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答应着,拿着东西走了。
沈暄妍感叹,幸好自己有个亲娘,也不知沈晴嬅前世,在傅家是怎么过来的。
既没有娘家补贴钱,也没人为她撑腰,不知她每天吃些什么,又受了那两个女人多少气。
可是每次见到她,她还一脸笑容灿烂,真是会装。
柳氏看着女儿,“暄妍,你当初为什么做这种选择?当皇后比现在这种日子,岂不强千百倍?”
沈暄妍说,“娘,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容彻那个皇帝做不长久的。他登基不久,又连年在外征战,朝中是豫王摄政,你觉得谁的权力大?”
柳氏惊呼,“你的意思,豫王要篡位?”
沈暄妍忙压低声音,“嘘,天机不可泄露。”
柳氏说,“就算豫王成功了,又关你什么事?”
沈暄妍说,“娘,你怎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我现在拥护豫王,等成功后就是功臣,到时还怕没好日子?我已经想好了,过几天就去拜豫王妃做干妈。”
前世沈晴嬅也是这样,被豫王妃收为郡主,后来豫王登基她就成了公主,别说傅家人,满朝文武都要向她跪拜了。
柳氏只当她是疯了,劝她道,“暄妍,这种事你可别乱来,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生活苦一点,娘以后多补贴你就是。”
都已经到这地步,她只能认命了,好歹就这一个女儿,还是帮衬得起。
沈暄妍却笃信将来,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容彻死了,她抓住沈晴嬅,看怎么凌迟她!
柳氏又想起沈晴嬅,愤恨难消。
“沈晴嬅那个贱人,没有柳家的栽培,她能入宫当皇后?如今过河拆桥,公开打脸柳家,我一定要进宫去讨个说法!”
沈暄妍忙拉住她,“娘,还是算了,沈晴嬅现在变得心狠手辣,别去招惹她了,我以后会复仇的。”
柳氏说,“叫我怎么忍得下口气?我除了没生她,哪一样对她不好,法理上我就是她母亲,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柳氏出了傅家,上了轿,怒气冲冲朝皇宫赶来。
守门侍卫见是皇后母亲,也不敢阻拦,柳氏下了轿,在宫人的引领下向后宫走去。
经过前三殿的时候,望着那金碧辉煌、壮观宏大的殿宇,她感觉一股天家威严笼罩全身,顿时怒气消了不少,油然生起敬畏之色。
穿过重重宫门来到懿凤宫前,看着一排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柳氏腿都发软了,哪还敢发怒?
可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进去会一会。
她陪着笑脸上前,“我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柳夫人,劳烦你们进去通传一声。”
侍卫看了她一眼进去了,很快就回来道,“皇后娘娘传你进去。”
柳氏走进宫门,这懿凤宫还是多年前,父亲官拜宰相,她与母亲进来过几次,如今依然朱梁画栋,富丽锦绣,只是换了主人。
柳氏走进大殿,正要对着上首的宝座跪下去,发现座上没人。
一个宫女打起东次间的珠帘,“娘娘在这里面。”
柳氏走进去,华丽的宫灯,紫檀家具,珠玉盆景,还有穿绫裹纱的宫人,看得她眼花缭乱,有点分不清方向。
“柳夫人,本宫在这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柳氏忙转过头,只见临窗有一张大炕,摆着锦缎坐褥与引枕,炕几上是一盆红宝石梅花盆景。
沈晴嬅头上插着点翠金凤钗,穿着大红缠枝牡丹纹刻丝袄,松花绿滚边锦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