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冬天的白菜萝卜卖不上价,但是荠菜和蒲公英可不一定。他笑了笑,瞧着那中年女人,开口道:“七毛钱一斤,您看咋样?这大冬天的,我山脚下挖了一早上,是真不容易!您就卖个新鲜,保准不亏!”七毛钱一斤,价格不可谓不贵。但是想着一碗荠菜肉馄饨,能卖一块二,中年女人当下又露出了笑脸。“成!我全都称了!一个价给我!”蒲公英焯水凉拌,当小菜卖,荠菜包馄饨,保准供不应求!稳赚不赔!谢昭也又惊又喜。他先抓了一把野菜出来放在板车上留着自个儿吃,下来的时候又顺手用力的将篮子里头的水给甩干净。这动作顿时叫中年女人好感十足。实在人!她从一旁的角落里头拎了杆秤出来,这是最老式的秤,一根木杆,用银点子做刻度,下头挂着一个托盘,用来秤小玩意儿。在秤杆的最前方,还有一个钩...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冬天的白菜萝卜卖不上价,但是荠菜和蒲公英可不一定。
他笑了笑,瞧着那中年女人,开口道:“七毛钱一斤,您看咋样?这大冬天的,我山脚下挖了一早上,是真不容易!您就卖个新鲜,保准不亏!”
七毛钱一斤,价格不可谓不贵。
但是想着一碗荠菜肉馄饨,能卖一块二,中年女人当下又露出了笑脸。
“成!我全都称了!一个价给我!”
蒲公英焯水凉拌,当小菜卖,荠菜包馄饨,保准供不应求!
稳赚不赔!
谢昭也又惊又喜。
他先抓了一把野菜出来放在板车上留着自个儿吃,下来的时候又顺手用力的将篮子里头的水给甩干净。
这动作顿时叫中年女人好感十足。
实在人!
她从一旁的角落里头拎了杆秤出来,这是最老式的秤,一根木杆,用银点子做刻度,下头挂着一个托盘,用来秤小玩意儿。
在秤杆的最前方,还有一个钩子,专门秤大物件儿。
拎着的绳索也分前后,重物用前面的绳,小物件用后面的绳,在这个没有电子秤的年代,这种秤那就是连小娃娃都能看懂。
中年女人动作麻溜,一把将菜篮子挂上了钩子,称重完,又单单称了菜篮子的重量,前后一减,野菜的重量就出来了。
“九斤八两!”
中年女人咧嘴冲着谢昭笑道:“我就算你十斤,一共七块钱!”
说完就掏钱付了。
是个爽快人。
谢昭接过钱和篮子。
那中年女人又笑着道:“你这野菜明天还有吗?这段时间刚好正月,街上热闹,人多,我和我男人开了两家馄饨铺子呢!你这野菜要是还卖,有多少我收多少!”
谢昭眼睛一亮。
“成!那明天这个点,我再送来!你看咋样?”
中年女人咧嘴一乐。
“成交!”
…………
昨天打了招呼,今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亭子里头就站满了人,都在等着谢昭。
仔细一瞧,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
做生意就是这样,口口相传,一个病房里头,瞧见隔壁床吃鱼头火锅,自个儿犯了馋,忍不住就要问一嘴。
哪儿买的呀?
于是这一来二去,一个病房三户人家就知道了。
最舍得花钱的地方就是医院。
两元钱一斤,平日里舍不得,但是这年节上,又生了病要养身子,怎么着也拿出来了。
谢昭一推着板车进亭子,就被人围了过来。
“哎哎哎!小伙子,你可算是来了!我可就等着你呢!昨天我回去就熬了汤喝,鲜得眉毛都要掉了!我还要再买一条鲫鱼!炖豆腐!”
“我昨天没买着!今天我先买!你可答应了,不能反悔啊小同志!我要草鱼!越大越好!”
“大头鱼才好吃!鱼头煮豆腐,熊掌来了都不换!”
……
人群顿时闹哄哄了起来。
谢昭站在板车上,朝着众人笑道:“先到先买!昨儿个没买着的先挑!今天鱼多,都有!”
不得不说他记性真好。
昨天谁没买着,这打眼一瞧,居然能够记得七七八八!
谢昭挨个问了要什么鱼,多大,说得多了还能把做鱼的法子说个大概。
挽起袖子,伸手在桶里一拎,掂一掂,重量就出来了。
钱货两清,钱给了就把鱼扔进他们带来的盆里,动作麻溜又干净。
人群热热闹闹的,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而此刻,不远处,陈东海正拄着拐杖,眉头皱着慢慢挪着步子。
他身旁,赵兰芝有些吃力的扶着,雪化了路滑,她额头上一层汗。
是陈东海住了院。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看烟花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到化了雪的台阶,一脚摔了下去。
事儿倒是没啥大事儿。
脚踝骨折。
得养。
于是这大过年的来住了院。
而他这些年挣了钱,早些年头饿肚子饿怕了,于是自打有钱后就从没亏待过自己的嘴。
一米七不到点的个子,一百七十多斤,赵兰芝照顾起来是真吃力。
就好比现在。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陈东海实在是闷得慌,要出来透透气,赵兰芝就扶着他到处走走。
不过短短的一段路,累得她腿发软,脸都有些白。
“那是什么?”
陈东海一眼就看见了凑在一起的一堆人。
热热闹闹的,好像是在买东西。
他听了听,眼睛微微一亮,“是在卖鱼!我可好久没吃了!”
这大冬天,要是能吃上一顿鱼头火锅,放一块豆腐,豆芽打底,热腾腾的汤一碗下肚,简直是再快活不过了!
他有些意动,当下朝着赵兰芝道:“走,咱们也去买两条!”
赵兰芝这会儿却有些不太高兴。
她实在是累。
家里三个儿女,没一个愿意过来分担的,都说有事儿要忙。
她想请人,可又被陈东海暗地里骂了一顿。
也是。
有儿有女,还要请人照顾,说出去像什么话?
于是只能苦了自己。
赵兰芝咬咬牙,不吭声,只能扶着陈东海往这边走。
两人走得慢,走到板车边时,人群已经散开了。
谢昭背对着两人,弯着腰,将水桶拿下来。
里头还有两条鱼,是谢昭特意留下的。
这两条鱼最大最肥,他准备留着,一条炖汤给林暮雨,另一条打火锅,放点豆腐,给他妈补身子。
“你这鱼怎么卖呀?”
身后有声音传来。
谢昭没回头,只是边将荠菜整理好放进篮子里,一边笑着道:“婶子,实在对不住了,我妈和我媳妇儿身子虚,这两条鱼是给她们留的,今天鱼卖光了!”
他拎着篮子,一只手撑着,跳下板车。
少年动作肆意又潇洒。
而且,不得不说,谢昭的样貌和个头,都是顶顶好的。
要知道,随着他的长大,不知道多少人在陈东海和赵兰芝面前夸。
这儿子,真是比他们样貌好太多!
“是你?!”
赵兰芝吓了一跳。
她盯着面前的谢昭,原本就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会儿甚至还隐隐约约带着点难看。
“你怎么追到医院里来了?太不像话了!”
赵兰芝冷声开口。
陈东海也拧起了眉头。
谢友振对着谢诚说完,又扭头看向谢昭:“二小子,你去赶鱼!那边有根竹竿,站在岸边别下来,水里头冷,别冻着了。”
谢昭知道这是谢友振在心疼自己。
他点点头,没有拒绝,拎着竹竿就往上游跑。
鱼喜欢躲在水草多的地方。
谢昭拎着马灯,找准地方,一竿子抽下去,水面飞快溅起一横杠漂亮的水花。
这年头鱼儿还是很多的。
不然怎么叫做“棒打鱼”呢?
几尾又大又肥的鱼儿被竹竿惊得飞快往下游走,水面都带起了波纹。
半个小时后,谢昭一身的汗,他对着谢诚和谢友振喊道:“大哥!爸!收网!”
谢友振赶紧拎着渔网就往回走。
越走嘴角的笑容就越是止不住。
这网兜子,沉得不行,显然有不少鱼获。
“老大!拎紧了!”
谢友振喊道。
下一刻,他和谢诚两人合力拽着沉甸甸的渔网上了岸。
啧!
淡淡的月光和马灯的灯光下,入目简直是一片白!
有力的尾巴吧嗒吧嗒的在抽动,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是鱼!
谢昭嘴角都快要止不住笑!
太多了!
比他一个人简直要多得多!
“赶紧放桶里去,明儿个拿去卖,活鱼才能卖的上好价钱!”
谢昭笑着道。
谢诚和谢友振也不含糊,盘着腿就坐下去,手下一拉一拽间,巴掌大的鱼儿就被解下来,扔进了桶里,至于那些小杂鱼,也被扔到另外一个桶。
三人动作很快。
一个多小时后,满满当当三大桶鱼,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谢昭乐得合不拢嘴!
乖乖!
这得多少钱!
起码要翻一倍!
“走吧,再拉一网!”
谢友振虽然冷得牙齿直打颤,但是这会儿瞧见这么满满三大桶鱼,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快活激动起来。
如果这些都是钱的话,就算是再冷也值当!
“不成。”
没成想,谢昭却摇头拒绝了。
他眸光清明,看着跃跃欲试的谢诚和谢友振道:“钱要挣,可是身体才是最要紧的,现在天这么冷,下去一趟已经很伤身了,万一明儿个高热起不来床,那就算是挣再多钱也白搭。”
见谢诚和谢友振还有些纠结。
他又认真说道:“再说了,鱼儿这么多,万一卖不完怎么办?明天我去别的地方找找销路,要是有人收,咱们明天晚上回来再多抓些不是更稳妥?”
听见谢昭这话,两人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也是,这鱼儿做着多费油,不放油煎够了又腥,谁没事儿买这么多?”
谢诚扭头看向谢友振,“爸,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别冻着了!”
三人这才拎着桶,往家走去。
…………
翌日一大早,公鸡刚打鸣,谢昭就起来了。
天边泛着鱼肚白,已经两天没下雪了,不过现在化雪,正是最冷的时候。
他还有些困,咬咬牙,走到井边掬了一把冷水洗脸,顿时清醒了过来。
一扭头看旁边,谢恬已经在生火做饭了。
小丫头只有十四岁,可是家里的活计样样拿手。
她麻溜的劈柴生火,用的还是最老式的锅灶,只是这灶台长久没用,里头都是铁锈,她洗了半天,累得一身汗。
“拿猪皮熬一熬,铁把油喝足了,就不生锈了。”
谢昭道。
谢恬一愣,扭头一看是谢昭,顿时吓了一跳!
“你咋起来了?”
谢昭耸耸肩。
“当然去摘野菜啊!”
他道,“我答应了馄饨摊的老板,今天多送点荠菜过去,不早点起来摘了送过去,人家生意要不要做了?”
“我后天就回矿上,挣了钱给你,你拿去还回去。”
谢诚盯着他,闷声道:“二弟,我知道你不想待在谢家,可是陈家你也回不去了。”
“拿这些钱,穷志气,不值当。”
谢昭忍不住抬头看谢诚,看这个上辈子他最厌恶的大哥。
谢诚性格最是刚烈。
上辈子,两兄弟没什么交集,他只知道家里头大半开支都是谢诚给的。
他从矿上回来,为数不多的见面就喜欢教育自己。
为人处世的道理,孝顺爹妈的古训,爱护小妹的劝诫。
一桩桩,一件件,他的满腔亲情,对于当时的谢昭来说,却都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叫他心生不满,怨怼非常。
而后来。
他离开谢家。
很多从谢诚口中说出来的道理,都一一在社会上得到了实践。
他挨着最毒的打,一点点清醒。
原来当初,大哥是真的对自己好。
谢昭冲着谢诚笑了笑。
“大哥。”
他喊道,“这钱,是我挣来的。”
谢诚身子一僵。
他,他喊自己什么?
大哥?
谢诚的手抖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外头的红灯笼,片刻后,忽然缓了过来,扭头看向谢昭,眼睛微微瞪大。
“啥?你说这些钱是你自己挣来的?”
谢昭忍住笑。
他点头,将自己捉鱼卖鱼,还有野菜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冬天鱼类的行情好,医院里鲫鱼比较好卖,再加上是年关,家家户户都舍得,所以才能挣这么多。”
谢昭道,“野菜也是一样,冬天里荠菜少,所以馄饨摊子全都收,等再过一个月野菜全都冒出来了,就不值这个价了。”
谢恬瞪大眼。
“鱼和野菜这么值钱哩?我咋不知道?”
谢昭看着她笑得有些宠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年头,消息闭塞,想想要挣钱最快的法子就是倒买倒卖。
说得简单些,就是东边的东西拉到西边去卖,图的就是一个新鲜和信息差。
越是没有,就越是值钱,讲究的就是一个奇货可居。
冬天的鱼和野菜,就是这个道理。
谢恬愣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别开头,可心里头却突突直跳,惊讶极了。
这二哥……
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这要是以前,他指定不搭理自己,再要么就是笑话自己是个土包子。
可刚才他说,以后再教自己?
她没听错吧?
谢诚和谢友振这会儿震惊得半晌才缓过神来。
挣钱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吗?
七十多块?
他们要好几个月才能挣到!
没等两人继续说什么,谢昭就已经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道:“大哥,爸,我得去抓鱼了,明儿个我还得去县城里呢!”
谢诚和谢友振互相看了一眼,当下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
谢诚拧着眉头,看着谢昭,“既然能挣钱,那就一起去,多俩人也是好的。”
谢昭当然不会拒绝。
他呲牙一乐,又指了指板车,“成!明儿个多放两桶鱼!挣着钱了就买肉,咱们天天吃肉臊子面!”
昏暗的夜色下,少年眉清目朗,意气飞扬。
谢恬在一旁赶紧开口:“我去摘野菜!我认识可多野菜了,知道哪里有!”
…………
大河边。
谢友振不愧是老把式,这一段河里,哪里鱼多,哪里鱼少,他门儿清。
他这会儿手里拎着一个渔网,是用苎麻做的,还是老一辈儿传下来的,又沉又长。
“拉到那边去!拽紧了!千万别松手!”
这会儿水已经煮开了。
热气飘散,香味勾得人馋虫都跑了出来。
饶是谢恬吃饱了面来的,这会儿闻着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偷偷瞧了—眼谢昭。
心里头犯嘀咕。
二哥啥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
这随随便便熬的—锅鱼汤,怎么这么香?
而谢恬不知道的是,鱼汤之所以香,是因为足够的肥油和那—把瘦肉。
美拉德反应,这是往后几十年的专业名词。
七八个孩子悄悄探着脑袋看,—直在咽口水。
—个个小眼睛珠子滴溜溜的,黑漆漆的,愣是半点都挪不开!
谢昭忍住笑,扭头对谢恬的道:“都认识吗?”
谢恬看了—眼,点头,也悄悄对谢昭道:“最边上的赵铁牛和王二虎,是这块儿的孩子王哩,打架最厉害,大家都服他们!”
谢恬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又拿起汤勺,在泥瓦罐里头搅了搅,奶白色的汤汁混着肉香,—瞬间香飘十里,隔得这么远,谢昭都听见了他们狂咽口水的声音。
“小妹,这汤你要是想喝,得帮二哥—个忙呀!”
谢昭故意加大了嗓门,道:“劳动换吃的,成不?”
谢恬也提高了嗓门。
“当然成!劳动最光荣!二哥,你说啥忙!我指定答应!”
谢昭哈哈—笑,伸出脚,踢了踢脚下的泥巴,下巴—扬。
“田螺,知不知道?甭管是田螺还是河螺,我要那玩意儿!你要是能捡来,我给你打—碗汤喝,—斤再给你五毛钱!你看咋样?!”
谢恬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圆圆的,整个人甚至往那些小孩儿藏着的地方跑了几步。
“真的吗?!那我能不能先喝—碗汤,然后再去给你找螺蛳?”
谢昭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他说着,拿起—个缺了口的碗,舀了满满当当—大碗,又往里头舀了两条小鱼,递给了谢恬。
谢恬—愣。
偷偷用嘴型对着谢昭道:“给我吃呀?”
谢昭挑眉。
“吃了长个,喝吧。”
谢恬咂咂嘴,心里暖烘烘的,接过来冲着谢昭咧嘴—乐,“二哥,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你真好!”
她说完后,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低头抿了—口。
下—刻,她眼睛里绽出了光。
“真好喝!”
她吸溜了—口,只觉得—股子难以言喻的鲜美在口腔里炸开,席卷了自己的唇齿,将她虏获。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鲜美的汤哩!
得。
这—幕,被不远处几个孩子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还冷呢,六七岁的娃还光着屁股,冷风—吹,哆哆嗦嗦的打抖。
“咕咚。”
不知道是谁先咽了—口口水,声音瑟瑟缩缩道:“好香呐,我也想喝—碗!肯定很暖和!还有肉味儿,我瞧见了!大油花!铁柱哥,二虎哥,你们想想法子呀!”
—个小孩儿满眼期盼的看着他们的大哥。
其余几个小娃娃没说话,却也齐刷刷地盯着两人看。
赵铁柱忍不住挺了挺腰杆儿。
他最大,十二岁了,算是这—块儿的小霸王。
王二虎比他小—岁,可是个子高,长得壮,因此两人平起平坐,平日里在田间地头带领着喽啰兵们玩儿“打鬼子”的游戏时,他们都是司令员。
这下好了,自己手下的兄弟们都想着喝碗鱼肉汤,他们得想法子才行!
“赵铁柱,走,咱们去问问!”
王二虎撑着手,从田埂背面越了过去,扭头冲着赵铁柱道:“他刚才好像说要帮着捡螺蛳哩!万—也要我们帮忙呢?”
这要算账,可就有的算了!
王金花当下哭也不哭了,叉着腰,一桩桩一件件的算。
“去年你家那二小子回来,样样都用新的,我自个儿屋里头,坏了修,破了补,缝缝补补可劲儿省,可你家倒好!真是不把钱当钱用!”
王金花扭头看向院墙外,那叫一个心痛。
“再说说这生娃,大家伙儿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哪个不生娃的?就他谢老二的儿媳妇金贵,要去县城里头生哩!”
“还拿了公中的三十块!还有家里的三十个鸡蛋!那可是我老大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呀!他是个瘸子,挣点儿钱多难?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哭,院墙外头,众人听着,忍不住开始点头。
“老大媳妇儿说的也不假,这年头,谁不生娃?她还偏偏去县城里头生!还以为自个儿男人是城里人呐?”
“要是自个儿有钱也就算了,偏偏拿的公中的钱!这换谁都不乐意!”
“哎!要我说,这谢老二真是糊涂了!这儿子哪里是儿子,分明就是祖宗!大少爷!拖累一家人!”
……
人群闹哄哄的。
而被称为“祖宗”,“大少爷”的谢昭,正拖着板车,站在人群外头,无奈揉了揉眉心。
“让一让,各位。”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是来分家的。”
分家?
这两个字眼当下成功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当下有人扭头看去,盯着谢昭看了两秒,总算是认出了他来。
“是谢老二家的二小子回来了!”
一个蹲在路边嗑瓜子儿的少年哈哈笑了一声。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有种背后说坏话被抓了个现行的微妙心虚感,当下一个个你推我推你,嘟嘟囔囔着就让开了路。
谢昭拉着板车进去。
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被摔到了地上的碗。
谢友振有些惊讶的瞧着他,缓了一下,才勉强对着他挤了个笑脸出来。
“你咋回来了?你妈和你媳妇儿呢?”
谢昭摆手,道:“明天出院,我今天把东西送回来。”
他指了指身后的板车,道:“这是我在供销社买的,等会儿放到屋子头,别受了潮。”
供销社买的?
这几个字,顿时叫众人纷纷抻着脖子好奇去看。
哟!
这一看,不得了,顿时就有人眼尖的瞧见了那鼓鼓囊囊的油纸包,还有那放在最上头的两袋红星奶粉!
这可是奢侈品!
他们只听说过,哪儿见过?
要不是上头一个喝着奶的外国小娃娃和奶牛,他们还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奶粉可贵了!前儿个我去供销社买洋油,这么一小袋,要五元钱!真稀罕玩意儿!五元钱,咱们一个月开支都顶顶够了!”
“瞧!那油!指定是大肥肉!年关都过了,这谢老二家的还买肥肉!太浪费了!”
“哎,到底还是城里头长大的少爷,不知道日子难过哩!要我说,是该分家了,不然整个老谢家都要被他败光了!”
……
人群又闹哄哄了起来。
谢昭回来的这一年,他们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哩!
吃喝用,样样都是最好的。
整个老谢头家就他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补丁的!
这就是资本主义做派!
浪费!
不像话!
谢友振脸色变了变,没吭声,谢恬却气得红了眼,瞪了一眼谢昭,带着哭腔道:“你回来干啥?!都怪你!”
她说完后,哭着跑进了屋子,一把把门关上了。
姑娘家,脸皮薄,外头这么多人围着,她脸上火辣辣的。
而谢诚则是朝着谢昭看了一眼,闷声道:“别添乱了,先进去。”
谢昭却摇摇头。
他走过来,将板车放好,扭头看向了王金花,声音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儿笑意。
“分家?大伯母你说了不算吧?爷爷奶奶呢?同意了吗?”
王金花艰难的将眼珠子从那一板车的东西上挪了回来。
她冷笑一声,扭头冲着堂屋里喊道:“爹,妈,你们咋还不出来?”
没一会儿,老谢头和郑贵娥慢吞吞拄着拐杖出来了。
两人一声不吭,站在了王金花的身后,显然表明了态度。
谢友振眼神暗了暗,他蹲下来,摸出烟斗,塞了一点土烟丝,又走到锅灶膛里头借了点火,慢慢吸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事情咋就成了这样。
分家?
那就分家吧。
他长叹一口气。
而那边,谢昭却走到了几人面前,嘴角是笑着的,可眼神却冷嗖嗖带着刀子,盯着王金花。
“爷爷奶奶来了也好,那分家,就分个清楚,可别分完了又说我买的东西成大伯母家的了。”
谢昭道:“刚才我在院子外头,听见大伯母说公中的钱,惦记着我爸从里头借的三十块,怎么着,这钱里头,难道没有一半是我家给的?”
“再说细些,自打三叔离家出去,小姑结婚之后,这家里就我们俩家交公中,可大伯母要不要算算,我们家几个劳动力?你家又有几个?这公中的钱,到底谁交的多?谁又吃亏吃得多?”
谢昭这么一点,院子外头的村民们立刻就想起来了。
是了!
老谢头家三儿子前几年因为生了俩女儿没面儿,早早就搬出去了。
小女儿又结婚嫁到了外村。
只留下了老大老二两家交公中。
可老大家就一个劳动力,也就是谢友顺的大儿子谢清龙。
那家伙虽说也跟着谢诚一起下矿挣钱,可偏偏是个喜欢捉鸡逗狗的,跟着去矿里干活的汉子们回来,都说他懒得要命,一个劳力汗抵不过半个谢诚。
往回挣的钱自个儿吃喝都剩不了多少了,更何况往家里交钱?
谢友顺就更别说了!
瘸了腿,平日里下地都困难,更何况挣钱?
再看谢老二家!
谢友振平日里会做点儿木匠活,拿到集镇去卖,挣点钱回来,谢诚又是个下矿的好手,体力足,最是不会偷懒耍滑的,挣了多少就报多少,一点都不作假。
公中交的自然就多。
再说田秀芬。
平日里一有空就纳鞋底,做布鞋,反反复复的浆水上成千层底,让谢老二捎到集市去卖,多少能补贴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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