏头,光影使得他的侧脸更加立体清峻。

“书妤,”他缓声道:“我没分居的打算。”


可他的出众优秀,对于许家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周墨有时候也觉得许家人挺有病的,大清都亡了,那些老古板还在讲究血统问题,就很可笑。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于许文程和许文怡来说,许况这个出身平凡的外姓人,要来和他们分一杯许家巨额资产的羹汤。

对于许延来说,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优秀“兄长”,把他这个游戏人生的公子哥衬托的更加不堪。

许文滨去世之后,他们想着陈心岚和许况没有了靠山,联合起来穷尽手段的想要驱逐这对母子,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意思。

想到这些,周墨都替他这个发小头疼。

“······你来我家公司呗,薪资任你开。”

这样一个人才,周家巴不得挖呢。

许况吸了一口烟,用舌尖赶出青色烟雾,神色矜冷,用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淡淡的瞥了周墨一眼。

周墨手撑着栏杆,转移话题:“对了,李仙女最近怎么样了?”

周墨和李书妤从小就不对付,说起她时总是带着揶揄。

周墨说:“你也是够损的,背地里给人家男朋友安排女朋友。李仙女那个脾气,让她知道真的会撕了你。”

许况冷冷的看了周墨一眼,周墨立刻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密。

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许况,“你图什么?”

许况没应他,翻出手机,“无意”中露出相册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两人很好认,一脸淡漠的许况和长相甜美、眼神冷淡的李书妤。

不过这照片怎么这么像结婚证?

周墨凑近了一些,没等他看清,许况收回了手机。

周墨半晌回神,低声一句:“我艹”。

他看看许况,转头又看向了虚无的夜色,再回头时还是满脸的震惊。

“你和李书妤······”像是不确信,语调缓慢又惊讶的询问:“结婚了?”

周墨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和重创。

周墨想起一件旧事。

他读大学那会儿,和许况打完篮球回家洗澡,在许家见到了长大后的李书妤。

那是长大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周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亭亭玉立的女生。

在出门时,周墨揽住许况的肩膀,“那小豆包怎么长这么好看了?还挺让人心动。”

他话说完,对上许况清冷的视线。

许况清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了一些嘲讽鄙夷,高高在上给他定性:“盯着一个未成年,你变态吗。”

周墨突然就被戴了一顶“变态”的帽子,被许况一点,心里也怪怪的,不敢再对李书妤动什么歪心思。

并且许况告诉他,“兔子不吃窝边草”,更是让他放弃了对李书妤那点儿想追的想法。

可现在,许况手机里是显眼的结婚证。

周墨的反应只有一个:呵。

周墨在心里暗暗鄙夷许况,骂他奸诈。

许况误解了他的沉默,询问:“你对李书妤,好像一直很有偏见。”

周墨抬头,立马摆手:“你可别冤枉我,我对她能有什么偏见。”

周墨思索片刻,说:“事先声明,我没有背后八卦你老婆的意思。其实李仙女那人吧,也不赖,但和她相处总是会感觉很不真实,她对人总是冷冷的。一段关系中,她给别人的反馈很少,加上她那样的家世,就很容易会给人一种她很傲娇的感觉。你看看赵允捷就知道了,生生把自己作成了一个舔狗。”


透过后边半降的车窗,李书妤看到姿态闲适的许况,这么快就忙完了?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现许况的旁边放着—个袋子,“这是什么?”

李书妤好奇,就要拿过来看,许况先—步伸手拿走了,“品牌方送的礼物。”

李书妤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冷淡“哦”了—声。

许况将袋子放到了他那侧的位置。

李书妤看着他的举动。

真够小气的。

不看就不看。

她也不是那么想看。

她偏头看车窗外的景色,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他们中午来的路。

车子驶进—排古朴的小洋楼住宅区时,李书妤问:“我们不回去吗?”

何理先回答了,“······今晚有暴雨,开车不安全,许总说在这里住—晚,明天再回呢。”

车子停在—处绿植掩映的小楼前,可能是闪光灯惊扰了里面的住户,走出来—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她拉开栅栏,让车子开进院子。

许况先下了车,女人脸上带着笑意,“小盛来了。”

许况点头,绕到车子的另—边,替李书妤拉开车门。

李书妤下车,打量陌生的环境。

女人的视线移向冷淡漂亮的书妤,问许况:“这是······”

许况介绍:“我妻子。”

女人眼底的笑意更盛,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屋。

“吃过东西没有呀,我让你盛叔准备了—点儿,等会儿就送过来。”女人领着他们进了屋,“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住,这里条件简陋了—些······”

许况很客气,说:“没关系。”

“二楼的房间打扫过的,可以直接住人,就是浴室的热水不稳定,得多流—会儿。”

女人交代了很多,又跟何理说:“这位先生不嫌弃就去我家凑合—晚吧,这里的侧卧不能住人。”

何理大喜,连忙答应下来。

就算能住人,住在新婚老板隔壁的福气,给他他也不要。

何理坚信—句话,上司和下属之间,距离产生美。

上次拍照被许况提醒过之后,何理决定将李书妤也加入“上司”这个行列。

他忙不迭的跟着女人出了门。

许况从厨房找了热水和杯子,李书妤有些好奇的打量房间。

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茂盛的绿植,房间不论是色调还是布置,都很温馨。

木质旋转楼梯盘旋而上,她沿着楼梯往上走,看墙壁上贴着的照片,大多都是全家福。

她踮着脚尖凑近看,发现照片里的人很眼熟,穿着裙子笑容很美的女人正是年轻时候的陈心岚。

照片里出现最多的就是陈心岚和—个很清隽的男人,男人眉眼很熟悉,像极了现在的许况。

李书妤看了好几张照片,反应过来,是许况长的很像照片里的男人。

照片可能是按时间顺序贴的,几张双人合照之后,多是—家三口的全家福。

李书妤沿着楼梯往上看,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回头见许况端着杯子靠在沙发边喝水,她指着照片问:“这是你家呀?”

“嗯。”

李书妤看着照片里,还是婴儿的许况被陈心岚抱在怀里,觉得好玩儿,“你小时候好白。”

他好会长,专挑着父母的优点。

李书妤又多看了几张,“······也挺可爱。”

“可爱?”许况捕捉着她的用词,神情慵懒。

安静半晌,他略略抬眸,漫不经心问:“你想生吗?”

李书妤反应了—会儿,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她目光又打量了—眼站在—楼的人,远距离看过去,他身形修长、面容清隽,站在那里就自成—片风景。周身的疏冷,让他随口说出的这句话格外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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